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生意》上岸王八晒太阳

29、难以自已

　　春晚节目开始，窗外也开始此起彼伏的烟花在半空中炸开，透过玻璃看过去绚丽夺目。

　　李攀阳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饺子一时间注意力被饺子吸引。

　　她摩拳擦掌：“纪老师，一起吃，看谁先吃到有硬币的饺子。”

　　“好，一起。”纪永安拿起筷子跟李攀阳同步的夹了一个饺子。

　　一口，两口，两人都没有吃到。

　　纪永安吃饭永远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样子，十分的优雅，一个饺子被他吃出了牛排的感觉。

　　李攀阳以前养成的习惯，吃饭很快，虽不粗鲁却比不上纪永安的优雅。

　　“算了。”李攀阳咂舌：“还是自己吃自己的吧，跟你同频我觉得我能憋死。”

　　纪永安耸肩：“你随意。”

　　一盘里最多十个饺子，李攀阳吃到第五个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底气，可第六个，第七个的时候连着吃出了两个硬币。

　　他们两个也只包进去了两个硬币都被李攀阳吃到，李攀阳忍不住拍照往姐妹群里发送硬币的照片。

　　姜可可【行，今年的运气王非你莫属了。】

　　文然【怎么样？跟纪老师一起过年是不是很开心，很幸福？】

　　何灿【？？？我不在国内你们都在做什么？什么开心幸福的。】

　　文然【@何灿，或许你下次回来看到不再是阳阳孤身一人。】

　　何灿【？？？跟纪老师成了？】

　　姜可可【？？？你们在搞什么？我怎么也不知道@文然@姜可可，你俩没心，都背着我们有秘密了。】

　　李攀阳手机响的实在太过频繁，高兴的劲还没过，看到群里的消息，不由得看了一眼纪永安。

　　文然【不是秘密，只是咱们阳阳动心了，跟纪老师就差中间的窗户纸，捅破了两人是必然能成。】

　　姜可可【我觉得也是，我听周应泊说纪老师对阳阳很上心，甚至比上学时候的那个女朋友都好。】

　　李攀阳原本的好心情在看到女朋友三个字突然变得患得患失，有些酸楚。

　　文然【别胡说，谁还没有个前女友前男友了。】

　　何灿【阳阳就没有。】

　　文然【6.】

　　许是李攀阳总是看纪永安，感受到她的视线纪永安抬眼刚好对上她那有些复杂的眼神。

　　纪永安？？？？？

　　见她低头打着字，纪永安心下有了计较，摸过手机悄摸的发了一条消息。

　　李攀阳【@姜可可，纪老师的前女友？你听周应泊说的？】

　　姜可可【嗯，他们两个好像是研究生时候的同学，那个女孩子时一个华裔，恋爱大概谈了半年吧，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分手的。】

　　姜可可【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李攀阳你要想知道一会我去周应泊那给你打听打听。】

　　李攀阳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不太舒服又觉得有些矫情，他们两个现在顶多算是暧昧期，谁都没有捅开那层窗户纸，更何况她现在真的不确定纪永安对自己的态度，就算纪永安现在把新女朋友领回来她又能说什么？

　　李攀阳终是阻止了姜可可的行动【你不用问了，我们两个关系现在还比较微妙，也还没到去打听人家隐私的地步。】

　　文然【微妙？？？？？】

　　何灿【地步？？？？？】

　　姜可可【无语…………】

　　四个人的聊天终究以这样的方式结尾。

　　纪永安见她放下了手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许的打量，不由得挑眉？：“我脸上有脏东西？”

　　李攀阳摇头：“没什么，刚才在想事情，有点愣神了。”

　　纪永安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纪永安解锁手机后，再次看向李攀阳的眼神带了一些……小得意。

　　手指在屏幕上不停地打着字，嘴角上扬的弧度不减。

　　电视上播放着喜庆欢乐的歌曲舞蹈，李攀阳看得都有些审美疲劳，以前的春晚她最喜欢的是小品，一个小品提起来能乐一年的程度，而现在小品的数量质量都在不断的下降。

　　现在的小品是看一眼能笑话一年的程度。

　　懒懒的倚靠在沙发上，李攀阳手指没有目的的滑动着手机屏幕，似是心里装着事情，眼神看向手机屏幕都有些不聚焦。

　　一条消息突然弹出，李攀阳下意识的点了进去就看到姜可可还在不停地发着消息。

　　姜可可【周应泊说了，纪永安的那个前任叫瑞贝卡，华裔，家里是那边知名的农场主，纪永安的学妹，当时两人谈了几个月，瑞贝卡受不了纪永安冷淡的性子就分手了。】

　　姜可可【听说当时瑞贝卡追求纪老师的时候纪老师本来是没有答应的，好像是他有一个兄弟从中捣乱，两人阴差阳错的在一起。】

　　姜可可【但是纪老师当时选择了双学位，所以本来就冷淡的人对那个女朋友就更没有时间陪伴，几个月女孩子受不了主动提起分手。】

　　姜可可【说起来纪老师还挺可怜的，莫名其妙的有了女朋友，又莫名其妙的被分手。】

　　李攀阳换了个姿势半躺半靠在沙发上，用脚逗着毛毛，有些不知道要回复姜可可什么。

　　其实她心里还是很想知道纪永安的过去，可理智上告诉自己不能去问。

　　电视上的春晚开始小品节目的表演，纪永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后坐到李攀阳身旁的沙发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李攀阳举着手机发呆的样子。

　　电视上嘻嘻哈哈的声音也没能将李攀阳的思绪拉回来，纪永安也不急，抱着怀里的三三有一下没一下的替她捋着毛。

　　掉落的毛发被纪永安随手用滚筒粘起来，避免毛发乱飞。

　　倏地小品节目传来的哄堂大笑让李攀阳思绪回拢，余光瞥见身后坐着的纪永安吓了她一跳。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其实有点心虚，刚才姜可可给她发的消息大都是关于纪永安跟他那个前女友的，莫名的心虚让她有些局促不安。

　　纪永安抬头下颌朝着电视扬了扬示意：“小品刚开始的时候过来的。”

　　李攀阳回想着刚才，好像是小品开始前她已经看完消息关上了手机，思及至此不由得松了口气。

　　没有了刚才的心虚，李攀阳说气话来都有些理直气壮：“下次走路记得弄点动静，也幸好我心脏好，不然可不禁的你这么吓。”

　　纪永安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似是被她这理直气壮地样子气笑：“好，下次我脚底踩个广场阿姨他们那种音响，走到哪里震到哪里。”

　　提到广场阿姨的音响李攀阳只觉得头皮发麻，上次两人晚上出去逛一逛消食碰见了跳广场舞的大妈们，那小小的一个音响传出来的声音差点把李攀阳的耳膜震碎，那动静也幸好两人住的离公园远不然能不能睡着还是一说。

　　“那倒也不用。”李攀阳伸手揉了揉耳朵：“耳膜也挺重要的。”

　　话落两人相视一笑，纪永安怀里的小猫被他捋的吱哇乱叫，低头一看，滚筒直接在小猫身上滚着，上面的胶带沾着小猫的毛发强薅硬拽下来不少的猫毛。

　　也幸好是小猫温顺，换做是脾气稍微差一点的猫被纪永安这样对待，只怕纪永安胳膊上早添了几个伤疤。

　　安和出场的顺序比较靠后，李攀阳跟纪永安靠在沙发上聊天等着安和的表演。

　　李攀阳看过节目表，是一个唱歌的节目，安和跟另外一个女明星对唱，也是他们公司的艺人。

　　“我是真没想到周应泊居然是安和的老板，这个世界小的让我觉得自己还在佛祖的五指山上。”李攀阳吃着果盘里的水果一边翻看着手机上的节目表感慨着。

　　“确实，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小。”纪永安又捧着自己的电脑不知道在处理着什么。

　　李攀阳扭头看了一眼纪永安不由感慨：“都说我是工作上的拼命十三娘，我看比起你来我还是差太多了。”

　　谁家好人除夕夜看着春晚处理工作？这说是拼命没人反对吧。

　　“工作量是固定的，早点完成就能空出自己的时间。”纪永安都没抬眼，视线一直落在电脑上，神色严肃。

　　“可现在不也是你自己的时间？”

　　纪永安终于抬眼看了一眼李攀阳：“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李攀阳？？？？？

　　什么叫到时候她就知道了，不是刚才还在说自己的时间？怎么就跟她扯上关系了？

　　秉承着听不懂就装傻的原则，李攀阳含糊几句也不再打扰纪永安的工作，打开手机自己开了一把游戏。

　　自从上次纪永安给她打了几把升了段位以后李攀阳还没有时间去打开这个游戏，今天如果不是节目太过无聊，她或许还没想到手机里的这个游戏。

　　有时候李攀阳总觉得她的账号是不是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一把游戏下来被对面的几个人打得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

　　队友甚至还开麦骂他小学生。

　　手机的音量算不得小，坐在她身边的纪永安听得清楚。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复活的界面上。

　　“又被针对了？”

　　“我怀疑我的账号被人标注了。”李攀阳被打的没有了脾气，几乎是气笑出来，气息声带着她无奈的声音：“此号可打。”

　　李攀阳复活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她半靠在沙发上有些生无可恋的望着天花板上灯光有些恍惚，心里暗想着打完这一把一定要卸载了这个让人心态爆炸的游戏。

　　倏地手上一轻，瞥眼看到纪永安那双修长的手指轻易的将李攀阳的手机从手里拿了过去，原本靠在沙发上的身子此刻微微前倾，双肘撑在膝盖上，弯着背一副闲散的样子。电脑也被他随手合上丢到一旁。

　　他没说什么，可李攀阳却莫名的兴奋起来，上次纪永安帮她逆风翻盘打的对面崩了心态的事情现在仍历历在目。

　　李攀阳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起来，趴在靠背上看着纪永安不停地给她换着装备，然后就是单方面的虐杀。

　　原本开麦骂骂咧咧的队友也老实闭麦，甚至有几个彩虹屁不要钱一样在公屏上打着。

　　“纪老师，你让我这个游戏旅途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李攀阳看着MVP的结算，笑着删除了游戏。

　　余光瞥见她的动作纪永安眼角不由得抽了抽：“所以你本来就打算玩完这一把删游戏？”

　　“对啊。”删掉游戏后李攀阳漫不经心的回答：“这游戏除了无聊的时候能带给我一点心梗的感觉，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游戏体验，不删了留着过年啊。”

　　纪永安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10点。

　　“确实这个时间删了也不算过年。”

　　李攀阳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很快get到了纪永安的这个冷笑话，可就是忍不住的抱着靠枕大笑。

　　很冷，但是她却能get到里面的笑话是怎么回事？

　　安和的节目在十点半左右结束，李攀阳实在不想继续去看算得上枯燥的春晚，关掉节目找了一个评分比较高的电影。

　　电影其实比较深沉，李攀阳看着便有些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猛地清醒了过来。

　　房间里最亮的灯已经关掉，只剩下几盏比较暗淡的灯光，电视上还在播放着那部电影，身上披着一个薄薄的毛毯，纪永安仍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处理着电脑上的文件。

　　电影的声音也不知道何时被降低了音量，此时刚好播放着一句话。

　　“when you say yes to things ，you embrace the possible.”

　　李攀阳有了片刻的恍惚，这样的场景好像是命运的使然，在她跟自己和解的时候听到了这句话，她现在也有了拥抱幸福的可能吗？

　　窗外烟花倏地炸开，李攀阳仰头便看到窗外绚烂的烟花此起彼伏的在半空绽放。

　　视线落在纪永安身上的时候视线相撞，不知是窗外烟花的倒影还是心底的烟花在脑海中爆炸开来。

　　不知为何，李攀阳总是会在跟纪永安对视下心动，甚至自己心动的察觉也是在对视中发现。

　　他的眼镜不知何时摘下，那双桃花眼毫无阻拦的跟自己对视，那双深邃不见底的桃花眼此时似是能够将李攀阳的理智全部吸引进去，让她不顾一切的去伸手覆上那双眼睛。

　　“新年好，李攀阳。”纪永安低沉的嗓音伴随着电影的台词跟窗外烟花炸裂的声音混合，神奇的是李攀阳能清楚的听到所有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混杂。

　　“i've know that i like you for a while ,but just now i decided that i love you.”

　　“新年好，纪老师。”李攀阳这样想的也这样去做，她的手终究是覆在纪永安的眼上。

　　男人细密的睫毛在她手盖上的那一刻轻轻颤了一下，划过李攀阳的掌心那股酥麻的感觉顺着掌心传到四肢百骸，似过电一般心脏紧缩，跳动。

　　纪永安喉结滚动，气息变得沉重，声音带了些嘶哑：“李攀阳。”

　　“嗯。”

　　纪永安抬手抓住了李攀阳的手：“答应我，不要逃避好吗？”

　　那双手柔软细腻，在纪永安大掌的紧握下显得娇小无比。

　　挡住纪永安眸子的那只手被拿下来，纪永安的眸子再次对上李攀阳的眼睛。她看到纪永安那双眸低有了一丝的猩红。

　　“我知道说爱或者喜欢都有些矫情，但心底的感情是无法掩饰，所以试着接受我的感情，好吗？”

　　他向来不是善于表达的性格，有些东西他总觉得自己或许说不出口，给李攀阳的告白也并不在计划之内，可就像他说的，心底的感情往往是最无法掩盖的。

　　方才两人视线相对的那一瞬，他再也顾不上任何，只想将自己心中的爱意宣之于口，让她知道自己的爱意。

　　李攀阳已经被纪永安突如其来的告白惊得大脑一片空白，此时已经完全不知道要回应纪永安什么，即使心底那道声音一直在告诉她，答应他，答应他。

　　心脏似窗外烟花炸裂的声音，如雷如鼓，将她整个胸腔震得酸胀，身体不受控制的有些微颤。

　　终究还是觉得太快，快到似还是在梦中一般。

　　李攀阳才做好的心理防线一瞬全盘崩塌一时间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鬼使神差的开口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她的回答似是回答又似是没有回答，纪永安看着他的眼神稍稍有了片刻的失落随即，那双宽大的手掌覆在她的头顶稍稍用力的揉了揉她的发丝苦笑：“新年快乐，没关系，我知道你还没有准备，但是从现在开始能允许我光明正大的追求你吗？”

　　李攀阳呆滞的点了点头，其实纪永安说什么她都有些不过脑子，大脑似是炸开的烟花，现在还在茫然当中。

　　见她点头纪永安不由得松了口气，语气从未见过的温柔：“谢谢你攀阳。”

　　窗外烟花的光亮忽明忽暗，纪永安低头，吻上了近在咫尺的唇，温软馨香。

　　气氛推到这里，对于两人接吻的事情，李攀阳没有惊讶，只是唇齿相触的那一瞬，脑中似是有烟花炸开，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他的吻克制温柔，呼吸交缠，这一刻的李攀阳不管其他伸手攀上了纪永安的脖颈。

　　她确信，她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