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寻亲记》晓雪生

4、第一章 一心西域（2—1）

　　在亦青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已离世，她自小便随母亲生活。孤女寡母，相依为命的幼时经历，让亦青过早地感受到了世态炎凉。在艰辛的生活中成长起来的亦青磨砺了超越常人的意志。
　　有一件事颇为奇特，那时亦青也才只有七岁，家中突然来了一位自称是她祖父旧友的老妇人，意欲传她一套剑法，问她可有兴趣？
　　当时，母亲颇不以为然。可是亦青却兴趣高昂，她缠着母亲，非让母亲留下这位老妇。母亲无奈，只得依她，心中根本不相信她的这种兴趣能够坚持长久。
　　母亲再也没有想到，自从亦青跟这位老妇人学习了剑术之后，早起晚睡，非常勤奋。
　　看到亦青小小的身影，挥舞着木剑，在院中腾挪飞跃时，母亲只能摇头叹息，她心中暗道：“一个女孩，学这些有什么用呢？”
　　虽然在相处的过程中亦青和母亲都曾询问过这位老妇的尊姓高名，可是老妇却一直笑而不答，似乎无意留名人间的样子，所以，长期以来亦青和她的母亲也只好都以“师傅”称呼这位怪异的老妇人。
　　有一日夜晚，当亦青将剑法套路完整地演练完毕后，师傅满意地点头说道：“亦青，今后你要记住，你是‘越女剑法’的传人，这套剑法大有来历。”于是，便将春秋吴越相争之时，越女出山帮助越王勾践的故事，细细讲述给了亦青。
　　听完故事，亦青又惊又喜，她睁大眼睛问道：“难道当年祖师就用这套剑法帮助越王复国灭吴的吗？”
　　师傅点头说道：“是的，现在你已基本掌握了这套剑法套路，今后一定要日日勤练，不能松懈。如能熟练掌握，或许对你大有益处。”
　　亦青懂事地口中应允。
　　“还有一事，你当明记在心。” 师傅一脸严肃地说道：“此剑法，只可传女，不可传男，今后，你可选择聪颖□□的女孩传你剑术。但万不可将此剑法授于男子，那怕他是你的至亲骨肉。”
　　亦青不解地问道：“当年祖师在越国教授军卒，难道没有传授剑道？”
　　师傅回道：“是的。当年祖师只传拳棍、队列，未授剑术。如果当年师祖将剑术传给越军，那么，这‘越女剑法’还能称为‘越女剑法’了吗？”
　　亦青应道：“弟子知道了。”
　　师傅说道：“你当对天立誓，绝不可食言。”
　　亦青跪在院中，对天立誓。
　　师傅疼爱地端详了她许久，又举头看看天色，然后淡淡地说道：“夜深了，孩子，你去休息吧。”
　　年少的亦青并没有察觉到师傅此时举止地异样。
　　第二天天色未亮，亦青如往常一样，早早就在院中练剑。
　　平日的这个时候，师傅都会陪伴在亦青身旁，指点亦青剑路的对错，而今天，当亦青将全套剑术练习完毕，依然不见师傅的身影。待她将木剑收式后，突然看见母亲急急忙忙来告诉她说：她的师傅已离她们家而去。
　　亦青立即冲到师傅房中，只见房内收拾的整整齐齐，师傅的日常用具和她的衣服都已不见，只是在榻上横放着一柄长剑。亦青拿起长剑，拨剑出鞘，见剑身发出幽幽青光，顿感一股寒气向人逼来。她轻拂剑身花纹，暗想，看来这就是师傅给我留下的礼物了，不由口中喊了声：“师傅——”，泪水夺眶而出。
　　自此之后，亦青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师傅的身影。每每想起师傅，亦青心中奇怪：“师傅和祖父是什么样的交情？”百思不解后便又难过道：“师傅竟然连名字都未留下，便就这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