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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逼着自己送死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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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城里要不要布置的再隆重些?”
“不用了，等她真正在意这些的时候我会亲自布置的，现在太刻意了反而会不真实。”
“那……这个现在事情怎么处理?”
“你只管顾全大局，其他的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行，那我就继续去准备了。”
衣着华丽的男子离开酒楼上了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
没过多久，另一个衣着朴素的高个小伙也出了门，转头往河岸而去，没一会儿功夫就隐入人群中去了。
“男女授受不亲，你能不能别挽着我的袖子?”我想要把刘惠芳手掰开，但那样的话难免就要碰到她的手。然而我实在是一点儿也不想碰到她，没办法只能还是隔着衣袖能忍受些。
背后火长一行就像监工一样虎视眈眈。
这可这真是令人窒息的一天！早知道我就不该出门，在军营里睡一天不香吗？为什么非要出来找这种不痛快?
我真想一巴掌将自己乎死！
哎！谁要是这个时候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一定三叩九拜谢他祖宗八辈。
“富贵，去、去、去赶紧给姑娘买花灯去。”这些吃瓜的家伙们按着我的头嗑着他们自己奇怪的cp。
“富贵哥，我想要那个……粉色的。”刘惠芳指着一盏粉色的花灯笑成了一朵花。
“你喜欢粉色的?”我指着那花灯明知故问。
“嗯。”刘惠芳点头看上去人畜无害。
“好啊。”
既然你喜欢，那我就偏偏不如你的意。故意在那盏粉色的花灯前停了停之后，我绕过它选了一盏红莲状的灯。
金红的火焰在红色花瓣的围绕下散发出奇异的光，这让我不经意的想起一个佛经里传言的物件——“业火红莲”。
在佛教中，这种火焰燃烧着众生的业障，使之得以净化。所以在神话故事中，红莲业火常被描述为能焚烧一切的火焰，其炽热和猛烈无人能够抵挡，并且具有强大的防御力和攻击力。
看着那花灯我又逐渐陷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也不知道世上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宝物存在。
如果有的话，真的可以烧尽一切烦恼吗？
“小军爷，这只红莲花灯我看中了，我出双倍价钱，能让给我吗？”一个陌生的女孩突然出现，根本没有征求我的同意就贸然从我手中拿走了花灯。
她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气的我直接吹胡子瞪眼，可是好男不跟女斗，虽然我才刚做了男的没几天但即使我现在还是女的，我也绝对不跟女的斗。不为别的只因为斗不过……根本斗不过。
而且这姑娘一身打扮明显不属于中原地区，圆圆的帽子，长长的小辫子看上去跟昨天那些牵骆驼的是一个路子。
看上去很明显也不是一个好惹的姑奶奶。这儿可是边城，少数民族来往频繁，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岂不是还会有可能产生民族矛盾?
不、不行、那绝对不行。
“不过一盏花灯而已，别说是让给你，送给你都行。”
“那倒不必，我们回鹘人可从不随便欠人情。”她一包银子塞我手里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我他娘的买这花灯就花了不过两文钱，她现在给的这哪里是两倍啊！二十倍也不止了吧？
“喂！要不了这么多啊！”她压根不搭理我。
等等，我是来干嘛的？这花灯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目的不是赶紧逃离刘惠芳吗？被这花灯一绕进去，差点就忘了自己要干嘛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看着手中的银子，把那回鹘姑娘追上还她银子，这么好的借口我为什么不拿来利用一下呢？
更何况刘惠荣现在又不是我老板，我又没欠她家什么，为什么还要怕她呢？就算得罪了她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她们恨我罢了，这样岂不是正合我意?
“姑娘，你等一下。”
我刚迈开腿，老天爷就立马给我来了一次翻车。
刘惠芳先我一步把人拦了下来。
火长王长寿带着老杨他们也齐刷刷的跟了过来。
“富贵啊！这俩妹子谁是阿淑姑娘啊？”他们一波人又开始吃瓜。
“我是，怎么啦？”那个回鹘姑娘绕开刘惠芳抱着双手走到人前，大有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势头。
看着河面上逐渐飘远的红莲，我真恨不得一把火把这一切乱七八糟的东西和事情全烧了。
苍天啊！大地啊！我以为从前的生活很烦，没想到现在更烦，为什么老天爷总是要给我的生活制造这么多的麻烦?
我到底是要经历什么样的考验才能逃出升天?
就只是安安静静地让我当个兵就这么难吗？
“所以你早上梦到的是这个回鹘姑娘，不是这个汉族姑娘?”有人拍着我地肩膀调侃。
“别瞎说，我这是头一回见过这姑娘。”
“小军爷记性可真差！”回鹘女孩一反常态。
难道她是昨天起哄的其中一人?
“走水了！”
“走水啦！快救人啊！”
突然闹哄哄的街道变得乱哄哄。在我前方四十五度角的地方突然一整浓烟腾起，紧接着开始火光四射。
难道是因为花灯太多了？
什么原因是管不了了，反正救人比什么都要紧。
三步并作两步，我立刻朝火源飞奔而去，没想到着火的竟是一家赌坊。
老实说这样的地方着火我压根不想救，这种地方就该一把火烧了才好呢！可偏偏赌坊的旁边挂着的旗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如果真烧起来，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所以容不得我犹豫，救火的事情刻不容缓。不仅是我，街上其他的人也都自发性的加入了救火的行列，他们提桶的提桶，泼水的泼水，疏散的疏散。
“娘！阿娘！秦叔怒看到我阿娘了吗？”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拉住赌场里逃出来的人挨个问。
“没看到！没看到！她一个瘸腿的八成是落在里面了吧！”
“娘！我要进去找我娘！”男孩哭喊着要往火场里跑。
“小孩，你回来，我替你去！”我将他一把拽回来，扔给路边一个大爷。
“哎！军爷阿毛他娘那种人没必要救了……”
人命关天，我不知道老大爷何出此言，但总之得先救了再说。
“咳、咳、咳！”火势凶凶，扯了衣袖做的简易口罩根本定不了个鸟用，打湿了一块破布披在身上也基本降不了多少温，才稍微进去没多久就像批了一条开水毯子，幸好有火光照亮还能稍微看见一点。没有找到阿毛他娘倒是看到里间横七竖八躺了好几个还有气的赌徒。
他们有的人奄奄一息都快没命了还抓着银子和骰子，气的我一脚踹在最近的赌徒身上。
“他娘的还有气没有?有气的话赶紧起来，跟老子往外跑。”踢醒一个活得，我赶紧把他抓起来连拉带扛把他弄了出去。
妈的！工作量还挺大。
“七郎。”
“小舅。”
“富贵哥。”
就在我打算再一次进去捞人的时候，张未明突然出现，一把拽住了我的衣袖。
狗蛋和小梁也紧随其后。
“先救人。”掰开张未明的手，转身又进了火场。
“七郎你别去了，我去。”他速度比我更快。
“多个人，多份力。”救人的事儿哪里分的了什么轻重缓急，这种时候就算我妈来了也拦不住我，更何况我还要帮阿毛救他的妈呢！
紧跟着张未明的步伐，我再一次进入火场，义无反顾。即便那些人都是赌徒，我也没有办法做到对鲜活的生命见死不救。
“救命！救救我！”一双枯槁的手抱住了我的大腿。
“哐”一声，踢开木板。我把那人拉了出来，她被东西砸伤了腿，没办法我只能打横将人抱了起来。结果又是“哐啷”一声，一根断裂的梁木掉落下来。
“舅舅，小心！”狗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了进来。
后面还跟着小梁。
“你们两个不省心的玩意怎么也跑进来了?赶紧滚出去！”小梁本来就弱不禁风的，狗蛋要是在出点什么事情，我怎么跟家家里交代?
“别废话！先救人！”狗蛋斩钉截铁，我也没工夫反驳他。
火势越来越大，再待下去这里的人肯定都得成为熟人。
头晕乎乎的，我明显感觉到体力没有刚进来的时候好了。
把那个女人抱出去之后我扑腾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实在是进不去了，但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跟我说:你他妈的快起来，人还没有救完呢！这些讨厌的正义感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生出来的，我一边厌倦一边又不得不硬撑着爬起来。
“七郎，你累了，剩下的让我们来吧。”张未明再一次拦下了我。
“不行我可以。”脑子像发了疯一样，以执念驱动着我的身体。我推开他踉踉跄跄又继续往里走。
“小舅，别去了！人都救出来了。”狗蛋也来拦我。
然而心里就是有个直觉不相信，有一种逼着自己送死的感觉，依旧不要命了似的继续往里冲。
“啊！”突然从背后有人给了我一下，顿时我头重脚轻往下倒了下去。
哗啦啦！哗啦啦！刚才的大火忽然成了瓢泼大雨，然而我却没了意识去感受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