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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不平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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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回到孩子身边,感觉他变重了,表情表现得更顺从,香知道王是怎样对待儿子的,桐桐应该受了不少委屈。他见到妈妈很高兴,睡觉起来,看到妈妈在另一侧,他立马爬过来,趴到她身上,香摸着儿子的头,有所愧疚,一个半月了,好像没有生孩子一样,一个人自由自在。时间可以淡化很多东西,快2岁的儿子异乎寻常的依赖妈妈,他不怪她离开这么久,照样爱他,香很感恩,有这么好的一个儿子。
王因生意不景气,手头上很紧,香也清楚,她没要求什么,自己想吃什么就去买什么,不会问王要钱,他也没钱给,王因钱难赚,对生活细节要求更节约了,香洗澡洗久了,会催促她快点出来,炖个汤会担心煤气会烧完,又要一百多元去买,吃早餐弄丰盛一点,会说她矫情,他早上喝点白米粥加姜片就可以了,她还要吃鸡蛋、面条、蔬菜,营养丰富就会遭他数落,桐桐洗澡洗久了也会被催,电费、水费都很贵呢!香一直忍着,他勤俭节约也是好事。
第二天早上,裤子又见红了,肚子很胀,香希望有人能多体谅一下她。早上炒了个蔬菜,又被数落了一番,她说自己的身体需要加强营养,王可不会管,“我这里有件衣,帮我洗了!”王吩咐道,香把它洗了。
带着小孩出去玩,中午桐桐睡了半个多小时就醒了,香吃完他做的饭,喂完孩子,桐桐吵着要出去玩,香也觉得在家闷,和他一起吃饭担惊受怕的,生怕他又说什么,一句话也没说,无形之中的距离显而易见,这是一道很难跨越的沟痕。
从王开始男权主义开始,就是上司对下属的关系,又怎会有朋友平等相待的情谊。她带着儿子玩了一、二个小时才回家,想睡一会,桐桐在家里玩闹,有点吵,“你带他出去玩咯!”香对王说。
“我才不带!”他拿着手机自顾自的看着,漫无目标的无所事事,他把香叫来,好像就是让他歇气的,什么都推给她。香本来要入睡时,被儿子吵醒,又带他出去玩,在路边,她肚子很胀,儿子玩滑滑车玩到天黑,回家时买了些水果,本就因抱儿子手酸痛,又把十几斤的东西提回家,回家已累得够呛,王出去找她们了,香忘带手机,回家王说“晚上不吃饭了。”
“我要吃”,香拿出鸡蛋要做汤,王说“不要煮啦,有剩菜!”,就剩了一点藕片和一小撮豆芽,她吃不下饭,另外煮了个蛋汤,儿子回家又要给他洗澡、洗衣服,碗放在那还没洗,香想让王洗,他应该分担一些家务的,“我不洗噢!”香被气得半死,本就出血的身体,再加上过度疲劳,她希望王能多照顾一下她的身体,可他只顾自己,“我牙疼,你以后得了糖尿病什么病之类的,自己负责哦!我是不管的,我要是有个千把万还是会管一下。”
香听了心里很不舒服,虽然她知道王是不会对她的身体疾病付出什么,但是夫妻间把界限划得这么清!未免太伤人了!她现在还没怎么样呢!她生气的把饭吃完,把碗洗了,脑子里浮现出各种画面,王的自私、自我为中心,对家庭没责任心,很多压在她心里,她感觉很气愤,血流量又变大了,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出门找人倾诉,才慢慢缓和一些。
香真是觉得很难过,这样的日子温饱都成问题,更别提其他,现在还没要他付出什么呢,AA制算得真精啊,把日子过成这样,人心难免难以接受。别的夫妻都是互帮互助,共同分担,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只能自己扛,找了一个男人,什么都帮不上,还要拿她当老妈子使,天理何在?就因为他是男人吗?就不需要付出吗?
梦想的婚姻与现实相差太大,难以接受,她多想重新再选择一次,选个好男人,这个人渣差太远了。
晚上桐桐和爸爸睡,香洗完澡心里很不痛快,在客厅工作了一会,12点10才进房门,他那间房门反锁了,现在在用他的冷暴力告诉她,要她早睡不早睡,把门反锁,叫你别想进来!
这样的冷暴力让香心里激起了更多的冷漠和愤怒,她不想生气,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跑另一间房睡。她很恨王的这种处事方式,不如他的意就随意惩罚别人,这样已经是家常便饭,曾经她为此反抗过,争吵过,没有用的,他还是在按自己的方式做事。
打电话和黄姐说,她要她不要斤斤计较,男人在外压力大,让她宽容一些,好好过日子。香知道,可是她怎么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男女的不平等,导致繁重的家务劳动和带孩子的重担全都压在她身上,凭什么呀?王只因是男人就有权不顾妻子的生死,任意奴役她?他又不能承担起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家庭经济开销基本是AA制,他根本不可能承担起全部的责任,对女人对小孩有时更多的是一种严厉的压迫手段,目的只为符合他的心意,他从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更不会为他人着想。这种不平等,不被尊重,受压迫的处境让香和孩子倍感痛苦,说是没用的,她无力去改变这一现实,他内心里有根深蒂固的东西。
矛盾与冲突在内心不断的翻腾着,一种无形的巨大的生活压力扑面而来,无形之中致人于低洼处,她多么渴望有一个自由、平等、宽容、民主的环境,家庭处处充满温暖、爱意和快乐,而不是专制、奴役和压迫。她为此抗争,为小孩抗争,却苍白无力,旁人也不能理解她,这种痛苦别人无法体会。
生活处处是争端,生活处处是愚昧,生活处处不美好,这一切的本质是专制。这种制度在中国有几千年的历史,已经深入到了中国人的血液里,基因里,无数在抗争线上的灵魂在呼唤,“渴望更美好的生活!”但是在这种传统面前,很多人力不从心,像面对一块坚硬的岩石,无法攻破。在中国,什么时候能让人的灵魂自由放飞呢?不知道。无数渴望自由的人什么时候能心无压力呢?不知道。
平等、互助、关爱这些字眼在一个小小的家庭里都很难做到,社会又怎能实现更大的文明进步呢?人类又怎能实现更伟大的创造?答案永远是不知道。身在痛苦的深渊想自救,却不知道曙光在哪里?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