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w***君

6、冰冷的爱

　　为了掩盖丑闻，为了隐藏那个秘密，他们不会让我全身而退，我是替罪羊。说那些话的时候，元帅并不真的希望一切会发生，但他任由自己的直觉去指引自己去这样说，不想顾及更多。这时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我不说，不想办法，也许真的没有人可以拯救我，也许我只有看着自己在那个人，还有更多人的摆布下死去，身败名裂。被丢弃，就像一团垃圾。

　　青雉垂下眼。

　　还有什么比你现在诉说的话更加糟糕，你的无助和痛苦。

　　你为你所信仰的，所依靠的做了一切，却要遭受这样的命运，那些人惧怕你手上的秘密和威名，只有将你毁灭，他们才能感到良心稍安。

　　元帅的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在青雉的一生中，只决定救过一个人，就是妮可•罗宾，而在这同时，也是元帅的仁慈和勇敢让自己免于遭受军事法庭的审判。这也算他们二人共同的秘密之一。

　　不止一次地怀疑，那天晚上，青雉便向他问道“我们要的，究竟是什么？人的生命真的比这些死
　　去的秘密更重要吗？正义能指引我们走到哪里去？”

　　“库赞，很多人嘴上说着正义，然而他们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所谓的‘正义’究竟是什么。所以为了一点点东西，他们就轻易地改变了，怀疑了。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不同的正义，尽管你认为虚假，但是，为了它，为了民主，牺牲在所难免。”

　　“可是，那还是个孩子，我们真的……他们并不知道……”

　　“他们的好奇如果被恶徒利用，武器复活后能做什么呢？霸权，战争，造成更多人的分离与伤亡。他们有权追求真理，可是真理不能凌驾法律。很难说谁对谁错，但库赞，作为将领，你该学会思考。万一那孩子为人所用，所引起的后果不是我们的生命和名誉所能弥补的。”

　　“但是只为了一句话，萨卡斯基……”

　　战国摇头，镜片反光将他的目光隐藏“指挥者通常要全权负责，他是军人，他在执行任务。为了消除那可怕的可能性，他必须做出选择，这就是他的正义。”

　　那一天似乎还是昨天。

　　现在，牛奶色的阳光照在元帅的手指上，远方似乎传来了什么人的说话声。

　　“您当初，为什么保护我？”青雉问。

　　怔了一怔，元帅忽然觉得心酸，似乎有泪水要涌出来，拿着汤匙的手有些发抖。张开了口“为了和你救妮可•罗宾同样的理由，我想知道，我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第一次，他的声音低沉又温和。

　　二十年，这个答案你已经得到了吗？

　　“至于我，我不知道，我一直怕，她会因为仇恨而疯狂，那时我就要亲手解决她，解决我错误的
　　仁慈，“青雉说道”您后悔过吗？“

　　“后悔……我，很难说，不过我想我恐怕没有选错”笑了笑“就算希望渺茫，但是我依然想活下去，我想知道我是不是个罪人，这正义究竟是不是正确。况且，你以为我们在知道了那件事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吗？”

　　曾经的海军英雄，海军元帅说出这样的话。

　　正确，错误，真的可以这样说吗？

　　请来一个人，抓住我，我怕我会堕落。

　　这并不是末日审判。

　　明知道自己只有反击和复仇，可我却不想再浪费……我已经被蒙蔽，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我守护，谁还是站在我这边的。

　　轻轻地。

　　青雉的手有意无意地碰了碰他。

　　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注意到，不知道你是否能倾听到，既然如此，或许我在你旁边会好一些。
　　抬头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拉下帽檐，赤犬命令“加快行进速度，他们应该就在附近的这个岛屿。要给他们致命一击。”

　　士兵们立即行礼，因为是实行特殊任务，故舰队没有随行到这里，也没有悬挂海军总部的旗帜，
　　而是伪装成了派遣分部。

　　天气还算晴朗，风向也很利于航行。

　　“该死的，海军来了。”望风的海贼诅咒了一句。

　　“多少船？”

　　“只有一艘船，似乎没有炮口，挂着特别派遣部的旗帜，航速正常。”

　　皱了皱眉“虽然这样说，但是我们还是避一避，在进入新世界之前，我不想与海军冲突。”
　　脚踩上陆地。

　　“躲闪对你没有益处，”看着眼前目光冷漠的人，赤犬生硬地道，用戴着手套的手递过信封“政
　　府和海军，都真诚地希望和你合作。”

　　看了几行信上的字，金发青年发出冷笑“海军大将亲自来邀请，真是难得，我也不应该拒绝。但是你们为什么要隐瞒身份，令人费解。况且，老子现在拒绝。”

　　“是么？”赤犬看向他，做出要收回信封的样子。

　　手突然元素化，变成了涌动着金红色光芒的岩浆，高温炙烤着空气，熔化一切的热度四下扩散，扰动形成狂风。瞬间就能够蒸发一切水分。

　　“大喷火。”

　　压低帽檐，捡起地上的信封，转身向港口方向走去“原本老夫就不打算让你接受。”

　　电话虫响了。

　　“喂？”

　　“萨卡斯基大将，我们发现目标的线索了。”

　　“是吗？向我汇报具体坐标。”

　　元帅正与青雉向餐厅外面走去，黄猿迎面打着招呼，“今天的天气可真是不错，元帅阁下午安，青雉你好啊。”

　　“已经用过了吗？”元帅客气地点头。

　　“老夫刚从香波地群岛回来，顺便吃了一点，”黄猿吁了一口气，似乎是经过了长途的劳顿，笑着“可真是麻烦呀，但是不处理好的话，政府可是会威严扫地的，连带海军在内，都会被天龙人
　　嘲笑。”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青雉手上拿着的黑色信封，又转回到元帅身上，笑了笑“那么，老
　　夫要先走一步了。”

　　将手插回裤兜，黄猿轻松地迈步离开。

　　萦绕在元帅身上的，是那种名为“Bone”的香水的气味，这气味闻得久了，便更像是鲜血，甜腻，带着淡淡的铁锈味道。

　　透明的冰刃獠牙穿透了人的身体，红色的液体汩汩流淌。

　　发绿腐败的腹腔，血管凝结成网状，冒着气泡，腹部被气体胀得爆裂。浅褐色的液体与粘稠状的
　　器官涌了出来。白色的蛆虫。破裂的脑壳，变黑的大脑流出来，发出令人作呕的腥味。

　　被爆炸冲击波撕裂，扭曲的手指。只剩下半个头颅，舌头由于脊髓反应还在颤抖。

　　居高临下的时候，血液中残暴的因子就会苏醒，隔着冷漠的外壳叫嚣。

　　青雉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有什么在皮下活动。

　　就算是夏天也冷气瘆人。

　　黑色电话虫传出声音，这是两个人的话音，在阴暗的房间里回荡着。

　　“喂，喂？”

　　“战国，是你啊，身体好多了吗？”

　　“好多了，医生建议我多休息。我想我们的行动很快就能收到效果了。”

　　对方沉默了一刻“但是我，我不确定这样有用，风险太大了，政府……”

　　“好了，时间到了，切断线路。”

　　切断联系，元帅很敏锐地感受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处在某个人，政府的掌控之中。不由得想起青雉的话。

　　“如果没有别人的指示，谁敢去写元帅的‘丑闻’？”

　　那么这背后的势力会是谁？政府吗？

　　他们到底要怎样？

　　仅仅是为了将我逼到绝路？

　　不，我想他们不会，至少不是现在，他们一直都想知道那件事情。

　　看着手边烫金封面的黑色册子，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很显然，送花者为这本书的出现感到恼火和愤怒，因为这打乱了他的原本计划，如果他真的是主使者…不，不可能，他又要做什么？

　　灰暗的光透过窗户玻璃投进房间，原本已经清晰的答案现在重新变得模糊，玫瑰腐朽着，生命一点一点地流逝，这一切似乎就发生在眼前。

　　一个人，只剩下上半身，正艰难地在这房间中爬行，留下那鲜亮的血痕。他的内脏都显露出来，红色的肠体拖在后面。

　　手指全部被折断变形，他眼中含着深切的恐惧，咬着牙齿。

　　就在即将到达窗边的时候，脚步声响了。

　　不，不，忘记这一切，忘记那个场景，他命令自己。

　　有人敲门。

　　“请进，”青雉正在看着最近的报告，随意地说道。

　　副官将那本书放在了办公桌上，行礼离开，金色的字闪闪发亮。青雉缓缓递拿起书，将之打开。作者是匿名。

　　上面的词句虽然纯属诽谤，却又有一些细节不得不令人产生动摇，比如二十年前的屠魔令，那件事情，“武器”，科研机密。叔出自某个内部人士之手，但也许是有人受了指示，将一些东西头颅给外界，越看越令人后背发凉，同时怒火中烧。

　　“青雉大将与战国元帅有着渊源，从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来看，他们两人之间共同拥有着一个秘密。这一切与二十年前的奥哈拉时间有着密切关系，是的，这一事件后来改变了不少人的人生轨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