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咖啡不加糖》年糕小狗

15、猫爪·棉花糖

　　KTV包间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众人嬉笑的吵闹声混杂在一起。

　　嘈杂的乐声人声里，李丰凑到旁边人的耳边说了句：“你没把黎咲怎么样吧。”

　　林雅晗抽着烟，闻言不耐烦地回他：“我能把她怎么样，人家现在可是司家的千金大小姐，我可不敢动她。”

　　“不过我那几个小姐妹没忍住，给了她一点教训。”
　　林雅晗今天穿着紧身露脐吊带，下身一条超短裙，长度到腿根处，她没穿打底，里面的黑色蕾丝边内裤若隐若现，不得不说她有一双白皙笔直的美腿。

　　李丰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才起身去点歌台那边：“我还挺好奇，你跟黎咲到底有什么恩怨，这么费心费力到处打听她下落？”

　　林雅晗重重吐出两个烟圈，隐在烟雾后的面容有些看不真切：“这你得去问她那个妈，当然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其母必有其女，两个都是婊.子。”

　　林雅晗提到黎咲和黎月晴，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怨毒。
　　要不是黎月晴干的好事，她又怎么会沦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她现在不上学了，为了能挣钱养活自己，每天混迹各种场子。她变成今天这样全都是拜她们母女俩所赐。

　　黎月晴和黎咲凭什么就能轻轻松松过上富贵人家锦衣玉食的生活，她不好过，她们母女俩也别想好过。

　　纸醉金迷灯红酒绿里，包间的门被人推开。

　　范超带着霍枝进来以后，有人开始起哄：“哟，超哥和嫂子，你俩晚到十分钟，说好了要罚十杯白的。”

　　李丰怀里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也跟着起哄：“对对对，你们俩怎么分配一下，还是超哥你替嫂子喝了？”

　　范超没理会这群人，搂着霍枝坐到李丰对面的长沙发上，豪横地说了句：“今晚我买单，你们随便点，别给爷省钱。”

　　李丰放开怀里的女孩，去给范超倒酒：“就范少爷家那金山银山，我们怎么吃都吃不穷你，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

　　周五的一场雨过后，周六京市气温降到接近零度。

　　黎咲房间里二十小时开着二十四度的地暖，整个房间暖烘烘的，让人一点都没有出门的欲望。

　　上午的补习结束，她和司佑则不欢而散，下午司佑则就没来她房间，所以她美美地睡了一下午。

　　一直到云姨喊她下楼吃晚饭。

　　司佑则早就吃完晚饭了，正准备带着果汁出门，看见她下楼，对她说了句：“晚上把物理试卷和书本准备好。”

　　黎咲：“……”
　　黎咲：“能不能明天再补习？”
　　明天是周日，白天有时间讲，晚上她的学习效率是最低的。

　　“跟我讨价还价。”司佑则说，“你手机是不是不想要了？”

　　“晚上几点开始？”黎咲问。
　　“等我遛完狗回来，七点。”
　　说完，司佑则牵着果汁出门。

　　今天的夜晚有风无雨，跟前一天的雷电暴风雨比起来显得柔和很多。

　　果汁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的原因，越来越懒了，没跑几步就哈赤哈赤吐着舌头喘气，没一会儿就趴地上不肯动了。

　　“不想去找你的Lily了？”司佑则晃了一下手里套着的狗绳。

　　听到Lily这个名字，果汁眼睛一亮，立刻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就往前跑。

　　司佑则嘁了声：“真没出息，你还是以前没老婆的时候可爱。”

　　Lily的主人是个上了年纪的独居老大爷，司佑则每天遛狗的时间段都能碰上他，他基本都在两湖公园这里遛狗，遛狗路线跟他一致，所以果汁才能这么快找到它的玩伴。

　　眼看着两只狗碰到一起就天雷勾地火，司佑则只能尴尬地走到旁边的树下，跟老大爷一起抽两根烟打发时间。

　　老大爷平时特别高冷一人，今天难得主动跟他搭句话：“小伙子啊，你家狗子精力太旺了，Lily都有点吃不消啊。”

　　司佑则笑笑：“明天带它去绝育。”
　　老大爷：“……”倒也不必这么着急。

　　-

　　还没正式开始讲试卷，黎咲就已经犯困。
　　她打着哈欠，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这题你如果自己做对，奖励你一个猫爪棉花糖。”司佑则用笔指着物理试卷上第一道选择题，“不能用猜的，你要把原理和解题步骤写在旁边。”

　　黎咲的关注重点在前半句，懵懵地问他：“什么是猫爪棉花糖？”

　　司佑则像变魔术一样从衣服下摆的半圆形口袋里摸出一个透明塑料盒。他今天穿着一件蓝白色的兜帽卫衣，半圆形的白色口袋特别像多啦A梦装各种宝贝的那个口袋。

　　黎咲看见盒子里面装着六个圆圆的猫爪棉花糖，爪子部分是粉色的，底是白色的，看着是挺像猫咪肉垫的。

　　黎咲一下就精神了，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哇，好可爱。”

　　司佑则哼笑了声，“知道你们小女生就喜欢这些东西，老子特意去零食店买的。”

　　“哪家零食店有，我怎么不知道。”黎咲平时也会跟简茉一起去零食店逛逛，但是都没看到过有猫爪棉花糖这种小零食。

　　“不告诉你。”司佑则把装着糖果的盒子放到桌上，黎咲的眼神跟过去，“想吃先做题。”

　　黎咲一边看着试卷上的题目，一边又看一眼桌上的小零食，她这两天不开心的情绪都被这个叫做猫爪棉花糖的小零食治愈了。

　　司佑则用笔轻轻敲了下她圆圆的小脑袋：“认真做题。”

　　黎咲跟物理试卷第一题斗争了半小时还是放弃了，她抓狂道：“我真写不出来。”

　　司佑则知道她的智商不高，也没再勉强她，直接给她讲了一遍第一题涉及的知识点。
　　看见小姑娘还是一脸懵逼，他话到嘴边的一句听懂了吗也不问了。

　　“棉花糖我先收起来。”司佑则说着拿起放在桌上的塑料盒。

　　“不要，我会认真学的。”黎咲按住他伸过去的手。

　　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司佑则很想笑。
　　原来用这么个可爱的小零食就能搞定这丫头，司佑则故意逗她：“叫一声哥哥来听听就赏你一个。”

　　“我才不要。”黎咲摇头，“我自己去买，总能找到的。”

　　“行，那我拿走了。”司佑则把盒子拿起来重新揣回兜里前又说道，“一会儿我就自己吃完，某人没口福咯。”

　　黎咲冷着一张小脸，不情不愿地喊了声：“哥哥。”

　　“这才对嘛。”司佑则咧嘴笑，伸手揉乱小姑娘的头发，“以后不管人前人后，都要管我叫哥，不能没大没小，听见没？”

　　“知道了。”黎咲朝他伸手，“我现在可以吃了吧。”

　　司佑则嗯了声，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可爱的猫爪棉花糖放到她手里前又问了句：“你爪子洗了没？”

　　“干净的。”黎咲说着就把那个猫爪棉花糖拿到手里又一口送进嘴里，还没怎么尝出来味道就吞进肚子里了。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司佑则轻笑着，“你这样跟没吃一样。”

　　黎咲吃完一个以后，眼巴巴的看着盒子里剩下的猫爪棉花糖。
　　司佑则把盒子收起来放进兜里：“剩下的只有你做对题才能吃，不会给你放水了。”

　　……

　　桌上摆着的时间计时器发出零点报时的声响。
　　黎咲还在跟物理试卷第二道选择题不死不休。

　　司佑则已经睡了一轮，被计时器吵醒，看了眼她的学习进度，起身说：“明天上午，我直接给你讲一遍这张物理试卷所有题目涉及到的知识点，你自己慢慢消化，不懂的你标出来，我再给你解释。”

　　他发现让她自己通过做题悟道简直是天方夜谭。

　　黎咲趁着司佑则去洗手间的功夫，偷偷从桌上的盒子里又拿了一个猫爪棉花糖，这次她细嚼慢咽的吃着。

　　真的很甜，除了甜好像也没有其他味道了，这份甜腻漫延到她心里去了。

　　司佑则回来以后很快就发现盒子里少了一个棉花糖。

　　小野猫趁他不在偷偷吃了一个。
　　他故意装作没发现，收起盒子。

　　-

　　回房间以后，司佑则简单洗漱了一下直接倒在床上，果汁趴在床头呼呼大睡，一点都没受到影响，它今天出奇地没把司佑则的枕头占了，自己睡在旁边的地方。

　　裤兜里手机震了一声。
　　司佑则睁眼去摸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一条来自炒饭的微信消息。

　　【炒饭】：辅导费到账没？
　　【？】：嗯。
　　【炒饭】：有钱人，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给你发的那些创业项目了。
　　【？】：啥项目？
　　【炒饭】：不是吧，合着你一点都没看啊。
　　【？】：老子之前就说过对创业没兴趣。
　　【炒饭】：我就说一个直播带货，你只要随便进点货，再弄个直播间说几句话，就冲着你这张脸，跟平台签个约，销售业绩还需要愁吗？
　　【炒饭】：怎么样？
　　【炒饭】：从这个项目入手，先赚点小钱，你不是一直想摆脱你爸对你CUP吗？
　　【？】：老子有一百万存款，暂时不需要抛头露脸去直播带货[发呆]
　　【炒饭】：一百万不算什么，迟早会坐吃山空啊，就你那消费水平，我保证不出一周你就能花完。
　　【？】：再说吧，我要睡了[再见]
　　【炒饭】：等一下。

　　【？】：又怎么了[困]
　　【炒饭】：你妹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提到黎咲，司佑则顿时睡意全无。
　　【？】：到底怎么了？说重点。
　　【炒饭】：今天晚上在KTV跟李丰那帮人聚了下，有个女的一直在说你妹坏话，说的挺难听。
　　【？】：那女的叫什么名字？
　　【炒饭】：我听李丰叫她林雅晗。
　　【炒饭】：会不会是你妹以前的同学或者朋友，跟你妹有什么矛盾，或者刚好两人因为什么事闹掰了，她气不过，在KTV跟朋友过过嘴瘾。

　　司佑则脑海里浮现出周五晚上，黎咲那副垂头丧气的狼狈落魄样，以及她梦游的时候，那滴重重砸在他心上的眼泪。或许这一切会跟这个叫林什么晗的有关系。

　　【？】：你还在那吗？
　　【炒饭】：霍枝说想回去，我先陪她回去了，但李丰他们应该还在，那女的我不知道走没走。
　　【？】：哪里的KTV，哪个包间，发我微信。

　　范超把地址和包间号发过来。

　　司佑则之前去过这个KTV，就在京大附近，他直接起身换了身衣服出门。

　　【炒饭】：你要过去？
　　【炒饭】：一个人？
　　【炒饭】：别冲动啊。
　　【炒饭】：李丰他们人多，你别硬刚。
　　【炒饭】：？？？
　　【炒饭】：司佑则？
　　【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