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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END ...


  •   第一次见到舒影,是在半夜的街上,她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路边,而对这个满脸写着生人勿近的我,却不知道为何会抱起她回家。

      我一直不明白,为何她醒来,看着我,既无焦急、紧张,亦无害怕,只是带着一脸莫名看着我。那一刻,心却狠狠的抽动,似乎是千年前的笑颜出现在面前,而生活将她打磨成冷漠与苦涩。

      她烧了一夜,看的出她的难受,给她喂了药吃过后,渐渐沉睡,除了时不时紧皱的眉头,我又怎么会看的出她的忍耐与疲惫。我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她,任窗外夕阳散去,大地沉睡,晨辉洒进房间,宽敞明亮,我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守着她。舒展了眉头,转过脸去,朝向阳光,迷糊中似乎要挣扎着睁开眼睛,只是阳光太过耀眼,半眯着瞳孔。

      生命的震撼无处不在,而她就那么躺在窗边穿透了我的灵魂。

      她醒来后,转过头,就那么躺着睁着眼睛看着我,只是定定的深深的看着,却不说话,我想我是不是该说些什么,但是,却没了话语,就只是那么看着她。任时间悄悄流逝。

      是谁?在这宁静的清晨,呐喊着城市的疲惫
      是谁?在这安静的清晨,呼啸而过,惊醒沉睡中的姑娘
      是谁?在这明亮的清晨,透过幕帘窥视着我心底的秘密
      是谁?在这温暖的清晨,恍惚了我的视线,迷乱了我的心神

      定了定神,转身,从衣橱中拿出浴衣,给她。

      “我去放水,起来洗漱下吧。”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夹杂着莫名的颤抖与空洞。转身,逃也似的离开这里,在转身关门的刹那,看见她的笑容,在清晨的光辉中闪烁着。

      去浴室放好水,然后到厨房做饭。看着餐桌上两份的早餐。这一瞬间,我才突然惊醒,自己是在做什么?带陌生人回家,照顾她,给她做早餐,突如其来的闯入,扰乱了心神。瞬间的慌乱带我回到了现实,这个残酷而又冷漠的现实,欺诈与背叛无处不在,在这个充满了暴力与血腥的社会,人要的就是伪装在伪装。而就是这么个人,几乎将我的伪装彻底的撕碎。

      “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好不容易构筑的城墙,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被击碎。”心底有个声音提醒着自己,万不可让心出现一丝漏洞。可是,我明白,已经千疮百孔了。

      突如其来的阴影惊醒了沉思中的我。舒影已经坐在对面,她双手支着额头,看着桌上的早餐。

      “有没有咖啡的。”

      宽大的浴袍穿在身上,包裹住瘦小的身躯,脖子搭着毛巾,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任由它湿透了衣服,湿透了自己,湿透了我的心。

      头发很漂亮,这是给她擦干头发后唯一的感觉,我亦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做出那样的举动,但是今天却总有点行动前于思想。

      “算了,不要想了,既然这样,就顺其自然吧。”

      “早上喝咖啡不好。”看着她,态度坚定。

      她看了好一会,就在我要妥协的时候,拿起牛奶,皱着眉头开始喝。

      “真孩子气。”心里想着。

      “舒影!”吃完饭后,莫名其妙的话语,反应一会,原来是她的名字。

      转过头,看见她在纸上写下的两个字,很漂亮的字,带着点孩子气的字,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连写字都一样。

      我想我是不是该告诉她我的名字,但是她又说出来的一句话惊的我差点扔掉手里的杯子。

      “呐,我决定住在这里了,这里的阳光很好。”

      这算什么,她知不知道,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她知不知道,我们认识也不到24小时,知不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

      我疑惑的看着她,她就那么静静的站在窗边,眯起眼睛看着太阳,她在笑吗?

      走过去,鬼使神差的从后面搂住她,将她抱在怀里;而她在一瞬间的僵硬后,便将身体的重量全部交给了我。

      就这样搂着她,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

      第二天,是周一,她起的很早。我问她去哪儿,她淡淡的开口说去上班。

      我一直以为她没有工作,起码暂时没有,原来她本来就在这个城市摸索,对这里这么的清楚。

      我们每天一起吃早餐,一起出门,然后在楼下分手,各走各的。我提出过要送她,让她晚点出门,可是她只是笑笑摇摇头,于是,我不在勉强。我明白,她的事情,不希望我介入,她的生活,我只能在这里介入。

      我不知道她的工作,她离开我之后的表现,但是我总有一种感觉,除了在这里,她露出那么憔悴的悲伤,在外面,她绝对是精明能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有着自己的坚韧与果断,用笑容粉饰着太平人生。

      想想,我又有点庆幸,那个脆弱的人,只有我能看见,这就是幸福。

      是说她善于隐藏还是说她太过的虚假,任凭别人怎么看,我却知道我喜欢她,喜欢把她搂在怀里的感觉。

      朋友们说,我变了,在某些时候,眼神出奇的温柔,我知道那是我想起她的时候。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很久,久的我都习惯了,久的我想就这样安定下来和她一起一辈子,只是我在等待,等待她从那份悲伤中出来。

      可是,事情永远不会朝着你想想的地方去发展,总会在半路打你个措手不及。

      那天,我回家,只有桌子上一张纸条和空荡荡的房间,那一瞬间,心痛的难以呼吸。
      “呐,我走了!
      ——舒影”

      没有称呼,没有说去哪儿,没说是否回来,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消失,这算什么呢?

      呆坐在沙发上,点燃支烟,看烟火再夜空中闪烁,就那么一待一坐,忘了时间,等回过神,已接近凌晨,我顾不了别的,急忙翻出手机,找出我偷偷存下的号码,果然,是空号。

      “对了,还有……”翻开沉重的电话本,难以抑制的害怕,我知道我在恐惧。那一瞬间,强烈的空虚袭击着我,打碎了一地的渴望。

      急忙打出去三个号码,得到的却都是沉默,她们亦不知道她去了何处。

      接下来的一年,日子依旧那么的过着,只是不知何时开始,有了她的习惯,坐在窗边,点一支烟,看夕阳散尽,大地沉睡。

      在夜晚看门之际,总希望看见那个身影依旧包裹在被中沉睡,多少次梦中醒来,空荡荡的身边,空荡荡的夜,原来失去,只是把自己的心连同那个人一起,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去了。原来自己亦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直到一年后的一天,手机传来阵阵的响声,是短信,看见这个号码,我就知道,是她的消失。

      却在那一瞬间,没有了打开的勇气,拿着手机,心中想过了千千万万,最后恍惚了下心神,定了定心,打开,却是一个网址。

      舒影,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呢?

      打开,是各种各样的照片,每张照片后面都有些只言片语,文字优美华丽。

      一张一张看过,她似乎走遍了大半个中国,每张照片的角落里都有一个影子,直到最后的最后,这一个月的,几乎全是一间咖啡屋的照片。

      夜色中迷蒙的屋子显得沉静,矗立在街角,昏暗迷乱,“影”字的招牌显眼而又明亮。

      不愧是舒影,这种简单,而又充满魅力的神奇,我也就在她身上见过。

      “我要开一间咖啡屋,在昏暗的灯光下,听着eversleeping,喝着最爱的Cappuccino,看着我最爱的小王子,这就是一生我要的幸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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