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夜绮谈-寒秋水篇》虞白染墨

10、跳舞的人影（三）

　　嵇炽从学生会出来以后，就直接到寒秋水这里来了，没想到陆壬槚也在这里。
　　“师父，找我有什么事？”看到陆壬槚也在这里，嵇炽疑惑了一下，难道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而不是耍他吗？
　　寒秋水点点头，让元臻把嵇炽带进浴室，回头对陆壬槚低语了几句也跟着走进浴室。
　　嵇炽并不是第一次进寒秋水房里的浴室，只是在进去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一阵晕眩，习惯之后，才忽然发觉这里很“干净”。
　　元臻双手端来一个白瓷杯，洁净的白瓷上没有一点花纹，放在强光之下可以看见光纹。
　　白瓷杯中液体轻晃，一股醇香酒味立刻传来，嵇炽疑惑的看向元臻，元臻将杯子递至嵇炽面前道：“这是主人的命令。”
　　既然是寒秋水说的，那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嵇炽如是想着，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味刺激神经，不消片刻，嵇炽感觉身体发暖，好像刚才觉得正常的体温是未着衣衫处于严寒之中的感觉。
　　因为黑影的影响，嵇炽的体温的确降低了许多，这杯烈酒便是驱他身体内寒气的。
　　可是这杯酒下肚后不止温暖了身体，可是却并不觉得晕眩。嵇炽酒量并不好，平时一杯啤酒就会让他满面赤红，两瓶便会醉倒。
　　这杯酒这么烈，为什么却不觉得眩晕？嵇炽想着，却瞥见元臻正向浴缸中撒净盐，并拧开龙头注入凉水，像是要为谁祓禊的样子。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寒秋水便走进来，手上捧着香炉。
　　香炉里焚烧着奇异的香味，只是他还没感觉出那是什么味道，便一开始晕眩，眼前变得漆黑，随后便不省人事。
　　等嵇炽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坐在他床边的是陆壬槚。
　　“你终于醒了？”陆壬槚合上手里的书，语气颇为无奈，他可是很不喜欢照顾人这种差事。
　　虽然根本就不用他照顾，只是等在旁边而已。
　　想起昨晚的经历，嵇炽皱了皱眉问道：“师父呢？”
　　“他？他当然是去上课了。高中生就是辛苦~”陆壬槚耸耸肩，嬉皮笑脸的。
　　嵇炽皱着眉头没有理睬他，只是想着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了？而且他连一点感觉也没有？
　　见嵇炽没有理睬自己，陆壬槚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小鬼叫你醒过来以后就到他那里去。”
　　嵇炽听后抚额痛苦的呻吟了一声道：“拜托你不要叫他小鬼，被他知道了又要整人了。”
　　陆壬槚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抓过衣服扔到嵇炽床上后就转身离开。

　　自从沈乾和孔笼去找过嵇炽之后，她们再没见过那个奇怪的鬼影。
　　不，应该说只见到过那一次。
　　但是她们确实发现这几天寒秋水和嵇炽变得很忙，他们在忙的事情十之八九是和这个鬼影有关。
　　这个时候两个人正在校园里走着，正准备回宿舍，没有注意到前方正匆忙走过来的人影，于是就这样很符合常理的撞上了。
　　“啊，抱歉抱歉，我在想事情……咦？你们俩不是小鬼的同学吗？”陆壬槚习惯性的道歉，更何况对方还是女孩子。但是等他看清两人后，忍不住问出口。
　　孔笼和沈乾看向对方，隐约记得这个样貌清秀的大男孩是寒秋水的徒弟。因为之前没有正面打过招呼，所以一下子没有认出来。
　　小鬼？
　　孔笼和沈乾对看一眼，两个人的表情都十分微妙，有点尴尬又很想笑。
　　她们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寒秋水为“小鬼”。因为寒秋水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还能未卜先知，让她们对他产生一种莫名的敬仰和畏惧之情。
　　陆壬槚也不理会两人奇怪的表情，只是指指身后的宿舍楼说：“你们老师似乎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你们最近最好不要靠近他。”
　　“不干净的东西？”孔笼和沈乾的表情变得更奇怪，似是惊恐又像歉疚。
　　“是啊。你们怎么了？”陆壬槚看着她们，感到很疑惑。她们身上并没有沾染鬼气，嵇炽身上的黑影应该不是因为她们两个。
　　但是她们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啊……不，没什么。哦，对了，老师现在在宿舍吗？”沈乾敷衍的回答了一句，忽然又想起来有事情要告诉嵇炽。
　　“嗯，他在。不过你们有事的话，还是找小鬼比较好。”陆壬槚说完后耸耸肩，对她们挥挥手便离开了。
　　找寒秋水啊……
　　孔笼和沈乾对望一眼，决定还是去找寒秋水。
　　毕竟嵇炽身上“不干净”的东西说不定就是那个鬼影，她们还是别再让他陷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