6、第五章.幻想御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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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第一次使用Level Upper的时间是七月十二日.
也就是他从前田松那得到Level Upper的当晚.
根据记忆推断, Level Upper的使用者大概会在二至四天之内陷入昏迷,但从十二日至今已有近七天,期间除了不定时的头晕以及嗜睡,N并没有发现其他不良症状.
虽然猜测过这会不会和自己没有获得能力有关,但眼下N也没有什么好的验证方法.
不过最近这种症状越来越明显,托它的福,本来应该毫无压力的期末考试也变得一团糟.
想到这点,犹如一团烂泥般趴在课桌上的苍白少年,变得愈发消沉了.
[亏我还在感叹无缘暑期补习什么的……]
“什么啊,难得我们班的优等生也这么没干劲喵.”
似乎是注意到N在考试后难得的颓废样,带着墨镜,留着像刺蚂一样金色短发的土御门元春转过身调侃道.
结果引发了一连串的化学反应.
“真的啊……有点少见哩!”
“难道是考试没考好？……哈哈,应该不会吧……”
几乎是在同时,笨蛋三人组的其他两人就凑了过来.
N的位置是教室最后一排的靠窗,这个本该最不引人注目的风水宝地,是N在位置分配时拼死抢到手的.不过就附近坐着的人物来看,似乎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比方说前方的上条当麻,右前方的土御门元春,以及土御门元春前方的蓝发耳环.
这么看来,N一直以为自身存在感微弱什么的,或许只是错觉也说不定.
“糟透了……”
对这种关注十分不适应的N将右脸贴在课桌上,试图逃避三人的视线.
“糟透了——!喂听见没有土御门!虽然是病弱系出勤率岌岌可危却身为吾等一年七班希望的这家伙居然说出了此等动摇军心的话语!啊啊——难道说这是意味着吾等即将全军覆没的征兆么!!!”
蓝发耳环操着奇怪的关西腔夸张的嚷嚷起来,本来就嗓音粗大的他这样一宣传,班里顿时出现了一片哀嚎.
“诶诶——!这是在开玩笑吧!”
“骗人!这样一来命中率岂不成了百分之百!”
“绝望了!我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刚才那个捏他太老了啊喂!”
教室不知不觉就成了吵闹的菜市场,而这次骚乱无心的始作俑者,却恹恹的叹了口气.
“这种因为真假不明的情报就陷入集体恐慌的行为,也算是人类的特点之一么……”
“……为什么你能这么冷静的做出奇怪的评价啊!”
“嘛嘛,就结论而言没错不是喵”
“……若无其事说出这种话的你也很可怕啊!”
上条当麻和土御门元春仿佛说相声般的一唱一和着,教室里与其说是哀鸿遍野,不如说只是借此宣泄即将放假带来的激动心情.也许正是因为如此,责任感极强(尽管现在还不是班长)的吹寄制理才没有出言制止吧.
意识到这一点,N也稍稍平定了内心的焦躁.
不过说起来……
“……喂,土御门.”
想起某个重大事项的苍白少年抬头叫住墨镜少年.
“如果开发课程没有通过……会怎么样？”
“哈开发课程的学分不够的话,即使期末成绩通过也还是要猜扑克什么的吧就和阿上一样喵.”
“这样啊……”
这么自言自语着,片刻之后,N才意识到这个情报的正真意义.
[……啊咧？这么说来……就是即使期末考试通过,也要参加补习的意思？]
即使是要穿校服衬衫的时候,N仍然不会放弃他的兜帽扮相.土御门元春虽然因此无法看见某人的表情,但仿佛被通电般的僵直还是让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上条当麻我再也不会嘲笑你了……]
现在还能让N自我安慰一下的,也就只有正在为同样的事情而哀叹着不幸的刺猬头少年了吧.
考试结束后自然就是回宿舍,当然也有因为放假直接结伴出去玩的学生,不过N现在明显没有这样的心情.
本来就因为Level Upper的事情感到烦躁,期末考试也因此发挥失常,再加上得知暑期补习已经是铁板钉钉的结果……
[我被不幸之神诅咒了么……]
刚刚决定不再嘲笑某幻想杀的N,决定暂时不把他与这个不幸之神划上等号.
今天是七月十九日.
即使是这个原本应该属于炎热夏日的时间,N依然维持着连帽衫和休闲长裤的打扮,不仅如此,还由于期末考而在外面加上了校服衬衫.
做出这样打扮却没有半点感受到热度的迹象,也不知道是体质问题还是自身才能,总之这个技能在炎炎夏日完美的体现了自身的价值.
但与时节格格不入的装扮,总是会令N引来一些多余的关注.
虽然本人没有半点自觉,但像N这样将拒绝的态度明确表现出来的举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因为强大的气场而引人注目的一种吧.
——强大的中二气场什么的.
“能提升能力强度只要使用就这么简单的……”
“啊不……所以说是谣传啦!不是我说的啊,其实本体是什么也不太清楚.”
耳机中杂乱的音符渐渐平息,歌曲——或者说被设定为循环播放的Level Upper——正好结束的时候,两个少女的谈话声借着短暂的空隙钻入N的脑海.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大多数时候N都会无视掉这些趁机而入的“外侧”资讯,但这次谈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因为她们所谈论的,似乎正是这几日让N为之深深困扰,却又始终无法放弃的事物.
“哪里的学者遗留下来的论文啦,料理的配料表啦,谣传本身都零零散散……”
反应过来的时候,N已经关闭了播放中的歌曲,而且为了不让谈话中的少女们起疑,他甚至无意识的走向不远处的移动冰点商铺.
——天知道他夏天从来不敢吃这种可能引发感冒发烧拉肚子等连锁反应的可怕事物!
“普通的能力开发在学校要花那么多年,能有那种好事么,我想.”
新响起的声音有些耳熟,但此时满头大汗的做着思想斗争,还要分神关注谈话内容的N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最终还是没有扛住店主的目光——上辈子性别母的某人绝不承认是自己没有抵抗住甜点的诱惑——而买了蓝莓口味的冰,抱着死也要死得痛快点的心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身形象已经越发离奇的N,保持着不会被发现的距离,在谈话发生地的附近停住了脚步.
此时的谈话已经进展到“持有Level Upper的不良的秘密集会地点”这里,但从她们的发言来看,少女们所持有的情报,并不能满足N的需求.
苍白少年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虽然明白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得到想要的情报,但期望与现实的落差感还是让他有些不适.
得知Level Upper可能出现的地点后,其中两名少女急冲冲的跑开了.始终没有发现御坂美琴就在其中的N低头啜饮着分量十足的蓝莓冰,就在这时,旁边的少女轻轻的发出了感叹.
“……Level Upper么,真的有这种东西存在么？”
是因为冰点的刺激么,亦或是纯粹的心血来潮,N突然开口,接下了黑发少女的疑问.
“当然是存在的啊,那种东西.”
眼前的少女有着披肩的黑发,头部左侧戴着五瓣梅花形状的发饰,身穿栅川中学的校服……好吧,说这些实在有些多余,N自然是知道眼前少女身份的.
风纪委员初春饰利的同学兼好友,也算是Level Upper事件的关键人物之一,佐天泪子.
“你是……”
“……你,真的想要得到Level Upper这种东西么？”
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自己的身份,N索性直接切入正题.
不过似乎因为话题转移的太生硬,黑发少女脸上流露出无奈的神情,身周紧张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不,我是说……”
“Level Upper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你想要的话,给你也不是不行.”
“所以说……”
“我没有其他条件,只有一点:你真的做好觉悟……”
“——够了好好听别人说话啊!”
忍无可忍的少女终于打断了苍白少年的自说自话.
“……什么啊,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好好对台词么,正剧的紧张气氛荡然无存了哟.”
“破坏气氛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啊!……不对这不是问题的重点!”
黑发少女仿佛严重缺氧般大口呼吸着,强压下内心的焦躁,总算是将问题拉回了原点.
“我问你——你真的有Level Upper吗？”
“刚才我不是一直想表达这样的意思么.”
N小声的嘀咕着,试图通过语气表现出自己的不满.
“不……突然被这么说,谁都会很难接受吧,一般来说.”
总算理解了眼前之人微妙的幼稚脾气,佐天泪子放弃般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之前你也说过‘Level Upper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的……果然就像御坂同学说的那样,没有这么好的事啊.”
“但是对于无能力者来说,‘能够获得能力’这点,本身就已经是很大的诱惑……て,至少我就是这么想的.”
敏锐的捕捉到某个敏感字眼,N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
“来到这个学园都市的人,说到底,不都是为了超能力而来么.”
超能力也好,魔术也罢,总归都是隐藏在阴影之下的真实.一旦与这些脱离日常的力量接触,就代表着割裂了原有的生活,同时,也与那些一无所知的人们,产生了不可修复的分歧.
正是因为厌倦了一成不变的日常,追求着非日常,人们才选择来到学园都市.然而一年半载之后,学园都市里的生活也会变成日常,这时能够追求的,也就只有并非能轻易到手的超能力了.
我是与众不同的存在——这种看起来有些中二的思想,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看做是人类潜意识里的进化本能吧.
[嘛,我的情况稍微有点不同就是了……不,也没什么区别啊.]
在心底发出无声的自嘲,这么想着的N,突然感到胃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
[……难道说——!]
“这样啊……说得也是呢.”
黑发少女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着,然后发现苍白少年似乎很痛苦的蜷起了身子.
“……那个,你没事吧？”
“好痛……”
“什么？”
“胃……好痛……”
“哈……”
黑发少女发出意义不明的感叹.情况变化的太快,她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跟不上眼前这个怪人(= =)的步调.
就像她绝对想不到,眼前的少年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音乐播放器,递到自己面前.
“总而言之,这个东西……嘶——就交给你了.”
似乎是因为疼痛,N倒抽了一口凉气,但在兜帽的阴影中隐约可见的嘴角,却哆哆嗦嗦的勾起一个戏谑的弧度——然后这个装13的逞强举动让他愈发抽搐的蜷起了身体.
“我已经不需要它了,也不想再为它而困扰了……虽说决定权在你,但它一定会给你带来不幸的吧.”
“不幸是……可你不是因为Level Upper才得到了能力么？”
既然得到了能力,那又是因为什么而不幸？黑发少女的脸上写满了这样的疑惑.
对此,苍白少年报以不屑的嗤笑.
“哼……能力什么的,怎么样都好.”
已经,不想再等待了.
当佐天泪子犹豫着接过装有Level Upper的音乐播放器时,N只觉得仿佛甩掉了浑身的包袱般轻松无比.
是啊.
去找那个无良的研究员吧,她一定有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抱着这一周以来难得的积极想法,少年抛下依然疑惑不解的少女,佝偻着脊背,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幻想御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