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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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饮虹一挥间,山崩石乱云雨变。
短短一月天地动荡。无往不胜的六出侯、人类的至高荣耀--周名裂蹊跷溘死,举世惶惶。仅二十日后武夫山竟被拦腰截断,昔日崔嵬屹天巨峰,而今只剩一张平滑切面,山顶不翼而飞。对此异观众说纷纭,唯一笃定的是山周万象如常,并非诡异所为。
两万年间不断侵蚀世界的诡异近来越发猖獗,原有的诡异地界持续扩张,新生的诡异地界亦不在少数。纵人类组织从未停止求索、抗争,也只堪堪制衡。
期年初,所有风波随倏焉百空山的一场雪崩平息,一时攀山祷祝者不胜枚举。立于山扃四视,上有曒日燔天、灏气欲豁,下有万人叩伏,百态成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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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坐着二人,若单看面貌都年轻,其中一位却已肌理生皱,形容枯槁,两条细枝般的腿被裹在长袍下,比划着讲:“...那夜桥上玉律,更阑不散。子炬贪杯称是春醉,转将玉管投了河,如今还偎着泥沙也么?”
“...谁教饮了未过槽的玉壶春,那才称眼瞤要罢休,再便循着玉管栽下桥去...哎,天雨流芳。”
语毕他夸张大笑,笑着便咳嗽不止,干瘪胸膛剧烈起伏,马上就要散架般的响声。
温亭隐记不得他是第几次听述此事,仍旧配合地随着一同笑,也慨了句“天雨流芳。”那人笑过便沉寂下来,许久才缓过神,招呼人送他离去。
温亭隐说了几句吉祥话,引他的下人神情恭谨地提了一箱行囊递过他:“先生都打点好了。”他对椅上气息衰微的人点点头,起身背上刀剑,走出门去。
关门时他听见屋中传来声叹息:“我已无家,君归何里?相逢又需几时?”温亭隐顿了顿,低头穿过长廊、步出大宅,向远方行去。
鸿蒙局定,生门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