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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有一天你会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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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寒一直以为蓬蓬会质问些什么,或者闹些脾气,可是等他应酬完回到家的时候,蓬蓬已经安然的睡着了,房间里放着Richard Clayderman 的钢琴曲《I know him so well 》(我如此了解他),很多歌手都翻唱过这一首,但吴寒最喜欢Elaine Paige唱的那个版本,Elaine Paige创造的贝隆也是在音乐剧舞台上最完美的一个,还记得他上初中那会经过蓬蓬家楼下,小小她就一个人在阳台上唱《阿根廷,别为我哭泣》,还模仿着贝隆夫人的手势,样子虽然很傻,歌声却很动听,以致于1996年麦当娜演艾薇塔的时候,他都觉得太过风尘。后来倒是再没听过她唱歌了,也不知道她也是喜欢这首的。
吴寒轻轻的走过去,将她落在胸前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蹲在床边,看着她因为熟睡而有些微微泛红的小脸,“But it took time to understand men,那要等多久你会懂我呢?”低下头,在她唇上轻轻印了一个吻。枕上的人儿还在梦里却也感受到了这温温热热的吻,亲亲的呢喃了一下,皱了皱眉,侧过小脸又睡过去。蓬蓬就这样在我身边,不管我将面对什么,都这样让我伸手可及,好不好?
吃早饭的时候吴寒还在家里,这是蓬蓬没想到的,这个国际劳模今天还没去公司,却坐在她对面闲适的看着报纸喝着咖啡。也不知道昨天应酬到几点回来的。蓬蓬在吐司上抹好黄油递给他,等着他接。吴寒看看她伸过来的手,折起报纸,拉过她小巧的手腕凑到嘴边,一口咬去了一角,唇就贴在她的食指上。蓬蓬明显看见了他眼底的不怀好意,这人最近是越来越爱捉弄她了,她不收手也不恼,将面包转了个面,“慢慢吃。”吴寒听了直挑眉,他们家的蓬蓬长胆子了,“蓬蓬,你有没有问题要问我?”吴寒沿着她细细的腕骨一路向上,来到她的肘窝,拇指的指腹轻轻在上面来回磨蹭。蓬蓬终于忍不住的起了一身小疙瘩,手一松面包就掉在桌上,吴寒借机把她捞过来,按在自己腿上,“有没有?”他贴上她白皙的脖颈,在颈动脉处留连,感受着那里加快的跳动。蓬蓬将头埋在他的肩窝,弱弱的回了一句,“没有。”吴寒勾起嘴角,“蓬蓬小朋友,知不知道撒谎的孩子牙齿会长歪?”蓬蓬猛地抬头看他,这个是在蓬蓬换牙的时候,爷爷用来吓唬她的一句玩笑话,那次她去吴家找蓬蓬玩,不小心砸坏了花瓶,结果吴寒看见了那个站在走廊上急的快哭的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就把这个错揽下来了,可爷爷知道向来稳重的吴寒是不会那么鲁莽的。蓬蓬看着吴寒,感觉这个人在她的面前仿佛一直是坦诚的,只是有太多的秘密她不敢问,怕问了,所有的平静都会变成人鱼公主的泡影。
“那个,我真的没有问题,那吴寒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她看着吴寒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那么修长的手指,是为谁学会了弹钢琴?她想起了桐桐相册里那张照片,20岁的他,坐在一室阳光里,手指按在黑白的琴键上,微微垂眸,波光流动。吴寒伸手去拧她泛红的脸,“蓬蓬,是不是只要我说的你就信?”蓬蓬眨眨眼,看着,吴寒也望着她,好像要望进她心里,他在确定着什么。短短几秒的考虑,却让他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看见蓬蓬眯起眼,煽动着小嘴,说了一句无比动听的话,“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就义无反顾的相信,并且不惜和世界为敌。”他觉得心尖有什么勒着,重的喘不过气,只能把她搂紧抵在胸口,缓解这种疼痛,“蓬蓬,”他拉她的手抵在心上,“只要这句,我也会不惜此生的信你。”
“吴总,这是今天的新闻,您看看。”助理把新闻报纸和拷贝下来的视屏递给吴寒。头版头条,“吴氏公司花颜小生和广告小天后街头暧昧”标题下是一张模糊的远景照,一男一女,男的是他公司旗下的小生郭家铭,女的则是艾石的新星Ivy。两人纷纷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被抓拍了,车正好停在一家饭店前面。不难预测今天所有的娱乐节目一定都在不断展开这则新闻,“吴总,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吴寒将手支在车窗上,“等。”
小纯知道这样一言不发的辛墨炎是极其危险的,这次的被抓拍事件她也没想到,当时只是在演播厅遇到了被粉丝围堵的郭家铭,他的助理和他就马上拦下了她的车,知道会有麻烦可是毕竟是同行,所以就没多想载他出了停车场,可没想到他们竟然要求载去他住的酒店。现在看来不过是安排好的计策,像郭家铭这样的三四线小生当然希望能有个够劲爆的新闻来炒作,而她则是最好的突破口,这狗仔队必定也是他们早安排好的。“炎,我知道这次惹麻烦了,下次我会注意的。”她走过去拾起他甩在地上的文件,衣服,一一的归置好。辛墨炎侧头瞥了她一眼,“你以为那么简单,只是个小明星借你上位?好戏才刚刚开始。”小纯看了一眼报纸,“你的意思是•••”“你说他这样的回击是不是太弱了一点?想必也是在等吧。那我们就来一个漂亮的回击。”
“我要怎么做?”
“还记不记得给你拍大片的那个工作室的老板?她就是吴太太,人家给你拍了那么漂亮的宣传海报,我们也应该摆个宴感谢一下啊。”辛墨炎抬起她手指,看着上面浅浅的粉色,“我说过,不要用这个颜色,怎么就是不听呢?”小纯猛的抖了一下,这个是化妆师给她选的,昨天有个女性饰品的广告要求甜美风,结果忘了洗。“这个颜色你不配。”他甩开她的手,“出去吧,下次没事别来办公室。”小纯忽略指尖撞在桌上的疼痛感,帮他把歪斜的领口整理好,“知道了,我给你叫了午餐,是你最喜欢的排骨饭,记得吃,医生说你的胃受不了无规律的饮食。”说完,转身走向门口,断了的指甲有一丝血渗出,粉红色变成艳红,呵呵,粉红色是多么纯洁的颜色,那是梁小善的,而她只能拥有这么刺眼的颜色。她躲进化妆间,用洗甲棉狠狠的擦拭着指甲。
叩叩,一阵敲门声,“是我,邢若风。”小纯放下洗甲棉,去开门。邢若风看着她通红的眼,“呦,这不是小玉兔吗?什么时候从月宫下来了。”小纯去掐他的嘴,“就没一句正经的。怎么这时候来艾石,被记者盯着了怎么办?”邢若风看见她指甲上的血迹裂口,“他弄的?”说着不自觉的握紧拳头。小纯摇头,“我自己不小心嗑的,长指甲就是麻烦。”邢若风不听她扯谎,一把拉过她的衣领,“梁小纯,你他妈是一木头啊,没有痛觉的吗?你是不是看着背上的伤疤都消了,就忘了痛了?”小纯看着他凶狠的脸,拧紧的眉头,抬手轻轻抚在他脸上,“阿风,别这样,别为我生气,不值得。”然后对着他的唇送上自己的唇,两个人就这样紧紧抱着对方,想要用光所有力气一般,唇舌纠缠,肢体相贴,像以前每一次一样。如果得不到灵魂的慰藉,那么我们就连□□一起焚烧,起码还可以觉得一丝活着的热度。她被他按在墙上,整个人失重的依附着他,细长的腿环着他精壮的腰,衣衫褪尽,闭着双眼去忘记表象的那些痛苦,“阿风,我们都鬼迷心窍了,为什么,他不醒来。”邢若风抱着她的肩,将她向上推,吻向她的胸口,“忘了他,把他从这里赶出去,忘了。”他反反复复的念着,仿佛这是魔咒一样。她压抑这兴奋的尖叫,拼命的摇着头,“不能,他不是记忆,而是心,赶走了,我就没命了。”邢若风不回答,只是每一个动作都更加用力,撞碎了她也可以撞碎自己,是的,纯,我们早已鬼迷心窍,那就一起疯狂,一起下地狱。
蓬蓬打算去趟商场,给自己和吴寒买双情侣拖鞋,正好换季了,结果一出公司大门就被一个打扮工整的墨镜男子请走了。
“怎么?任小姐赶时间?”辛墨炎看见她频频抬手看表。
“哦,没有,不过既然辛总说是公事,那明天可以去公司谈。”
“不仅是公事,而且我很感谢上次任小姐工作室给我们公司新人拍出那么漂亮的海报,也为那天发生的不愉快道歉,所以不知道任小姐能不能赏脸一块吃个晚餐?”
“工作是我们应该完成的,之前的不愉快我也已经不记得了,还有晚餐我就心领了。”蓬蓬挽起包包,“很抱歉,辛总,听说这家餐厅不错,您慢慢享用。很荣幸之前能和艾石合作,但是那份合同是在我结婚之前签的,还是感谢您的器重。”蓬蓬站起身,“还有辛总,下次请称呼我,吴太太。”
说完,转身出了包间。辛墨炎看着紧闭上的红木门,微微的皱眉,“呵,这个女人完全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吴太太。”小善,这个女人取代了你的位子,你要怎么惩罚她呢?你一定不舍得的,要不我们就让他们两个劳燕分飞好不?
吴寒,你破坏了我的爱,我就要你千百倍的偿还,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多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