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藏不露》喜**王

8、你也死一次试试

　　清早，艾仙仙如同往常一般在同一时刻搭上了同一班地铁，同样拥挤的人群中，又看到了前天的黄毛青年。
　　黄毛照旧在一群“肥羊”中穿梭，寻找合适的目标下手。
　　又一个皮夹得手后，黄毛露出了一副满足而又兴奋的笑容。
　　有些扒手并不是因为生活上的拮据才去行窃，而是享受偷窃的刺激与兴奋，像这样有偷窃癖并且乐在其中的扒手是不会轻易停止犯罪的。

　　艾仙仙从黄毛身上收回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遥看窗外的风景。
　　“喂，丑女，还记得我吗？”
　　突然，身侧传来流里流气的声音，艾仙仙一看，黄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挤到了身边。
　　“你，你…”
　　艾仙仙立刻低下了头，身体因为害怕颤抖着。
　　“现在知道害怕了，前天不是胆子很大吗？哼哼，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告诉你，就是我把你活埋了我老子也能把我从牢里弄出来！”
　　黄毛青年用手指撮了撮艾仙仙的脸，脸色狰狞道：
　　“以后再爱多管闲事，我就划花你这张丑脸！你给我好好记住了，丑女！”
　　嘴角撇向一边，手上一使力，将艾仙仙整个人推到了杠子上，看见艾仙仙吃痛地苍白着脸，黄毛青年十分跩地笑着抖了抖肩，双手一插口袋，看也不看艾仙仙一眼随着人群下了车。
　　艾仙仙微微抬头，眼底弥漫着森冷的气息，望着黄毛青年不良少年似地弓着身的背影，冷冷一笑。
　　“くず。”（垃圾）
　　从包包里拿出了手机，拨了号码放到耳边。
　　“他下地铁了，接下来，拜托你们了。”

　　准时上班，整理资料，打印会议材料、买咖啡，一个人坐在餐厅角落吃午餐，和冷漠的同事打招呼，下班，乘地铁，回家，喂贝多芬。
　　晚上十点，准时带贝多芬到室外散步。
　　郊外的公园一到夜晚总是冷冷清清，只有橘色的灯光带给人一丝暖意。
　　用力地将球往远处一扔，贝多芬兴奋地甩着尾巴向球狂奔。
　　艾仙仙微微笑着坐在秋千上，用脚踏着地面小幅度地荡了起来，一个黑影从树林里走过来，一双手伸向了艾仙仙。

　　“黄绢，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哦！”
　　那双手顿了顿，随后覆在艾仙仙身后，轻轻推了起来，秋千越荡越高，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既然我走路没声音，仙さん怎么会知道呢？”
　　艾仙仙一笑置之，随后道：
　　“贝多芬快回来了，你先走吧。”
　　黄绢立在一旁，橘色的路灯照在她身上，除了少了Chanel的包包外，无论是美丽逼人的脸还是修长的身材，赫然便是当时在车厢中大叫“非礼”的漂亮女子。
　　“人在湖边，仙さん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艾仙仙摇摇头，从秋千上跳下来，神色平静道：
　　“没问题。”
　　贝多芬正欢快地跑来，黄绢见状挥了挥手，“我先走了。”

　　艾仙仙摸了摸贝多芬的脑袋，带上它往公园的小湖走去。
　　湖边，有一个不断蠕动着的麻袋，艾仙仙慢慢走过去，将麻袋封口的绳子解开，现出一个五花大绑的黄毛青年来。
　　“呜…呜…”
　　一旁的贝多芬突然发出类似于害怕似的呜咽声，一会儿露出牙齿威吓状一会儿又犹豫着后退两三步。
　　“不要怕，贝多芬，没事的。”
　　艾仙仙安慰着贝多芬，随后将视线放在了麻袋里的青年身上。
　　黄毛青年挣扎着抬起头，看到艾仙仙的一瞬狰狞地吼道：
　　“是你这个丑女！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听到没有！”
　　艾仙仙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大吼大叫一般，抬起他的双腿往湖水边拖去。
　　“你想干什么，丑女，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艾仙仙面无表情，将不断挣扎的青年抬到湖边，手扯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拉至湖面上，取出了一把小刀，冰冷的刀身碰了碰他脸上的皮肤。
　　“说起来，今天早上你好像就这么说过，是要埋了我还是划花我的脸之类的。”
　　“可是怎么办呢，现在能划花脸或淹死人的，好像反而是我。”

　　“啊！救命，救命！”
　　被刀子冷冽的刀身擦过皮肤，黄毛青年禁不住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惊恐地大声喊叫起来。
　　“为什么要害怕呢？这不是你的刀吗？专门用来划破别人包的小刀，很锋利嘛！”
　　这么说着，艾仙仙突然脸色一变，握着刀一瞬间插进了黄毛青年身边的土壤，惹得他又是一阵惊声尖叫。
　　“求求你，放了我，我知道错了，以后，以后我绝对不会偷东西了，求求你！”
　　艾仙仙神色冰冷，眼底是别样的阴森不带一丝感情如同眼前的青年已然是死人一般。
　　“你偷不偷东西基本上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青年已经被艾仙仙死死盯着自己像是望着尸体一样的眼神给吓傻了，他扭动着身体不断求饶道：
　　“那你要什么，钱还是其他任何东西，我都可以给你，求你放了我，我家里很有钱，真的。”

　　“哼，看来有必要唤醒一下你的记忆了。”
　　艾仙仙扯住青年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移向了一旁的贝多芬。
　　“三个月前，我在市区的一个公园垃圾箱旁，发现了一只装在麻袋里的拉布拉多犬，除了浑身是伤之外，还有严重的恐水症。”
　　“这狗和我有什么…啊！难道是，凯撒…”
　　青年在看见贝多芬脖子右边一处明显圆形烫伤留下的痕迹时瞪大了双眼，它，它不是已经死了被自己装进麻袋里扔掉了吗？怎么会 …
　　“以前的名字叫凯撒吗？”
　　贝多芬听见从青年嘴里迸出“凯撒”这个名字时，身体明显的向下俯身，做出威胁警告的意思。

　　“你记得就好，这样就不会做冤死鬼了。”
　　“啊，不要，求求你…我，呜鲁鲁…”
　　还不待黄毛青年说完，艾仙仙压着他的脑袋浸入了冰冷的湖水当中，青年的脑袋不断甩动着，可是因为手臂、腿部都被绑得牢牢的，即使是个精力旺盛的男子也无法挣脱娇小女人的掌控。
　　30秒过后，艾仙仙拉起了青年的脑袋，黄毛青年被湖水呛得不断地咳嗽着，眼泪鼻涕横流，模样简直惨不忍睹。
　　“感觉怎么样？”
　　“求求你，我，我错了，不要…”
　　艾仙仙冷冷哼了一声，再次将他湿濡濡的脑袋压向湖水。
　　“当时你把凯撒压在水里他挣扎的时候你放手了没有？用烟头烫他的时候他求饶你放手了没有？用皮带抽他的时候他要逃你又放手了没有？”
　　“你知道吗？他的牙齿有多锋利，足以破开你的血肉，咬碎你的骨头。可是，即使你那么残忍地虐待他，丢弃他，他在最后一刻都没有选择攻击你。你现在这双完好无损，到处行窃的手足以证明他是个多温柔、多善良的孩子。”
　　“而这个温柔、善良的凯萨，因为你这个垃圾，变成了现在对人群高度恐惧、具有强烈攻击性的贝多芬，他不能接近生人、不能进入市区、不能靠近水流，你可以不喜欢他，可是你没有权利剥夺他生存在世界上的资格，当你开始虐待他的那一刻起，你已经失掉了一个人起码的人性。”
　　艾仙仙说着，低下头靠近黄毛青年的耳际，低语道：
　　“所以，和凯撒一样，你也死一次试试看如何…”
　　黄毛青年像是看到了微笑的死神一般，面无人色。

　　艾仙仙在黄毛青年惊天动地的哀嚎声中，毫不犹豫地将他的脑袋埋进了如同夜色般漆黑的湖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