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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国王 ...


  •   天气热,没有晚自习,纪非言下课就回了宿舍。
      走到寝室门口,才发现钥匙昨晚放进抽屉里,忘取出来了,室友又都没来。
      从这里去图书馆要走很久,他想着,还是先等室友回来,洗个澡再去图书馆。不然太麻烦了!
      于是,站在门口,静静等待。

      二十分钟后,腿有些麻,正打算靠墙站会儿,余光中便出现一道淡漠的身影。
      不用抬头,他都知道这人是谁。
      抬眼,果然是叶之助!

      叶之助眼神微诧,一步步地向他走来,问:“你没带钥匙?”
      “嗯。”他点头。
      叶之助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说:“那要不要去我们寝室坐会儿?反正你室友回来也需要不少时间。”
      纪非言怔了下。
      叶之助猜到他在担心什么,便说:“我室友现在还在操场打篮球,不会这么早回来的。”
      纪非言心里一暖:“谢谢。但还是先不了,我站会儿吧!”
      “……行,”叶之助想了想,“我先回寝室了,你有事可以找我。”
      纪非言点头:“嗯。”
      他目送叶之助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叶之助直接去浴室洗澡。
      出来时,头发还在滴水。
      拿起吹风机,刚吹了一下,又摇头,把吹风机关了。
      戴上眼镜,走出去,偏头就看见纪非言还静静站在原地。
      似乎是意识到他的目光,纪非言抬头,冲他笑了一下。
      他也笑笑,从纪非言面前走过。
      纪非言不由自主地注视着他,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眼神依旧波澜不惊,但多了几分迷惑,低叹:
      “……应该不是我的错觉!”
      另一边,叶之助经过洗衣房,看见里面的吹风机,却没停下脚步。

      已经下课很久了,室友还没回来。
      纪非言又看了眼时间。
      算了,先去图书馆吧!
      有些无奈,把手机放进兜里。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
      “你不进寝室了吗?”

      转身,叶之助站他面前,看起来有些不解。
      他点头:“……嗯。我室友可能要晚点来,我不想等了。”
      叶之助却晃了一下手里的钥匙,说:“那你试试这把钥匙吧!应该能开你们寝室的门。”
      他感到惊奇。
      叶之助解释道:“我从别人那里得的。这是万能的钥匙,听我朋友说能开我们这一栋楼的门。”
      纪非言听说过这种钥匙,但没用过。
      “我试了?”叶之助征询他的意见。
      “嗯。”纪非言好奇地盯着他,看见他把钥匙插进孔中,又看着他的手晃了下,钥匙直接从孔中出来了。
      他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

      没过多久。
      “咔嚓——”
      叶之助松了口气,说:“你进去吧!”
      “嗯,”纪非言还是感到诧异,“……谢谢。”
      “不用客气。”叶之助往后退开,给他让路。
      进门后,纪非言邀请着:“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用了,”叶之助摇了下手里的钥匙,“我要去还钥匙。”
      “行。”纪非言回答。

      ……
      出了图书馆,纪非言继续回味刚才那本书。
      回味完,才发现自己再走会儿就到食堂了。
      先去吃个饭吧!
      还没迈出步子,一道声音就让他停下。
      往边上看,一个小孩在关后备箱。那小孩一边蹦蹦跳跳,还一边不停叫嚷,然而身高不够,一直没关上后备箱。
      走上前,他轻而易举地够到后备箱盖,正想关上,小孩出声:
      “哥哥,等一下!”
      声音很清脆。

      纪非言把手收回,俯身看她,说:“怎么了?小朋友。你不是要关后备箱吗?”
      小孩眼睛灵动,兴高采烈地瞧着他,答:“可是我想自己关。”
      纪非言扫她一眼,又想起她刚才的作为,终究不忍心打击她:“行。”
      “谢谢哥哥。”小孩绑着双马尾。
      “没事!”纪非言站在一旁观望。

      小孩又不断尝试着,但一直够不到。
      纪非言忍不住问:“为什么是你来关后备箱,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去那边了,”叶灵气喘吁吁的,指着食堂,“让我在这里等。”
      “……这样!”纪非言说,“那你加油,我也去那边了。”
      正打算侧身,衣角却被扯住。

      看着衣服上的小手,他顺着手对上叶灵祈求的眼神:
      “哥哥,你先别走好不好?”
      “怎么了?”纪非言问。
      叶灵放开他的衣角,说:“我想让你帮我关一下后备箱。”
      “行。”纪非言往前。
      叶灵立马劝阻:“哥哥,我想让你把我抱起来,然后我自己关上后备箱。这样妈妈过来的时候我就可以说是我自己关的,她就会夸我了!”
      纪非言:“……”
      对上她天真的眼神,眼神微变,答应了。
      “太好了!谢谢哥哥。”叶灵笑着说,随后对着他张开双臂。
      纪非言有些失神,但很快就将她抱起。
      后备箱被顺利关上。

      下来后,叶灵冲着纪非言笑着,又把手里的王冠递给他。
      “给我?”纪非言看着这个小小的王冠,感到不可思议。
      “嗯。”叶灵笑容灿烂。
      “为什么?”纪非言问。
      “因为,”叶灵顿了下,又把王冠塞他手里,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句,“你是国王。”
      说完,就高高兴兴地跑开了。

      纪非言端详着王冠,又抬头,望着不远处。
      对上他的视线,叶之助大惊失色,立马说: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听的。”
      “没事。”纪非言的眉梢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
      “嗯。”叶之助的神色恢复正常。

      注意到他是从食堂那边过来的,纪非言问:“你刚吃完饭?”
      “还没。刚才本来是去C食堂吃饭的,但里面人太多,就出来了!”叶之助说。
      “那要不要一起去E食堂?”说完,纪非言神色微变。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主动邀请别人去吃饭。
      尤其是在那件事发生以后……
      “……”叶之助也很诧异,但看他这么认真,便答应了,“好。”
      两人不疾不徐地往E食堂走。
      地面上积叶枯黄,空中还有落叶在打转……

      没走几步,纪非言的手机就响了。他侧目望着叶之助,说:
      “不好意思!我接一下电话。”
      “没事,你接。”叶之助默不作声地往边上退了点。
      接通电话,他们班班长姚明理的声音响了起来,懒洋洋的:
      “刚从图书馆出来?”
      “嗯。”纪非言立马预感到了什么。
      姚明理富有磁性的音色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
      “我要你填的东西你还没填喔!”
      叶之助偷笑。
      “对不起,”纪非言明白,他又错过群消息了,“我马上填。”
      “原谅你了,”姚明理轻笑,“快填吧!”
      “嗯。”纪非言说。

      挂断电话后,纪非言打开班级群,果然发现自己有一个表格没填。看着叶之助,他说:“不好意思,我得先填一下表。”
      “没事,”叶之助没有半点不耐烦,“你先填,我不急。”
      “嗯,”纪非言低叹,“……我怎么总错过群消息!”
      “很正常的!”叶之助说。
      纪非言惊讶地看着他。

      叶之助的视线一直避开纪非言的手机屏幕,说:“群消息多,容易覆盖。你可以在群里把班长设置成特别关心,这样就不怎么会错过她的消息了。”
      “特别关心?”纪非言有些不解。
      “嗯,”叶之助说,“点击群聊成员就可以弄了。”
      纪非言点开班级群的群聊成员,又顿住,看向他:“……然后呢?”
      “……”叶之助沉默了会儿,像是在思考,又去摸手机,“麻烦你先等一下,我有点忘了。”
      还没把手揣兜里,眼前就多了一个手机。
      纪非言说:“那你在我的手机上弄吧?反正班长在你的手机上已经是特别关心了。”
      对上纪非言的目光,他愣了一下:“……嗯。”

      接过手机,叶之助没注意,退出群,看见消息列表。
      “对不起。”他有些慌乱,赶紧重新点进班级群。
      “没事的!别紧张,”纪非言说,“我想……如果是你,就算知道我的所有密码也用不着担心!”
      叶之助顿住,一个劲地看着他。
      他的目光无比真诚。
      眼镜下,叶之助的目光极其复杂,但也极度柔和。他对纪非言说:“谢谢你的信任。”
      “不用客气。”纪非言对他极有好感。
      叶之助给他设置好,便和他一起去食堂吃饭。

      ……饭后,两人并不顺路。
      告别时,纪非言晃了下手里的王冠,对叶之助说:
      “对了,这个给你。”
      “啊?!”叶之助惊讶不已,见他想给自己戴上,便低头。
      纪非言给他摆弄王冠,给他戴正才收手。
      两人对视着。
      一个松风水月;一个淡漠如雪。
      气氛无声无息,却又莫名和谐。

      不知过了多久……
      叶之助问:“为什么给我戴?”
      “因为,”纪非言向来毫无波澜的双目带着笑意,半开玩笑地说,“……你是国王!”
      叶之助低笑:“……谢谢。”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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