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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抠门鬼笑话俱乐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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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客户带她们的货物一起搬到指定地点,卸货搬进屋里,陈美签了收据。
李路瞥了一眼方应柔:“胖子,怎么样?”
胖子点了点头,当着空子不团春(当着外行不说黑话),就用三根指头把袖口往上一提。
返程的路上,李路负责开车,看小方打量了自己几次,若有所思的样子,提前给她打个预防:“阴间的法律是这样的,婚后给另一半的所有东西、掏的钱,离婚闹到天理寺上都可以拿回去,是谁出钱办事,散货了都能拿走。男人出钱给丈人家盖的房子也有吵吵到急眼,打官司判下来,直接找我们去拆了烧了的,只不过来找我的基本上都是女方。
不管是夫妻之间,父子之间也是一样,谁赚的钱都可以讨回来。爹妈给孩子盖房子买车,孩子给父母的钱给了外人,天理寺只要判下来都给本主拿回来。
有钱的男人会留意结交豪强、地面上的人物,有钱的女人如果不是开店做生意,就不太愿意结交地面上的好汉。要找兄弟伙帮忙搬家的时候,不好找。”
小钟故意阴阳怪气:“有些女人特别贪婪,老公一个月赚几万块钱,那女的在家里打孩子骂老人,把持着财政不给老公零花钱,拿人当长工欺负,甭管在社会上什么地位,回家骂的狗屁不是。作吧,等到离婚了还说男的辜负她。跟人要钱手心朝上,就得安分着。”
萧砺听这货话里带刺,忍了忍,上班第一天打同事不合适,怎么说也得等个一两天,看清楚其中人际关系再动手。这个公司有意思,而且绝对不是普遍现象,和法院有挂靠关系,接外包的强制执行。
权当没听见:“好在老板急人所急,想人所想,帮了她们大忙。”
李路点点头:“其实一般鬼不愿意把事情做绝,过不下去就好聚好散,没感情了,各自分家再找,正常人啊正常鬼啊都不会把事做绝。你看今天这位陈小姐就是回去收拾行李,本来房子也不想要了,家具和存的香也不拿了,这家傻叉活着不会做人,死了不会做鬼。”
方应柔干活还挺麻利,比另外几个懒鬼强。以前碰到这种哭到走不动路的美女,一群臭男人谁也不好上去扶她抱她,只能耐心等。有了方应柔之后,准备个干净毯子,再有外貌在六十岁以下六岁以上的女鬼都交给她,拿毯子一裹扛出去就不碍事了。还有一点,男的不方便和普通女鬼肉搏,放大招又容易过火,女鬼就很方便打女鬼,胖子说她实力不错呢。
小钟被无视了一次,又开口道:“就是,有哪些会做人会做鬼的,长得漂亮又会捧高踩低,到哪儿去都能傍上哥哥保护她。”
胖子微微一笑,见老苟暼自己,貌似是准备制止小钟,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指头捏着纸张,心里的话浮现上去:[方应柔不简单的,生前杀过人。应该跟我差不多,出身军警宪特。至于她为什么没去她的朝代报道,或者去应征相关部门,不好多问。]
老苟不会他这个小法术,点点头。和小钟关系一般,犯不上提醒他别乱嘴欠。
萧砺的脾气没那么好,看向小钟:“人各有命,你又何必嫉妒别人,过于自卑。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说话,像老板的鬼火,胖哥的武力值,真让人大开眼界,很有安全感。”
一个武力值很强防御点满,另一个群体攻击开大,我艹,要是在人间有这样的队友能省多少负重。喷射器的燃料罐有多沉续航时间有多短,谁懂?下次撤退就知道方向了,建筑物不行,他俩能抗住。
李路嘻嘻一笑:“早晚修炼到名驰宇宙晃动乾坤,我可是不透明度高达47%的人。胖子比我还强呢。”
胖子笑呵呵的点头,在后排三座里被挤成方形。
萧砺眨眨眼:“那个老太婆变身出大爪子的时候真把我吓一跳,这很常见吗?怎么应付啊。”
来讲讲,鬼的实力来源,说自己的能力可能不愿意细讲,说别人的嘛。
胖子觉得很少有人值得他多说话,但今天可以说:“人老成精,物老成怪,鬼死的时间长了,慢慢吸收月阴灵气,就算没人传授,也能变化。如果不是以强胜弱,那养浩然正气能以弱胜强。”
小钟:他妈的马屁精,我就是太耿直了。
空车路过旧货市场时候,车上最后两件东西搬下去寄卖。
李路赚了两份钱,一份是陈美付的五万块钱,一份是格外拿走的东西。按提成又给王法师分出来一万块钱,记在账上,净赚四万!冲老苟说:“我爱助人为乐,要是天天都有这样的好事多好。”
搬家公司隔壁是一家客栈,也是他开的,常年住不满人,就当宿舍用。一边安排萧砺自己去客栈一楼选个屋子,一边施展末位淘汰制,把又懒又馋的俩鬼直接开除掉。干活偷懒,没活的时候就溜出去玩以免来活了被抓走,你当我是做好事的吗?
萧砺藏好刚弄来的刀,左右转了一圈,搬家公司在路口左侧和隔壁客舍一样都是二层楼、文具店、纸衣纸具店,里面又是搬家公司。街道对面从路口往里算,分别是推拿按摩、什锦水果,还有一家叫‘永昼’的店,隔壁则是空房。
丁字路口的另一面是黑色的围墙,萧砺没忍住爬到墙头看了一眼,里面是坟场。
一串普通葡萄、普通的苹果卖到150一斤,很好。
食物都很贵,凭自己的身份地位,官方的纪念仪式不知道有没有,私底下鲜花几百朵、贡品也能有几十斤,顶级的好烟能有几盒。
‘永昼’这家店很吸引人,门没上锁,但四壁贴着黄纸符咒,店门口没有幌子,没有价目表。有种神秘幽深的感觉,门口只有两颗翠竹,半死不活的歪着。
萧砺溜达回来,看到文具店门口站着个中年女人,稍一搭话,原来是隔壁文具店老板的女儿。
老头叫老宋,一百年前死的,他女儿宋姐在电视剧广告时间出来散步,打招呼:“隔壁那家纸衣纸具店是我开的,我没多大本事,只是会‘折纸’。折出来的纸雁能载人,纸蝴蝶能传书,衣裳能穿,铺盖能用,纸刀能伤人。耐久度比真东西差一点,但快消品挑剔什么嘛。”
萧砺有点懵,好奇妙的阴间,按照这位大姐说的,她一个人就能制作载具和武器?太有用了!
“折纸这么厉害!那我买东西可方便了。”
宋姐笑道:“我爹店里的铅笔水粉其实就是化妆品,城里换个包装卖高价,你看我的眉毛眼线。”
萧砺眼睛一亮,她正苦于不知道该弄什么来进行一些神奇的化妆术,遮掩原本的容貌,干脏活不用易容术,那我就是傻瓜啦:“姐你用的什么色号啊?真系靓架。”
“哪有啦嘻嘻。”
文具店里就是笔墨纸砚,各种各样的笔,尺子,本子,一些小工具,架子上一摞一摞1*1.2M的纸张。
全套色号的铅笔√,十二色水粉和应用方式√,笔记本三个√,美工刀、卷尺、扎带等。
宋姐扯了巨大的一整张纸:“坐下歇会,我给你折个盒子。”
宋老头也不说什么送的太多了:“亏得你爹是我,你爹要是对面的冯天赐,拿自己家东西送人那就是塌天大祸。”
宋姐抓着这张一米见方的巨大纸张,胸有成竹的折折折:“开什么玩笑,他怎么舍得娶老婆生孩子。我前天还看到他卖了一个菠萝之后嗦菠萝皮。”
宋老头阴暗的说:“舔菜板和手指头。”
“掉地下的菠萝水也不能放过吧,牵条狗过来舔。”萧砺自然而然的加入闲聊,顺利加入‘抠门鬼笑话俱乐部’。
宋老头:“嘿,他可舍不得养狗。看家护院吃剩饭这些事,他自己干。”
一个带盖子的四方盒子,刚好放下这些东西,白纸盒的四周还被宋姐用漂亮胶带贴边,拿粉红色的墨汁画了竹子兰草,又摸出几个自己喜欢的贴纸往上一贴:“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送你的。”
“漂亮极了。”萧砺摸出刚到手的一包烟:“刚刚干活,雇主送的,尝尝怎么样。”
她本意是混熟了之后问问,那把刀怎么换个外形,以便拿出来使用,但确实聊得来,根本用不着刻意博取好感。开店又话多的人,还是老板的邻居,三天之内我能获得周边大量情报,以及李路的鬼火在这个阴间算是什么水准。我需要重建对力量体系的认知。
白纸盒拿在手里,一捏就觉得不对!
这不是折纸的收纳盒,摸起来硬如木头,敲之有复合材料的声音。
在顺着纸缝试图扯开一点,已经完全融为一体了!怪哉,难怪那把刀的刀鞘看起来像折纸的花纹,还以为是故意加工。
……
一只白纸蝴蝶顺着昏昏暗暗的天色,若有似无的风,从窗子缝隙中挤进去。
“嘿,吓老子一跳,还以为下雪了呢。”
另一人勾魂使大惊失色:“都是鬼了,还讲什么鬼故事!”
唐殿臣伸手接住纸片,笑道:“说什么鬼话,要是下这么大的雪,咱们干脆都别活了。”
“哈哈哈哈。”
纸片上写的是:唐兄见字如晤,请来我司一会,《直播弑君》内测投票,还请唐兄指点——辟雍祭酒、妹林云志。
唐殿臣微微挑眉,他看好林云志能成就大事业,也想知道被她寄予厚望的‘天才少年’是什么模样,藏了这么久,终于请出来见人了。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推开玫瑰花窗,从高楼大厦一跃而下,人还没落地,身化清风飞向远方。
三分钟之后抵达辟雍大厦,寻到林祭酒所的办公室,去拍那扇漂漂亮亮的玫瑰花窗:“东主开门来。”
林云志一身黑袍,外罩一件白纱罩袍,头上都是一样幞头包裹头发,但戴了一朵白菊花,腰间丝绦上用仙鹤回头银带钩勾着,宽松垂顺的白纱罩袍像薄雾笼罩在沙漏上。她身材婀娜,容貌俏丽,将要想俏一身孝这几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过去开了窗子,盈盈一笑:“唐大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来签下保密协议,然后看台本。”
唐殿臣袖中垂下一枚黑色小印章,往保密协议上一盖,看旁边已经有十几枚印章,来的人倒是不少:“林祭酒百折不挠,必成正果。”失败了很多次了。
林云志已是志在必得,信心满满:“承您吉言。”
“徽钦二圣任选其一,剖腹摘心,面斥其过。”台本上只有这十六个字,后面八个字是具体安排。
“林祭酒,咱们这个台本是不是太简洁了一点?我上次去电视台干活时,人家那本子上连叹气扶额露下颌线都写了。”
林云志哈哈大笑:“人设总归是假的,我要选的是真人,而且要一个能承担伟业,六十年内不会塌房的人!卢骥和之前那些人不一样,他法学院毕业,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乡贤,正正经经是世家子。身体素质也好,极限运动员,长得十分英俊,往上倒数一千年是范阳卢氏,我和他面谈过几次,他恨徽钦至深,深爱岳王,绝不会出现上次的错误。他刚一死,不透明度就到11%,现在修炼了半年,17%了。”
身高一米八几的年轻帅哥迈着长腿走了出来,确实英俊且朝气蓬勃,品貌俱佳。
唐殿臣:“林祭酒,上次怎么了?”
林云志眼中闪过一丝快意:“我都不想说——上次那人不是我选的。那厮狼子野心,杀赵佶赵桓的技艺到是不错,但在公然宣称岳飞应该造反不应该放纵皇帝,并试图证明岳飞蒙冤是他自己有错。”
唐殿臣大惊:“什么??无论古今中外,哪一个地方不爱忠臣孝子?谁会推崇叛徒和卖国贼?岳爷之完美无缺,古往今来无人能挑剔分毫,唐太宗见了他只是伤感于时无明君,洪武皇帝都说以他的标准来审核,岳爷也是最优秀的。给谁谁不爱?那厮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林云志压不住脸上的笑意:“不知好歹的狗东西叫他主子打了一顿,他还要去告,天理寺认真听了他的歪理邪说,又赏了一顿板子,送到发电厂去罚做苦役。至于选中他的人,嘿嘿,何必再提。卢骥,来见过我的好朋友。”
卢骥上前拱手,他死了半年,能从官员的衣服颜色和配饰上区别身份、职权、背景:“勾魂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