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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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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真。”校英光露出招牌笑容坐在对面。
校英光身后一群人也随着围坐在他们身边。
税向真抬头，黑的、蓝的，执行官、搜查官都有，无一例外都很眼熟，他们一一和少年打招呼。
“怎么，我们学校是要团建了吗？”税向真一思考，就认出来这都是他们学校的校友。
校英光打了个响指，姿态热络：“是咯，你都来了，没道理我们不团建。”
“大家可都等着你呢。”
这人物的行为性格设定和税向真现实中一般无二，他想起来大学他和校英光调皮捣蛋、呼风唤雨的“霸王”时期。
“没问题，地点你定。”
一看他答应，周围欢呼起来，税向真还想说什么。就看着外侧走来一位搜查官，他走路步伐僵硬，似乎不习惯出现在这种人多的场合，面容憔悴，整个人气质消沉。
这似乎是……沙耶？那位他出面救下的搜查官。
“话说，那个沙耶怎么样了。”他难免有些好奇。
校英光分过去一点眼神，自然看见沙耶的那副作态，哼笑一声：“听说关了禁闭，受了处罚。”
“小真，我刚想和你说呢。既然况野搬走了。”他挤眉弄眼的，“你和我搭档呗。”
搬走？他想起来他第一晚未见着的室友，第二晚搬空了的宿舍。
所以，他室友是况野？！
为什么就他不知道？
税向真戳了戳盘里的香肠，有点不爽的说：“你怎么知道他不和我搭档了呢。”
“都这样说，看见那小子搬走了东西，还去了队长的办公室。”有人随口回答。
校英光身体往后靠在椅子上，双手随意的搭着，目光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
“下九区的人，好命得了一些能力就自命不凡，认不清形势。”他语气满是轻蔑：“自动让位不是很好吗。”
“还有那个沙耶。”旁边又有人开口，“他和下九区的况野一起不好吗，非要挤进我们这里来。”
“还差点和我搭档上，幸好我躲得快。”
“是啊，上次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沙耶真以为我们是给他出头吗。哈哈哈哈。”
“他们下九区的，不是又蠢又笨，就是呆滞木讷，和他们搭档你会怀疑人生的，哈哈。”
…………
这些语气里带着不屑、厌烦和无形的阶级，这里不止有搜查官和执行官的矛盾，还有各种阶层，各色圈子交织，恍如真实的世界，鄙夷、傲慢，税向真有一瞬间恍惚。
真是像啊。
校英光又笑，他催着少年拿定主意：“小真，你去找老师说说呗，老师可最喜欢你了。”
“是啊，老师可是最偏心你了……”
他暂时并没准备和校英光搭档，但他确实对况野有点不爽，这样搬走、没有告知，不是明晃晃打他的脸吗。
税向真走出食堂，阴郁的搜查官看见他，连忙拔腿就跑，税向真追上去拦住他，沙耶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慌乱。
“你跑什么？我问你，况野在哪？”
沙耶愣愣的，眼神带着不易察觉的憎恨，神情有些麻木，似乎意识到不对，他慌忙垂下头，畏缩道：“我不知道……”
“别装了，听说你和况野是老乡，我有话问他。”
税向真学着刚刚校英光的样子，微微抬起头，斜睨一眼。沙耶立马怂了：“他去看柯尔了。”
？“这谁。”
沙耶低着头不说话，税向真心里升起淡淡的烦躁，唇角微微下压，带着强势的压迫：“别逼我说第二次。”
沙耶呼吸微微一颤，从喉咙里吐出干涩的话语：“就是死掉的那位执行官……”
就是你害死的那位？
税向真掉头就走，后面传来一句微弱地辩解：“我们不是……”
他没听清，也没兴趣听。
“你在这。”
灰暗的天空下，高大的松柏树立在旁，税向真停在其中一块墓碑面前。他拿了一束白色雏菊放上前，黑白照片上是一位笑容灿烂的青年。
“我想他不会欢迎你来。”况野眼里闪过一缕诧异，语气依旧很不客气。
你怎么知道他不欢迎呢，而且我是为你来。”
“你不和我做队友了吗。”他问。
况野微露讥讽：“我不认为我们是队友。”
“我不同意。”税向真顿了顿，又玩味道，“除非你公开承认能力不足，无法胜任我的队友。”
况野眉峰微蹙，透着几分不耐：“没必要。”
“他们不是都认为是我配不上你吗。你何必整这一出。”
税向真梗了口气，那是别人，可不是你，只有他嫌弃别人，没有别人嫌弃他的道理。他就是要况野承认，把他踩在脚下才出气。
“你不乐意说吗。”
“我不认为你有别人做队友。”
况野眼神一凛，面色瞬间冷了下来：“你威胁我？”
“是啊，你能怎样？”
他仗势欺人用的顺溜极了，他找塞尚一撒娇，再让校英光联合其他人，联合工作部谁敢再做况野的队友。
少年面容昳丽，身形挺拔清瘦，穿着藏蓝色的搜查官制服端正正派，说的话却再顽劣不过。
况野一瞬间恼怒，沙耶被他们羞辱，柯尔被他们排斥，除了联大之外的执行官和搜查官一致被他们孤立。
“你们真让人恶心，除了一所虚名的学校和玩弄这些手段，还会做什么？”
“是喔，所以你身边围绕那些的人有什么作用吗。”
“听说，我没来之前你是唯一S级的执行官，呼风唤雨的要命，现在在我手下还不是和一条狗一样？”税向真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矜贵又虚伪，和况野曾经陪着涂骆参加市政厅的巡逻时，看见的上流大人物的表情一模一样。
况野弓起身体，几乎是立马凑到少年脸上，双手握拳，捏的手指发出清脆的咯吱声。如此近的距离，税向真能清晰看见他眼里怒火燃烧着自己的身影，让他不怀疑况野刚刚想揍到自己脸上。
“你敢打吗，你以为站在你面前的是谁？”税向真露出浅淡的笑意，看着面前挣扎的NPC，毫不在乎又漫不经心。
税向真说到做到，他性格本就恶劣，又作为第四天灾，有他授意，校英光对对付况野这件事开心的不行。在他没来之前，况野带着人可以和校英光打个平手，现在税向真背靠总指挥官，他自然毫无顾忌。
训练没有组队，任务无法完成、莫名其妙的冷嘲热讽……甚至吃饭都吃不到一块肉的恶心。无形的恶意无处不在。
因为这里大部分人，甚至包括餐厅烧菜阿姨都是联大毕业的。校英光只要略微发动关系，况野在这里就能寸步难行。他遗憾的告诉税向真。
可惜该死的规矩不能队友之间出手，不然他一定要让况野每天鼻青脸肿的走出这里。
税向真：……你比他还像反派炮灰。
出人意料的，第一个找上他的人是沙耶。他额前的碎发有些过长，低着头的时候税向真几步看不清他的眼睛。
声音一如既往小的可怜：“拜托……这次任务让我和况野搭档吧。”
“这次再不完成任务……况野年度考核会不及格的……”
“不及格会……”他声音开始发颤，恐惧从碎发遮掩的眼里透出来。
“会怎样？不就是遣返重修吗？”税向真顿住，他奇怪道，“你那么害怕做什么。”
沙耶咕哝一句，抬起头来，他眼角泛红，祈求般地望着他，几句解释、几句挣扎：“况野人很好的，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再针对他。”
“他每天都会留下来帮忙不合格的执行官练习……”
“就连搜查官的内容他也会教我……”
“那天晚上他甚至主动去监禁室陪我们禁闭……”
税向真捕捉到一些信息，留下来，所以每天睡在训练室么，所以第一天不见室友人影是他自愿去禁闭？
搞什么，装成那副样子。
沙耶说的很急，但咬字清晰，整个人抖的不像样子：“求求你……让我和他搭档吧……”
税向真静静欣赏了一会沙耶狼狈的样子，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真让人伤心呢，明明是我那天帮你，你却为了他来找我求情。”
沙耶身体一僵，他惶然地错开眼。
他找错人了。他和他们一样恶劣。
税向真没有参加年底的考核，他本来就是半路来的新人，怎么计算都对他不公平。他安心跟在塞尚的手下学习，整理任务资料。直到塞尚找到他。
他那位无论他如何闯祸都为他兜底的老师第一次对他冷了脸，琥珀色眼里遍布霜寒。
“看看你做的好事。”
税向真有些懵，但他能屈能伸，他凑到塞尚跟前，有些委屈，有些茫然：“老师，我做错什么了。”
他声音有些小，似乎被男人吓到有些害怕，苍白的脸色显得整个人柔弱又乖顺。塞尚火气一下子消了，赶他出去。
“况野回来了，你去看看吧。”
税向真转身变了脸色，他顺着喧嚣的人流走到大厅，归来的小队在那里集合，有人欢喜、有人忧愁，围在中间的人在喝彩，况野满身混杂蓝红交织的血液，汇聚成荣耀的奖章，他神色鲜活地站在中间。
校英光靠过来，他凝视着人群中被人吹捧的况野，神色暗沉，眼里有羡慕、有憎恨：“他一个人出了任务，拿了第一名。”
“可恶，他怎么做到的……”
“不用搜查官他怎么找到感染“种子”的！”
人群中的况野似有所感，遥望过来，意气风发地朝税向真露出一个笑容。
洒脱又肆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