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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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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态老啊”,贺幸岁开始带话题:“和你不一样,我感觉我是个培养不动任何爱好的人,有时候我工作结束,周六休息一天,我都不知道去哪玩”可以去爬爬山,游游泳”宗成越自然而然接话:“你不会就纯躺着吧” “你可说对了”,贺幸岁点头,很认真:“我感觉我最大的乐趣就是躺平” “你们也确实全是脑力劳动,没有能量很正常”,宗成越给她找理由:“毕竟你都把博士读出来了,得死多少脑细胞” 其实这是他很有共情精神的一面,但贺幸岁怎么会给这个机会呢:“对了对了,我一直很好奇,你们飞行员到底是什么学位,有硕博学位吗?”,他停顿了一下:“我是军事学和工学双学位”,然后接着说:“如果愿意深造,是有硕博学位的”贺幸岁终于解惑,刚好上菜,她如逢解放军叔叔(其实也是):“那很棒,快吃饭快吃饭,这个好吃.....”经历了几天加班加点的方案制订,以及样品检测,贺幸岁满脸憔悴,顶着巨大的黑眼圈要死不活的来上班,杨工调侃道:“跟小哥哥聊的不错嘛”贺幸岁的大脑反应了一会儿小哥哥是谁,想起上次吃完饭宗成越确实给她发过消息,但她好像说了一句:“这会儿在测试,回聊”就没下文了,于是心虚的没有跟杨工反驳这个,干活去了。闲下来掏出手机,发现贺母也给她发了几条消息,还和宗成越有关,介绍了宗成越家里的情况,还问她见过面了没,感觉如何之类的,贺幸岁不由得出神的想着牵线人,她的领导,好像还没问过她咋样了,不过回过神,她快速的回复了一下:“已见面,不知道”完消息她重重叹了口气,其实她最怕的就是和原身家庭产生联结,所以宗成越再好,她也敬而远之。中午他们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杨工又八卦了:“这些驻训的要待两个月至少,几天后安排了人带他们去周边参观”,基地六十公里外有一些风景名胜区,参观大概就是去那。比她大三岁但有两岁娃的张工插话:“陪伴参观的都是那些男干事吧,多没意思”,杨工大名杨海明,三十五的年纪,八卦好奇,但也很善良,有时候事也很多:“这个还不是领导一句话,女干事也行”。两人笑起来了。男同事多的时候不可避免遇到的问题就是,他们有时候话题会歪,不过好在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歪就歪了,不邪就可以,听着他们说这些一般贺幸岁就开始当木头,末了杨工的话题却到了她头上:“来了这么久,小贺你去过泛孔山不”贺幸岁摇头,他怂恿道:“多好的机会啊,去跟明老板说一声,你不就跟着去了吗?那全是好小伙子,小贺你这条件,他们八辈子才能遇上一个。。。”结了婚的男人会无限向社区大爷靠拢,总是那么的多管闲事。但这边单位一天到晚也没什么新鲜事,同事发挥多余的热心,也不奇怪。贺幸岁摇头,光速编了个理由:“这周要休息的话我得去医院,眼睛一直不舒服”,基地也是有医院的,不过你别指望有多高明就是了。不过杨工不愧是明老板(领导)的心腹,能和领导想到一块儿去,到了晚上,领导就叫她过去,安排给她那个任务,三天后,也就是周五,让她和另外几个干事陪同空军单位的去参观。贺幸岁露出个公式化的微笑,点头应下,心里却想着,撮合对象都到了这种地步吗?那天贺幸岁换了常服,其实就是薄的冲锋衣外套,黑色的运动长裤,运动鞋,按照安排的去楼后发车的地方,几位空军军官都到了,也包括宗成越,都穿着常服,贺幸岁如果不是因为宗成越打了个招呼,大有脱了衣服就认不出人的脸盲感。徐干事和她还比较熟,点头示意,嘴里念着啥在点人头,过了几分钟,缺的人到了,一女一男,贺幸岁认不出是谁,她反正上车坐着了,宗成越也坐到了她旁边。宗成越身上有种清淡的香味,她虽然在文职部门,也经常听到杨工调侃当兵的都比较粗糙,宗成越挺另类,她穿的很大众,领子都没翻好,宗成越浑身立整,那都明显能看出是捯饬过的。贺幸岁既来之则安之,靠着车窗开始闭眼假装睡觉,宗成越也没有吵她,绅士的往外坐,替她挡着视线,轻声和其他人聊天。上车来的女同志原来是上次那个女干事,贺幸岁听声音判断出来的,心里想难道她也被相亲了么?不过看样子就是本部的人,怎么以前没见过,新来的吗?女干事正在说今天同时也安排了特种部队那几个去参观,他们出发的比较早,坐的另一辆车。。。后来贺幸岁就真睡着了。泛孔山是这个季节登高望远的好地方,宗成越怕她体力不支,一直牢牢的跟着她,但贺幸岁其实还好,南方的山,再怎么爬也不怕累,到了山腰的一处亭子,宗成越夸她:“你体力蛮好的嘛”贺幸岁怎么能告诉他自己挺喜欢运动的呢,她主打的可是懒蛋人设,所以打岔道:“好久没出门了,可能有点兴奋”女干事正在落落大方的介绍一些景点的典故,贺幸岁在心里感叹,这姑娘多好,你去追追她不行吗,很有点山猪吃不来细糠的感觉。然而,到山顶贺幸岁也有了一脑门的汗,为了跟上这些骁勇男儿,她也默不作声的走的很快,结果最后脸都在烧,贺幸岁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满脸通红。还好有卫生间,她说了一声就赶紧冲到卫生间,用几捧冷水冲了一下脸,再慢吞吞的出去,心里还在想,这可别让人误会是脸红心跳啊。就在卫生间门口没几步,有人停下来跟她打招呼:“贺博”一个灰色短袖的健壮男士,脸有一丝的熟悉,眼睛很好看,这是一种词穷,他睫毛很长,眼珠是明净透彻的,他好像看出贺幸岁的脸盲,笑一笑,他这一笑,有点春晓一般的感觉:“我是严恒”严恒这个名字,在哪听到的呢,贺幸岁不愧是读了十年博士的人,关键时候还是回忆起来了,那个少校,特种大队的。不得不说,这些人脱了制服换常服让她更脸盲了。贺幸岁拘谨腼腆的笑:“你好”,他好像也没打算在厕所门口寒暄,颔首转身了。回去看到大家会师,两个军种的人杰,直接把周边的气氛搞得非常躁动。尤其宗成越站如松的和特种部队军官面对面站着交谈的姿势仿佛在论道,非常之赏心悦目。贺幸岁很想找一下在场唯一女同胞聊聊天,找点事干,然而女干事身旁围了好几个人,大家不知道在聊什么,还是非常热闹的。宗成越的周边视觉应该极好,看到她,立马过来了,抛弃了对面的军官。“你还好吗?”他关切的问着。贺幸岁说还好还好,脚趾在扣地,她其实真的不能适应这种公费相亲啊。参观在两支队伍的较量下,最后变成下山脚程大赛了,除了宗成越和她被刻意剩下,其他人下山跟火箭炮窜下去一样,等他们到了山脚,大家都在车上吃东西,有啃苹果的,有吃小饼干的,等很久了的样子。她迷迷瞪瞪上车,再睁眼,就已经被拉到饭店。她刚下车,就见旁边那辆车迈出两条腿,下来的是严恒,睡眼惺忪的样子,可见人家下山也在车上睡觉呢。他是有点奇怪的,因为看到贺幸岁又笑着打了个招呼:“贺博”,然后又懒洋洋的走了,贺幸岁根本判断不出来这人是热情还是不热情。这场饭局十余人参加,可是贺幸岁却成了话题的焦点。因为这帮人什么都要比,最后比到了学历,女干事不知道咋想的,凑了个热闹:“我们还有个女博士呢?”贺幸岁只能笑笑,应付大家半是吹捧半是好奇的言语,不知道怎么的,有个小哥说自己大一跟她研一一届,引起了哄堂大笑,严恒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非常认真的问她:“贺博,你本科也学的军事化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