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5、小学鸡吵架 ...
-
夏宇的心愿还是落空了。
夏美和夏天踏入了国小,而他这一年要准备直升国中,上课时间被提前,无法和他们一起结伴同行,惟有遗憾留在心底。
还未到开学日,两位准国小一年生,被哥哥带着前往购买学习用品。夏季的太阳就没有哪天不毒辣的,夏宇站在通廊口,看着院里轻微抖动的绿叶,挑了这个较为阴凉的时辰出发,至少路途上有点风吹过,消散暑气。
“夏天,美美,我们该出发了!”他朝着楼梯口喊道。
怕热的兔子一直缩在夏天的房间,穿着细细的粉色樱桃吊带衫,堵在窗式空调的风口处,披散的软发在后面凌乱飞舞,她眯着眼睛,享受其中。
夏天听到哥哥的催促,回了一声:“好,我和美美现在就下来。”他关掉了空调,扯着兔子小姐冰冷的小手,匆匆离开二楼。
美美撅着嘴,不太愿意迈出冷气浸透的房间,虽然夏宇和小哥单独出去她会吃醋,但是炎热的夏日可以例外,她更喜欢待在清凉的角落里,感受每一缕冷气吹拂而过,勾留于肌肤之间。
“等下回来给你买雪糕,这下行了吧!”夏宇瞥见美美不情愿的步伐,拿起茶几上的渔夫帽给她戴上,是浅杏色的草帽材质,帽沿是一圈蕾丝花边,帽身右侧绣上了小雏菊,是夏宇的手笔。
“可是外面还是很热,美美又不能把贞子姐姐放出来。”
“贞子出来的话,估计会成为晚间新闻的素材。”
“所以美美可以待在家里嘛?”美美仰着脑袋,宽大的帽檐也没遮去她的明眸大眼,一脸的期待。
“可是美美,哥是为了给我们买东西耶,这样不太好吧!”
“小哥,不会说话就闭嘴吧!”美美娇嗔着,甩开小哥搭在她肩上的手,气呼呼地先行一步,走到门厅口才停住,转身怒道:“那你们还不快走,还要我等你们吗?”
迷惑的夏天挨了一顿骂,无辜地挠了挠头,向哥哥夏宇询问:“我又说错什么了,美美怎么突然生气啦?”
夏宇笑着耸了耸肩,“不知道,估计天气太热把兔子毛烤焦了,所以才急着跳脚吧!”
原先打算回来时再买雪糕,但看着独自一人走在前面的夏美,就连背影都是气呼呼的样子,被莫名击中笑意的夏宇最终还是妥协,他牵着夏天的手,喊住了前面的兔子。
“干嘛?”美美转过身,圆碌碌的眸底下,是迁怒与无理。
“要吃雪糕吗?”
“要!”骄躁的兔子马上被雪糕治愈了。
推开便利店的小门,冷气顿时迎面扑来,夏宇朝着柜台的叉爸爸礼貌性点了点头,带着美美和夏天走到冷柜专区,附近新开了一家7-11,但夏宇乐于来这间老板人狠心善的小店,大抵是习惯了。
[所以你合着演这场戏,就是为了一根雪糕?]
[怎么样,美美聪明吧!]
[你就使劲造作,世上也只有夏宇那个蠢货愿意迁就你。]
即使夏美头上有帽子阻挡太阳,身上赤裸的肌肤还是被晒得通红,孩子的皮肤本来娇弱,美美更甚一层,待会回去得给她抹上一些羊脂膏,不然晚上睡觉时被子摩擦到肌肤会有刺痛感。
“哥哥,还没到吗?”香草味的甜筒吃完了,不安分的美美又开始聒噪起来,但也好过无端耍起性子。
“快了,就在前面的路口,你的兔子玩偶也是我在那买的。”
“所以奶油子的老家是在文具店呀!”
“哈哈,那倒不是,我是在文具店门口的摊贩上遇见你的奶油子的。”
“可是,玩偶不是在工厂里诞生的吗?就算它们有家,也应该是住在工厂里的吧!”夏天一根筋的思维跟不上美美的离奇想法,反而和夏宇认真探讨起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
夏宇正苦索着该怎么告诉夏天,他其实没必要纠结美美的糊话,这孩子都是想一出说一出,转眼间,自已也不一定记得说过什么,他们只需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就行。
“到了!”兔子妹妹的语调轻扬,开心地松开夏宇的手,一溜烟跑进室内有着冷气的文具店,中断了夏宇的思索。
他只好无奈一笑,对着夏天解释道:“美美的精神世界和我们不太一样,所以没必要用我们的观点和想法去看待她的问题,别再纠结了,我们也进去吧!”
夏宇这次没有在文具店门口看见摊贩的踪影。也是,今日这般炎热,迎着烈日出来摆摊实属受罪,也不如干脆休息,等到日落时分才过来开业。
门被推开,老板闻声抬眸,说了一声欢迎光临,便随即垂下头,继续记录核对手中的进货单。
夏宇朝她望了一眼,之前随意挽起的长发成为了回忆,如今的她短发及耳,身形也消瘦不少,不知为何女性都追求过度的纤细,一想到美美长大后也跟着潮流,变得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样,内心深处一阵寒颤。不行,他得好好监督这孩子的吃饭问题,真成那样的话他得可劲心痛呢!
夏天在一旁挑选着铅笔盒,夏宇走近过去,瞧见他对着美少女战士的图案目不转睛,喜欢肯定是喜欢的,就是担心会被别人笑话。
“喜欢的话直接拿上,带你们过来本来就是为了让你们挑选自己喜爱的东西,不然白跑一趟干嘛?”
“对呀,要不然美美直接待在家里多舒服呀!”
夏美手里抱着草莓小本本,小丸子的书包也已然背上了肩,她这会儿几乎挑选好了,跑到哥哥们身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夏宇,她得空出手来再去转一圈,指不定有那些可爱的文具被她遗漏了。
“美美,需要我帮忙吗?”看着她背着书包在店内狂欢,夏宇不放心问了一句,生怕她不小心撞到货物架。
“不用,美美要自己探索宝藏。”
夏宇无奈叹气,揉了揉夏天的头发,让他跟着美美一起挑选自己喜欢的物品,拿起架子上的美少女战士文具盒,和着美美的草莓笔记本,一同放入了购物袋中。
“你们慢慢挑,我在门口的结账台等你们。”
老板瞥见他过来的身影,将单据挪到一旁准备为他结账,却被夏宇止住,“我弟弟妹妹还没选好,估计要等一会。”
“原来是你呀!”老板这时才认真打量了他一番,认出了眼前的来人,嘴角温柔上扬。
“你记得我?”夏宇有些好奇,虽然他有来过这家店好几次,但每天店内的客人络绎不绝,能在众多人之中记住普通的他,确实让夏宇感到惊异。
“嗯,你之前在阿城那买过一只毛绒公仔。”
“对,是给我妹妹买的。”
“你妹妹的性子倒是挺活泼的,她一进来店里也热闹了一些。”
“对不起,她的确有些吵闹。”
“没有,我是说这样的性格才好,活泼可爱的孩子到哪去都受欢迎,不怕会被欺负。”
听到这话,夏宇脸上的笑意不禁加深,“是啊,都是她欺负别人的份。”
他话里虽是说妹妹的不好,可神情却无一不彰显出对妹妹的宠溺,老板透过夏宇棕色的眼眸,仿佛看到阿城就站在她的面前,与夏宇的身影交互重叠,是相似的感觉,内敛含蓄的柔情。
“你妹妹喜欢那件玩偶吗?”她恍惚间开口问道,双手撑在柜台桌面,上身倾向夏宇,两人间的距离更加贴近,彼此的呼吸声都可听闻。
夏宇呆愣了片刻,点了点头,“喜欢,她每天都要抱着那只兔子玩偶才能入睡。”
“是嘛,这样就好,阿城应该会很高兴听到这话!”她垂下眼眸,淡然一笑。
夏宇察觉出她的苦涩,不知该如何回话,等到她抬起头,情绪恢复如初,这才向她询问道:“他今天还摆摊吗?”
夏宇现在掌管着家里一部分的财政,这次兜里有足够的钱来帮衬那位好心的摊贩哥哥。
老板闻言摇了摇头,“不摆啦,以后都不摆了。”
“为什么,他不干了吗?”
“他春季的时候,离开人世了。”
呼吸突然停止,心脏处泛起酥麻的酸意,只不过是见了几面的过客,怎么会跟着如此难受,夏宇有些不解。
“所以他是死了吗?”
一句突兀的话打断了两人的沉默,夏美站在一旁参与了进来,用着极其的不礼貌的方式,直戳老板本就脆弱不堪的心。
“美美,你不要这么直白嘛!”夏天扯着美美的衣摆,对文具店的老板露出一脸歉意的姿态。
不过出乎夏天还有夏宇的意料,文具店老板居然没有生气,反而噗呲一笑,上半身趴在柜台上,对着美美说道:“是啊,那个笨蛋嗝屁了啦!”
“那他是怎么死的啊?”
“他啊,为了救一位色盲的孩子被货车撞了。”
“他怎么那么傻呀!”夏美皱着鼻头,不太满意这个回答。
“哈哈是呀,我也觉得他好傻,可就是因为他的傻里傻气,当初我才会被他吸引啊!”
夏宇瞥见她眼眶里的湿润,立刻伸手捂住了夏美的嘴巴,防止她再讲些语出惊人的话来伤害眼前的可怜人,纵使夏美再怎么挣扎,他的手始终未松动过。
柜台里的老板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兄妹三人,心里想起阿城以前也是这般和妹妹打闹,越往深处想越觉得以前的回忆是那般美好,便不由笑出声,伸手拍了拍夏宇的肩,将他的妹妹从他手中拯救出来。
“买单吗,今天限时打八折哦!”
“姐姐,你没事吧!”夏宇担心美美这个没心没肺的孩子戳痛了她的伤口,不免有些自责。
“放心,虽然他不在了,但他拯救了世间更多的生命,他会永远活在我心底里。”
夏美好奇的眸子在闪闪发光,她挤开哥哥,小手紧扒着柜台,“那他到底救了几位色盲啊,是像面包超人一样飞出去,然后把孩子们抱在怀里再飞回来嘛?”
老板叩手轻敲了夏美的脑袋,解释道:“他只救下一位闯红灯的孩子,但他捐献了身体的其他器官,给那些需要移植的病人提供来源。”
夏美揉着脑袋,两眼呆呆的。
“美美听不懂。”
“总之,他的身体帮助了很多病人延续生命,而且你也不用太懂,这些你永远都派不上用场。”
“好吧!”
老板的耐心足够好,面对美美一大堆的提问也没敷衍糊弄,具告以事。她甚至在结账后,温柔地揉着美美的脸蛋,笑着目送他们离去,“以后多来我这买文具,姐姐给你们永久八折的优惠。”
回家的路上,夏宇心里一直惦记着阿城的事,多亏了夏美无穷无尽的好奇心,他们才从文具店老板那得知不少关于他的信息。
他妹妹的个性和美美很像,可惜不到五岁便死于器官衰竭,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生前签写器官捐献同意书。
[夏宇现在的表情好像不太好,你不关心一下最爱的哥哥?]
[哥哥为什么会心情不好,东西都买完了,美美很听话,小哥也很乖!]
[我又不是他,你问我又有何用,想知道答案就自己去问。]
“哥哥,是美美惹你生气了嘛,为什么你不开心呀?”
夏天听闻也悄悄瞟了一眼,捏着美美的手阻止她继续打探,哥哥现在的脸色过于阴郁,他觉得美美再追究下去,事情并不会有好的结局收场。
夏宇提着购物袋,对着夏美和夏天笑着很是勉强,“没有,我只是在想关于阿城哥哥的事,你没有惹我不高兴,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哥,你也觉得阿城哥哥很勇敢、很伟大,是不是?”
提起阿城,夏天的眼神中自动流露出钦佩和向往,期待着有一天也能在危险关头英勇挺身,保护好最为重要的家人。
而夏美却轻嘁了一声,“他好蠢,美美才不喜欢这样的笨蛋。”
“阿城哥哥哪里笨了,他很勇敢好不好!”
单纯善良的夏天不满意夏美刚才的言辞,板着脸反驳她的话,他这副面孔也着实难得一见。
“他居然会为了陌生人而死,这样的人难道还不够笨嘛?”
“他这是为了保护无辜弱小的孩子,这是伟大的牺牲,不是你说的笨。”
“再伟大有什么用,还不是死翘翘了,如果换做是小哥你会这么做吗?
“嗯,如何是我,我也会这样做!”
“所以说你也很笨,美美才不会像你们这么蠢!”
“美美你说话太过分了,我不喜欢这样的你。”
“哼,美美也不喜欢笨笨的小哥!”
夏宇的那点悲伤,在美美和夏天的争吵中,渐渐随着烈日消落远去,不再去遗憾逝去的故人,去关心现实存在的人,去关注还存活于世的人,夏天和夏美更需要他。
“好啦,你们不要在吵架了,等下我给你们买冰淇淋消消气,好不好?”
“不要,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三天都不和小哥说话。”
美美松开和夏天夏宇牵着的手,再次气呼呼地走在最前面,完美复刻她出门时的状态。
[我好心提醒一下,你现在是真的在生气。]
[嗯嗯,美美的确很生气。]
[所以这次不是为了骗雪糕吃?]
[才不是叻!鬼娃,你说小哥是不是很笨!]
[我不参与评价,只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
[反正美美才不会为了陌生人选择伤害自己,美美才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哈哈,看来你是个聪明人!]
[当然,美美比小哥聪明多了!]
开学那日是夏美和夏天冷战的最后一天。
第一天不熟悉路况,由夏雄带着他们去报道。快要升国中的夏宇早已提前到校,往后的日子里,夏天与夏美得结伴同行,因为再也不会有人接送,而且国小一年级放学要早许多,连回家的路也都无法与夏宇为伴。
忙着出车的夏雄才不管两人的矛盾,直接把人塞进卡车前面的座位,急冲冲松档踩油门出发,一路上给他们讲解从夏家到学校的路线,她的语速有些快,夏美根本听不下去,眼睛直盯着车窗外,挑些有独特风格的标志广告牌记在心里,神情悠然自得。
“你们记住了吗?如果实在忘了路,直接找周边的警察叔叔帮忙,妈妈现在就得走了,你待会跟夏天直接找老师,让他带你们去一年三班。”
校门口,那台巨型卡车几乎挡了一半的道,学校保安处的人也纷纷出来,催促着雄哥赶紧挪道离开,不要阻挡后面的学生和家长。
“对,你们就找保安大叔,我真的得走了,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
陌生的环境,熙熙攘攘的学生,还有和他冷战的美美,这一切都让夏天感到不安,小手紧握着书包上的肩带,安静地跟随在美美的身后,幸好他们是同一班级。
美美不认识路,但抵不过她有副好面孔,仅仅站在过道上寻找着班级门牌,都有高年级的小男孩跑过来搭讪带路。
一年三班门口聚集了很多的家长,像夏美和夏天这种没有父母陪伴的情况很少有,但他们两人也不在意,找到贴着自己名字的桌子坐了下来。
时间还尚早,导师站在班级门口安抚着不放心的家长们,教室里大部分的学生也都开始主动交流,而未曾离开座位的夏天和夏美则显得有些另类。
裴子秋站在一年三班的走道上,还未和妈妈道别,她已先抱着弟弟转身离开,只给裴子秋留下熟悉的背影,一次又一次。
说不失落全然是假话,裴子秋低垂着脑袋,抱着书包走进了她以后一整年的教室,她的座位在第二排第四行的左侧,右侧的座位是空着的,书包也不在,她的同桌还没有来。
裴子秋一坐下来,总感觉后背有股灼热的视线将她完全锁定,身子稍微靠右轻挪了几公分,那种被盯上的感觉也跟着随之移动,于是她便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弹。
都是坐在座位上,与夏天单纯的发呆不同,夏美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一位女孩子身上,从她站在门外那一刻,她的身影已经被夏美锁定。
夏美单手撑着脑袋,凝望着对方头发上的毛球发圈,两颗可爱的粉色樱桃坠在发间,随着身体的摆动在空中荡漾,这让夏美想起了她的吊带衫,也是这般可爱的樱桃图案,她一定也很喜欢吃樱桃,夏美心想。
颤颤微微的樱桃忽然停了下来,躲藏在了两端的马尾辫内侧,夏美歪着脑袋轻轻咂了一声,立起身,前往寻找她的小樱桃。
裴子秋乖乖坐着,脑袋后方突然刮起一阵风,是她的马尾辫猛然划动引起的风流,有人在后面狠狠甩动她的头发,被惊吓到的她急速侧过头,椅子跟着被带动摇晃,身子不禁往后仰,突然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肩膀,椅子也回归平稳。
她头发上的樱桃在跳跃着,就像有只飞舞的蝴蝶停留在心脏上,随着怦怦的心跳起伏着,不动声色,可那挥动的翅膀却挠着她心尖发痒。
裴子秋对上对方蛊惑人心的眼眸,紧张地探出舌尖轻舔唇心,盯久了,她的喉咙不由自主收缩着,空咽了一股气入喉。
“怎…怎么了嘛?”罪魁祸首摆明就是对方,可裴子秋说话的气势依旧不足。
“你的马尾辫怎么是一边高一边低呀?”
“因为我看不到后面,所以才扎的不一样。”
“没有人帮你扎头发嘛?”
“妈妈要照顾弟弟,我得自己动手。”说着,裴子秋的声音不觉低了下来,“很丑嘛,可是我今天还特意早起,对着镜子梳了很久!”
“嗯,很丑!”
“是嘛!”裴子秋的头顿时垂了下去,心情糟糕透了。
“但是没关系,美美很会扎头发,以后你的头发都由美美负责!”
裴子秋猛然抬起脑袋,泛着红意的眼眶蕴含着惊奇和诧异,水光润润地注视着眼前的人,那位被耀眼光芒层层裹藏住翅膀的天使。
“真的可以嘛?”
“当然,你以后就是美美的第二个朋友!”
夏美和裴子秋的交情在此绽放,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可惜这个世界没有范玮琪,没人懂得其中含义,但她们依旧可以把冬天过成春天。
桃子老师的祈祷,美美有好好接收到。
不过另一边的夏天收到的却是相反的待遇。
“喂,小子!以后呢,我就是你的老大!”一位比鬼龙还要臭屁的男孩子突然从夏天身边冒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位穿着奇装异服的小跟班。
“可是我都不认识你们耶!”傻乎乎的夏天没有直接拒绝,反而有在认真思考他们的话。
“My name is 任晨文,他们两位…左边的是瞎秘,右边的是蛙哥,现在你知道了,赶紧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吧,就当作这个月的保护费!”
“可是我身上没钱耶!”
“那就回家拿,明天再给我。”
“可是我不知道我们家的钱放在哪里耶!”
“那你平时就没有零花钱吗?”
“当然有呀!”
“那不就得了,明天你就把身上所有的零用钱都带过来,但不可以和家长说哦!”
“可是我的零用钱都在我妹妹手里。”
“那你妹妹在哪?”
“啰,她就在那!”听话的夏天立马伸手指向和裴子秋待在一起的夏美,随后无辜的狗狗眼又重新望向任晨文。
“她真的是你的妹妹?”任晨文一脸诧异,跟着瞎秘和蛙哥直勾勾盯着夏美瞧,目不转睛,结果被察觉到的暴躁兔子狠瞪了一眼。
“嗯,千真万确,珍珠都没这么真!”小狗狗呆呆地点头,虽然和美美在冷战,但她始终是他的妹妹,这一事实永远不会变。
臭屁的任晨文先前还一副盛气凌人的嘴脸,在看清夏美妹妹的面容后态度立马转变,回过头来看向夏天,眼神里含情脉脉,抓起夏天的手紧握不放。
分明是小学生的面孔,却让他笑出了满脸的褶子,十分猥琐。
“小舅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小舅哥,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我晨文,我做不到的,就算牺牲掉瞎秘和蛙哥也无所谓。所以,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去你们家做客呀,顺便小住几天都行,最好是能跟你妹同床共枕,蜜里调油!”
“呵呵,好像不行耶!”狗狗再傻,也不会出卖妹妹。
“哎哟,不要这么见外嘛,我的天~哥!”
“你这么知道我叫夏天?”
“我的天~哥,座位上都贴着名字标签,我又不眼瞎!”
“是啊,是啊,我们老大又不眼瞎!”
教室里的广播音响传来致爱丽丝的旋律,在外的导师送走了不舍的家长,带着笑容踏入了班级讲台,零散的学生也纷纷回到座位,好奇打量着他们未来的新班导,国小一年生的日常由此拉开序幕。
一年三班六人组,聚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