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问2》望沙

2、第 2 章

　　《无问2 》第二章
　　苏青青在程雷拿回来的个人物品中，感兴趣的是刑侦的一些书籍，苏青青翻看《刑侦痕迹学》，《足印的鉴别》，《指纹学》一系列的书，让她很感兴趣，苏青青的父亲生前就是公安干警，父亲瘫痪的病因是在追击逃犯的时候，掉到深山沟的一个悬崖下，脊椎骨受到伤害，后来手术事故后，才卧床不起的。
　　苏青青小时候最喜欢是读书，那时候父亲的书箱子里的每本书，像政法大学的教材，都是俄文版翻译过来的，都被苏青青在小时候读过了，还有父亲的读书笔记，公安的内部案件的汇编，苏青青在小学的时候给读完了，那时候她不懂事，没有好好珍藏这些书籍，父亲躺在床上需要人照顾，根本无暇顾及他的这些宝贝书籍，这些书籍笔记就渐渐的被小学文化的母亲当作烧火做饭的纸给烧完了。
　　翻着程雷的这些书籍，苏青青感到很温馨，彷佛时光又倒流回到小时候，自己打着手电筒在被子里看公安的案件汇总，看到半夜，窗户外的风吹得窗户莎莎作响，苏青青又害怕又紧张的不愿意释手看了通宵。加拿大的警察文卷的保密法则和国内不一样，苏青青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在程雷的书籍中翻到什么内部案件的汇总之类的书籍。
　　马上要回国了，苏青青想在路上寂寞的时候读一下《足迹的鉴别》，被程雷发现后给阻止了，他说：“好好的回国看母亲，就怀着高高兴兴的心情，读点快乐的东西，不要带着这些，路上的旅客看着慎人，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殊身份，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苏青青乖顺的听话，想到自己要回国了，心里好像舍不得程雷，就在走之前一天，采购了很多的肉和蔬菜，精心的给程雷准备吃的，饺子包了5种馅的，猪肉韭菜，西葫芦羊肉，白菜猪肉，三鲜，和香菇素饺子。还有馄饨，葱油饼，麻辣花卷，红烧肉，糖醋排骨，和臊子面的臊子。
　　最后苏青青把程雷拉着到冰箱前交代，程雷虽然感动，但是嘴上不留情的说了句：“天天吃这些不新鲜速冻食品对身体不好。”
　　他的话给了苏青青一闷棍，好嘛，自己白操心了，想想也对，他没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不是也活得好好的，苏青青心里暗暗发誓，下次再这样，自己就是猪。
　　程雷觉得老婆一家人过日子就是该说啥说啥，要不是什么叫做家，有些恩爱不必要刻意的做，人还是自然一些比较好，街上那么多饭馆随便一个牛肉拉面，色拉饭又健康又新鲜吃完抹嘴就走，少了多少家务事。
　　登机回国那天，程雷把苏青青送到机场，托运行李，直接给苏青青从经济舱升到了商务舱，苏青青觉得没必要，程雷说：“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钱该用的时候就该用，你想着辞职了，经济上节流，但是现在不是你一个生活，还有我呢。”
　　苏青青感动的眼睛湿润了，在安检口，苏青青不顾在公众场合，在人们奇异的目光看着他们这对中年人比年轻人还粘糊，双手搂着程雷的脖子不松手，程雷心里暖暖的享受着分别甜蜜又淡淡的痛的感觉，嘴里却不饶人的说：“快别搂着了，你要是把我搞起来，我就舍不得放你走了。”
　　苏青青还是不撒手，头埋在程雷的胸前使劲的嗅着他身上的男性气味，像是要留在心里，程雷双手搂着苏青青的腰大拇指不老实的在苏青青胸前偷吃豆腐，搞得苏青青不由的呻吟一声，程雷开玩笑说：“今晚我就惨了，吃惯了蟠桃宴，不习惯晚上打秋风了。”
　　苏青青抬起头呵呵的笑着说：“要不是你陪我回去吧！”
　　程雷点头微笑的建议说：“我把手里的案子结尾，就可以休假，等你快回来的时候，我飞过去，我们一起旅游，就当是补蜜月旅行好不好？”
　　恋恋不舍的两人终于分开，苏青青进了安检口，最后给程雷一个飞吻和再见的问候，程雷心里泛出了水花，有一份牵扯在人世间，这种痛是幸福的那种痛。
　　苏青青进了安检口，在东方航空V登机大厅等待登机的时刻，手机拿在手上，读着程雷火热的嘱咐，心里暖洋洋的。
　　这时候有个电话打进来，苏青青一看是何德的表弟徐晓，徐晓是何德的二舅的儿子，比何德小7，8岁，个子很高但不胖，长相一般，没有何德兄弟家人长得好，在国内是亿万富豪后来移民温哥华，在何德亲戚的孩子中是唯一一个没有上大学的人，高中毕业后利用父亲的面子，在父亲的国营外贸公司干，专门跑没人干的非洲的五金类进出口生意。
　　后来机缘巧合徐晓搞了房地产发达后，就追随何德的脚步移民加拿大了。移民后在温哥华买了几套豪宅，积极邀请何德和苏青青去做客，人倒是热情，但是见面后话里话外三句话不离生意经，一会要买农场，一会要买岛，一会要买蓝莓园，所有这些还问何德有什么建议。
　　何德觉得他就是在他面前显贵，一出没有上大学的耻辱。后来徐晓问何德要苏青青的联系微信和电话，但是何德没有给。苏青青不解给个电话没什么了不起，何德就是涨红了脸不同意，他不愿意说亲戚坏话就简单的说。
　　“我和我舅感情深，和我表弟少来往，我们过我们自己的，不和他然”。
　　电话上徐晓说：“四嫂你好，我是徐晓，你好着嘛？”
　　苏青青说：“你有我电话？，好长时间没联系了。”
　　徐晓抱歉道，“我是问了你们诊所，说是你的表弟他们才给我的电话，表哥去世我也没来，不好意思。”
　　苏青青说：“没关系，都过去两年了，你有心就行了。”
　　徐晓迟疑的说：“表嫂和你商量个事，娟子拿到多大的offer，要去你那里上学，你看你一个人，让娟子来陪你来好不好？”
　　苏青青心里一愣没想到还有人这样惦记自己，娟子是徐晓的老大姑娘，徐晓到温哥华又生了老二儿子，娟子和崔媛媛的女儿戴安娜差不多，从小富养，个性叛逆，成绩一般。苏青青觉得徐晓就是在甩包袱，让自己来陪伴他的女儿成长，温哥华大学离家近，非得跑多伦多来上学，上的也不是什么别的专业。
　　苏青青不好驳面子说：“你那么有钱，直接多大附近买个房子，又保值，娟子住我这离多大太远。”
　　徐晓不死心的说：“她一个女孩在多伦多我不放心，有你这个牙医看着总是错不了。”
　　苏青青压抑不耐烦推脱的说：“我现在机场，马上回国了，我辞职了，准备在国内常驻，对不起。”
　　徐晓急切的说：“那不正好，娟子住你那里，帮你看房子。”
　　苏青青被逼无奈的只好丢出去一个真实的谎言，“房子我已经租出去，租给一个男警察。你还是给娟子在学校附近买房子比较好，还能收租，学校附近生活吃住很方便的。”
　　徐晓一听苏青青把房子租给了一个男警察，就泄了气，他知道自己女儿玩起来有多疯，虽没有抓住证据，好像感觉她也许抽过大麻和嗑药过，挨着警察不是找抽吗？徐晓的自私无奈是在加拿大教育孩子不容易，既不能打也不能骂，孩子长歪了就是被周围孩子给带坏的。娟子好歹上了大学，离开温哥华就把她身边的不良朋友给隔离开。他觉得苏青青是牙医，在加拿大都是高尚职业，也许娟子在苏青青的影响下，就向好的方向发展了。
　　苏青青放下电话，摇摇头像是把不期而来的不良情绪给排除掉。
　　登机后，苏青青第一次坐商务舱，果然舒适一个人占个大的位置，手脚都可以展开，苏青青低头感叹，那时候和何德回国全家三口回国就从没有坐过商务舱，带着儿子也是坐经济舱。现在觉得唏嘘不已。
　　他们不是没钱，而是觉得以后要如何如何的，把钱留着以后用。特别是何德是一个不浪费的人，因为他父母都是部队的人，家中4个儿子，从小艰苦朴素惯了，觉得人皮肉受苦都是锻炼。何德的父母是40多岁才生他的，在何德去世前2年已经相继离世了。
　　感慨伤心的苏青青忽然觉得自李商隐的《锦瑟》特别应景：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飞机降落成都后，下了飞机苏青青自己打的士往家赶，苏青青不喜欢家人来接。妹妹工作压力大，孩子也在高中最后的冲刺阶段，还要挂记母亲的照顾，并且妹夫一家好像也是一堆的事务。在出租车上苏青青看到微信程雷发来的问候，想着这个时间她已经安全降落了，告诉她代问苏青青的母亲和家人好。苏青青甜甜的微笑一下，发给程雷一个问候：“好好照顾自己，我回来检查。”
　　程雷：“检查什么？”
　　苏青青：“当然是堰塞湖了。”
　　程雷：“给了一个苦瓜脸，然后发来他的床照，露着腹肌胸肌，说：没有人陪练了，没有碧波。”
　　苏青青一笑：“我马上到家，晚上聊，隔空吻你。”
　　程雷：“老婆功夫就是厉害，隔山打牛一招太厉害，我嘴肿了。”
　　苏青青呵呵一笑，回复：“疼你，乖！”就关机了。
　　苏青青下了车拉着两个行李箱，到了母亲住的小区的大院门口，母亲的保姆50岁的身材敦实的王姐已经在门口等她了，王姐见了苏青青接过行李箱热情的喊叫。
　　“大妹子回来了，你妈一早就在等你呢 ，昨天还和我专门去买了韭黄你爱吃的菜等你回来吃。”
　　苏青青跟着王姐往母亲单元走去，母亲的住房在小区东南角的三楼单元，到了楼底下，苏青青就看见母亲在阳台上张望，苏青青眼睛一潮喊道：“老妈，我回来了！”
　　母亲在楼上笑呵呵的说：“回来了，路上辛苦了！”
　　上楼后，电梯门打开，苏青青看到母亲已经在门口开了门等她，看到母亲又苍老一头，苏青青使劲咽回去奔涌的泪水，扑上去搂住母亲说：“妈，你最近身体好吧！”
　　进了屋，母亲问：“麦克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苏青青如实的说：“他在美国读书，学业很忙。”
　　说话间，保姆王姐开始准备饭，母亲叫王姐去到街上再买一些豆花回来，说是苏青青喜欢吃，其实刚进门的苏青青，也不差这一顿两顿欠着豆花，母亲的心思主要就是支开王姐，她不想让王姐摸清她的财务底细，知道苏青青回家肯定是大包小包的给自己尽孝心。
　　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着苏青青整理行李，拿出来给她的东西，有化妆品，保健品，有口腔保健用品，牙线，涑口水，牙套清洁用具，全棉的睡衣睡裤，春夏秋冬都有，还有时尚的衣服裤子和裙装，还有咖啡色的普拉达的随身的斜背防小偷的名牌包，最后苏青青拿出一叠加币给母亲，母亲也不客气，坐在沙发上开始点钱，看到数目和东西觉得有些满意了，苍老的脸上才露出了笑脸。
　　母亲让苏青青把带给她的东西放到她自己的卧室去，然后她把加币放在她大立柜的秘密收藏点，才坐在餐桌旁和吃饭的苏青青说话，“这次你回来可以陪我长一些时间了吧！”
　　苏青青吃着自己梦中就想的四川芽菜小笼包，喝着豆浆稀饭，听到母亲的话，不想骗她说：“我又结婚了。”
　　“什么？你就那么愿意伺候老头子，也不愿意老了和我住一起？”母亲生气的挖苦着，她想中年奔五 的女儿再婚后，能找个50，60岁老头就不错了。
　　苏青青拿出手机打开她和程雷的合影照片说：“就是他，他是警察，他妻子车祸去世，和我差不多，我们同病相连的结婚了。”
　　母亲拿过手机，戴上老花镜仔细端详了好半天说：“这么年轻可不可靠呦？”
　　苏青青没吭声，她不想刺激母亲太多了，所以尽量的说的自己很凄惨无辜，和人抱团取暖的结婚了，10分钟后母亲放下手机愤愤不平嫉妒爆发。
　　“还是我把你生的好啊，学习好，工作好，胸又大啊，从小就背很多眼镜，你高中的喜欢你的班长是司令员儿子，长的像张东健，何德儒雅像陈道明，现在你还能找个比你年轻的人结婚，还长的帅的像尊龙，你这辈子真不亏啊！”
　　苏青青不敢抬头，不敢让母亲去拿她和自己比，母亲以前也是美女，当时和政法大学毕业的父亲结了婚，是很被人艳羡的婚姻，和父亲的结婚照都被照相馆放在橱窗里，可是在苏青青三岁后，父亲瘫痪在床几十年，母亲受到的就是被人的同情和轻视。
　　她后来脾气暴躁怪虐，只有打苏青青出气，父亲去世时候母亲没有眼泪，就好像是卸掉一个大包袱，她对苏青青说：“我对的起你爸，让他多活了那么多年，现在我容颜尽毁，比我们同学都老十几岁。”
　　晚上苏青青和母亲同床而卧，母亲又开始了她的忆苦思甜，讲述自己不幸的一生，这个故事系列已经讲述了无数遍，苏青青就是忍着听，想着反正回来就1个月，就当自己是母亲的吐槽的树洞和垃圾桶吧。
　　母亲说：“那时候我父亲很爱我，当时被仇家陷害，躲起来，可是我非要吃糖花，他抱着我上街被官差逮到，被关进了成都的监狱，，，，，”
　　“我三岁时候家败了，我妈不识字，把账本被大房二房拿去收租，收回来的钱被他们拿去吃喝嫖赌，把家产败光了，我父亲出狱后，还想着重整家风，看到账本上钱都啊都没有了，人一下就疯了，，，”
　　“我小时候多可怜，到家婆家要饭，，，，我妈本是大少奶奶，结果去给地主亲戚带孩子做饭，，，”
　　苏青青表面的符合着，手里翻看着手机，和程雷在微信里聊天，
　　程雷：“你妈身体还好吗？”
　　苏青青：“还不错，我妈正在给我忆苦思甜呢。”
　　程雷：“虫虫，我好想你，后悔让你一个人回去了，和你在一起生活过后，我发觉我真的不能再适应一个人生活了。”
　　苏青青：“我也想你！”
　　程雷：“下次相逢要想个新节目给我，作为这么长的时间分别的补偿，你要让我惊艳啊。”
　　苏青青一笑：“你以前几十年咋过的？”
　　程雷一时失误：“她们都没有你好啊。”
　　苏青青逮到小尾巴马上警觉的：“她们？有多少人？”
　　程雷心虚的理直气壮的绕弯子：“sorry，我又没出家。”
　　苏青青：“我关心的是健康问题，你都是真刀真枪？”
　　程雷：“没有，宝刀都带刀鞘呢。”
　　苏青青：“和我就没有，说明你历史有问题。”
　　程雷：“你是良家妇女，又是医生，我当然，呵呵呵。”
　　苏青青：“你真坏”
　　程雷：“相信我了，你老公是什么样的人！我说你没好好看人，没动脑筋吧，现在才想起了问健康问题，是不是傻啊。”
　　苏青青气的不想和他说话了：“晚安，以后要报备啊。”
　　程雷：“好好倒时差吧，我心中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