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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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双胞胎的开刷，在一开始的抗议无效过后，见这两人根本没有打算闭口的样子，沙树便没再去搭理他们——太过于在意反而会让他们更加变本加厉。这对双胞胎的性格向来如此，有小恶魔之称的他们虽然嘴巴一向不太好，但至少还懂得一些分寸，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拿沙树说事。刚刚一口一口“重口味”“3P”也是出现在客人都离开了的情况下。而男公关部的成员也都不是什么特别大嘴巴的人，所以她在学校的形象还是不用太忧愁。
正因为如此，沙树对于这样的玩笑还可以撇了撇嘴置之不理。真正让她在意的反而是一直很安静的凤镜夜。
沙树不认为须王环会想起邀请柚去男公关部的事情，说这里面没有他的影子她第一个不相信。再说，柚对凤镜夜的负面情感太过于明显——虽然目前还只是绊脚一类的小动作，在这种情况下，凤镜夜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才会想要把柚弄进男公关部呢？一直标榜着 “只要是站着的人，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都要拿去利用”的他对于无利可图的对象常常表现出十分冷漠的一面。
也许，是他在柚身上发现了有利可图的一面？
将思路往这个方向带，却仍然发现这个理由拿来说服自己都很困难。无论怎么看都不觉得柚有值得拉拢的地方。
沙树下意识地晃了晃手里的链子。
问题越想只会变得越多，像一团乱麻缠绕成一大块，甚至连线头都找不到。
对于心思埋得太深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直线进攻。快刀斩乱麻也是不错的方法。
她深呼吸一口气，直接在大家的注视中邀请凤镜夜一起出去散散步聊聊天，顺便拍拍头安抚一下想要跟出来的柚，坚定不移地把他推了回去，并让春绯好好看顾一下他。
“对于柚进入男公关部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她没有作多余的寒暄工作——或者说是没有必要在他面前这样，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他们此时所在的位置是在男校舍的小天台上，每天都有专人打理的树丛很好地遮住了头顶并不刺眼的阳光，也适当地掩饰了他们的身影。作为鲜少人经过的地方，这里确实是谈话的好地点。
“哦，朝仓你已经确定要让他加入了吗？我原本以为你会坚决反对。”口里这样说，但沙树却不曾在他脸上看到任何一丝意外的表情。
“重要的不是我想不想让他加入，而是柚自己本身的意愿——我无权干涉他的选择。而且，他会加入的吧。你们都拿出那么多的蛋糕来诱惑他了。”
没错，如果说对于加入男公关部这件事柚一开始只是抱着可有可无态度，那么在凤镜夜拿出一堆精致美味的蛋糕和茶点后，柚内心的天秤便已经彻底倾斜。在某种方面来说，他还真的是单纯得让人火大。
“那么，你认为我是怎么想的？”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直接来问你。”
“朝仓就那么有信心我会告诉你？”轻轻的笑声说不出是在讽刺，还是只是单纯的莞尔。他眼中所有的情绪都被镜片完美地遮掩着，像是戴上了一张深不可测的面具。
“隐瞒我没有什么好处吧。还是说柚身上有你想要的‘利’吗？”
在她开口的瞬间，凤镜夜周围的气场有了一瞬间的波动，虽然很快又回复平静。
“你说呢？到现在我还是摸不着他的背景，除了你的远方亲戚这个身份，他和他的监护人就好像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一样……真的很让人好奇啊。”他扶了扶眼镜，镜片闪光了一下。
“凤镜夜，你不是那种会因为好奇就把一个不安定分子放在自己身边的人。”沙树不为所动说道。
好奇心每个人都有，但有的人偏偏可以理智地将好奇心和利益换算然后从中取得最大的好处。凤镜夜无疑就是这么一个类型的人。
“那你呢？”
“我？”不懂对方怎么突然从话题扯到她头上，沙树抬起头直视着他。或许是光线问题，她居然觉得自己可以透过镜片看到他的一点外泄情绪……似乎锐利过头了。
“如果我说让他加入，是想要从你身上得到更多所谓的好处呢？”
“这种理由怎么可能——”沙树对此的第一反应是质疑和反驳，“怎么看，我身上都不存在所谓的好处吧。”
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力，现在的她一样也没有。按道理来说，她反而是凤镜夜眼中无利可图不需要应付的一类人。
“你又用你的那套标准来衡量我。”他的语气仍然是没有起伏的平静，却偏偏给了人一种他在嘲笑她的感觉，“你从来就不肯往深里想，是在害怕吗？”
尾音微微上扬，他的语速加快了几分，脸上的讥讽越发明显。
“我差点忘记了，你本来就是个胆小鬼，从樱坂优介开始……不，从一开始的朝仓律树就是这样。”
随着他话语的出口，沙树感觉有一堆的记忆直接朝她席卷了过来，几乎要淹没她的头顶。
此时的他完全剥离了平时那层温和优雅的外表，嘴角的讽刺和脸上的寒意几乎要化作实质的剑芒，毫不留情地捅进她的胸口，直接戳破一层又一层的防护，直达内心最深处害怕的位置。
“凤、镜、夜。”她咬牙一字一顿地念着他的名字，即使在气势上不肯输了她，却也遮掩不住语气中的颤抖。
律树也好，樱坂优介也罢，她没有资格指责那时候他的做法。但在这两件事已经心照不宣成为两人之间的禁忌话题后，他却率先打破了原本勉强维持的平衡点。
“那时候你应该感谢我，朝仓。”只是一瞬间，他又戴上了温和的面具，说话的内容却和表情相当的不符——如果男公关部的人在场，就可以马上认出那就是让他们最想逃离的大魔王状态，“感谢我那时候帮你做出了决定。”
他抬了抬手，似乎想拍她的头——却被她侧头躲了过去。他轻笑一声，低下头，脸距离她很近，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脸，像是细细的扫描，又像是犀利的审视。本该是旖旎的画面，却因为对峙的场景而少了那么几分粉红气息，反而透着几分的紧张和压迫。
沙树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他将她细微的反应一一收进眼里，然后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语气像极了蛊惑过往船员走向地狱的人鱼，“你以为我在骗你？骗你又有什么好处。”他把她之前说的话再次砸了回来，让她反驳无能。
仿佛享受她有口难言的状态，他脸上的愉悦更甚，语气听上去甚至有些欢欣，“你会欠我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你再也还不起。”
“到那个时候，我会一点一点地从你身上收回自己的那些‘利’。”
笃定诱惑的话语像是童话中女巫的预言一般，不容拒绝地强制植入她的心底。
……完全本末颠倒了。
在他离开的五分钟后，沙树只是靠着墙壁，她的脚到现在仍在发软。
如果说在凤镜夜还在的时候，她还可以因为不想在面前示弱而努力撑着，在他走后则感觉全身的力量在瞬间都被抽离了，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好、好可怕。她宁可一天送一千份牛奶也不想面对这样的凤镜夜。
明明一开始是她对他“兴师问罪”的，后续发展却完全反了过来。她被他身上的气场压的死死的，连辩驳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如此看来，他以前那些毒舌还只是小打小闹的玩笑罢了。
脑子里淤积的全是他的声音，乱糟糟的，吵得她的头发疼——“总有一天，我会一点一点地收回自己的那些‘利’。”
谁会欠他欠到还不起啊。就算是债务也是有还完的一天。
她讨厌极了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
她不甘心地用力咬着下唇。握拳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给自己打气加油，顺便整理一下紊乱的头绪。
果然，还是应该再多打一份工多攒一些钱的。回去以后还是让爸爸也一起努力一下好了。再这样混日子下去的话，她真的有一天会还不起的。
在好不容易回复了一点力气走下楼梯的时候，沙树碰到了甜心学长和崇学长。
她扯了扯嘴角，和他们打了下招呼。
“朝仓，我们刚刚也遇到小镜了。小镜的心情看上去挺好的呢。”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沙树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心再次不淡定了，开始牙疼——废话，他的快乐是建立在她痛苦之上，当然会变成双份的好心情。
她动了动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这是很明显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表现。
甜心学长倒是不太介意她的态度，只是露出一如既往的纯真笑容，治愈系百分百，“只是他在这方面还像个孩子一样呢。”
沙树嘴角微微抽动，“虽然不知道甜心学长说的这方面指哪方面，但是请相信我，绝对不会有那么可怕的孩子。”
如果这样的表现还是孩子，她会对这个世界绝望死的。
抱着兔子的甜心怔了一下，“不过朝仓你恢复得很快呢，这么快就有心情吐槽小镜了。在抗打击上，你和小环倒是一样呢。”
“真是失礼的比喻。有种你在对我人身攻击的感觉。”
长她一年的甜心学长在不涉及到被吵醒和被限制点心的情况下都是治愈无害的，但对方偶尔一针见血的话却也常常让她浑身感到不对劲。
在这个时候，沙树突然想念须王环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人算是男公关部里相处起来最不需要费心神的对象。
晃了晃头甩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沙树以自己还要事情为理由和他们挥手道别。
今天怎么说也是柚上学的头一天，沙树自然得顺便送他回去——她觉得自己救世主的工作还真不是普通的麻烦，不仅要取悦大魔王，还要担起保姆的工作。
因为柚还在第三音乐室的缘故，沙树不得不再次返回男公关部大本营。
她拍了拍仍然从一堆蛋糕中抬起头上的柚，和他一起下楼——后面跟着一群的大队伍。大家都到了要放学回去的时候了。
沙树本来以为沙成会把接送工作完全交给她，却没想到他会特地在门口等他们，以人类的角度来看，他也可以担得起好爸爸的称号。
“爸爸。”即使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沙成和柚之间的关系，沙树也看得出来柚真的很喜欢沙成。他向来是个不掩藏自己情绪的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情绪色彩鲜明得让人误会不起来。
发现柚的头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片叶子，沙树很自然地直接拿掉叶子，顺便把他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一下。
沙成则是微笑地询问他学校的事情，虽然柚的回答大部分牛头不对马嘴，但这也无损三人之间瞬间散发的温馨气场。
“光，是我眼花了吗？我好像看见了一家三口模式。”
“我也看见了，感觉有些碍眼呢，要不，我们去破坏一下好了。”
“光、馨，不准随便破坏别人神圣的亲情——春绯不用羡慕，我们也是一家人啊，作为爸爸，我一定会给你不输给他们的父爱的。”
“谢谢，环学长，我想我不需要你的父爱，有点多余。”
“孩子他妈，春绯也到了叛逆的时期了。”
孩子他妈这回没搭话，只是意味莫名地瞟了他一眼，这一眼立刻让还在泪眼汪汪的须王环立刻把眼泪给吞了回去。
沙树很想表示不认识他们。
沙成却摸了摸下巴，语气充满兴趣，“一家三口吗？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哈哈哈，这样的话我是爸爸，沙树是妈妈吗？”
“我没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当继母我也不介意。”
“我很介意！”吃亏的还是她！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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