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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嘴硬心软小狐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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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冰瞳推开门抱着一个蓝色文件夹推门而入，眼神略过旁边的九尾瞥向拾念。
“冰、冰瞳？”拾念光着脚丫子，看到冰瞳穿着护士服进来，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
“你怎么从床上下来了？快躺回去。”冰瞳皱了皱眉，侧头瞅了眼九尾。
“到饭点了我去吃饭，你们聊，你们聊。”九尾眼神不自然地跟拾念对视两秒后，从床上顺了件外套披上就出了病房。
“诶？”拾念的眼神寸步不离地跟着九尾移动。
冰瞳把拾念拽回了病床，拾念脚腕不小心撞到床角，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她瞬间清醒这不是在做梦。
“我先给你自我介绍下，我叫冰瞳，是这家医院的护士，游戏ID冰瞳就是我的本名，你在赛场晕倒时，我正好也在，所以救护车来后我就顺道送你进了医院，且负责照顾你。”
拾念没听懂，眼神飘向了病房门：“那我怎么会跟……”
看着拾念的脸慢慢变红，冰瞳明白过来后不急不缓地解释：“我也不知道ttg的九尾为什么会在这家医院，实在是因为现在病房紧缺，你们俩就恰好被安排在同一间了。”
“你、你说什么？”
拾念听后，整个人都麻木了。
我焯！
那她刚才面对的是九尾本人？真人！！！
还莫名其妙的掐了人家胳膊小声嘟囔了一串乱七八糟的话。
拾念啊拾念，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你怎么连现实跟梦境都分不清啊。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还没等拾念回答，冰瞳就猛地凑近她，清冷的琉璃眸跟晶亮的桃花眸撞击在一起：“你是不是喜欢九尾？”
拾念一怔，脸色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快要烂了一样。
“不是吧。”冰瞳眯着眼打量了拾念一圈，噗嗤一笑，“正常病人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医生护士自己怎么了，而你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
拾念这才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头上绑的绷带，脸上浮现了几分尴尬之色。
“我怎么了？”
“你头部剧烈撞击产生的后遗症，听觉神经受损，现在已经蔓延到中耳了，右耳耳蜗都差点保不住了你知道吗？”
“后遗症？”
“你之前不是出了车祸，颅脑受损选择性失忆吗？这你都不清楚吗？”
拾念之前确实出过一场车祸忘记了一些事情，不过从没告诉别人，她眉头微蹙。
“这些你怎么知道？”
“我说为什么在赛场第一次见你这么眼熟，原来我们两年前就见过。”
冰瞳走到窗前关掉了窗户，遏制住了冷空气的内流。
拾念微微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冰瞳回眸：“你记性可真不好。我查了你过往的病历跟住院记录，两年前你曾在我们医院就诊过，车祸导致的头部大出血手术，你被送过来的时候你的父母还在喋喋不休的争吵闹离婚，都在医院里打起来了，当时我们八个护士都拦不住，我正好是负责照顾你的护士之一，所以对你印象特别深刻。”
拾念有些尴尬：“多谢你这么久了还记得我。”
“要喝水吗？”
“不用。”
“喝点吧，手术前你就一直没吃过东西。”
拾念微微点头。
冰瞳伸手从桌子上拎了一个一次性的杯子，水流从龙头里冲出来，落在杯底里哗啦一声。
“谢谢。”拾念双手接过杯子，捧着小口小口地喝。
“有一件事我一直不太明白，”冰瞳找了个凳子坐在她床边，“你车祸过后都已经两年了，按理来说后遗症应该不会出现了，怎么好端端的会突然晕倒了呢？”末了又补了一句，“你这两年经常出现晕倒这种情况吗？”
“我从来没有晕倒过，就今天这一次。”拾念的声音闷在纸杯里。
“那就奇怪了，你记忆都恢复了吗？还是一点都没想起来？”
“一点都没。”那边的回答有气无力。
冰瞳没说话，表情有些复杂。
拾念放下杯子：“是不是因为我一直没恢复记忆，所以才会导致后遗症复发啊？”
“不会，除非你是因为受到了什么精神刺激想起了之前一些记忆，不然不可能突然晕倒。”
冰瞳这话让拾念一怔。
她努力回想了下，“其实……我今天看到了一个人，每次跟他对视，我心里就撕心裂肺般的疼，就好像我伤害过他一样。”
说着说着，拾念眼眶又不受控制地红了。
“是谁？”
“咳咳……”拾念小心翼翼地说，“无畏。”
话音刚落冰瞳就联想起拾念晕倒时，第一个冲上来的无畏了，别的选手都不着急就他急得满头大汗，甚至救护车来时还要跟车。
她脑袋里猛然跳出一个猜想，惊的她都自动脑部出一场男追女，女追男的八百集韩剧了。
哦情深深雨蒙蒙，天也无尽地无穷，高楼望断情有独钟，盼过春夏和秋冬……
“你以前认识他？”
“我不确定，可他说认错人了。”
“你是因为看到他才情绪激动精神紧张的吗？”
拾念缓慢地眨了眨眼：“是。”
冰瞳露出一个明了的眼神，轻轻笑了一声：“多跟他接触接触吧，有助于你恢复记忆。”
“啊、啊？”拾念没懂。
“慢慢来你总会想起来的，”冰瞳站起身来，作势要走，“哦对了忘记告诉你，该好好保护你的耳朵了，以后关于电竞的比赛你还是少参加的比较好，经常带耳麦耳机容易造成听力下降。”
“那我现在没事吧？”拾念着急拽住了她的衣摆。
“没事啊你现在好的不得了，就等出院了，多晕倒几次你记忆说不定就能恢复了，祝你跟你偶像九尾好好独处哦。”
对方莫名其妙地笑着就快步出了病房。
“冰瞳，冰……”快的拾念拉都没拉住。
手机正巧响起了提示音，拾念往上一滑给老洛报了个平安，就看到今屿发来的消息。
今屿：什么情况啊乖徒弟？比赛赢了怎么还兴奋的晕过去了？有这么激动吗？
拾念真想给他一巴掌，发了个微笑的emoji表情。
今屿：哎哎到底咋了，尾子刚跟我说，你俩现在在同一间病房啊？
糟糕，差点忘记自己跟偶像单间的事了。
拾念双手打字：是的。
今屿发了条几十秒的语音：“哎徒弟，跟尾子在一间病房里感觉咋样啊？他没欺负你啥的吧，量他也不敢就他那社恐劲儿，不过他小汁长的是蓁帅我一男人都喜欢，就是没点素质，你跟他那么近有没有点小心动啊？”
拾念被今屿说的小脸憋的通红，慢吞吞地回了个：师傅你说什么呀。
对方发了好多个熊猫一肚子坏水的表情包刷屏。
就差把“你喜不喜欢九尾”七个字打在公屏上了。
拾念脑瓜子转了三圈，正左思右想该怎么委婉的阴阳自家师傅时，话题的主人公就推门而入回来了。
拾念屏住呼吸，心想我是该装睡呢还是盯着他点头微笑一言不发呢？还是跟他坦白自己刚才对他那脑瘫举动纯属无意？还是……
“还没吃饭吧。”
九尾拎了两盒水饺放她床头边，拾念受宠若惊地呆住，“还、还没。”
“我刚去食堂吃饭顺路带了点。”
九尾的眼神飘忽不定，没等拾念回答就拿起手机不停地回消息，没再抬眼看她。
他回病床上略微慵懒地靠坐在枕头上，低头给今屿回了个消息：给你徒弟带了水饺，记你账上，放心，饿不到她。
今屿：还得是你呀尾少。
一旁的拾念张嘴也不是，闭嘴也不是。
他也没明说是给她带的，看着桌上的饺子，不知是该吃还是不该吃，肚子这个时候早就饿了。
顿了一会，他才抬起他那高贵的头，带着疑惑的语气：“你不饿吗？再不吃该坨成一块了。”
“喔我……”
“你不喜欢吃水饺？”
“我不是，我、我我我非常喜欢，谢谢偶像！”拾念紧张的语无伦次，脸上还挂着彩，双手捧过餐盒就撕开盖子。
“啊！”
九尾闻声看去，水饺盒子上冒得热气烫的她一个哆嗦。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传过来，“还很烫吗？”
拾念连忙摇头：“不烫不烫！”
说完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咬了一小口，还是虾仁肉馅的。
“嗯，好吃。”拾念嘴巴塞得鼓鼓的。
九尾看她那模样忍不住被逗笑了，但是表情又迅速地被收了回去，略显拧巴。
“耳朵好些了吗？”
拾念抿抿唇，“冰瞳说过没事了。”
九尾微微点头，突然问起：“你跟今屿，是怎么认识的？”
“今屿？”拾念咀嚼的动作一滞，“这个说来话长，有次我去看你打夏季赛时，在晚上比赛结束的场外遇到个煎饼果子摊，当时只剩下一张饼了，我师傅跟我在那争最后一张饼，可他看我饿得实在不行就让给我了，我跟他掰开一分为二，给了他一半。”
“不是，他大晚上跟你抢煎饼果子？”
九尾没忍住，笑了，“你还知道给那孙子留一半，挺善良的啊小妹妹，下次直接留着自己吃，甭给他留。”
拾念看着九尾的眼睛越说越脸红，瞧见他笑了，她的心更是紧张到不行：“今屿师傅当时带了个鸭舌帽跟口罩，捂的严严实实，如果我知道是他，我肯定不敢跟他抢了，在分给了他一半煎饼果子之后，他加我微信把一半的钱转过来了。”
“那照这么说你们很早就微信上认识了，后来他就教你打游戏了是吧。”
九尾说话的时候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威慑力，看起来漫不经心又无所谓的语气，实则处处充满张力。
拾念脸红的发烫，心口越来越胀。
“嗯……是啊。”
九尾看出她的紧张了。
“咳那个、能加你微、微信可以吗？我把饭钱转给你……”
拾念鼓起勇气开口试探，末尾那句颤抖的都快消音了。
九尾看了她好一会，拒绝。
“不用，就一顿饭而已。”
“啊、对……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九尾将手机放在一旁，盯着拾念的眼睛。
对啊，她干嘛要说对不起。
她吞了口口水：“粉丝应该跟选手保持距离，随意问选手要微信涉及到了你的隐私，所以说声对不起。”
九尾的眉毛皱了一下。
“我、我去扔个垃圾。”拾念胡乱拔掉手背上的针管，拎着吃好的餐盒转身下床，双腿麻的走路都在摇晃。
她缓缓经过九尾的病床朝病房外走去。突然手上的垃圾袋一空，拾念抬头仰视，九尾拎过了她手里的餐盒。
“我去扔吧。”他垂眸瞥了眼她路都走不利索的双腿。
拾念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去扔。”他再重申了一遍。
“不用，我……”拾念连忙阻止。
“你回去躺着吧。”
九尾不由分说地走出病房带上了门，迎着走廊的冷空气，发烫的耳根这才消减了一点。
他将餐盒随手往楼层的总垃圾桶一丢，犹豫了一会，另一只手摁住微信语音键：“你把……她微信推给我。”
今屿仔细听语音条，是陈述句，还觉得纳闷呢：“谁的微信？”
“你徒弟的。”
今屿呼吸都停了，紧接着就是一阵揶揄死人的笑声透着听筒传过来，听得九尾浑身难受。
“你有病吧。”
今屿不逗他了，直接问了缘由：“你加我徒弟干吗？”
对方给了个很充足的理由。
“留着微信拜年。”
“？”
“怎么？不能加？”
“不是不能加，”今屿很开门见山，“100。”
“什么意思？坐地起价吗？”
“你加别人的徒弟随便加，你现在加的可是我今屿的徒弟，这点含金量都不懂吗尾少？”
“你他丫直接说你想要什么呗。”
今屿继续开玩笑：“你那个甜甜糕的妲己紫色星元皮肤……我觉得还挺好看的尾少，好看的我最近都想转型练妲己了……”
九尾没憋住：“哥们你真变态啊你玩妲己。”
对方还模仿上了妲己的语音：“请尽情吩咐小尾，主人……”
他这样子跟隔壁某人唱九尾九尾宝贝橘子橘子错了有什么区别？
九尾感觉自己没吃什么恶心的东西，现在快跟孕吐了一样。
“叮”——
一个微信红包转给今屿。
今屿点开，500块的大钞，两眼放光：“哇尾少，不是你来真的啊，我就开个玩笑。”
九尾没回复，没过几秒拾念的微信被推给了九尾，九尾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一会，点了申请添加好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