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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访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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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济来问道:“你们找到齐戈身后的主谋吗?”
温乔看着许济来,沉声道:“没有。”
黄凯急切道:“既然如此,温将军为什么昨晚不和我说实话?还急着让刘侍郎先走?”
温乔答道:“张彻身受重伤,流着满地鲜血,生命垂危,我不可能为了回答你的问题,置张彻的生命不顾。黄凯,你昨晚搜查灶房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迹。”
梁升问道:“张彻现在在哪里?”
温乔道:“在蒋以泉家宅,还在昏迷之中,没有办法回答问题。”
温乔看着梁升,反问道:“我听说,你们昨晚未经通报,私自闯入王府。”
梁升道:“不错,我为了抓山雀去了王府,现已将孙传尧关入大牢,等待处刑。”
寺丞听着堂内众人争执,一时分不清谁是嫌犯,谁是责问者。自己任职大理寺寺丞,按理来说应该听许济来的想法,现在又不便多问,只得尽力录下答话。
许济来道:“刘侍郎,昨晚为什么去救张彻?”
刘昭宁道:“他的身份被齐戈知道了,身中三刀,锁在地下室。”
许济来道:“你们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刘昭宁道:“我们抓了齐戈的手下王裕,问他客栈内的情况。”
许济来轻蔑道:“我猜想你们又是动用私刑审问,他现在人在哪里?”
刘昭宁道:“刑部大牢内。”
许济来思索片刻,问道:“张彻在哪里?”
刘昭宁答道:“他在蒋以泉家宅养伤。”
许济来冷漠道:“他也要到大理寺问话。”
刘昭宁道:“这不可能,他身受重伤,无法起身,至少要过一段时间才行。”
许济来断然否定道:“他是习武之人,常年在外刺探消息,不会弱不禁风,到是你的女子心性,容易感情用事,想得太多了。”
刘昭宁眼神锐利,说道:“许大人,天下女子不止你家里的夫人和女儿,没必要在不熟悉她们之前就妄下定论,我们是在办案,为了调查案件,合作之中,没什么区别。”
温乔质问梁升道:“沙罗遭到暗杀那晚武康和众多仆役都看到孙传尧在王府马场,梁将军手里没有证据,也没有仔细调查过案子,甚至没有问过话,怎么就能判定他有罪。再说南衙禁军府的纵火显然是为了引开我的注意,该不会是梁将军为了抢功,故意买通流民到我府上纵火,才进入王府,抓走你们所谓的山雀。”
梁升辩解道:“沙罗遇害当晚,凶手身上落下越王府的名牌。我是凭着这条线索找到孙传尧的。”
温乔思索片刻,正色道:“那晚在鸿胪寺,你没有和我们说木牌的事情。”
梁升脑子实沉,忠心皇上,知道皇上不忍治罪太子,自己站在皇上这边,也不想为难李景宣。只是昨晚无意之中得罪了他,这件事办得不好,现在也去不考虑后路,反而爽快道:“我告诉皇上这件事了,山雀祸乱朝廷,密谋陷害太子。皇上考虑过,为了不打草惊蛇,才出此下策。”
许济来见众人争执不下,又没有理由关押温乔,大理寺吵成这种样子,南北衙府,刑部,又牵扯到沙罗遇害案。沙罗的案子原来交由京兆府李景宣处理,以现在的情况看,皇上显然在案子上与李景宣有分歧,自己再问下去有越级之嫌,和事道:“孙传尧暗杀沙罗已成事实,皇上下旨三日后处刑,也是给焉耆国王一个交代。至于城南客栈的人,徒刑或流刑寺丞会依律判罚。南衙府纵火案,证据不足,改判流民作乱,暂时关押这些少年,等抓到穆天再定案。这件事到此结束,你们先回去吧。”
午初时分,温乔来到王府书房,李景宣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温乔想到大理寺的事情,头疼不已,一言难尽,答道:“许济来去了府衙,调查纵火的案子,也没调查出什么事情,说是流民作案。不过,我从梁升话中得知,他与行凶沙罗的人交手后,对方身上落下越王府的名牌,他借着这条线索找到了孙传尧。”
“孙传尧没有杀害沙罗,我问过侍卫那天晚上他根本没有走出王府,看他的样子也没必要再对我们说谎。”李景宣无奈道:“他现在被关押在大理寺监狱,直接越过三司会审,三日之后行刑。皇上一心只想用孙传尧抵罪,我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
李景宣站起身,将灵均从桌案上拿起来交给温乔,问道:“温乔,你认得它吗?”
温乔接过灵均,答道:“没错,这是山雀所用的刀。”
温乔摇摇头,将灵均放回桌案,说道:“景宣,这件事想翻案,皇上那关就过不了。既然孙传尧不是李晖,我们还是放手吧。”
李景宣道:“温乔,我答应过孙传尧会救他。”
温乔辩解道:“现在怎么救他?张彻受伤,我刚从大理寺过来,看到监狱附近守卫森严,皇上还有许济来都对我们有所怀疑,不能再动手了。孙传尧杀了崔小言,刘尚等人,死罪的判罚没有错。”
李景宣半晌无语,想到一个人却没有说出名字。温乔知道是谁,没有答话
李景宣道:“孙传尧,罪不至死。”
温乔寻思片刻道:“行刑当日,大理寺狱吏会将孙传尧交给南衙侍卫押送至刑场。到时候我派亲信去救他,侍卫假意抵挡,这样双方都不会有伤亡。
李景宣轻叹道:“温乔,许济来在怀疑你,我不该让你做这些事。”
温乔道:“现在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李景宣脑海里接连想起一堆解决方法,却都毫无用处,头疼不已,开口道:“还有燕亭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温乔坐到椅子上,拿起茶壶还没来得及倒水,又心绪不宁地放了下来,言道:“景宣,这件事还是你和燕亭去说吧,我承认我喜欢李燕亭,但是她,如果燕亭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和皇后推掉这门婚事,我一人承担所有责罚。”
李景宣道:“温乔,长安城内没有人比你更关心燕亭,更不可能是那个永远不可能的人。你想太多了。现在燕亭需要养伤,我和阿娘拖些时日,你们考虑一下,再决定这门婚事。”
孙传尧被关在大理寺监狱已经两天两夜了。监狱内暗无天日,阴冷潮湿。孙传尧靠墙坐着,身上的伤口因为感染而剧烈地疼痛着,有种几近晕厥的虚弱不堪。
牢房外传来微弱的脚步声,孙传尧很清楚只有习武之人才能将自己的脚步声潜藏得如此隐秘,但是又不像温乔的声音。孙传尧挣扎着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看到眼前站着一位身材魁伟的黑衣男子,用黑布蒙着脸,身后还跟随着两名黑衣男子。
孙传尧上下打量着男子的身形,警觉地倒退了几步。
男子松开遮脸的黑布,冷笑道:“孙传尧,怎么,看到我让你失望了吗?”
孙传尧道:“崔小言,你来这里干什么?”
崔小言大笑道:“孙传尧,我果然小瞧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认得我,暗杀崔利成,刘尚那群狗贼,刺伤李景宣,纵火南衙禁军府,你的行为太出人意料了。如果我们一开始就联手杀敌,李珣现在早就坐不了他的龙椅了。”
孙传尧道:“崔小言,你为了得到郡王的头衔,弑杀了自己的父亲。”
崔小言眼中充满怒火,呵斥道:“崔利成虐待残杀了我的母亲,他根本就不是我的父亲!我从他手里抢下郡王的位子有什么错?孙传尧,以身世而言,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你真得以为李景宣会来救你?朝堂之上早就传开了,他以擒拿你的首功,坐稳太子之位。对李景宣来说,你已经失去了价值,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的来救你。”
孙传尧争辩道:“崔小言,你闭嘴,不要再说了。”
崔小言道:“孙传尧,你空有一身武艺,认敌为友。你想想看,以李景宣的权势,权倾朝野,又是李珣最喜欢的皇子,想要救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动手?”
崔小言哂笑道:“还有沈持盈,我想你应该认识她,我认她为妹妹将她送入王府,如今她与太子二人夜夜笙歌,窗下夜语。你难道不想念她吗?”
孙传尧知道沈持盈住在王府,只是时机不对,自己又去不了女眷所住的客房,所以两人一直见不到面。倘若沈持盈真得喜欢李景宣,还是应该和他一起生活,才会幸福。
孙传尧心里失落,斥责道:“崔小言,你们为什么要将沈持盈牵扯进来,她不会武艺,若不是碰到李景宣,谁能想到下场会怎么样?”
崔小言冷漠道:“孙传尧,我好意劝你,看来你是横着心想要寻死。”
孙传尧质问道:“我为你们做了那么多事情,你们却至我于险境,又找人以我的名义杀害沙罗,够了,杀人抵罪,我也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