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1 章 ...
-
一脸别扭却在身边紫发女子笑容下放松笑开梳着奇怪发式的靛蓝发色青年，银发绿眸揪着头戴牛角少年的青年，在一旁啊哈哈笑着劝说的男人，黑发黑眼站在最远处却还是会留意着这边的男子，和燃着晴之炎的袋鼠打拳击打得不亦乐乎的极限男子。
都是那半个多月里认识的，无关于计划，却莫名其妙地熟悉起来，无意间成为了好朋友的人。
还有眼前这个带着柔和笑意抹去她眼角泪珠子的青年，那种缱绻温存的神色让人不忍心开口说话。
楚惊虹轻轻推开眼前这个和她记忆里无二的彭格列年轻首领，压下鼻尖酸酸的感觉，努力微笑：“谢谢！”
青年的神色没有变化，即使被她推开还是那样温和：“不用和我说谢谢，奥萝拉……”
小姑娘摇了摇头，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脸上已经褪去了刚才的脆弱：“不，我想说的是，无论你是谁，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看到那些我以为不会再见面的朋友。
她的眼神诉说着这句话。
棕发青年沉默了一会，然后周边那些人都如同雾气般消散在空气中，连他身上也冒出了黑雾，逐渐变浓的黑雾弥漫了整个梦境，楚惊虹只觉得自己仿佛是置身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真是敏锐啊……我还以为不会被揭穿呢！”
那声音开头还是那个棕发青年的声音，但到了后面却成了一个变调得听不出原声的女声。
……怎么回事？
“你……”在她发声询问的那一刻，黑暗一瞬间褪去。
梦境里仍旧是美丽，只剩下她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花海中。
不知多久，她回过神来，却第一眼被花海中的变化吸引。
花海中的花并不是都是藤蔓类，也有灌木类、乔木类，只是后两者都是处在略远的地方，以至于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和那些藤蔓类的花差不多高度。
而此刻，她看到了以前从未在这个梦境中看到的景色。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但眼前所见却没有任何的变化，楚惊虹几乎是趔趄着跑到那花树下，颤抖着手拾起了地上的那朵花。
没有生气的焦黄色，枯萎了的。
木兰花。
自从她来到这个梦境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有花朵枯萎，以前的花朵即使从枝梗上落下仍旧美好如初，鲜亮夺目一如绽放在枝头时。
木兰花，她记得这个花的花语是……
灵魂高尚。
“到底……出什么事了……？”
寂静的花海中，她的声音被略显狂乱的风吹散，再找不到丝毫踪迹。
“起床了。”
清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楚惊虹浑浑沌沌地从床上坐起，睁着大而无神的眼睛看着正前方。
一个小时后，预计着自家侄女应该已经清醒了的楚轩等了五分钟，发现人还没出来，推门进去，就看到好像SD娃娃一样的小姑娘仍旧坐在床上发呆。
超过预计……看来恐怖片里累得不轻，不然不会这么迟清醒。
楚轩想着就退了出去。
又半个小时后，楚惊虹才来到主神广场上。
“叔叔……”小姑娘揉着眼睛抓着自家长辈的衣角叫唤。
楚轩把目光从手里新拿到的资料上移开，看到侄女的脸色很不好：“没睡好？”
“嗯，”小姑娘诚实地点点头，“好像做噩梦了，记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昨晚睡得很不舒服，大概是没找到抱枕的缘故吧……对了，叔叔把我的抱枕放哪了，就是神鬼传奇里的那个？”
“……”
“叔叔？”歪头看人的小姑娘神色天真懵懂。
“……抱枕的事情等晚上睡觉再说，现在给你了你也不睡。先去主神那里查分，看看在侏罗纪里拿到多少支线和奖励。”
想想也是，乖巧的小姑娘立刻被引开了注意力，跑去和主神联络了。
山谷里的保护任务得到了一共一C一D两个支线剧情，3860点奖励点数，杀死未进行修罗开匣的真六吊花之一石榴得到C级支线剧情一个，奖励点数2500点，抹消白兰在平行世界的影响’这一支线的奖励为两个C级支线剧情和5000点奖励点数，家庭教师世界最高支线完成，奖励C级支线剧情两个，奖励点数3500点。
加上杀死密鲁菲奥雷的成员获得奖励——按照职位不同有不同奖励点数——合算之后一共是两个B级支线剧情一个D级支线剧情和一万五千点奖励点数。
小姑娘顿时傻眼了。
楚轩倒不是很惊讶，在昨天听完之后他就算出了大致的奖励点数，这个数值和他预计的相差不大。
“既然你的奖励点数足够，那就去把指环的封印解开吧，我记得你的最高炎压已经超过目前指环的限定炎压了吧？”
楚惊虹点点头，她在彭格列基地里曾经测试过自己的炎压，已经超过30万FV了，至于最高值还没试过，因为在那个世界尚未有让她全力使用火焰的情况。
基石指环（虚假状态），初步解开封印需要一个B级支线剧情和4500点奖励点数。楚惊虹去把之前混在一堆云属性指环中给了罗甘道的云指环拿回来，七个指环一起解除封印。
全套基石指环第二次解开封印需要一个A级支线剧情和8000点奖励点数，但是可以在主神那里进行单个指环解封，单个指环解除封印所需支线和奖励点数各不同，其中大空指环解除封印需要C级支线剧情两个，奖励点数2000点，同时需要一个或者多个匣兵器。至于其他指环单个解封的话只要C级支线剧情一个，奖励点数1000点，以及一个匣兵器。
楚惊虹现在的支线奖励点数都足够，自然是把这第二步的单个解封也完成了，解除封印后的大空指环成了两个指环和一个手镯以锁链相连的样子。
和漫画上的相比，多了一只带有龙纹的镯子，而这三者都是用细链子相连起来的。
小姑娘把新的指环（话说这还能叫指环吗？）戴上，进入超死气状态，体验了一下装备升级后的感觉。
“如何？”
“火焰输出顺畅多了……”她想了想道，“有种道路堵塞被清除掉的感觉。”
楚轩默默地盯着她的手看。
小姑娘顿时炸毛：“不干！这次死也不戴那么多指环！”没解封前还好，解封之后再戴着那根本就是暴发户的形象！
楚轩也不理会，直接把炸毛的小鬼抓过来按着戴指环，难得开口解释：“这次去侏罗纪你和玛蒙还有库洛姆都有学幻术吧，雾属性的戴上，可以增强你那半吊子的幻术；岚属性你自己应该都用惯了也戴着，云属性送给罗甘道了，那么回头你去给他，雨、雷和晴……算了，这三个你拿根链子串上挂脖子上，等要用了再戴着吧。”
减掉三个指环，小姑娘立刻变脸：“叔叔你真好！”
……你忘了是谁逼你戴那么多指环了吗？
主神空间第九晚，楚惊虹再一次进入了梦境。
通过前阵子库洛姆的指导，现在她已经可以自由进入梦境了。
天空的尽头多了几片阴云，楚惊虹站在那棵已经完全枯萎了花树下，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好。
这两天枯萎的花越来越多，整个梦境里已经有将近五分之四的花完全枯萎了，剩下的也岌岌可危。
这个梦境和她的精神相连，梦境出了问题，那只能说明是她的心境或者精神出问题了。
她的精神会出什么问题？
才这么想，整个梦境世界就变成了漆黑一片，她像是站在黑暗中，看不到听不到触不到。
不过这里不止她一个人，超直感这么告诉她，在她正前方三米内，还有一个人的气息存在。
“你……是谁？”
没有回音，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面刻十九道纵横黑线勾勒出361个落子位置的棋盘，上面是两个棋笼，藤条编成的盖子打开搁在一边，这是她熟悉得可以闭着眼睛描绘出来的香榧木棋盘和云纹玉石黑白子，她拜入师门后老师送给她的，也是她家里唯一一副没有缺子的围棋。
……幻术？
黑暗中伸出一只漆黑的手，不，与其说是手，还不如说是某种兽类的爪子，那上面长长的指甲尖就像是五把刀子，却在楚惊虹看到的时候快速收回爪子里。
这只不像手的手从白子中抓起一把，握拳，拳心向下，虚搁在棋盘上。
作为一名职业棋士，楚惊虹对这个动作了熟于心。
猜先。
围棋对局时，执黑一方有先行之利，为了决定对局双方谁执黑，需要猜子，也叫猜先。先由高段者握定若干白子，但不出示。低段者出示一颗黑子，表示“奇数则己方执黑，反之执白”，出示两颗黑子则表示“偶数则己方执黑，反之执白”。待低段者选定后，高段者公示手握白子之数，先后手自然确定。双方段位相同时，由年长者握子。
这是要……和我下棋？
这种地方？
这种情况下？
直觉告诉她，下完棋，一切都会有答案。
直觉也告诉她，这盘棋，不简单，很危险。
不是输棋的危险，而是更深层次的，无法言明的危机！
退不出梦境，甚至她不知道这里还算不算自己的梦境。
新的指环还在手上，中指上的大空指环，小指上和腕上的匣兵器指环手镯在漆黑中失去了锃亮的光泽，变得暗淡无光。
没办法进入超死气模式，也没办法激发火焰，这个地方杜绝了一切非和平手段。
似乎，唯一的应对方法，就是下棋了。
不舒服。
很不舒服。
这种被人操控着走下去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摆摆头把那些杂念甩出去，楚惊虹在棋盘前坐下，右手食指中指捻起一枚黑子，放在棋盘上。
对方摊开手，白子落于棋盘上，共四枚。
楚惊虹执白后行。
第九十六手，对方从棋盘上提走了一颗白子。
就在同时，楚惊虹只觉得腹部一凉，然后剧痛袭来！
“啊！！！！”
没有防备下她几乎是本能地惨叫出声，本来挺得笔直的背脊顿时弯曲，她痛得整个人蜷缩起来！
“哎呀，忘记告诉你了，棋盘上你的棋子活路，可是和你自己完全相连的哦！”
带着咯咯笑声和止不住的恶意，几日前听到的那个扭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辨不清对方位置。
楚惊虹得用左手用力抓紧右手手臂，才能抑制住那种激烈的颤抖。
从黑子棋路中，她已经能感受到对方和自己不相上下，不，应该是更甚一筹的棋力，一种莫名的直觉让她知道，对方的天分、算力，都绝不逊色于她。
那种面对敌手的巨大压迫感，仿佛即将万劫不复的压力让她全身都止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你在发抖……害怕吗？”
明明灭灭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恶意的笑，冷冷地指出了她想隐藏的变化。
“害怕？”低着头的小姑娘奇怪得重复了一遍。
咬紧牙关，捻起一子，落下，她抬头，脸上竟是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短短七岁到十二岁间的五年时光，刹那时划过她的脑子。
从小到大，老师看到她的时候，脸上是震惊，是赞叹，是……惋惜。
震惊于她的天分，赞叹于她的努力，惋惜于，她的……无敌手。
如果你早生个二三十年，该多好。
不知多少次，她从老师的眼睛看到这样的话。
二三十年前，是三国围棋顶峰时期，那个年代的优秀棋手多如过江之鲫。
围棋，是两个人的运动。
她的天分无与伦比，她的算力堪比智脑。
这样的人物百年难得一出啊。
围棋前辈们曾不止一次这么说道。
于是她从来都没能等到一个可以和她一起下棋，一起比肩站在围棋界顶峰的人。
“你错了哦……”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她遇到，算力，天赋，棋力都和她不相上下或者说更甚于她的对手！
所以……
“我这是……兴奋得发抖啊！”
那双比周身环境还要漆黑的眸子，霎时迸射出雪亮的寒光。
一时间，如同君临于此的王者，无人可敌！
设定好的闹铃在十点半准时响起，然后被一只手干脆地按掉，楚轩停下手里的实验，摘下眼镜，揉揉太阳穴，闭目养神片刻，然后重新戴上眼镜，离开了地下室。
从恐怖片回来后，他发现这两天晚上惊虹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做噩梦的样子，白天也不是很有精神，最近几次弈战棋都是一败涂地，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那孩子了解他一如被她摩挲在指尖的那枚黑子，她的布局回回都需要他全力以赴方能破局，他从未想过哪天能像这几天那么轻松就得胜。
记得楚洋以前说过她做噩梦的时候的事，那时候他怎么说来着的：“啊啊惊虹宝宝昨天做噩梦了……是爸爸他的葬礼的缘故吧，本来这个年纪的小孩应该是没什么感觉的，不过惊虹很聪明，大概早早地意识到生和死的差别了吧……喂喂楚轩昨天我和惊虹宝宝一块睡的哦！等我抱着她睡她就没做噩梦了，果然惊虹宝宝还是很信任爸爸我的，相信有我在就不会有噩梦来骚扰她了……啊啊好想再抱着睡一次啊香香的软软的抱在怀里好舒服的可是我又不想宝宝做噩梦怎么办啊啊啊啊……”
选择性略去之后那个进入女儿控状态的大男人一脸想挠墙的表情，楚轩默默思考计划可行性。
抱着睡就不会做噩梦了，基础是信任么……这点不用说，连我都不信的话整个队里她还有谁可以相信？试试吧，楚洋在他女儿的事情上从来都不会无的放矢的……而且明天就要进星河了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会出问题的几率实在太高了……
对了，她上次做噩梦是因为爸爸死了……这么说起来……
手握上卧室的门把手，楚轩顿了顿：“果然还是心理障碍么……？”
以惊虹的责任心和初学者的自我信心问题来说，布局后是一定会去就地查看，即使是□□火拼，也是会死人的……
人命的消失，价值观的冲突，才是困扰她每夜噩梦的原因么……？
但这也是过程之一，等她跨过去之后，惊虹完全可以担当起智者的重任，下一场恐怖片里的分队计划也能完美实施了……
脑子闪过那个小姑娘刚从恐怖片回来时站在地下室外看着头顶万千星辰迷茫而无措的表情，楚轩微不可查地握紧了把手，然后推门进去。
楚惊虹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不是很大的房间里只有她平静而微弱的呼吸声……微弱？
楚轩一惊，快步走到床边，映入眼中的是小姑娘平静却透着苍白的脸色，完全没有平日睡眠中两颊红晕的模样，再不迟疑，楚轩一把掀开被子，渗透了偏厚的棉质睡衣的猩红瞬间刺痛了他的眼睛。
……尽管，他并不知道什么是疼痛。
大脑第一次有了非窒息状态下的混乱，手颤抖着解开了小姑娘的睡衣，楚轩异常讨厌这种情况，这种……不在自己掌控内的情况。
胸口，大腿，手臂，背脊，腰腹……至少有五处伤口……确实是血……哪来的？主神空间应该是完全安全的才对，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在睡梦中的楚惊虹一声闷吭，胸口又多添了一道伤口，惊醒了楚轩。
该死的！我在发什么呆！
再不迟疑，楚轩一把抱起楚惊虹，冲出房间。
“主神，给她修复，奖励点数从她那里扣！”
话落，主神降下一道光柱，把他怀里的人吸引到半空中，明亮温暖的光柱似乎是意味着希望，让他安稳了心神，能够重新理智地思考。
记得之前问过她，应该还有三四千的奖励点数，足够修复了……前提是没有添新的伤口。
才这么想，楚轩就看到小姑娘腹部瞬间出现一片焦黑，如同被高温火焰烧过一般，扶在镜框处的手一抖。
灼伤……之前的伤是类似锐利物的高速切割引起的，也有钝性外伤……
有什么情况会造成她在理应安全的主神空间受袭？难道是……
联系到这几天楚惊虹心神不宁的样子，楚轩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黑眸完全冷了下来。
心魔！
这么一来就可以解释了，惊虹在睡梦中陷入了心魔，记得意识上的伤口会反馈到现实的身体上，这么说来……
没过多久就转成精神受损时才会出现的紫色光柱也从侧面证实了他的结论，楚轩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敲响了赵家姐妹的房门。
精神能力者的心魔是怎么样的存在并不是他所了解的，只有同样身为精神力者并且遇见过心魔的人才能解释。
很巧，中洲队此刻就有这么一位人士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