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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玫瑰阡陌初识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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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鹭也有飞保加利亚的航班,可是航程都在30小时以上,为了缩短连续在天上飞的时间,我特地提前一天赶到北京,晚上跟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起坐在朝阳CBD吃了火锅。
可恶的失眠,任由我还阳卧,闻薰衣草精油和岩兰草的味道,仍然睡不着,导致第二天九点才出门,结果还赶上了堵车。
悲催!
距离检票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我才赶到候机厅。
还好!来得及!
在机场上电梯的时候正好手机响起,我从包里拿电话出来,一不不小心把行李箱碰倒,行李箱从电梯滚落,正好砸到阶梯下方一个男人的脚踝,那人裸露的脚踝瞬间红肿起来,他光脚穿着一双浅口的棕色豆豆鞋。
来不及管电话了,我想走下去,却被他用手制止,就这样他拎着我的行李箱,我们一起到达电梯的上面。
那男人抬头看我惊慌失措的样子,扬起嘴角说道:“这可怎么办?我要是走不了路的话。”
说完他踮起受伤的右脚,做出看起来很疼的模样。
怎么办?
对的!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一边拧开瓶盖一边对他说:“我这里有一瓶活血化瘀的按摩油,里面是永久花和薰衣草精油,可以消炎去肿,我给你抹一些好不好?”
总不能直接霸王硬上弓,所以先征得人家的同意是有必要的,看他含笑点头以后,我便倒出几滴在手心,搓热,捂上,这时候尽量避免按摩,就给它重复捂了几次。
耳畔响起去索非亚的航班开始检票的提示。
我赶忙说:“不好意思,我要去索非亚,要检票了,我给你留一个我的联系方式,等我十天后你可以来找这个地址找我。”
他笑着问我:“找你做什么?”
我尴尬地回答:“如果你的脚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我会全权负责的,或者你可以去这上面的地址,我会交代她们帮你做伤口的处理。”
边说着我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塞到他手心,然后准备从包里拿出飞机票和护照去检票,结果没找到。
“当然我也会赔付必要的费用。”我继续翻找着飞机票和护照。
“明明就放在包里的……”
正当我要疯的时候听到对面传来幽幽的声音:“在这里。”
他递过来我的护照和机票,说道:“刚才你一着急直接扔旁边的凳子上了。”
我接过来,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说着谢谢,然后道别,直接奔向检票口。
上了飞机放好小行李箱,长长舒了一口气,看了下是巢生的电话号码,发了个信息说我在飞机上,等下飞机给她回电话,就把手机先关机了。
选的航班是最快到达的,全程将近15个小时,先从北京飞十个半小时到法兰克福,在法兰克福中转停留两个小时,再飞往保加利亚的首都索非亚。
上了飞机以后,我吃的很少,喝得很少,大多数时间在补觉,或者看书,一路虽劳累倒也太平。
在飞机还有一个多小时即将降落法兰克福机场的时候,喇叭突然传来召唤医生的声音。
“亲爱的旅客,请问乘客中有医生吗?头等舱有位先生突发哮喘窒息昏迷,如果有医生请赶紧前往头等舱。”
连续呼叫了三遍,我所在的经济舱里开始响起小声的议论声。
医生,对!睡得迷迷糊糊的我刚反应过来,解开安全带拎起手包便赶到了头等舱。
一个座位旁围了好几个机组人员,一筹莫展的样子,一位戴着眼镜的男士正在给蜷缩在椅子上的男士患者吸氧。
“我是医生。”我自报家门,亮出中医执业资格证。
“这也是位医生。”空姐指着那位眼镜男士说道。
眼镜男士抬头对我点了下头,眉头紧锁道:“吸氧有缓解他的症状,但是他的情况还是不太好,看样子是呼吸道水肿,我怕很难坚持到下飞机。”
“我们来给他处理一下穴位吧。”我提议道。
“穴位?你是中医?我对中医也很感兴趣,就是了解不太多。”
这位年轻的眼镜男士看起来应该从业不久。
于是我提出方案,因为我的针灸针在托运的行李中,所以我们必须用手来解决了。
我教他曲起食指,用关节顶端给患者的膻中穴,中府穴,列缺穴,曲池穴,列缺和耳后,进行刮拭,内关穴揉按。
他的力气很大,很快给患者的膻中穴刮出红色泛紫的印记来。
在他刮拭完,我把包里的精油小包摆出来,挑了尤加利精油和永久花精油,兑了摩洛哥坚果底油涂抹到了患者的胸口呼吸道位置。
这两种精油搭配可以消炎平缓,平复痉挛。
眼镜男士一边给患者的胳膊穴位刮拭揉按,一边言简意赅地介绍自己,他叫黄少杰,湖南人,去法国交换学习,在校医学研究生,专业是内科。
而我则需要给患者进行紧急处理,十宣刺血。
我从头上抽出特制的发簪,一头长卷发披散下来,按下簪子的开关,末端伸出一根三棱针来,对着患者的十根手指尖一一点刺,每根手指挤出两到三滴血来,然后用薰衣草精油点涂止血消肿。
这位患者的手指修长,冰凉,在刺血的过程中,他的手指条件反射的地动了动。
看似很简单的操作,做完以后我的额头也沁出薄汗来。
我把簪子恢复原样,重新把头发挽在了脑后。
空姐帮忙固定着患者面部的吸氧面罩。
看不清患者的脸,但是见他的眼睛微微睁了睁,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气!
“这种突发的哮喘,可能是过敏引起的。不知道他刚才接触了,或者吃了什么。”
我问道。
空姐茫然地摇头。
黄少杰也摇摇头:“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在落地后送他去医院之前,尽量不要给他进食。”
空姐使劲地点头。
突然患者深深地抽了口气,呼吸渐渐平稳,他眼睛半睁,想要坐起来,被空姐一把按住:“您休息,您休息!”
“给他盖条毛毯,他这时候不能着凉。”我叮嘱道。
冷气对哮喘患者不是很友好,很容易刺激到呼吸道。
我低头,看见患者光脚穿着飞机上提供的拖鞋,脚踝处冻得通红,对着空姐指了指,脚也不能着凉。
空姐立即反应过来,迅速拿来两条薄毯,将患者的双脚包起来,平放在椅子上。
另一条则盖在患者的身上,空姐对着患者拍一拍,按一按,像是在安抚婴儿入睡。
“应该没太大问题了。”我和黄少杰达成共识。
这时候飞机猛烈颠簸了一下,我吓得扶住了椅子。
“快到中转站了。”空姐善意地提醒。
“嗯嗯。”我们离开了头等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黄少杰对我的芳疗精油很感兴趣,向我要了名片。
没多久,飞机停在了法兰克福的机场,再到索菲亚,一路都很顺利。
到达索非亚以后,我直接就去了卡赞勒克,那里是玫瑰谷所在地。
卡赞勒克位于巴尔干山脉南坡希普卡峡谷附近,而世界闻名的玫瑰谷就在城外不远。
正是这座小城和玫瑰谷为保加利亚这个国家赢得了《玫瑰之国》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