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实力开卷 冰嬉》乐醒

37、第 37 章

　　纪齐大半夜听凌风在外头悉悉索索，半梦半醒间给他闹的难以入眠，“凌风。”

　　听纪齐这语气，凌风知道他现在心情不算太好，但既然都被他吵醒了，他不说也挺亏的。

　　“二公子，听说宋姑娘今日被一位陌生男子纠缠。”小二来传话时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义愤填膺。

　　凌风只是毫无感情地转述着他的话，毕竟他觉得有云掣跟在后头呢，大抵不会出什么事。

　　纪齐显然也想到这一点，他眉头微皱，“云掣传的话？”

　　要是云掣，这种小事还来给他添堵，他怕是不想干了。

　　“不是。”凌风摇了摇头，“说是枫香苑的桂掌柜让他来的，她看到有位男子半路拦着宋姑娘死缠烂打，宋姑娘不堪其扰。”

　　桂美娘？

　　她倒是个心思活泛的，知道跟他卖这个好。

　　“云掣什么都没做？”纪齐问道。

　　“属下问了，说是宋姑娘同教习一起出门，未让云掣和千巧跟着。”

　　纪齐听后沉默了半晌，凌风在一旁继续站着也不是，退下也不是。

　　“你让人告诉云掣，以后他要是碰到这样的事，直接将人拽到小巷子里胖揍一顿，给个教训就是。”

　　凌风得了吩咐，刚后退两步便又被叫住。

　　纪齐：“算了。”

　　本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凌风以为可以到此为止，却又听他道，“枫香苑账簿的问题我还没同桂美娘说，明日启程去枫香苑。”

　　凌风：……

　　合着刚才的沉默，是在为见面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想到枫香苑那被勾着红批的几本账簿，凌风不由地在心中为桂美娘点蜡烛，她好意派人传话，结果却被惹火上身。

　　凌风想笑，一个没忍住。

　　对上纪齐的注视，凌风赶紧将笑容收了回去，讪讪地退了下去。

　　隔日一早，宋清益起来时，发现许明月已经不在枫香苑内。

　　透过门窗的阴影，宋清益看见云掣和千巧两人在门口站着。

　　桂美娘知道他俩是纪齐的人，特地给她们在厨娘住宿旁安排了两间单间。

　　“千巧。”宋清益轻声开口道。

　　千巧推门进去后，发现宋清益已洗漱穿戴完毕，她上赶着想帮她干点事，又不知从何下手，“小姐，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没，你别那么客气。”宋清益还没习惯，总觉得对着她和云掣有些别扭。

　　宋清益接着问，“你可知道许教习去哪儿了？”

　　千巧点点头表示知道，“她同我说有家早膳店新店开业，她出去转转，顺便买回来带小姐尝尝鲜。”

　　宋清益算是发觉，在皇家冰场的许明月整天闷在屋里，来了六都会的她就全然放下了拘束，不是在外面就是在去外面的路上。

　　“知道了。”于是宋清益去了枫香苑一楼的雅座上等着。

　　桂美娘此刻看到宋清益出来，心中颇有一些背地里说了人坏话的心虚感。

　　小二已经回来，这么看来，纪二公子那边并没什么动静，桂美娘不免有些失望，她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若无其事地拨弄着算盘。

　　不一会，许明月回来了。

　　大厅众人的目光纷纷向门口，不为别的，只因她的脚步声仿佛要踏破枫香苑的地板。

　　宋清益也随众人望了过去，许明月与她对视的瞬间微微压制了内心的愤怒，继而缓和片刻后朝宋清益所在的雅座走去。

　　“这是怎么了？”宋清益见许明月明显心情不佳，转而看向同她一起出去的桂枝。

　　桂枝早上起来见云掣和千巧站在宋姑娘门口，就自觉把位置让给他们，闲来无事她便同教习一同出的门。

　　她虽知道始末，可许教习没开口，桂枝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明说。

　　倒是芍药上前打了圆场，“那家店太多人在排队，教习没排上，所以失望。”

　　正琢磨着怎么开口的许明月听到芍药的解释，准备缓缓再和宋清益说。她拍了拍宋清益的肩膀，“没事，在这吃也一样。”

　　接着，许明月招了小二给她们一行人上早膳。

　　用膳时，许明月一直沉默。宋清益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许教习在瞒着她。

　　许明月用个早膳，全程如坐针毡，她生怕宋清益问她。宋清益要一问，她保准憋不住，肯定全盘托出。

　　所以等两人用得都差不多时，许明月率先寻了个借口回房间，芍药自觉得跟上她，桂枝却定在原地不动。

　　许明月敛眉片刻，这桂枝也是藏不住事的主儿，还是能瞒住一时是一时吧。

　　“清益，既然千巧姑娘在，桂枝这两日还是跟着我吧，我出来进去多个人提东西也方便。”

　　桂枝本就是明悦阁的人，宋清益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只是许教习今日的行径实在有些古怪。

　　宋清益思考间将目光暼向一旁的千巧，“千巧，你说她们像不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是的。”不是千巧性格直，而是刚刚许明月的表情实在太反常，看起来很紧张，愁绪也挂在脸上，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出了什么事。

　　是吧，宋清益也这么觉得。

　　宋清益仔细想想，也想不出这一早会出什么事能让许明月有这般反应。

　　千巧见宋清益遇上难题，她凑上前与她耳语，“小姐若是想知道，不妨让云掣侍卫去一查究竟。”

　　说罢，宋清益这才望向一旁背着身一直在玩假装他是木头人的云掣。

　　“云掣。”

　　听到召唤的云侍卫，一回头便对上两人紧盯他的目光。

　　云掣大步上前，听了宋清益吩咐的事情后，给了她一个“交给我你放心”的眼神。

　　下一刻，云掣便窜出了枫香苑。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云掣的背影一闪而过，千巧笑着看向宋清益，“小姐放心，云掣出手必有答案。”

　　云掣可是除了凌风外，二公子身边最得力的侍卫。他跟在二公子身边多年，唯一一次出任务失败，就是去找失踪的宋清益。

　　没想到如今却在为宋清益办事，缘分还真是奇妙。

　　云掣出门后不久，恰巧与今日骑马而行的纪齐擦肩而过。

　　凌风在前头率先发觉刚过去的那抹熟悉身影，“二公子，那是云掣吧？”

　　他们正对着面而过，云掣没道理没发现他们。

　　纪齐微微凝眸，“把他叫回来。”

　　云掣速度再快，也没快过凌风□□的汗血马，更何况他现在正猫着腰同一个大娘说话。

　　云掣问到消息后再一转头，忽然发现凌风正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你何时来的？”云掣故作惊讶地问。

　　其实他刚刚看见他们了，一时脚快错过了。本着将错就错，这才装作没看见他家二公子。

　　还是被发现了吗？

　　“演什么？”凌风听后戏谑地看着云掣，“走吧，二公子有请。”

　　云掣耸拉着脑袋跟着凌风走，纪齐下了马就在不远处等着。

　　“二公子。”云掣在离纪齐三步远的地方停下，颔首抱拳行礼。

　　纪齐不知从哪儿捡了根小木棍，三尺来长，直溜溜的，正拿在手中把玩。

　　这会，木棍抵上云掣的胸膛，“出门两日，心思野了？”

　　敢装看不见他。

　　云掣理亏在先，他又不善辩驳，沉默地吃着哑巴亏。

　　凌风不忍心，上赶着替他解围道，“你这着急忙慌的，可是宋姑娘出什么事了？”

　　云掣虽不善辩驳，但胜在反应快，凌风一提点，他就懂了。

　　“二公子，临走前您说的事事以宋姑娘为先。刚刚属下在办宋姑娘交代的差事，一时着急，不是故意没看见您的。”

　　果然有用，下一刻那抵着他胸膛的木棍被收了回去。

　　“出什么事了？”

　　纪齐想莫不是那陌生男子又去纠缠宋清益了？

　　“今晨宋姑娘的教习出门一趟，回去后脸色不大好，宋姑娘让我出来查查发生了什么。”

　　“可查到了？”纪齐问。

　　“教习并未与人发生冲突，只是……”

　　“说！”

　　这云掣跟谁学的，关键时候吞吞吐吐。

　　“只是坊间有些负面的传闻，是关于宋姑娘的。”

　　云掣说完，抬头望了望纪齐的脸色，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说错话，他手中把玩的那根木棍就招呼到自己身上。

　　现在纪齐确实很想打他，非得要他一句一句问吗？

　　盯了云掣片刻后，纪齐败下阵来，“什么传闻？”

　　关键来了。

　　云掣硬着头皮道，“说是大历一位姓宋的冰嬉女娘，有了未婚夫还与别的男子纠缠不清，实在是有伤风化。”

　　眼下正是六都会赛期，众人对参赛人员的事本就容易感兴趣，更何况是这样具有波澜的感情问题。

　　所以一传十，十传百，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许明月是在一家新开的早膳店排队时听到的传闻，她有心解释两句，反而被围观的人针对。寡不敌众，最后生了一肚子气回了枫香苑。

　　纪齐起初的关注点全在“未婚夫”三个字上。

　　未婚夫，这是说他呢？

　　他对这个身份称呼很满意，心中美滋滋。

　　云掣看向凌风，二公子咋突然笑了？

　　别吓唬他啊。

　　凌风也察觉到二公子这笑似乎有点没由来，他轻咳了一声。

　　“二公子？二公子？”

　　纪齐回过神来，从短暂的沉浸式开心中清醒过来，冷冷开口。

　　“云掣，你刚说的别的男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