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晏河清》琅声雅集

107、五皇子的嘱托(21)：色令智昏(7)

　　“韩长益，你居然还没走……”五皇子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了这句话，说完后，他就难耐地停顿了一下。在他的感觉里，光是说出这个名字，就像是有一股电流从心底划过，让他很有感觉，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像是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碰。

　　鬼使神差般地，韩长益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响起：“我怕你自己一个人不行。”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像是带着某种压抑的情感，在空气中微微颤抖。

　　他们两个人都是情商极高的人，五皇子自然能够接收到这话里的深意。他紧接着笑了一下，那笑容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那几个人可以？两个人？”他的话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又像是在试探韩长益的底线。

　　韩长益觉得喉咙很干，就像是有一把火在喉咙里燃烧，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如果你需要帮助……”他的话像是在悬崖边试探的脚步，充满了犹豫与挣扎。

　　五皇子觉得，就连这沉默都是恰到好处的，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又太少。韩长益身上那种摇摇欲坠的矜持劲儿，那种想说破却又说不破的欲望，就像是一道无解的谜题，而这个谜题本身就是答案，在他们之间的空气中缓缓飘荡，充满了一种微妙而又危险的气息。

　　在那华丽而又透着些许压抑氛围的宫殿内，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舞动着。五皇子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却又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韩长益就站在他的面前，心跳不由自主地随着五皇子的靠近而加速。

　　实在是忍不住内心那股莫名的冲动，五皇子缓缓抬手，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朝着韩长益的眼尾伸去。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痣，就像是一颗隐秘的星子，点缀在韩长益的眼角。五皇子的指尖轻轻拂过那颗小痣，带过一缕很淡很淡的麝香味，那香味如同丝线一般，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缠绕着。五皇子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现在，再给你三秒钟逃走的时间。”

　　这是一种只属于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不需要言语的表达，仅仅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传递出无尽的信息。此时此刻，这个短暂的三秒倒计时就像是一个生死抉择，又像是打开禁忌之门的钥匙。如果韩长益选择离开，那就代表着他拒绝了即将发生的一切，他们之间将会回归到某种表面的平静；可要是不走，那便是默许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目光中像是有火花在跳跃。

　　“3——”五皇子的声音像是倒计时的丧钟，每一个音节都重重地敲打着韩长益的心。韩长益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身处网中的昆虫，而五皇子就是那只慢慢迫近的蜘蛛，危险感从四面八方涌来。他的喉结重重地碾动了一下，像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心里清楚，自己应该走的，他能够预感到如果留下来将会面临怎样的危险，那是一种如同深渊般的未知，可能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可是，他的双腿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无论他如何在心里催促自己，却始终没能迈开那一步。

　　“2——”随着这个数字的吐出，五皇子的下眼睑微微提起，那双眼眸中原本就若有似无的危险感进一步加剧。那种危险就像是隐藏在暗处的猛兽，随时可能扑出来将人吞噬。然而，与此同时，一种奇特的刺激感也在韩长益的心底涌起，那刺激如同汹涌的潮水，开始慢慢地淹没他的理智，让他的大脑变得一片混沌。

　　“1——”当这个数字出口的瞬间，五皇子像是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他猛地伸出手握住韩长益的后颈，狠狠往下施压。韩长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他们的唇齿就磕碰在一起，发出了啧啧的水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宫殿内显得格外突兀，却又带着一种原始的、无法抗拒的力量。

　　韩长益之前就曾经设想过，以五皇子现在的状态，今晚大概会发生非常激烈的事情。毕竟五皇子眼中燃烧着的那团火焰，就像是要把一切都燃烧殆尽。可是当这一切实际发生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真的是太过了。五皇子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吞进肚子里一般，疯狂地掠夺着他的气息。韩长益感觉自己的胸膛拼命地鼓荡着，就像是一条搁浅的鱼在拼命地呼吸着最后的空气，而他体内的氧气不断地被五皇子卷走。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周围的皮革制品软得向下坠，仿佛也被这热烈的氛围所影响。韩长益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只能用力攀住对方的颈项，手指紧紧地扣着，才堪堪觉得自己还停留在人间，不至于被这汹涌的情感浪潮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

　　韩长益此时此刻实在是想不到，曾经的五皇子，那是他小心翼翼捧着的、满心虔诚求着的存在，高高在上如同云端的神祇。而如今，却在欲望的驱使下反过来伺候他。这种身份的反转带来的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强烈刺激，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巨大冲击。他的内心像是被一场风暴席卷而过，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心理上的刺激更强烈，还是生理上的刺激更胜一筹，这两种刺激就像是两条纠缠在一起的毒蛇，难分胜负。

　　在他的注意力完全溃散之前，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妈的，真的是色令智昏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陷入这样一种境地，被欲望和情感的洪流冲得晕头转向，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与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