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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记忆的重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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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在还想不起陆子昊是谁,那她真是个老年痴呆了。
再看看如花似玉的陆子昊,打死她都不敢把他和雪地上那个乌七麻黑的流浪汉联系到一起。
说起和陆子昊的相遇,那还真的在五年前。
那是一个正常不过的寒假,章应和秦璐跟着几个驴友跑到了千里迢迢之外的哈尔滨,过青本来是跟着她们一起去的,临近出发日期的时候,过青却断了联系,短信不回,电话不通。
没有办法,她只能跟着驴友们一起去目的地,具体地点她有点记不清了,依稀地名好像叫幕黑,听说那里有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山村的雪景美得像天堂,当时的一个驴友是这么形容的。
年轻人有的就是探险精神,面对美景不屈不挠坚持不懈。
她和秦璐两人背着登山包,穿着圆咚咚的冲锋衣,毅然决然的跟随着几个驴友跋山涉水的往那天堂一样的地方进军。
那天寒地冻的地方,到处都是白花花的,如果不是戴了眼镜,估计会得白内障。
一群人冻成狗,偏偏指南针受不了低温罢工了,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大家只能拉帐篷,就地过夜。
天慢慢黑下来,四周黑乎乎又白花花的,说不怕肯定是假的,在这深山老林里,蹦出一只北极熊都是很有可能的。
可是秦璐说,北极才有北极熊,哈尔滨没有。
那天晚上,满天星辰,美得不可思议,大家躺在雪地上,感觉就算死在这里也心甘了。
慢慢的,大家都睡了,为明天补充体力,可她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索性钻出帐篷去看星星。
看着看着……她就听到有声音。
虽然很微弱,但是她还是听见了。
救命……对,是救命。
鬼使神差的,平时见着老鼠都要尖叫三分钟的她,居然扛着手电筒就摸了过去。
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
扒开一堆枯枝烂叶后,她总算看见了声音的源头。
一个男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全身破破烂烂且脸蛋乌黑的流浪汉。
手电筒照过去,他下意识的闭了下眼睛,然后开口:“我从上面滚下来,在这里躺一天了。”
声音倒是很悦耳,小心翼翼的靠过去:“那你没事吧?”
那人无奈的笑一声:“我看着像没事吗?”
“不像。”
“我身子冻僵了,你能不能扶我到树边靠一靠。”
看着那发亮的眼睛,章应忽然觉得他肯定不是坏人,因为坏人没有这么澄静清澈的眼睛。
当拖着他靠在树上时,章应这才气喘吁吁的看到他身上的血漬。
“你受伤了!”
“嗯。”那人只是低低应着,有些有气无力:“我从上面滚下来,能不受伤吗?不受伤我用的着在雪地上躺一天吗?”
章应默默觉得自己问的有些白痴:“那你等着,我喊同伴过来救你。”
刚抬脚就被他喊住:“现在很容易雪盲,你应该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等天亮再说。”
章应看了看四周,还真是,东南西北完全分不清了,不知道大叫能不能引大家过来。
“如果大叫,估计只会引来狼。”
章应看看他,咽了口口水:“你会读心术吗!”
“过来,我的脚踝错位了,帮我正位一下。”
章应很惊恐:“我不会!”
“我教你。”
在他循序渐进,仔仔细细的讲解中,章应此生第一次,华丽丽的完成了接骨。
望着他鲜血淋漓的手臂,张章应咬了咬牙,然后开始宽衣解带。
“你干嘛?”
章应转过头看他:“放心,荒郊野岭的,我不能对你做什么。”
脱到第三件的时候,她终于停了下来:“这件是棉料的,好撕又止血。”说着费力的扯出布条,又小心翼翼的帮他包扎好伤口。
“还有哪里有伤口?”
他却只是咳了一下,声音嘶哑:“没有了,谢谢。”
章应挨着他坐下:“你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
看他保持沉默,章应很识相的没有追问,抬头望了望天空,漫天的星辰似乎要密密麻麻的砸下来,美得不可思议。
他也跟着她看着天空,章应保证,这是这辈子见过最美的星空。
“漫漫长夜,我们也无聊,不如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吧,嗯……就跟尔康和晴儿一样。”
他轻轻的笑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张章应,张就是工长张的张,章就是立早章的章,应就是答应的应。”章应忽然喜滋滋的:“我爸姓工长张,我妈姓立早章,所以我就有了这个名字。”
“名字很不错,很特别。”他顿了顿说:“说起来,你还救了我的命。”
章应转过头看他:“那你要怎么报答我呀?如果你帅一点,倒是可以以身相许外。”
他只是笑一笑。
章应从口袋里拿出一小条德芙巧克力递给他:“肚子都咕咕叫了,快吃点吧。”
见他扭扭捏捏的模样,章应索性掰了一块塞到他嘴里:“怎么样,甜吧?”
他犹豫了半天咬了下去,半天才说:“甜。”说完又看着她:“你喜欢吃?”
章应点了点头:“女孩子都喜欢吃巧克力,但是我更喜欢吃肉,就是H市S大附近宏康路上有家好乐乐烤肉店,那味道,别提多好吃了。”
察觉到他咽了咽口水,连忙笑嘻嘻的往他嘴里又塞了一块巧克力:“现在是吃不到了,有机会我带你去吃。”
半响,他应了一声:“好。”
当秦璐一路人找到章应的时候,她正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两人的姿势要多暧昧多暧昧。
“章应,你这沾花惹草的,对的起过儿吗?”章应记得,秦璐第一眼是这么训她的。
一行人带着乌七麻黑的流浪汉,经过九拐十八弯终于抵达了那个天堂一样的村子,一行人早就累的筋疲力尽,哪管得了风景如画,见到床个个都誓死不动弹了。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淳朴的老大娘用磕磕巴巴的普通话告诉她,那个小伙子有事先走了,他说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