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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酒醉的探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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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诧异,以为是某个熟人在跟自己开玩笑,她抬头上瞧,迷醉的光晕下,那是一张不熟识的脸,浓浓的眉,狷狂的眼,高挺的鼻梁,略带讥诮的唇角,但他冷傲的神情却感觉很熟悉。
李小鹿认识这个男人,他叫季泽安,背景复杂,家世显赫,拥有庞大的商业版图,也是今年公司争取的重要大客户之一,其实从宴会一开始,他就是全场的焦点,她想不认识都难。
他应该不认识自己,刚刚的话也许只是巧合。但她也很清楚自己惹不起这个男人,于是,赶紧退后几步,恭敬的点头道歉,“对不起,季先生,刚才我太匆忙撞到您了,真的很抱歉。”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我也撞你一下,然后再道歉可以吗?” 他没松开她的手臂,但淡漠的目光一直投落在她的身上。
这话说的可有点嚣张,有点蛮不讲理,不过听起来好熟悉。刹那间,她抬头凝视着面前的男人,大脑霎时被闪电击中,某些片段从记忆中闪现。
看到她眼中的错愕,季泽安讥诮的冷哼了一声,不等她回神,拉着她就朝着大厅中央走去,“如果你真觉得愧疚,不如陪我跳支舞,”
在场这么多美女,他为什么偏偏要请她跳舞?听了季泽安根本称不上邀请的邀请,李小鹿脑袋里开始盘旋起这个问题。
她从不自恋,当然不会去想季泽安对自己有兴趣,可想想他不礼貌的态度,她觉得寻仇倒是有可能,不过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何来的仇恨。
随着季泽安来到华丽的大厅中央,完全置身于所有人关注的目光中,李小鹿开始有点不自在,心里也记起表姐“见男春”在宴会开始前说过的话。
就像周迅当初夸奖李亚鹏,表姐华驰说季泽安是个能够满足女人所有关于男人幻想的理想型男人,他外表长着英俊潇洒的相貌,内在有着聪明睿智的头脑,身后藏着无人能及的人脉,口袋里装着普通人几世都花不完的钞票。
如果说每个男人都是服装专卖店的话,那么季泽安肯定算是阿玛尼专卖店,中性的设计风格,优雅的品位,他有着吸引所有雌性目光的特质,从呀呀学语的小孩到八十岁满嘴无牙的老妇,无一幸免。
想到这,她禁不住抬头细细打量季泽安,的确长的很帅气,形象硬朗,身材也是高大挺拔,就跟偶像剧中的男明星似的,怪不得表姐夸他。
她眯了眯眼睛,好像有什么疑惑,但实际上头脑里却走神的YY着这个男人会不会和裴勇俊一样,戴上眼睛就是温文尔雅的绅士,脱光衣服就是强壮健美的大块猛男。
季泽安和乐队中的人说了几句,回头看见她正眯着眼睛盯着自己,而此刻她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种毫不掩饰的痴迷神情,令他有些不悦,因为他知道自己此刻在她的眼中应该不是人的形象,而是人民币符号。
倏然,他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提醒,“这是一支探戈舞曲,你应该会喜欢,因为这支曲子最能彰显拜金女人在爱情中的自私与任性。”
再次听到季泽安略带嘲讽的腔调,李小鹿才从胡思乱想中抽出身来,只是她不明白既然季泽安讨厌自己,为何还执意邀请她跳舞呢?
她凝眉不语,低头看了看被他捏红的手腕,礼貌的说道,“季先生,真对不起,我不会跳探戈,您还是邀请其他女士吧。”
李小鹿说的是实话,她的确不会跳探戈,虽然以前和简维阳跳过一次,但那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然而,乐者此刻打击了三下拍子,提醒新的舞曲马上开始了。
“你是不会还是不愿意?”季泽安很强硬,猛的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紧握着她的手,漆黑的眼眸逼视着她。
“这两者间没什么区别,结论都是我没法和您跳这支舞。”李小鹿的身体虽然没有挣扎,心里却反感的很。场面多少她也经历过,还真没见过像季泽安这样强势的,但她还是本着人际交往的良好态度婉转拒绝,手任着季泽安握着,腰也任着他揽住,但冷漠的表情明显是在表明态度。
季泽安丝毫不理李小鹿的坚持,在音乐响起的一刹那,硬是拖拉着她开始跳舞,“嘘,舞曲开始了,我们也开始了。”
低语般的小提琴音如吟如诉,纯美的音质似情人间缱绻缠绵的柔情蜜意。天空悠远,咸淡的一抹白云飘然在碧空深处,高大茂密的树荫下,一对恋人如胶似漆的相拥热吻着,耳鬓厮磨的呢喃着。
他竟然选择了《Por Una Cabeza》,她不由的放弃了抵触,渐渐融入了激昂的曲调中。
季泽安应该很喜欢这首曲子,他的舞步自然流畅,与节奏配合的唇齿相依。但磕磕绊绊的跟随着他的舞步,李小鹿莫名好奇,因为她看不透季泽安幽暗的眼底暗涌的到底是怎样的情绪。
蓦然,他的身体紧紧的贴住了她,摆头间,嘴唇状似不经意的擦过她的耳垂,低沉的嗓音还是一样的戏谑腔调,“我认为比起慢悠悠的华尔兹,你更适合热情奔放的探戈,因为自私与任性的女人往往更能够释放自己的激情,爱情也是如此,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共你一曲迷醉的爱情探戈?。”
“看来季先生对女人很有研究,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弄得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不过很抱歉,我真不喜欢跳探戈,但我感觉季先生应该特别喜欢和拜金女人一起跳爱情探戈。”李小鹿保持着警觉性,有点听不下去季泽安对自己的暗嘲,虽然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针对自己,不过适当的反击至少可以让他收敛一些。
激昂的钢琴突然弹起,他的眼神也倏然凌厉起来,听完李小鹿的话,扭头间皱眉追问,“为什么?”
李小鹿并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抬起眉梢轻瞥了季泽安一眼,随后慢悠悠的开口,“俗话说,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说完,她心里得意的暗笑,拜金女人爱财,而季泽安这样的男人多金,一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既把季泽安给冷嘲热讽了一通,又把她从拜金女人的行列明明白白的给摘出来,也算是反击成功。
尤其偷瞥到季泽安的脸色暗了几许后周身的气场急剧降温,心里暗爽,料定这个男人此刻一定是在装人,心里指不定怎么憋屈呢。
优雅的小提琴与刚烈的钢琴又绞揉到一起,仿若两股不分伯仲的势力,此消彼长之间,刚柔并济的两股力量恰如爱情中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博弈。
“看来你对拜金女人的爱情领会很深,你一定拒绝过男人的爱情,是不是也像这钢琴音般强硬果断?任他如何哀求,你都狠心的不肯回头。”他放开李小鹿的一只手臂,顺势将她甩到另一边,旋即又将她拉回到自己的怀里。
橘色的暖灯光线暧昧,四目相对,李小鹿只觉得他的眼神浓浓的、厚厚的,就像胶着在一起的彩色糖丝,让人分不清里面包含的是厌恶,憎恨还是愤懑。
纠缠的音乐再次起了变化,小提琴愈发的哀怨,而钢琴也柔软了起来。
难道以前和他真有过什么纠葛?但李小鹿的大脑就像被中断了回路,怎么也想不起任何与季泽安有关的事情。面对着他毫不掩饰的恶意态度,她觉得今天不是走狗屎运了,就是撞炮眼上了,没准季泽安的火气是别人挑起,让有眼无珠的她给消受了。
一个个似是而非又咄咄逼人的问题让她仿若陷入迷局,她嗅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也感觉到了季泽安对自己发自内心的不满,不想无谓的与他继续纠缠下去,索性不做正面回答,“季先生,你的问题让我莫名其妙——”
他冷笑一声,有些不屑,甚至是鄙夷,“是吗?可我觉得你应该能够和我提的问题产生共鸣。”
倏然,高亢的小提琴仿若要撕裂人的耳膜,旋律的急速变化也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那个身着银灰西装的男人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你,”季泽安瞥见李小鹿眼中瞬间眸光闪烁,轻佻的继续说道,“你很在意他是吗?假如我现在吻下去,你说他会是什么反应?”
李小鹿猛地推开季泽安,斗嘴她可以奉陪,但动起真格的,她可不想陪着他疯。尤其人群中还站着丁禹辰,刚刚她连一支舞都没陪他跳完,可一转眼自己又陪着季泽安跳起了热情的探戈,虽然不太在意丁禹辰会认为她不待见他,但却在乎被他误解自己势利,她又不是真的拜金女郎。
她睁大眼珠,气恼的瞪着季泽安,好一会儿,收敛了表情,旋即眯起眼睛,假笑着哀叹,“你怎么知道他是在盯着我,没准他注视的人一直都是你,唉,真是世风日下啊,做男人都可以通吃。”
说完,脚上的小高跟便状似无意的朝着季泽安的皮鞋上踩去,她看着季泽安的脸由白变黑,胸口就跟打开了一扇窗户一样敞亮。
然而,眼角余光突然敏感的接收到两道可以将人凌迟的目光,李小鹿心中一骇,脚下不稳的朝着季泽安怀里倒去。
本想挣扎起来,但她还是附在了季泽安的肩膀上,故作紧张的大声道歉:“季先生,您看真不好意思,刚刚踩到您的贵足了,都说我不会跳探戈,您非拉着我跳,是不是很疼啊?要不一会儿出去我请您出去泡泡脚,做个足疗,保养保养,踩坏了可不好。”
这话是说给人群中正瞪视着自己的表姐听的。季泽安是公司争取的重要客户,刚才她故意踩他被华驰看的清清楚楚,单凭这一条,华驰足以骂她个狗血喷头,所以李小鹿立即变脸,伪善的讨好季泽安。
另外,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季泽安听的。从见面开始,季泽安对她是冷嘲热讽,话中带刺。虽然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过这位尊神,但不能单挑不代表不能暗战。你季泽安有钱可以出去消费找乐子,别拿她这只纯良小白羊开涮,本小姐不吃这一套。
可是,千料万想,她没估计到季泽安听完自己的话后,高傲的头颅一扭,拉起她的胳膊就走向门口,真的要去做足疗。
步伐不稳的跟在他的身后,她极其后悔刚才嘴快的说去做足疗。早知道这样她应该说去医院,让神经科医生给他看看,是不是年久失修,季泽安那根神经线没打牢,这么说风就是雨。
万一,她的头脑中开始YY着一些不太健康的东西。
其实,除了毕业前做外贸员时有过一些喝酒应酬外,她还真没多少此类经验。因为毕业后她一直都在表姐的公司做事,应酬的事向来都是华驰出马,说起来她是此项技能经久未练,有些生疏了,所以她有点猜不透季泽安的意图。
正在她愣神之际,华驰的身影适时在他们的眼前截图,见缝插针的一把拉住季泽安的手臂,一副讨好嘴脸,“季总,您看今晚真是对不住,不但没好好招待您,反倒还让您受了委屈,没事,您带着她尽管出去消费,算在我的账上。”
华驰说完扭头板脸,表情极其严肃,厉色瞪了李小鹿一眼,“如果今晚季先生不消气,你就消失吧,明天别让我见到你。”
李小鹿看着表姐疾速转变的表情和语气,哑然到无语。可心里却哀叹着,得,这下算是私企国有化,季泽安就算要潜规则自己也是名正言顺了。
本还希望表姐替自己找个借口推脱掉,没想到华驰胳膊肘往外拐,不但没拉她一把,反而狠狠的踹上了一脚。
但,她没得拒绝。
六年前,她来到这个城市,进入了舅舅开的公司,在表姐的手下做人事主管,有时候她自嘲的想想,觉得自己也算是在为家族产业打拼。
而她的表姐,学名华驰,俗名花痴,人送绰号“见男春”。其实舅舅起名的本意是希望表姐善于奔跑,在人生路上都能够遥遥领先,但却没想到华驰这个名字还能谐音到花痴,然而一语成谶,表姐的个性不是一般的花痴。
不过,虽然表姐喜欢美男,但却是个相信爱情走入婚姻后便会沉淀的女人,所以她只游戏爱情,却不游戏婚姻,虽年芳已经三十六岁,依然坚定的寻找着自己的另一半。
表姐还曾很正经的告诉李小鹿,如果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那么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女人绝对不能够将就。
于是,李小鹿问她,你是不是通过尝试千百个将就的人,才确定那个人曾经出现过,因为李小鹿实在想不出一个深情的女人,怎么会在心里装着一个男人的同时却和其他十个男人约会。
人的情感不可能被平均和共享,所以一旦女人所有的感情都被一个男人独占,那么她就不可能对其他的男人感兴趣。
表姐并没有回答,只是眼神中有些迥然,李小鹿想她的人生中应该真的出现过那个人,只不过最后的结局却是一种时光不可逆转的遗憾。
快到大厅门口时,她看见了人群中的丁禹辰。他侧着身,笑容可掬,身上银灰色的西服仿若王子的戎装,在璀璨的水晶灯下映着华美的光辉。
他正举杯跟一个妆鲜靓丽的女人说笑,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也许他就是自己失落在光阴中的遗憾。
有些感慨,有些怅然,也有一丝释怀,应该是物是人非吧。
爱情是心与感情的综合体,人心是容易在寂寞和孤独中自然失落的事物,而感情也是在时间和距离中慢慢飘散的情绪,现在的她只能感叹,曾经纯洁而真诚的爱恋终抵不过现实的磨砺。
季泽安并没有去足浴,而是开车载着李小鹿来到了一家火锅店。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看来男人同样善变,从做足浴到吃火锅,季泽安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简直令人摸不到头脑。
不知道是不是他家大姨夫来了,想到这,她诡秘的朝着季泽安微笑,据说男人也有生理期,每隔33天,他们都会有段时间情绪波动很大,看来自己是赶上这一波了。
随着季泽安进入火锅店包间,李小鹿也不客气,将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大咧咧的端坐在他的对面,双手交叉的护在胸前,审视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刚刚燃起一支烟的季泽安。
既来之则安之,虽然猜不透季泽安纠缠自己的目的,可她觉得也没什么好怕的,就当公费请客户吃饭,她作陪好了。
“先不点餐,给我上一壶菊花茶,对坐的这位小姐上了好大的火,”季泽安靠在椅背上,一手夹着香烟轻啄了一口,一手放在胸侧腋下的位置撑着手臂的肘部,瞥了李小鹿一眼后,闲淡的对着服务员说。
李小鹿翻了个白眼,气愤的咬了下嘴角,对着服务员说道,“给我上一打王老吉,我怕一会儿有人上火烧成自焚。”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又瞬间别扭的错开,从此沉默是金。
李小鹿故意点了香辣锅底,其实她根本不擅长吃辣,但却很想见到季泽安被整的样子,有时候女人就是这样,往往为了逞一时之快,不惜自虐。
可惜她并未见到幻想中的场景,菜品上齐后,季泽安连筷子都没动,他靠在椅子上,一直沉默着一根接一根的吸烟。
气氛很沉闷,李小鹿突然有点尴尬,其实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遇强则强,遇弱则强不起来。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火拼的气氛,也没有你吵架来我还嘴的鏖战场面,季泽安就这么不言不语的把她冷冻着,她还真有点不适应。
趁着夹菜的空当,她忍不住抬头偷瞄了季泽安一眼。
他好像很烦躁,浓浓的眉毛蹙成一团,眼睛中满是不耐烦的情绪,烟晕从他的唇间被呼吸的气流急速吹散,薄凉的轻烟间,她喜欢上了他唇的颜色。
不是暗淡的绛紫,也不是艳丽的石榴红,而是淡淡的透着水润光泽的绯红色。也许用绯红色来形容男人的嘴唇有点矫情,可她喜欢这种颜色,因为它代表了健康。
和简维阳在一起时,她曾问他,嘴唇为什么是青紫色的。他怔忪后微笑说抽烟时间长就会这样,单纯的她相信了他的话。其实直到现在想起来,她都觉得自己有点笨,为什么就没去多想想,那么轻易的就信了他的话。
如果当初知道心脏病人的唇是青紫色的,如果当初知道即使长期抽烟嘴唇也不会变成青紫色,如果当初不会赌气的和他说出那样的话,如果还可以回到那个夏末黄昏,如果的如果,她更希望他能有这样绯红色的唇瓣。
落落失神后,她凝视着季泽安狠狠抽烟的样子突然很想劝阻。
人说,男人是因为伤痛才选择抽烟,抽烟其实是一种伤害,但男人却乐此不疲。原因就在于男人要用这种温和,柔软的伤害来忘记那思想深处撕心裂肺的痛,就像涅磐的的凤凰,在烈焰焚烧的阵痛,撕裂,呐喊中重生。
或许,他也是一个有伤痛的男人。
“少抽点吧,对身体不好,”
不知道他在烦恼什么,但每个人生活在世上,总会受过这样或那样的伤痛,又何必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玩自虐呢?其实她更想劝他保重身体,生命真的很宝贵,一旦失去便再没有了后悔的机会。
季泽安夹着烟的手指倏然停顿在唇边,漆黑的眼珠呆滞了一下,随即犀利的目光射向了李小鹿。
不知是因为包间内烟雾和水雾混浊在一起所散发的异样气味令人难受,还是季泽安直白的目光过于锐利,李小鹿坐在椅子上突然很不舒服,仿佛身体被细菌附着,心中厌恶又有些烦躁,她起身想出去透透气。
然而起身之际,手臂却一把被季泽安紧紧抓住,深邃的黑眸中透露出一抹焦急,“你去哪?”
她错愕的回头,“我出去一下,有事吗?”
“你去哪?”他还是同样的问题,而且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迅速熄灭手中的烟,紧走了几步,直接挡在她面前,大掌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
“洗手间——”她故意拖沓着声调,心里反感季泽安的无礼,可也困惑为什么此刻的季泽安看起来很紧张,英俊硬朗的脸上少了份倨傲和狷狂,却多了份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