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开封]逍遥剑，江湖雨》轩辕雪岚

9、夜探宫偶遇五爷

　　皇宫大院里的风景自是不可与其他地方相提并论，其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经过最专业的花匠精心修整过的枝杈极尽最每的情态，四季入春的花草有着即使在黑夜中也夺不走的光彩。
　　比起白天作为人类视力弱点的黑夜里似乎更容易隐藏危险，比起白日多了近一倍的护卫，三五成群第游走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不过，军人出身的护卫毕竟功力有限，对于某些江湖人来说，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也不是不可能。
　　青茗现在就流连于这皓月下罪人的花香中。不过她可不是来赏花的，自古皇宫与厨房汇集天下名厨，美味堪称天下之绝，是青茗平生所知之极，妹妹没有胃口的时候她就会效法洪七公翻进厨房尝尝鲜。虽然皇宫大院通路繁杂占地颇大，不过就御厨房附近几条路她也算得上是颇为熟悉了【众：你就这点出息！】
　　算起来，洪七公还要算在她之后，那么她可算是潜入皇宫只为溜到御厨吃东西的江湖第一人了。（……）
　　咳。扯远了。
　　青茗一面没头没脑的跑偏，一面小心的避开不时出没的守卫太监宫女，奔向自己的目的地，月光下的一片片树影就像一个个沉默的人，偌大的花园安静的有些可怕，青茗悄悄跃上一棵树小心的观察着前方，忽见对面雕栏玉砌的长廊上纵身跃下一道白影，就像是白鸟一样飞掠而过动作敏捷一看便知轻功了得，青茗看着那个人正琢磨着这个人的来历，却见那人左右看看，略至树下，轻轻两步纵上正落到了她身边。
　　“……”
　　“……”
　　青茗和那个人在黑暗中瞪了一会，双双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却是伸手捂对方的嘴。然双手在空中交错的瞬间双双变招经同时小擒拿手抓对方手腕。
　　这树杈经受两人体重已是艰难两人不敢多动，然一眨眼功夫手上对差了数十招。
　　青茗眼看着树杈岌岌可危，有看不远处几个宫人正走过来，当机立断，脚下一登从树阴处飞出去，而对方竟也打同样主意与她并肩掠出，两人轻功均非等闲，身影一闪已落入阴影处不见踪影。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路过的宫人在树叶沙沙响声中抬起头，其中一个有些疑惑。
　　“不会是狐仙吧？”
　　“回去记得给狐仙上供吧。”

　　而那边，青茗与那人狂奔数步直至御花园深处一无人树影之下方才停下，青茗见那人不甚喘息，心里暗暗佩服，抱手道“小弟也不过是来观光的，仁兄何故苦苦相逼？”
　　“逛花园？深更半夜潜入皇宫看来也是居心不良，少跟五爷攀交情。”对方冷哼一声不屑说道。
　　“……”是说，貌似深更半夜擅闯皇宫的居心不良鼠辈你不也是一号？
　　等一下，他最后一句说什么来着？
　　青茗忽然一惊，瞪大眼睛重新打量对方，在朦胧月光中可以看到对方相貌堂堂，五官端正，比起展昭的平素严谨大度别有一种凌厉气势，眉宇间英气逼人一身白衣潇洒却不似青茗的闲适。
　　联想了一下所知的可怜剧情，青茗推测……
　　这位，该不会就是江湖美男榜上有名的陷空岛最一表人才的五耗子！
　　“臭小子，再看五爷把你劈了！”
　　青茗正寻思要不要签名，听到对方一声断喝有些别扭的收回目光反唇相讥“看一眼会死啊，怎么跟大姑娘似的这么不禁看！”
　　“你……”
　　“咳咳五爷您忙着，小人不陪了。”青茗看看对方手上的画影和一头青筋不想送了小命，准备开溜。
　　“站住。”然，青茗迈出的脚步还没着地，一只手已经攀住了她的肩膀，他回过头，借着月光看着对方俯视的目光乳炬有点胆小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也太不把五爷放在眼里了。跟我出了宫再算帐！”
　　出宫？
　　青茗在综合了一下猜测与事实以后得出一个比较靠谱的结论——
　　“五耗子，你不是……迷路了吧？”
　　“……”青茗看着对方一脸愤慨却有着欲盖弥彰的味道有些理解和同情。
　　皇宫占地巨大，内径更是错综复杂，若不是有十年经验的老宫人也绝对会迷失方向在这一丛芳香之中，青茗来过几次也不过摸清了御厨的几条路。
　　“谁说的，无特会把这小小皇宫看在眼里？！”似乎有些小孩子气的，白玉堂斥责。
　　得了吧，皇宫要是小，你家花园大啊！青茗翻了个白眼走迷路的时候谁都有，你至于么你。
　　“那你请便，我还要去御厨找东西吃”青茗扭过头不太耐烦的回答。
　　“……”不过白玉堂却是被这句话震惊了。
　　有人会为了吃东西而潜入皇宫？！
　　青茗见白玉堂在发呆，甩开了他的手准备离开。
　　可是那只手阴魂不散的再次攀上肩头，声音带着三分尴尬，三分命令三分哭笑不得的说“给五爷带路。”
　　青茗听着这个声音，差点没气背过气去。
　　氧化钙，五耗子，你个路痴给老娘嚣张什么！！！

　　青茗站在这空荡的大街上，感受着寒风扫过街口的灰尘，月亮当空已过子时，不过弯弯的月牙挂于高空周围泛起淡淡的光晕却不甚明亮。
　　她站在那里感受着还有些微凉的清风不是在感慨自己换薄衣服太早了，而是默默对着眼前的招牌迎风流泪——‘悦来客栈’。
　　“喂，磨蹭什么！”耗子同学走在前面，感受到青茗停下脚步，回头催促。
　　还是那家店，还是那个笑的很热情的小二，虽然是晚间不过作为客栈二十四小时开业也不是稀奇事。
　　“五爷，您回来了！”笑得很热情的小二迎接上来没有感到一点不悦的殷勤跟着白玉堂。
　　“恩。”白玉堂理所当然的淡淡回答，坐在桌子边上。
　　“五爷？”青茗毫不客气的坐在白玉堂对面“就你？”
　　“有意见么？”
　　“没有。”
　　“……”白玉堂对这位仁兄思维跳跃的巨大震惊到了，轻轻咳了一声“你要吃什么？”
　　“吃什么？”青茗为对方突然爆出的一句毫不相干的话惊讶……“你要请我吃饭？！”
　　“不吃？五爷就不跟你废话了。”白玉堂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其身准备要走。
　　“切，我想吃的，就怕你没有……”
　　“你，说，什，么！！！”这句话成功的激怒了五爷刺激到了他强烈的自尊心，重新坐回去，微微眯起眼睛冷笑。
　　“这位公子，你想要吃什么，保管能给你办好。”小二看看两边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不过想来是五爷带来的人，应该和五爷交情不错吧【你想多了……】
　　“菜这里没有新鲜鱼虾，嗯，就来六个马马虎虎的酒菜吧。”
　　店小二问道：“爷们爱吃甚么？”
　　“不难为你。六个酒菜是花炊鹌子、炒鸭掌、鸡舌羹、菊花兔丝、爆獐腿、姜醋
　　金银蹄子。”
　　“……”小二张大了嘴吧，不知道该说什么回头看看他家五爷，五爷已经把刚倒上茶的杯子放在桌子上，微微有些惊讶的说“不错嘛，有点见识。”
　　哪还用说，我可是混御厨房的。青茗得意的白了白玉堂一眼。
　　“是是……”小二也不敢多问，连忙点头准备下去，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办不成的。
　　“等等，要求我还没说呢你急什么？”青茗却叫住了小二。
　　“啊？”小二只好硬着头皮走回来“公子请说。”
　　“你可听好了……这个本人胃口比一般人要淡些，照一般人的用料标准嘛，油不可过七分，盐不可过五分，甜不可过四分……”
　　“……”
　　“记住了就快去做吧，我要饿死了。”青茗挥挥手。
　　“是……”小二暗暗擦汗连忙退下，而旁边把对话全听进去的白玉堂悄悄抽搐了一下嘴角——你这是比一般人淡一些么？

　　“五爷……你今天钱带够了是吧？”青茗不怀好意的对白玉堂眨眨眼，存心想让他难堪“再要两坛好酒问题不大吧？”
　　笑话五爷？！
　　白玉堂按着桌子探过身来，同样一脸微笑的有些危险“放心点，这整个店都是五爷的。”语气里略带点炫耀的意思“要不要尝尝这里十年的女儿红？”他的本意是想看看青茗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尴尬的反应，结果却见她想都没想回答——
　　“原来这个没有品位没水平的名字是你取的……”
　　青茗的回答直接而且漫不经心让白玉堂顿时火冒三丈“名字不是我取的，是我大哥的意思！”
　　也就是你变相在承认你大哥没水平了？
　　不过，这个名动千秋万载江湖的‘悦来集团’居然是陷空岛的产业倒是让她始料不及——名字虽然落了俗套，不过产业链还是值得赞扬的，有经济头脑。

　　不过，有一点值得赞叹——
　　五耗子，你果然是一怒倾城啊！

　　青茗在那一夜就深刻的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所谓小说与现实永远不是用一点差距就轻描淡写的概括的。
　　尤其是对面前这只耗子。
　　所谓玉树临风潇洒儒雅也不过是表面现象……也就是所谓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喂，你夸张了！】。经历了昨天晚上的明枪暗箭，今早还有些口干的青茗转过楼梯的最后一级，看着已经坐在正堂喝茶的白色人影，愤愤的想。
　　不过她不知道，比起她更不好受的是坐在对面的那个人。
　　要知道昨天晚上没少唉枪子的是他……
　　这是奇耻大辱……
　　我们英明神武的白五爷不是没想过，只是一忍再忍没有拔出画影做掉这个欠揍的小子，此刻能淡然坐在这里已经是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不过——
　　“醒的还挺早？”
　　“那是，我可不想不明不白死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你什么意思，我锦毛鼠白玉堂虽不自称豪杰也绝不会如此不堪！”
　　“你也知道自己算不上豪杰啊！”
　　“你！”
　　于是，好不容易修为的那点定力被某位的毒舌瞬间消耗干干净净。【能不生气么，青茗的毒舌可比你先进了1000年了！】
　　白玉堂重重的排在桌子上已经不再打算压抑头上的请然而进，还没等开口，却听见背后一个粗犷的男声叫道——
　　“五弟！”

　　青茗有一丝错觉，在被叫的瞬间，白耗子似乎有那么一丝泄气，她顺着白玉堂转过去的视线，看见以恭谨站在一边的小二为背景的视野里的三个人。
　　一个身着短衣襟，大眼宽唇，头梳短辫，一个身着短衣，浓眉阔目，身体强壮，肌肉横生，一个暗紫长袍，腰系长带，细眉小眼，八字须。三人一字排开虽比起白玉堂相貌远远不及，却一身豪气凛然有一种气势。

　　“这位小兄弟是……”细眉小眼，八字须的三十开外的男子站开这扇，看起来比；另两位多些文气，微微眯起的眼睛流光涌动不知在打什么算盘，让青茗微微有些不舒服。
　　但是她还是不愿意失了礼数，点头礼貌回答“在下名叫欧阳青茗……”顶着五耗子警告的目光装作无知“是昨夜偶然与五爷相遇，不过五爷非要留我吃饭才叨扰的。”

　　“……”显然，对方对这种回答也有些不可置信，一时三人六只眼睛齐齐看向白耗子。
　　“……”白耗子顶着众人的压力，瞥见一脸坏笑的青茗此刻心中只有一个不必多说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