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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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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将窗畔洁白的窗帘抚起,从病床旁的空花瓶上吹过,卷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天早已放晴,几缕阳光投下,在窗沿渲染几分清淡,只是窗外还有残留着泥泞,木叶村总是阳光普照,甚至晴朗的有些让人难受,就像我眼前的这病房一样,很洁白,白的、让人想玷污...
我在木叶病院已经住了很多天了,这几天一直在下雨,直到今天早上才停了。这么多天我才终于知道,原来这个地方叫做木叶忍者村,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我知道,可能是我死后灵魂到了另一个世界吧...
我曾以为,如果真的有忍者存在的话,那他们一定像我一样是只能活在黑暗里的杀人机器,可是我错了,在这几天中,我多少对木叶的忍者有了一些了解,他们并不是冷血的,在这里,每一个忍者似乎都有他们所坚信的忍道,都有自己要保护的东西,那就是这个村子。
木叶真的是像火一样的村子,对于我这种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来说,简直是耀眼而不可触及的存在。
我是个冷漠的人,不,应该是个冷漠的机器,因为一出生就被囚禁在华丽的牢笼里,博士用各种药物在我身上做着实验,使我有了作为一个人类不该拥有的能力,也就从那时开始,我生存的意义就只剩下了一个字“杀”,有人叫我漠遗瞳,是因为我的双眼冷漠的就像遗忘了整个世界一样,于是,我有了名字,是啊,一个杀手除了任务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无关紧要,甚至名字也可以一笔带过,因为这个名字可能一辈子也只有那么一两个人会叫起,很可悲,也很可笑...
我望着窗外走神,突然响起沉闷的敲门声,门被推开,门外的人走了进来。纯黑色的头发,穿着灰色的衣服,走到我的病床前,黑玉般的眼眸十分清冷。
“是鼬啊。”
宇智波鼬,比我大两岁,是上次任务之后负责保护我的暗部,但他并没有暗地里跟踪我,因为他知道我能察觉,看起来很严肃,其实是个温柔的人...
鼬没说什么,径直坐下,两个不善言辞的人坐在一起,气氛却没有因为没人说话而尴尬,风很轻、很淡,
过了一会儿,鼬出声了,声音也很轻、很淡:“止水走了。”
我见过宇智波止水,是个很友好的人,而且总是笑着,但是,有些事情我们就算怎样尝试努力也无法改变,比如死亡...
“恩”我只是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因为见了太多,所以我在十岁之前就已经对死这个字麻木了,而且,对忍者来说,过多的词语反而显得有些暧昧,不如不说。
就这样,我们沉默了一下午,最后,鼬离开了。
再后来的几天,我出院了,和鼬虽不是多好的关系,却也是朋友了,鼬有一个弟弟,他说是他很重要的家人,佐助,是一个总躲在鼬身后,喜欢学他哥哥耍帅闹别扭的小鬼,就这样,我很平静地活着,这种每天都能见到阳光的日子让我甚至觉得不真实...
事实证明,这的确不太真实,因为那个夜晚,一切似乎都约定好了一样如同泡沫般破碎,那天晚上是我最后一次见鼬。
他杀死了他全部的族人,这句话说起来很简单,就只有几个字,但鼬他所背负着什么,谁都不知道。我还记得那天晚上的凶月大得出奇,我还记得我那时站在宇智波宅门外那棵樱花树最粗的那根枝桠上,深春樱花肆无忌惮的飘落,我甚至还记得有几片花瓣飘落在我白色的袖袢上。
他那时刚将所有人杀死,除了佐助,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他哭了,面无表情,只有眼角滑落泪水
“为什么不阻止我?”声音没有情绪波动。
“因为我没有理由。”那时我的声音也很淡,因为冰冷我不知道面对这种情况应该有怎么样的情绪。
“是吗?”
“走吧,但为了佐助,请你活下去。”我从没想到我会对任何人说这种话,也许,因为鼬,因为止水,因为佐助,因为这个村子,我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后来,鼬离开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只是安静地望着他消失。我当然了解,鼬杀死那些族人一定有理由,但我不想问,我也知道他不想说。
而且,我突然感觉,我这双冰冷的手似乎有了温度:“鼬,在你回来之前,我会替你照顾的,佐助”
我回到宇智波宅,黑暗的空集中弥散着新鲜血液的味道,像生锈的铁一样。一个小小的身躯坐在黑暗的角落,坐在他族人的尸体旁,我走过去,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抱住佐助,我早就已经没有心了,更不知道心疼是什么感觉,只是此刻我竟想用我冰冷的怀抱温暖这个与鼬有着同样黑色眼眸的孩子。
后来我才发现自己的可笑,用冰冷来温暖冰冷,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木叶的人来搬走了这些尸体。佐助看着那些人搬走自己的族人、自己的父母、自己的朋友,我看到他的眼睛由冰冷变得空洞,再由空洞变得充满仇恨,我又望着天边,我记得,那天傍晚的夕阳格外的红,就像我身体里所流淌着的温热而又冰冷的液体一样。
“佐助,我们走吧,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
佐助什么都没说,只是和我一起回了宇智波宅,那之后,我也就在宇智波家住了下来,只是我从没和佐助提起过一件和鼬有关的事,即使我知道佐助已经深陷仇恨无法自拔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时间的齿轮不停转动,
有些人、有些事都在磨擦中变的浅淡
梦中的樱花在黑色的夜晚随风湮灭
才明白
有些事情我们无法改变,比如死亡,比如.....
流年
时光飞逝,时过境迁,分分合合,离离散散,
我们又能、留住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