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夜绮谈-寒秋水篇》虞白染墨

9、跳舞的人影（二）

　　这两天因为调查死亡学生的各种资料，让嵇炽忙的焦头烂额。
　　寒秋水的懒是他知道的，没想到他竟然懒到让自己去帮他调查死者的身份，这种事不是应该他自己干的吗？！
　　一边在心里哭诉，一边认真的看着死者生平的事迹。
　　死者性格开朗外向，平时很受同学欢迎，无论是异性朋友还是同性朋友都很多，成绩也算是良好。很难想象这样子的一个女孩会去自杀，看样子她的死因的确有很大的疑问。
　　光是调查资料也得不到什么收获，嵇炽将死者生平资料全部送到寒秋水处，寒秋水快速的看了一遍说：“走访一下死者的朋友，从她最好的朋友……这个叫诗雨韵的人开始吧。”
　　嵇炽一阵头痛，难道又是要自己去吗……
　　“叫上陆壬槚，今天中午你们和我一起去一次。”寒秋水又补充道，嵇炽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寒秋水看着嵇炽离去的背影，不由得皱起眉。
　　黑影更加浓重了……看来那个驱使鬼来杀人的凶手应该就在死者的友人之中。
　　诗雨韵这个人并不难找，她也是丰都学院的学生，和死者是同班同学，两个人都是在高二<四>班的学生，在接到通知后也立刻赶到了学生会。
　　在寒秋水正沉思的时候，诗雨韵从外面推门进来。她的外貌算是清秀可人，看上去是个性格温柔的人，只是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
　　“你朋友跳楼的事情你知道吗？”寒秋水开门见山得问道，嵇炽满面无奈的看向寒秋水，这种事就这么直接问出口，也不考虑别人的心情吗？
　　听了寒秋水的话，诗雨韵眼眶一红，怔忡得点了点头，这动作使得她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
　　“根据调查，柒鸢夕是一个很开朗的人。她在出事前有没有什么征兆？比如很忧郁什么的？”寒秋水依然一脸淡定，丝毫不为诗雨韵的伤感所动。
　　诗雨韵倒不是很在意，只是摇摇头回答：“鸢夕不会忧郁的……而且最近好像是交了男朋友，所以显得比平时更活泼……”
　　想到好友被害，诗雨韵忍不住红了眼眶，眼泪也从眼角滑落下来。
　　看样子是什么都不知道……寒秋水心中想到，但是依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怎么样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转头向嵇炽看了一眼，嵇炽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走过去柔声对诗雨韵说到：“不要哭了，我们会尽快查出凶手的，你现在先回宿舍，不要乱想了知道吗？”
　　诗雨韵看着嵇炽，微微点头答应。于是寒秋水让陆壬槚送诗雨韵回宿舍。
　　嵇炽身上那重黑影太浓重了，还是先给他祓禊一下吧。陆壬槚离开后，寒秋水看着嵇炽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希望这个笨蛋徒弟不要出什么事情。
　　“嵇炽，今天晚上到我房间来一趟。”寒秋水起身走到门边，忽然对身后的嵇炽嘱咐道，嵇炽愣了下，回答：“哦，好。不过是什么事？”
　　只是寒秋水没有回答，只笑着说了句：“你来了就知道了。”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嵇炽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愣，他没有注意到刚才他的师父在起身之前，在他身上贴了一张圣灵符。
　　大概是在两年前，嵇炽还没有从大学毕业的时候，寒秋水也有一次曾这样对他说过这句话，但是在他晚上到达寒秋水的宿舍以后，发现他只是叫自己去帮他打扫房间。
　　隐约记得好像还从什么角落找到一个奇怪的壶啊、罐啊什么的，那之后自己还生了一场大病，事后寒秋水还难得一脸愧疚的对自己说那个是别人寄放在他这里的蛊鬼原蛊，忘记告诉他不要碰了云云。
　　虽然当时寒秋水稚嫩的脸上一片愧疚，但是嵇炽还是很怀疑这个一向面瘫的恶劣师父是在故意整他。这种东西会随便忘记吗？！
　　嵇炽想到这里，又叹了口气，发现自己有越来越像老头子的趋势。
　　多想无益，嵇炽还是认命的走出学生会大门，顺便把大门锁上。掏钥匙的时候，眼角撇到寒秋水贴在他衣服后边的圣灵符的一角。
　　跟着寒秋水那么久，如果他还不知道在人身上贴圣灵符是什么意思的话，那他就是白痴了。
　　难道……我又被什么很恐怖的妖怪缠上了吗？嵇炽哭笑不得，看看时间也没什么人会待在学校里了，索性随他贴着，晚上见到寒秋水再问就行了。

　　陆壬槚把诗雨韵送回宿舍，在门口和她道别的时候，不经意看见诗雨韵房间的书桌边放着一个花纹奇特的古旧陶壶。
　　“那么，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今天早点睡吧。”陆壬槚很快收回目光，微笑着对诗雨韵说道，随后转身离开。
　　诗雨韵的目光闪了闪，一直盯着陆壬槚的背影，那阴毒的眼光仿佛变了一个人。
　　没有察觉到诗雨韵的异样，陆壬槚只是皱着眉头，感觉那个古旧的陶壶似乎非常眼熟，从前好像见过一个类似的。
　　陆壬槚没有回自己寝室，而是转身走进隔壁寒秋水的房间，在看到寒秋水的瞬间陆壬槚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相似的陶壶。
　　两年前，陆壬槚死皮赖脸缠着寒秋水要他收自己为徒的时候，寒秋水的桌上似乎就放着这样一个壶，但是比诗雨韵房中的要小很多。
　　那时候是嵇炽昏迷之后，寒秋水正忙着处理那个陶壶，那不是蛊鬼原蛊而是驱使蛊鬼杀人的驭鬼蛊，在施术者的能力不足以完全控制蛊鬼的时候，驭鬼蛊的作用则特别重要。
　　寒秋水的驭鬼蛊当然不是他自己用的，而是别人要驭鬼伤害嵇炽而故意藏在寒秋水的房间里，寒秋水也确实没有发现，这一点他没有骗嵇炽。
　　“驭鬼蛊？”听了陆壬槚的描述后，寒秋水皱起眉，看来诗雨韵应该就是凶手，但是操纵蛊鬼杀人的人类怎么会一点也不沾染鬼气？未免也太奇怪了。
　　而诗雨韵也是一个人居住，没有室友，所以也不可能是别人的……
　　“真的没问题吗？我记得师父对蛊鬼的感知力特别迟钝，迟钝到简直像是被诅咒过一样。”陆壬槚说道，他看到寒秋水的动作一顿。
　　“呵呵，算你说对了。有时候你们还真是犀利的出乎我想象。”寒秋水扯了扯嘴角，语气颇为无奈。
　　说对了？陆壬槚疑惑的看着寒秋水，刚想开口询问，嵇炽已经敲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