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心情》蓝*

12、NO.11 祭品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一回味，发现怪叔叔的话破绽百出。
　　虽然他的自责和爱恋是真的，但姐姐绝对不是为把匕首交给他才拿走匕首。否则，最后交代我的时候不会说不让我把匕首交给任何人。
　　不交给任何人？
　　我突然坐起，从枕头边抽出匕首仔细端详。
　　姐姐不想让人拿到匕首。
　　为什么？是不想看到我梦境中的祭奠发生？
　　梦中的祭奠似乎是献上人的生血。梦只记得一半，里面说需要新的更高级的献祭，究竟是怎样的献祭？
　　我想起以前看到过的关于祭奠神灵的资料，很多祭祀——像古代埃及，多半是献上生命。也就是刨开祭品的胸膛，将心脏献给神灵！
　　我松手，啪一下匕首掉床上。
　　不、不会吧？这个不会是用来割取心脏的吧？
　　我四下张望，好容易找到个盒子把它装进去，然后又压了几本书才放心。
　　讨厌，人家最怕鬼怪之类！
　　把头蒙被子里，我一边发抖一边数小羊。
　　然后我睡着，又做了个梦。
　　这个梦相对我之前做过的恶梦不够可怕，但足够离奇！
　　梦里的我感觉好奇怪，一直从天空俯视下面，视角好象看电视剧时候的镜头俯角一样广阔。
　　一片硝烟狼籍下，一个狼狈的军人正抱着另外一个躺倒在地上的军人焦急的呼唤着。
　　“狗剩，狗剩！”
　　“吕大哥，别管我你快走！”
　　吕大哥二话没说将狗剩背在后面，拼命的跑。在枪炮轰鸣中他找到一个地势很底的潜伏点。
　　但他也知道，这只是自我安慰罢了，再用不了多久，日本人的军队就要扫除这地方。躲与不躲没两样。
　　“吕大哥，我的腿不行了，你快走！我妈她——托你照看了。”
　　“说什么傻话，你妈还在家盼你回去呢！”吕大哥一面责骂，一面小心注视周围的环境。果然，敌人的脚步声与枪声越来越近，他们离死神只有几步之遥。
　　被他所救的军人突然哭起来，“吕大哥，你一定要活着逃出去。”
　　吕大哥感觉不对，一回头，却见自己的战友用不知道哪里掏出的刀割破自己的喉咙，死了。
　　我的视角从空下落到地上，最后聚集到一点。好像空气中无数我汇聚成一个。以较低的角度望向不远处的吕大哥，我信步走去。
　　敌人的脚步更近了，呐喊，人声，逐渐朝他们隐蔽的地方靠近。
　　吕大哥一咬牙，摸出手榴弹，他想怎么也得拉几个一起去见阎王！正在他想舍身取义的挡，听到背后有西西索索的声音；好象有什么东西以非常快的速度穿过草丛而来！他赶忙一回头，大吃一惊！
　　“小孩？”
　　我看着他，直直的看着他，可惜灰尘满面的他根本分辨不出相貌。
　　此时敌人已经走到他跟前，他什么都没想扑向我！
　　他可能是想至少挡住子弹，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敌人从我们身周走过，偶尔还用枪头刺刀拨拨草丛；却连一眼都没有看我们！
　　我拉着他离开战场，离开敌人扫荡的区域，走向附近浓密的树林里。一路上我们经过的地方鸟儿没有展翅高飞，虫兽没有四处躲闪，它们都静谧的注视着我们，直到林间深处。
　　吕大哥四处张望，似乎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
　　我伸手，掌面放置着与细小手掌不相称的黑色匕首。那正是狗剩自杀用的刀，他的遗物。吕大哥呆呆的接过，双眼直盯着我。
　　“这是怎么回事？”他完全被弄糊涂。
　　我抬手轻点指着他说，“我实现了他用血与生命换取的愿望，给你一次生存的机会。”
　　之前我一直以为梦中的人是我，连开口说话的瞬间都这样认为。可是直到‘我’开口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梦境中的这个‘我’可能不是我；这分明是上次梦境中出现过的中性声音！
　　“你说什么！？”吕大哥瞪大眼。
　　“以血的愿望，换取血的承诺，你将代替他，延续‘祭品’之血。”‘我’笑道。
　　“你？你、你是——什么东西？！”本来他或许想问是什么人，但是与‘我’对视的时候似乎被什么吓到，突然改口。
　　“我是……”那声音回答。
　　“铃——！”
　　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再一瞥鸣响的电话，十分艰难的将电话接起。
　　“喂，谁啊？”
　　“是我，赵颜。今天英语小测验，你没有来，我通知你去跟老师联络找个时间补考。”
　　啊？我抬头看表，差点晕死；下午6点？！我、我、我整整睡了一天？！要不是这个电话，看情况我还会继续会周公？
　　我连忙感谢赵颜，赵颜告诉我说一个叫XXX（当时我大脑还糊涂着没听清楚）的说要给我送笔记来，所以她就把我家住址告诉那人（她是团支书有许多同学的住址联系方法）。我和她又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刚才的梦似乎勉强记得？是因为中途被打断的缘故吗？匕首，祭品——我揉揉太阳穴，头疼才稍微减缓——我的怪梦难道都是因为那把匕首的缘故？可是这么多年我拿着它一直没事，为什么直到最近才出现这种情况？
　　不行，脑袋不清醒，还是先去洗把脸，再说一会儿可能要来人呢。
　　我突然清醒过来，有同学要来我家？刚才赵颜说的XXX是谁啊？
　　难道是雷玉山，报答之前我送他笔记的恩情？还是吕唐……实在不好意思再打电话回去问，反正来了就知道。
　　恩，可别现在来，我现在脸没洗牙没刷披头散发，被卧还没收拾，很丢人。
　　“叮咚~~！”
　　都说了别现在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