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中与你同行》泽麟

17、遥远的回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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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个想法还未得到证实，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它就是真相。

　　那些人简直丧心病狂！丧尽天良！！！

　　我活了二十几年，从未像此刻这样，对杀人这种行为产生如此强烈的渴望。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愤怒，视线重新回到那只实验体身上。

　　只见它已经蹲坐在地上，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你能听懂我的话吧？”我也蹲下身，与它视线持平。

　　它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依旧保持着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我所说的一切都与它无关。

　　“既然你没反应，那我就当你能听懂了，毕竟你能听从那些变态人渣的命令，来追我。”没去等它是否会回应，我直接切入主题，“你以前是人类吗？”

　　它的眼神在听到这个问题时，微微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就在这短暂的瞬间，我捕捉到了它的眼神变化。我确定，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它曾经是人类，而那些该死的白大褂，也确实在用人类的身体和动物的基因做实验。

　　“他们控制你的手段是什么？”我再次询问。

　　它依旧保持着沉默，我和它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

　　良久，这份沉寂被林间的一阵动静打破，第二只实验体猛地跃入我的视野。

　　这只新出现的实验体没有丝毫犹豫，快速冲向我。见我蹲在那里，并没有因为它的接近而表现出任何逃跑的动作，它似乎是打消了扑倒我的冲动，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开始围着我缓缓转圈，轻轻地嗅着我的气味。

　　我保持着镇定，微微转头，将视线投向了这只新出现的实验体，再次提出了那个问题：“你能听懂我的话吧？”

　　它的脚步一顿，嗅着我气味的动作也随之暂停，它缓缓抬头，与我视线相接。

　　于是，又出现先前四目相对的那一幕，只不过这次的主角换成了第二只实验体。

　　对视片刻，我再次开口，“你会说话吗？”

　　第二只实验体在听到我的问题后，眼神闪烁，眯了眯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它转头看向了第一只实验体。而第一只实验体，却把头别向了一边，就当没看见这一幕。

　　“你不用看它，它什么都没说，不然我也不会问你了，当然，你也可以和它一样，选择什么都不说。”说完这些话，我盘腿坐了下来，目光坚定地看着第二只实验体。

　　闻言，它又把头转回来，继续和我对视。

　　半晌，它叹了口气，移开了视线。走到第一只实验体身边，与第一只一样蹲坐在那，偷偷摸摸地交流着。

　　哎！明明是人类，但它们的行为举止却和动物异常相似。它们蹲坐的姿势，简直和狗狗一模一样。狗狗最常见的坐姿是前脚伸直，后脚弯曲成弧形。它们则是双手并拢在身前，稳稳地撑在地上，双腿稍微分开，弯曲在身侧。

　　「我说，它们是不是忘了，我离它们很近啊？」

　　我能清晰地听到它们的谈话声。

　　“喂！现在是什么情况？”二号。

　　“能什么情况？你不是看到了吗？”一号。

　　“我的意思是，我来的时候你就坐在这，你怎么不动手？那群老头子看你半天没回去，又把我放出来了。”二号。

　　“那你来了怎么不动手？也往我这边一坐。”一号。

　　“……我不知道怎么下手。”二号。

　　“我就知道怎么下手了？我收到的命令也是尽量不伤他。”一号。

　　“……那现在怎么办？”二号。

　　“不知道。”一号。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它俩，难道用了动物的基因，智商也会跟随那种动物？

　　也亏得那群白大褂没有下什么死活不论的命令，不然就它们那一根筋，多半是把我弄死了带回去。

　　“你们说的话，我能听见。”

　　“……”“……”两只同时一滞。

　　“你们先别讨论怎么把我抓回去了，能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啊？”

　　二号呲了呲牙，斩钉截铁道，“不能！”

　　一号则是继续沉默，不参与我的话题。

　　“你们用的是几号基因体的基因？”

　　“……”“……”

　　“不会是狼的基因吧？看你们的坐姿，不像猫科动物。”

　　“……”“……”

　　“那六个箱子，都是一个系列的吗？GP几？”

　　“……”“……”

　　“你们要抓的那只豹子，是多少年前逃跑的？”

　　“……”“……”

　　不得不说，一号是真沉得住气，到现在还是面不改色。但，二号明显绷不住了。

　　“要死啊！这小子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一号斜眼暼了二号一眼，然后转过来看着我说道，“你主动跟我们走，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

　　“可以。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故意顿了顿，目光直视一号，“如果今天你们带不回我的话，会怎么样？”

　　我的问题显然触动了一号的神经，他瞬间皱起了眉头，眼神变得异常警惕，迅速扫视四周，确认是否有隐藏的威胁。

　　见此情景，我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小黑！！！”

　　几乎是同时，那两只实验体瞬间起身，它们的身体紧绷，全神戒备，仿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迅速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我只感觉眼前一花，一个白色的身影如同闪电划破夜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了过来。那速度之快，几乎超越了我的视觉捕捉能力，瞬间，那个身影就到了我的身边。

　　小黑张口就往其中一只实验体咬去，同时，它的爪子也呼向了另一只实验体，动作迅猛而精准。

　　两只实验体迅速后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小黑的攻击，眼中闪过一抹惊恐。

　　小黑并没有乘胜追击，与它们纠缠不休。而是留在我的身边，用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卷着我的身体，把我紧紧地护在一侧。满满的安全感，仿佛只要有它在，任何危险都无法靠近我。

　　“小黑！”我伸手抚摸着小黑那毛茸茸的大尾巴，瞬间安下心来。

　　「在这一刻，我深深地体会到了与小黑之间那份无需言语的默契。其实，我刚才并没有看见它，也没有听到它的声音，只是下意识里觉得，它闻到了我的气味，找寻了过来。」

　　小黑与那两只实验体对峙着，喉咙间不断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嘶鸣声，那是一种原始而直接的警告。

　　不知为何，我竟然从那些实验体身上捕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颤抖。我想象着，如果它们此刻是兽态的话，估计就是耳朵变成“飞机耳”，夹着尾巴四肢颤抖的样子了。

　　果然……它们有狼的基因。像小黑这样的狼王二代，对它们而言，威慑力不要太大。我突然有一点点同情它们。

　　脑中一个念头闪过，我一喜，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小黑的大脑袋旁，伸手扯了扯它毛茸茸的耳朵，小黑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歪着脑袋，凑了过来。

　　我小声地凑在小黑耳朵边说道，“它们有狼的基因，你试试看能不能命令它们。”

　　小黑直接一个嘴筒子戳过来，差点把我怼翻了，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它们听得见。”

　　“呃……”我一脸无语的看着小黑，恢复了平时说话的音量，“你先试试。”

　　小黑站直了身子，正了正神色，端起一副架子，对着那两只瑟瑟发抖的实验体低吼了一声。

　　我站在一旁，看着小黑那故作威严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笑意。

　　“哦呜！呜！呜呜！”小黑对那两只实验体发出了一连串的指令，说完之后，还不忘转过头来，满脸得意地看着我。

　　只见那两只实验体颤抖得愈发厉害，仅仅一分钟的时间，它们就再也坚持不住，匍匐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我见状不由好奇地问小黑，“你和它们说了什么？”

　　小黑甩了甩尾巴，得意洋洋地回答，“都给老子趴好了！不想死的话，就别给老子乱动。”

　　看着小黑那得意忘形的样子，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小黑和威严这个词真是沾不上一点边。

　　“能让它们跟我们走吗？”我看了眼地上趴着的两只。

　　二号突然抬头，咬牙切齿地瞪着我说道，“喂喂喂！你别出什么馊主意，我们身上有感应器，超过一定距离就会被电击。”

　　“这就是他们控制你们的手段？感应器在哪？”之前我也曾向一号实验体提出过这个问题，但它只是沉默不语，没有给我任何答案。

　　二号不情不愿地拉扯了下衣领，露出了隐藏在衣领下的秘密。它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那里有一个黑色的项圈紧紧地箍着，一个蓝色的指示灯正在一闪一闪，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我和小黑对视了眼，都从对方眼睛中看到了怒火。

　　小黑用嘴筒子拱了拱我的脸，示意我留在这里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它走到二号身边，仔细观察着那个项圈，还用爪子扒拉了几下，吓得二号连连往后退。

　　“大哥！你可别害我，强行破坏的话，会瞬间释放致死的电流强度。”二号实验体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它显然知道这个项圈的厉害之处。

　　小黑无言地回到了我身边，我看的出来，它在忍着内心的愤怒，我揉了揉它的大脑袋，轻轻拍了几下，以示安抚。

　　「那群混蛋，说他们禽兽不如都是抬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