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尼回响》妙观

5、D区

　　　 “D区有科研人员，主要是负责战术武器和防御系统研究，但整体来说人比较少。权限最高的是纪蘅，先去看看她那里有没有什么线索。”永昭介绍道。

　　纪蘅是D区实际负责人，主要负责武器优化、高精度防御网络设计。平日里她一心钻研，再加上D区比较远，鲜少有其他区的人知道她，就连永昭也不太熟悉。叶凝若有所思，只觉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这位是？”纪蘅毫不客气，省去了招呼和寒暄，开口便对着叶凝发问，“火玫瑰，这个地方可以算是基地的要地，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前两天她来的时候你做了什么我也清楚，其他区域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里可是我主要负责管辖的。”纪蘅意有所指，言语里绝无商榷的余地。

　　“她是中央研究所的人，予英博士的手下，名字叫叶凝。我现在怀疑基地内有隐藏的数据库，里面藏有部分人员的信息，所以来D区查看。”永昭解释道。

　　“你说她叫叶凝？”纪蘅盯着叶凝，神情锐利，继而对叶凝发问道：“是予英派你来的？”

　　叶凝一愣，突然明白了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然而下一秒便变回了轻松的模样：“对，予英博士让我来看看，她现在在研究所好好的呢。”

　　纪蘅沉默，看了叶凝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而对永昭说道：“这件事情我就当不知道，你自己注意别惊动了上面。你们想要的数据库，我大概知道在哪。”

　　永昭一愣，没想到这就能知道数据库的位置，一向难说话的纪蘅竟然愿意透露。

　　纪蘅将监控数据覆盖抹除，带领永昭和叶凝去往D区深处。D区人不是很多，加之纪蘅又带着她们走的小路，一路上根本没碰到人。D区在地图上显示的功能分区清晰简单，但实际走来，才发现里面弯弯绕绕，很多细节根本在地图上没显示出来。待她们终于绕到一个普通实验室时，纪蘅将她们领入其中，锁好门，确定周围没人后解释道：“我猜你们想找的数据库就在这座实验室的下面。”

　　永昭和叶凝正准备说话，纪蘅便示意她们别问，转而带领她们往实验室的角落走去。等到了角落，纪蘅蹲下把上面的杂物箱全部移开，将其中一块砖头按照顺序滑动至贴墙的位置。这时一个暗格便出现了。纪蘅熟练地输入密码，墙上的暗门亮起，无声地拉开了。

　　出现在她们眼前的，是向下的台阶。

　　两人也不浪费时间，迅速就跟着纪蘅下去。台阶倒是没有走很久，只不过明显感觉到向下了一层。纪蘅推开小门，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是类似于保险库的大门。这扇大门和先前走来的都不一样，上面是有设计纹样，看起来就是精心设计过，中心部分看起来像??的形状。在这个形似??的正下方，便是密码输入的槽。奇怪的是，上面没有任何可供输入的设计，也就是说，外表上根本看不出密码是什么形式的。

　　见两个人观察完看向纪蘅，她终于开口解释道：“我想，这就是数据库的大门了。但是这扇门我现在也无法破解。”

　　“因为D区有很多隐藏的核心区域，所以每过一段时间我都会亲自检查。这个实验室本身很少人用，正常来说只有基础的能源使用。但是那次我发现有一些些超出，然后我对比了周围的几个实验室，均有一些超出的部分，我猜测可能有什么东西在消耗能源，就是地下的这个未知的地方。平常它的能耗是被设计好由不同实验室均摊的，所以很难被发现。即便如此，我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入口。”

　　“但也正如你们所见，这扇门我还是无法进入。这不是常规的密码串可以破解的，应该是特殊的东西才可以，也许是生物信息，也许是其他，外人很难进入。”

　　“我想，这个地方应该是为特定的人准备的。如果是你我确实不奇怪。”纪蘅说着，看了一眼永昭，“你自己应该有线索才是。”

　　“如果试错了会怎么样呢？”叶凝问道。

　　“我不确定。鉴于你们觉得这是个数据库，可能会直接抹除掉里面的重要信息吧。”纪蘅推测。

　　永昭没说话，只是上面抚摸着大门突起的??纹路，缓缓将脖子上的吊坠取下。

　　这吊坠，赫然是一个莫比乌斯环的形状，和大门上的花纹极其相像。永昭神情复杂地看向吊坠，银色的金属在灯光下亮的惊人，她摩挲着内里雕刻的永昭的小字，好像突然间从一个浮萍落地生根。尽管她还有很多未知和疑惑，但这更让她坚定，这是一种刻意安排，大门的另一面，就藏着她想要的真相和缺失。

　　“看来线索是有了。”纪蘅有点意外，觉得又是情理之中，“不过看起来你好像也不知道的样子。”

　　“那这样吧，火玫瑰你先回去研究一下，有眉目了再来试一试吧，这个大门我研究过了没什么特别的，估计所有玄机都在你那个项链上了。”纪蘅见永昭也是一筹莫展的样子，直接往回走了。

　　永昭将项链戴回，点头答应，跟着纪蘅原路返回。

　　等回到纪蘅办公室，纪蘅对着叶凝说道：“叶凝，你的予英上司最近可是热搜体质，记得看看新闻哦。”

　　叶凝幽怨地看了眼纪蘅，转身跟着永昭离开。

　　永昭将项链放在桌上慢慢研究，电视里也正在播放吴慧的采访。这一期的内容是特别采访，主要是予英的成长历程，还是由吴慧来做独家采访。这一期更多展现的是予英除了青年科学家之外的贴近普通人的一面，也重点展示了吴慧的教育心得。一时之间，收视率无数，吸引了更多非科技迷的关注。

　　【果然优秀的家庭教育更重要啊，你看吴慧教授真是一位好妈妈。】

　　【原来予英也是个普通小孩嘛，也会有叛逆期…】

　　【我和科学家的共同特点是都很叛逆哈哈哈哈】

　　眼看着予英的热度随着吴慧新一期节目水涨船高，负面的评论也随之出现了。

　　【烦死这一对母女了天天上热搜，炒作什么。】

　　【新发明是处于试验阶段的，热搜是先上的。】

　　【为什么予英自己不出现，非得要她妈妈当代言人啊？】

　　……

　　眼看着负面评论越来越多，看着叶凝面无表情的脸，永昭关上了电视：“别看了，你知道予英博士是怎么样的就行。”

　　叶凝的表情还是不是很好，永昭招呼道：“那你过来一起看一下这个项链吧。”

　　叶凝这才收起表情，接过项链，细细地观察。见叶凝也看见了内壁的永昭的小字，永昭状似无意地问道：“说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叶凝低着头，摩挲着上面的小字，抿了抿唇说道：“偷看资料的时候看到基地的长官写着永昭，上面还有你的照片呢。你自己不记得，还管我为什么知道你名字呢？”

　　永昭被这话呛的不知道怎么反驳，也算接受了她的说法，只是看着叶凝继续观察这个环。整个环和普通的莫比乌斯环并无什么区别，如若不是大门上印有这个图案，实在是很难将这个项链与破门密码联系起来。环的外壁就是光滑的银，摸上去也没有什么机关。内里除了永昭名字的小字，也没什么特别的。

　　应该是有其他的触发方式，比如说特殊的水、光？想到此，叶凝拉开窗帘，任由阳光倾泻而入。她将凳子拉到一边，让阳光能充分照射到项链。但项链毫无反应。于是叶凝点亮桌上的台灯，拉近项链。

　　永昭见叶凝认真的模样，不由也靠近了几分。叶凝背后是阳光洒落，照在她的黑发上，泛着微黄的光晕，面前是台灯的强光，将她的脸也映照地发亮，连脸上的小绒毛都清晰可见。乌黑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撒下阴影落在她的眼下。眼睛乌黑发亮，紧盯着项链。永昭无端地想，她在研究所做研究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神情吗？

　　叶凝试着将光直接打在“永昭”二字上，然而却毫无反应。她不气馁，思考了一下，慢慢将内壁转了一圈，直到在“永昭”二字的正对面位置被打亮时，原本光滑平整的内壁投射出“永昭”二字，显得像个小型投影仪。

　　叶凝紧紧攥着项链，固定住位置，言语激动地叫永昭看。永昭顺着她激动发亮的圆眼、透着粉的脸颊向下望去，看到了被投影的名字，不由得有种迈出一大步的感觉。

　　“这不是银，是一种新型的光感材料，对光敏感，感光可以反映信息。”叶凝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切，“你试试拨动一下投影的名字，应该有其他反应。”

　　永昭将食指摁下，里面的结构竟然如拨片一般可以动起来。偶尔在转动的时候，会有“咔哒”的声音。“咔哒”声的出现不是那么规律，应该是转动顺序正确了才会响。即便如此，咔哒声响也没办法作为线索来判断密码排布。“果然还是没有那么简单啊。”叶凝虽然气馁，但却不是很意外的样子。

　　研究了一下午，还是毫无所获。见叶凝完全投入旁若无人的状态一言不发，永昭怕她走火入魔，终于在日落西山之际叫停了她。“别研究了，叫了饭先吃吧。”永昭从叶凝手里拿走项链，终于让叶凝的视线从项链中移开，转而愣愣地看着永昭将项链戴回脖颈，直到被衣服遮挡住了视线。

　　见叶凝还是盯着她胸前发呆，永昭伸出手在叶凝面前挥了挥：“回神了。”叶凝这才抬头，点了点头。

　　“哇，好香！”叶凝兴奋地搓了搓手，“让我来尝尝你们基地里厨师的手艺。”像是想到了什么，叶凝又苦着脸：“算了吧，你们厨子都还不专业，连剁鸡都毫无章法。”

　　“爱吃吃，不吃柜子里有营养剂。”永昭一边把食物从包装袋里拿到桌上，一边云淡风轻地说道。

　　切，叶凝翻了个白眼，默不作声了，帮忙把碗筷置好，急切地开始大快朵颐起来。永昭看的一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苛待叶凝伙食了，吃这么快，能尝出味来吗?叶凝见永昭迟迟不动筷，抬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快吃啊，不吃我都吃了。”永昭无奈，夹起菜慢条斯理地吃着，好奇道：“你上司也和你这么爱吃吗?”叶凝觉得这话问的很奇怪，疑惑道：“什么叫爱吃，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你们这种天天吃人造营养剂的人懂什么？”“说谁呢，天天吃营养剂的人给你带饭菜还堵不住你的嘴。”永昭给叶凝碗里夹了一块排骨，用行动让她闭嘴。叶凝不置可否，也不客气，夹起排骨便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