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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摄政王气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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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到了摄政王府,巍峨气派,屋子多的数都数不过来,就连地上的砖都是谢玄在外面一辈子都瞧不见的,珍贵至极。
谢玄顾不得凉,使劲儿跺了跺脚,感受着地砖奢华的魅力。
“哟,我的小祖宗耶,你都伤成什么样了,还这般乱动,不要命啦!”
李丰三两步走到谢玄身边,一只手捧着崭新的衣裳鞋子,另一只手抬起,用袖口打了下谢玄的脑袋。
“一会儿王府中的医师会来给你治伤,包扎好伤口,你便把这套厚内侍常服和这双厚鞋子换上,咱家再带你在王府四处转转,了解了解情况,日后伺候起摄政王时也能更尽心尽力。”
“那现在摄政王……”
回了王府,萧云泽没与谢玄说话,直接入了书房,不知道他是要忙什么。
“摄政王已经有半日没有处理朝中事宜了,估摸着到晚上天黑,摄政王都不会从书房出来的。”
那敢情好,没人管束,自由自在,大鱼大肉随便吃,新鲜的水果随便吃,偷偷顺走点什么值钱玩意儿也是可以的。
然后寻个机会,他再偷偷出了王府,把那些值钱玩意儿交到穆老爹手上。
也不知道他入狱的这一个月,穆老爹还有安宁巷大杂院的弟弟妹妹们都过得怎么样,应该已经拿他用命换来的五百两银子给穆老爹请了郎中,买了名贵的药材吧。
穆老爹的病虽然重,但只要用了贵药,不消半月,身子定能好转的,谢玄想再看看穆老爹重新站起来,用健壮结实的身躯护着他们这些没爹没娘的小崽子。
谢玄眼尾低垂,失神地注视着地面,竟是连李丰的说话声都听不到了。
“陆公子?”
谢玄终于回过神,止住他的思绪。
“又想陆丞相了吧。”
大卫最有才华的贵公子,一夕之间沦为奴仆,生死难料,饶是陆谦是个能经事的,恐也要花上个三五个月接受他身份转变的事实。
陆丞相,一个通敌叛国的罪犯他怎么可能会想他!谢玄刚要摇头否定,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痛苦地瘪嘴,硬生生挤出两滴清泪来。
“家父他一辈子清正廉洁,为了大卫鞠躬尽瘁,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局,谦实在是……”
说罢,陆谦还装模作样哭出声来。
“陆公子,你快别说了,这话要是传到摄政王耳朵里,咱们俩恐怕免不了一顿打。咱家先去忙,过会儿在来找你。”
摄政王府果真是大,亭台轩榭,花鸟鱼虫,应有尽有,跟着李丰浅浅转了那么一圈之后,谢玄又生出一个愿望:整日在摄政王府躺尸,过着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只是那个讨厌的萧云泽铁定不会遂了他的意的。谢玄脑中浮现萧云泽那副端腔作势,高高在上的模样,使劲儿磨了磨牙齿,面色渐渐凶狠起来。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萧云泽,先给他扇两巴掌,然后扒了他的裤子,取来大棒,像谢玄小时候穆老爹教训他一样,狠狠打萧云泽的屁股,把他屁股打开花儿。谢玄脑补萧云泽被打的狼狈样,笑得甚是灿烂。
“哎,你是新来的小太监吧。”
与李丰分开没多久,谢玄便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他。
谢玄的满脸笑容被这一声没好气的话语打断。他回过头去,只见两个面容姣好的少女手中各自捧着两个木桶,桶里散发着阵阵臭气。
“去,把这两个木桶送到南辛房。”
“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不是,给你你就提着,不准偷懒!”
让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去做运送马桶的活计也确实不符合谢玄的性子,谢玄不再与那二人争辩,闭紧嘴巴,屏住呼吸,提起两个马桶,飞速朝南辛房行去。
南辛房位于王府最南边,一处破败简陋的院子,院中人都是因为各种过错被罚到这里的,做的都是些脏累苦力,刷马桶便是这些苦活计中的一种。
“今儿个怎么换人来送马桶了?”
一满身屎味的中年太监朝着谢玄走来。
“小太监,新来的?”
中年太监看着谢玄身着内侍常服,露出带着几分阴险的笑容。
谢玄初来乍到,认路都费了好大力气,这时候就算猜出中年太监要耍什么花样,也没心思与他争斗。
“来来来,把马桶先放下,跟咱家进屋来。”
中年太监招呼着谢玄进了屋,屋内臭气熏天,几乎让谢玄当场呕吐出来。
“第一次来这的人都像你这样,没关系,习惯两天就好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想把谢玄扣押在这里?不应该呀,他们哪里有这么大胆子!
谢玄正思索着,他身边已经围过来六个神色严肃,浑身散发着臭气的太监,他们站成一个圈,死死将谢玄包围。
“这四个金桶是摄政王用过的。”
说话功夫,中年太监已经将金桶递到谢玄面前,将沾了些许屎的刷子交到谢玄的手上。
“能碰到摄政王用过的东西是你的福分,我们瞧你是新来的,便将这等美差赏给你。”
“要我刷摄政王的马桶?”
要谢玄去处理萧云泽的……屎?
“呕!”
谢玄没忍住,干呕起来。
“怎么,你不愿?”
七个人又朝谢玄靠近两步,齐声道:“不愿意也得愿意,不刷完,你今天别想离开。”
摄政王此人最是挑剔,稍有不如他意的地方,便要被摄政王处罚,打板子,罚跪是常有的事。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地位不高,看着好欺负的新人太监,他们可得好好利用利用他,那些积攒了许久的摄政王使用的马桶,当然要给这个新人刷!
“老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你们这么多人守着,老子跑不掉的,能不能向后退退,通风散味儿!”
“摄政王的桶内都铺满了香灰,味道甚好,不需要通风。”
谢玄皱着眉,卸了腰带缠在鼻子处,憋着气,敷衍地清洗着马桶上的污垢。
谢玄回到他住处的时候,天已经黑透,分明应该是肚子呱呱叫的时候,可他却连一粒米都吃不下,一边磨着牙,一边转动着手中的褐色小瓷瓶。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谢玄被萧云泽间接欺负得几日都吃不下饭,总得报复给萧云泽才对。
报复的物件儿就藏在这小瓷瓶里。
已临近子时,萧云泽的寝殿内漆黑一片,显然,他还未从书房归来。
倒还真是个勤劳为民的好王爷,谢玄邪恶地笑了笑,身形灵活地越上寝殿屋顶,掀开几片琉璃瓦,纵身一跳,入了萧云泽的寝殿。
寝殿一尘不染,一切摆放得都井然有序,就像是萧云泽这个人,冷冷清清,没什么温度,让人不愿多去瞧他一眼。
还是谢玄自己个儿的住处好啊,一切摆放得乱七八糟,充满了生活的气息。谢玄摸黑寻到萧云泽的床,躺下去,肆意翻滚,连续滚了几次后,精致的床榻看上去已是一片狼藉。
这才叫睡觉用的床嘛!
谢玄乐呵呵地踢飞了鞋子,钻进萧云泽的被褥里,用脸颊轻轻蹭了蹭柔软温暖,又嫩又滑的锦被布料,然后满意地闭上眼。
“摄政王殿下万安。”
寝殿外响起侍卫的声音。
是萧云泽回来了。
谢玄睁开了带有几分朦胧的眼,从怀中掏出小瓷瓶,拧开盖子,捏着鼻子,从里面倒出一点点褐色的东西,看着这东西一点一点蔓延到萧云泽华贵的被褥上。
“奴才给摄政王准备了热水,摄政王可要沐浴?”
李丰随侍萧云泽身边,躬身问道。
“不必了,本王倦了,想先休息。”
李丰恭敬地领了旨意,然后使了手势,让其余三个随侍在萧云泽身边的内侍退下。
萧云泽觉浅,睡着时候最不喜欢身边有人,或者屋内有人,所以萧云泽睡觉时,他的寝殿内是不准有下人在内的。
萧云泽褪去衣衫,只剩下单薄的,可以完美勾勒出躯体线条的白色里衣,然后一步步朝寝殿的床走来。
正当萧云泽要掀开被子的时候,被中突然探出颗头来。
萧云泽没有准备,面露惊恐,向后退了数步,拔出床榻旁摆放着的长剑,剑尖抵住谢玄的脖子。
“陆谦,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闯入他的寝殿,睡在他的床上。
萧云泽有洁癖,只要是他用过的东西,就绝不允许其他人染指,这么多年也就十年前他落难的时候有过那么几次的例外。
这个陆谦,他怎么敢!
“主子入睡前,给主子暖床是小奴的职责。”
陆谦一脸媚笑,慢悠悠从被褥里爬出来,面向萧云泽,跪下来。
臭不要脸的家伙,若不是他知晓启国全国的兵力布防图,萧云泽早就在刑部天牢里就把陆谦的脑袋剁下来,当球踢了。
“滚,滚!”
看着萧云泽气急败坏的模样,谢玄这心里仿佛开花儿了似的,欢喜得不得了。
谢玄听话地躺在地上,像模像样地一路滚出了萧云泽的寝殿,刚出了寝殿的门,便听到了萧云泽从未有过的杀猪般的尖叫声。
“陆谦,你这个小兔崽子,给本王滚进来,滚进来!”
于是,谢玄又很听话地按着原路,一圈一圈滚到萧云泽面前。
“王爷,您这么着急叫小奴,可是又想要让小奴为您暖床?”
“你……你对本王的床做了什么?”
萧云泽颤颤巍巍拎起沾了少许屎汤的锦被。
谢玄摸了摸胸口处的小瓷瓶,将头埋得极低,向萧云泽隐藏情绪,隐忍偷笑着。
小瓷瓶里装着的是他从金桶中取得的污秽物,目的就是为了将萧云泽的被褥弄脏,捉弄萧云泽。
“呀,小奴不久前去刷王爷的金马桶,应该是不小心把马桶中的污秽物蹭到身上了吧。”
刚刚谢玄给他暖床,所以这污秽物就跑到他床上了。
萧云泽只觉胃里翻滚,当场呕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