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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千手柱间坐在窗边,手上输着液,分明已经病重,脸上却是一派平静。
“大哥!”千手扉间放下手中的事务,匆忙从外边赶回来,“我听说你病了,怎么会?”
千手柱间看向门口的扉间,伸出一只手轻轻嘘了一声,“小点声,纲手在那边睡着了。”
扉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焦灼,“大嫂怎么说,这……唉~”
千手柱间看着床边的弟弟,又看向一旁的儿子孙女,略过刚刚走到门口的水户,最后看向了窗子。
窗外有风,时常会有树叶被席卷着飞到窗外,千手柱间专心看着,每每有树叶出现,神色便温柔而缱绻。
千手柱间的身子总也不见好,一天天败落下去。村子的平民身后的弟子都如此敬爱他们的火影,争相为千手柱间祈福。
只是有些事情非人力所能改变,终于在某一天的傍晚,千手柱间还是要不行了。
千手柱间靠在床上,已经没有了力气。
“爷爷!”纲手还是懵懂的年纪,茫然对上千手柱间的膝头,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水户叹口气,抱走了纲手。
千手柱间看着身旁的青年,忽道:“把窗子打开吧!”
青年一愣,还是顺从的打开了窗子,就在那一瞬间,对流形成了猛烈的风,几片树叶被刮进了屋子里,千手柱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抓住了一片落叶,握在手心。
“木叶,村子就叫木叶。”
低头看着落叶,千手柱间的神色温柔极了。
终于,这一天就要来了,千手柱间看着手心的落叶,想起了那日悬崖上对着他笑的友人。
直至今日,他依旧不知道宇智波斑为什么要毁灭他们的村子,也不后悔对斑动了手。但是啊,终于,我要去见你了。
千手柱间看着赶来的扉间,狡黠的笑了,扉间一定不知道,他偷偷藏了斑的一根头发,有斑的头发在,他一定可以找到斑,要和斑好好谈谈才行,但愿他没有让斑等太久……
千手柱间实在太累了,作为火影,他保护了村子家人,在临终前安排好了一切……现在,他要睡了,他该去找斑了。
一代传奇人物,千手柱间病逝于床榻,死时亲友守在他身边,无数村民忍者为他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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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躺在地上,坦然接受了最后的失败。
本想着让世界和平,结果还是失败了啊,原来他所期待的月之眼计划,不过是黑绝的阴谋。
尾兽抽离后,宇智波斑浑身再无一点力气,连起身也无法做到,只能静静的躺在哪里,等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柱间守在宇智波斑身旁,眼神温和极了,轻声和宇智波斑说着话。
宇智波斑倾听着,柱间说他们都是过去的忍者了,现在是属于年轻人的,和平终归能在未来实现。
什么年轻人啊,宇智波斑想,明明是一代不如一代,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那五个影都活不下来,不过算了……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又可能是确实把柱间的话听了进去,宇智波斑一句也不再辩驳,只是躺在那里,听着柱间的话语。
千手柱间低头看着宇智波斑,这是他的挚友,是他的天启,他们曾经坦诚相待,又最终走向分离刀剑相向。
不过现在都过去了,时间的长河裹挟着向前,他们都是旧时代的人了,细细想来,曾经在南贺川旁打水漂的日子,竟已经过去快要一百年了。
曾经的少年,坐在山崖上,说要大家成为兄弟结为同盟。
经历了这么多,他们都已经死了,无论如何也做不成兄弟了,但是……千手柱间低头看着宇智波斑,眼神是极致的温柔,
“……但是我们都死了,现在我们可以以战友的身份喝一杯。”
“战友吗?”宇智波斑的思维已经混沌了,眼睛也模糊了,“好吧,那样的话,我们,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吧!
但是宇智波斑已经太累了,并没有把最后的话语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曾经辉煌了一个时代的男人,就这样无声的闭上了眼睛。在失去了弟弟,家族,又舍弃了全部后,还能有一个人愿意接纳他,大概是也是一个还算不错的结局了吧!
不够圆满,却也总归不算孤独到最后。
冥界的入口,宇智波斑站在那里,看着漫山遍野的彼岸花。大红色彼岸花遮天蔽日,将整个冥界都渲染成了红色,宇智波斑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等着千手柱间的到来。
宇智波斑并没有等多久,千手柱间便来了。这很正常,毕竟他们从很久之前,就已经死去了。在冥界相遇,也没什么意外。
千手柱间看着宇智波斑的背影,连忙跑了过去,脸上带着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轻松和快乐。
此刻,千手柱间再也不是那个背负了许多的初代火影 ,也不是千手家的族长,他仅仅只是柱间罢了,那个会和友人在南贺川旁打水漂的小小少年。
‘斑!’多年藏在心底的名字还没有喊出口,千手柱间就已经感觉很幸福了,心口涨涨的,酥酥麻麻,千手柱间甚至想不到这世上还会有更好的事情。
但是跑近了,千手柱间又有些迟疑,他已经太久没有见过斑了,虽然不久前才和斑打了一架,但那是在战场上。
他们已经错过太久了,久到即便是坚定的千手柱间,也会生出几分踟蹰。
还能见到斑,同斑喝一杯,这简直就是做梦一样。不,应该说从很久之前,这样的美梦他连想都不敢想。在那漫长的岁月中,他所期待的,不过是能再见斑一面罢了。
不,那也太奢求了……只是如果,如果斑还活着,还活在世上的某一个地方,那该有多好。哪怕他再也见不到斑,也行啊!
千手柱间并不后悔对斑动手,因为可是木叶,是他和斑的理想,是他的村子。但是没有斑的木叶终究让人神伤……
而现在,他终于又见到了斑。
千手柱间想要问斑的心情,又怕伤害到斑,就这样站在斑的身后,静静的看着斑的背影。
宇智波斑早在千手柱间出现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来了,毕竟那可是千手柱间啊!
但是宇智波斑没有回头,眼前的漫天的彼岸花红的如此热烈,让人挪不开视线。
至于柱间担心的……
难过吗?好像也谈不上。从生到死,从死到生,他已经尽力做过了,只是……到底还是有些遗憾啊!没能实现理想,达成真正的和平。
宇智波斑不喜欢别人站在他身后,因为危险总是从身后来的,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他们都已经死了。
两人站在花丛中,宇智波斑看了多久漫天的花海,千手柱间就在他身后看了多久宇智波斑的背影。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就在千手柱间以为他可以和斑一直这样相守下去的时候,宇智波斑回过了身。
“柱间,你发现了吗?冥界规则不全,是残缺的,灵魂的转世投胎都不该是这样的。”
千手柱间不知道斑为什么忽然要说这个,但是冥界的规则确实有缺失,可能是因为辉夜姬,也可能因为神树,死后的亡灵都是随意呆在冥界,投胎与否都格外随意。如果不是这样,秽土转生也就不会三番两次的打扰他们的安眠了。
不过能再见到斑,千手柱间倒是有些庆幸了。
“你……算了,去拿酒吧,我们该作为战友喝一杯了。”
宇智波斑见千手柱间眼底的微笑,语气一顿,忽然变得平静。千手柱间却在宇智波斑回头的那一刻,心中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怅然和不安。究竟是哪里还不满足呢,明明斑还愿意同他作为战友喝上一杯。
明明斑还愿意把他视为战友的……只是,在最初的最初,他们明明说要做坦诚相待的兄弟。
千手柱间深深的看着宇智波斑的脸,心中既是欢喜又是伤感。
明明我们的心一直都没有分开,明明我们一直都有同一个理想……可是蹉跎半生,却终究错过了,只能在死后再相聚。
斑明白了他的意思,明白了他那句战友背后的含义,他们从不曾分开,自始至终,他们都站在一起……可是终究,心中还是会惆怅。
我们拥有那么好的一切,却终究留下了遗憾。
黑色小酒壶,配套的浅口酒杯,千手柱间把东西放在地上,盘腿坐在了宇智波斑身旁。
冥界的风吹过,卷起红色的彼岸花。宇智波斑抓起一个花瓣,扭头看向一旁的千手柱间,浅浅的笑了,“喝酒吧!”
千手柱间看着眼前的宇智波斑,一如当年。
大颗的泪水顺着眼角落下,止也止不住,明明,明明那么幸福,怎么会……“奇怪,斑你不要看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宇智波斑平静的看着千手柱间,拿起酒杯,轻碰柱间手中的酒杯,然后抬头把酒水喝了下去。
千手柱间茫然了一下,也跟着把酒水喝尽了,冥界的酒水酒味很淡,还带着淡淡的咸,千手柱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是泪水掉到了酒杯里。
千手柱间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心中一慌,忙去拉宇智波斑的袖子。
“斑!斑!”千手柱间急切的叫着,宇智波斑便回过头,静静的看着他。
千手柱间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心中却不安极了,就好像又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一般。
漫山遍野的彼岸花浓烈的开着,宇智波斑看着千手柱间的手,忽然长吸一口气,“柱间,你擦擦泪水吧,别哭了。”
千手柱间这才反应过来,这一次,斑没有为他擦去泪水。
明明从前不是这样的,不管是情之所至的泪水,还是半真半假的消沉,斑总会给予他安慰,可是现在,斑却并没有安慰他的委屈。
意识到斑的疏远,千手柱间立刻被巨大的惶恐所笼罩。
“斑!”
千手柱间急切的喊着宇智波斑的名字,可是宇智波斑只是淡淡的看了千手柱间一眼。
宇智波斑的语气是少有的平和,但是现在这样的平和,绝不是千手柱间想要的。
“柱间,我们依然是战友!”宇智波斑如是说。
千手柱间听着,不由握紧了宇智波斑的袖子。
他明白,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他已经明白宇智波斑的意思了。斑是说:即便经历了那么多,他依旧愿意并很高兴同他是战友,他们依然拥有共同的理想。
但是……明明在从前,两人亲密无间,是更亲密的关系,千手柱间怎能不委屈?
“柱间!”宇智波斑喊着千手柱间的名字,“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靠近黄泉,上一次来的时候,因为惦记着月之眼计划,所以都没有靠近这里。”
说着,宇智波斑扭头看向身后的千手柱间,指指自己的眼睛,“就在刚刚,我发现了一件事。”
宇智波斑的神色很是温柔,又带着明显的欢喜,就好像发现了什么好事一般。但是千手柱间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很不好很不好的预感。
“斑!”千手柱间近乎是祈求的口吻,希望宇智波斑能够不要说下去了。
但是宇智波斑还是继续说了,“或许就像你说的,把事情留给后人,和平总是可以实现的,但是我不喜欢别人站在我后边,就让我做到最后吧!”
千手柱间不知道宇智波斑还要做什么,紧紧握着宇智波斑的衣袖不肯松手,嘴里不住喊着斑的名字。
“柱间,你幸福吗?”宇智波斑没有等千手柱间回答,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柱间你弟弟还在,家族也一直向着你,建立了理想中的村子,娶妻生子,到死的时候孙女都有了。这么完美的一生,不该留有瑕疵不是吗?让我把最后一点缺憾补上了。”
千手柱间睁大了眼睛,死死抓着宇智波斑的袖子,此刻已经不用宇智波斑解释,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斑的眼睛,是那双轮回眼!
冥界的规则一直都不够完善,善恶到头无所报,现在,冥界的规则需要重新书写了,由宇智波斑来书写!
但……斑!
宇智波斑的眼睛发着白色的光,随着斑站起身,那光芒的越发刺眼起来。
千手柱间眼中泪水落下,抬头看上斑的笑容,却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斑,你开心吗?”千手柱间压抑着情感问道。
宇智波斑在白光中点头,“嗯,我很开心,在最后的最后,还有实现理想的机会。或许就像你说的,我心太急来了。不过就算没法立刻实现,我以身祭天,应该也能改变现有的污浊吧。以后死后有六道,坏人会受到惩罚,让我肃清这冥界吧!”
宇智波斑笑得开心极了,正如他还是南贺川旁打水漂的小小少年一样,毫无阴霾。
“是嘛,开心就好!斑开心就足够了!”千手柱间笑着,泪水终究还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真是的,怎么就哭了,明明是这么值得开心的事情,明明斑是开心的,人不可以这么自私,可是看着宇智波斑变幻成光,千手柱间还是忍不住落下了泪水。
宇智波斑的魂体已经渐渐变成了虚幻,最后的最后,宇智波斑开心的笑着,透过光留恋的看了一眼千手柱间所在的方向。
“柱间,你一定要幸福!不要再留下遗憾了。”
又是一阵风,吹起了漫山的彼岸花,等风停止后,只有千手柱间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件深色的衣袍。
千手柱间低头看着地上的酒杯,坐在地上独酌起来,“嗯,我会幸福啊,因为,这是斑的希望啊!”
从那之后,六道重塑,人间也有了清明,一切都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我们的理想实现了,我很幸福!”男人撷取一枝彼岸花,放到了一旁的衣服上,平静的望着眼前的花海。
只是……那一杯淡酒,终究咸到发苦。
风吹过,千手柱间站在花海中,从风中拾起一片花瓣。依佛教说法,宏愿达成,那么许下宏愿的人就会重获自由。
彼岸花海中,一个男人站在那里等人,他等的人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也可能明天就会出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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