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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番外二、小离 ...

  •   番外二、小离

      自从小佐去了北地,玳就浑身不对劲,起着不高兴,睡着还不高兴。

      骁这个叹气:“你到底要想她想到什么时候?这般茶饭不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去了北地的是我!”

      玳看他:“她为什么好好的突然要去北地?”小佐虽然做事机灵,见事明白,但平素并无对权政之事有过多的在意,她调理了她多少年,她最后也只能办到让她干什么她就只会办什么的地步!突然决定去北地为间?玳觉得这事处处透着诡异,一定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

      可是,骁这边却是怎么问也不说。玳干脆便去问骐,结果骐一听说是这事,也溜了。最后,玳干脆趁逛街的时候去逮了小佑。小佑已经嫁人,嫁的是阿准!这些年她给骐主经营管理酱坊,一年能得一块金锭,再加上阿准这里赚的,小两口收入颇丰。再加上阿准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的,小佑在家做主,日子过得十分滋润。玳本来也想给小佐弄个这样的结果,可谁能成想:小佐竟要去北地为间!

      “你阿姐到底为何要去北地?”

      小佑一脸懵:“不是主上下令让她去的吗?”

      骁?玳拧眉:“她是这么和你说的?”

      小佑连连点头:“是啊!要不然呢?没主上的安排,阿姐也去不了啊!”

      “你知道她是去干什么的吗?”

      小佑垂下了头,她多少知道一些,阿准和她透露过。她虽然替阿姐担忧,然:“阿姐不想嫁个男人,没滋没味的过一生。此去虽然艰险,可终究一切是为了有扈。阿姐愿意,奴,也只能愿意。”

      这孩子不会说谎!

      可玳还是从这看似无用的对话里的出了一丝味道。不想嫁男人?为何?因为过去的屈辱?有扈象她这样的女子很多,可大部分也嫁人了,扈人在这方面倒是不怎么在意的,他们更看中的娶的女人能不能干。当然,这是普通人家。要是有些来历的……可能就会有些麻烦了。莫非……是为了这个?

      小佐平常的日子基本上都是围着她打圈,所以能接触的也只有她旁边的这些人。没有婚配,或刚婚配的男子,不似阿准这样无父无母,或只是普通家世的……划拉来划拉去,就只有那么一个了。

      驭,扈主府的总卫长!很是精明能干的人,也一直为骁所倚重。曾经,他与驱是骁身边最得力的两个助手,驱长年陪在骁身边,而驭一直负责家里的事。二人一里一外,一直得用。不过与驱较为普通的家世不同,驭的家庭是骁本部中较有地位的一户,与骐还有些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他不常到长荣院来,可是玳对他的印象原本是一直不错的。

      为何竟会是这么个人?

      “阿嫂,你今天去卫所那边转悠干什么啊?”

      骐笑嘻嘻的过来了,而玳回给他的是:“滚!”

      一个字,骐就立时确定了,转头就溜。果然,晚上骁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和她解释这件事:“这事和驭其实没多大关系!他和小佐统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只有一次离得近了些,是小佐在外面给你买东西,正好碰上下雨,驭路过就捎了她一程。却没成想,竟是让驭的阿母撞到了。找到小佐说了些话,大概是不怎么入耳,小佐过几天就找到我,说是她要到北地为间去!”

      “那你就同意了?”

      骁看着她:“我只能同意!”

      “为何?”

      骁将玳按在了一侧:“玳,我问你,若你是小佐,受此屈辱,你会如何?打回去?还是骂回去?驭的家族在本部甚有地位,这几年也日益强盛。她虽在你身侧,你也宠她。然,你能给她财富地位,却没办法让她的过去消失!而我,除了给她一个远离此地,证明自己的机会,还能为她做什么?骂一个六旬的族婶,说她势利?责她不该看不起小佐,还是命令驭娶了她?她们两个本不是有情的那种情况,这事本来只是一个误会。驭后来也和其母解释过了,可其母不相信,这才有了冤枉小佐的事情。驭也向小佐致歉了,是小佐自己困于以往,放不开,这才决定要走这条路。我知道你亲近她,离了她不适应,可你也当想想,这条路对小佐而言,是不是算是最好的了?”

      玳闭上了眼,倚在他怀里:“我只是怕她受委屈!”去北地为间,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样的使命里有太多的危险是性命之外的屈辱。她不想让小佐去吃这样的苦,她以前吃的苦已经太多了。

      骁如何不知她的心思,所以,他给小佐安排了那样的一条路,只是此事最后终究如何?还要看机缘,在诸事未定之前,还是不宜告诉她为好。

      *

      因她身边少了个陪她玩的人,所以骁便让管事去再寻一个机灵的来。他长日事忙,很少有机会能陪着她。虽然有朗能陪着她,但日常还是要有个机灵的婢子陪着她更好。堂办事向来效率,不过几天便给她带进来了一个女孩子。

      看上去已经二十出头了,模样倒是不算太出挑,没有小佐小佑那般的艳色,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我见犹怜的味道。而且她的长相也有些奇异,不象完全是扈人,但也不象是完全的夏人。

      堂从旁小声介绍:“这是前院探卫皎给我推荐的,是他一个远房族亲,其父当年娶了夏女,生下了她,而后父母皆在战中没了,她便一直跟着族亲过日子。会针黹懂厨艺还认字,几年前他族亲把她打发了嫁了人,没成想那男人结婚没两个月就病死了。她夫家容不下她,打骂得厉害。偏原来收容她的那族亲,也嫌她晦气,不愿意收她回家。皎见她可怜,无处可去,就和我说,能不能让她过来给君主当个侍婢。一来是她家里基本断了亲,既可日夜陪着君主,也不会有什么亲戚故里地勾扯;二来,她识夏字也懂事能干,想必也不给君主您惹麻烦。”

      既是这样,玳也就留下了。

      头一件事自然是问她叫什么名字。而此女,却没有立时回答,而是想了想才回答:“奴叫小离。”

      “哪个离?”

      “离别的离!”

      玳倚到了一旁的榻枕上:“你这名字倒是特别,是谁给你取的?”

      小离垂头回复:“是阿母。不过阿母说的离,是漓水的漓,阿母的故乡在漓水。可阿父不懂,便记成了离别的离。之后,也便这样一直叫下去了。”

      原来是这样!“漓水啊!我去过那个地方,那地方在虞地,一边临着漓水,一边靠着桑山,山上全是桑树,所以当时的女子擅缫丝、懂织布。”

      “奴也会。小时候阿母虽未教奴綶丝,但却教了奴织布。近些年,骐主从外面带回来了好多缫工,奴在丝坊做过一段时间,便学会了。”

      玳便有些好奇了:“你为何会在丝坊做工?”

      小离伏在了地上:“夫主去世后,婆家不容我,原来的堂婶也不肯让我回去,我便只能四处找些工来做。”

      原来如此!“那你就留下吧。要做什么,自己看着办。”

      小离有些懵,但管事之前已经提点过了,便只能一边看一边做。

      其实君主日常的生活十分简单!君主喜欢睡到自然醒,所以早膳基本不吃,一般起都是半上午了,偶尔还会睡到快近午的时侯。下午的时候不是看书简,就是在冶房或药房折腾。抽空还会逗逗小少主!至于晚上,大多的时候都是和主上在一起,有时主上不在,兴致好了就抱少主一起睡,烦了就让少主和乳母睡。

      至于君主的衣服每季都会从外面送来,是管事在督办这些事,倒不用她们太操心这些。骐主也会往过送,不过骐主送的大半不是成衣,是些极难得的珍贵布料,便得由她以及另外两个仆妇一起做。偶尔若是君主说想要个什么衣饰,她们也得负责做起来,或干脆也去采买。

      至于吃食,原先是两个仆妇轮流做,偶尔君主也会做。小离来了以后,先看着仆妇们做了两次,又尝了一下君主做的,便也敢做一二了。按君主的话:“味道还不赖!”她有些紧张,另两个仆妇却说:“君主嘴挑得很,既说是不赖,便是不错了。”

      另外至于这园子里各处的洒扫,自然也得做。不过并不是只她们三个在做,少主那边的两个乳母两个仆妇也会一起和她们收院落,至于殿阁,便是各管各处的了。这些倒也不难。

      只是这看上去都不太难的事,零零总总堆起来也不少,小离从刚开始的战战兢兢,到后面忙起来便也渐自没了那份拘谨。说实话,君主其实挺好侍侯的,从不骂她们,更不会责打,最难侍侯的其实就是饭食,君主的嘴实在是太挑了。所以小离有空就研习厨艺,看那两个仆妇怎么做的,再从君主那里学一些,不出半年她呈上去的饭,君主便没有不吃的了。所以小离其实很是好奇,为何这府里的人都很怕君主?哪怕是在外面威风八面的骐主,在这中州城无人敢惹的堂管事,还有据说杀人如麻的主上近卫们,个个看见她都和避猫鼠一般。也就主上在君主面前还正常些。但……也太过正常了!嘻笑打骂之外,有时更是过分的亲腻缠人,她从未见过这般恩爱的夫妻,倒不象是她之前想象中的主上和君主。

      “小离,发什么呆呢?汤都沸了。”

      耳边传来提醒,小离赶紧回神,果然汤沸了,好在里面的羹倒还没溢出来。仆妇看着那砂罐里的东西,好奇:“你这是又做了什么好东西给君主?”

      “银耳雪梨红枣羹。前些日子君主扔了个方子给我,说是想喝这个。我就试着做了,做了好几回味道都不太好,不过今天这个倒不错。兰姑,您尝尝。”

      小离是个懂事的姑娘,所以兰姑银姑两个仆妇都喜欢她。尝一口,果然不错!“君主就喜欢这种清甜润口的,你是肯用心的,快呈上去吧,记得多带一份,刚才主上回来了,想必也要吃的。另外若有余的,小主子那里也送些,那几个乳母仆妇也别落下,咱们这儿料是不缺的,但你也要学着做人。这府里将来终究是小主子的,你多在小主子面前露露脸是好事,侍候小主子的那几个处好了,也对你有好处。以前小佐姑娘就是这么做的,里外里都说她好。”

      “多谢兰姑提醒。”

      羹好了,可小离却并未马上去送,而是一直晾到差不多快能吃了,才盛在碗盏里奉了上去。

      她进殿的时候,主上正在和君主说笑,旁边席上还跪着一人,不过小离并未往过看,她只是一婢,要做的就是侍候主子。玳每日这个时候都要喝些汤水,所以见小离这个时候端了东西上来,并不意外。但尝了一口后,她有些意外了:“味道不错。你尝尝。”转头就喂了骁一勺,骁吃了也觉得还成,便讲:“给驭也盛一碗。”

      驭倒也没那么矫情,一会儿端上来便也吃了。说实话,他不大喜欢,这味儿太清淡了!但既是君主说好,主上也说好,那么他也没那么不长眼,又只是小小的一盏,便呼噜几下全吃了。

      这样子,哪里象是喜欢的意思?

      骁不在意这些,玳也权当没看见,只有小离端着盘的手紧了又紧,稍后退下去时,兰姑见她脸色不对,问为什么?小离便说了:“是不是我做得不好?”

      兰姑倒觉得不是:“这味儿原本便只是君主偏好的,男人爱吃甜食的少,这般清淡的甜更是没几个喜欢。不过咱们小主子不一样,小主子的口胃随君主,好这个劲。”

      小离还是有些不信,便赶紧奉了新的去小主子处。小主子果然喜欢,连他的乳母仆妇也喜欢,直说好吃。

      但小离还是不甘心,第二日便再换了法子试,这次她时间炖得稍短了些,没那么软糯,多了一丝脆口,另外还又加了一些桂花蜜进去,竟是又换了一种味道。玳也喜欢这个,小主子还有院子里的人也都喜欢。可小离还是有些介意,她不敢惊动别人,便只是在日常送菜肉过来的阿聿过来时,舀了一碗给他,问:“如何?”

      阿聿当然说好。小离却高兴不起来,象阿聿这样的平素根本吃不到这些,自然说好。若要试味,得找个日常能吃到好的试一下才行。可她想来想去,竟是没一个合适的。主上她不敢劳动,骐主倒是常来,可小离也怕骐主。堂管事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来一下,也不适合。那可怎么办?

      正在发愁之时,却不想堂管事领着两个府卫进来了,直接将她堵在了厨下:“你刚才可是给聿吃东西了?”

      “是。”

      “吃的什么?”

      小离赶紧指灶上还在热的羹,堂管事舀了一勺出来,闻了闻后,竟是拿出了银针来试验?小离吓得一下子就跪下了:“堂管事,我没有下毒!我不敢的,我绝对不敢的,我可以现在就喝给您看,这羹是好的。”说着抢过勺来就是吞了一口,太烫!烫得小离都说不出话来了,可她实在害怕,便只能比划说她没事。

      堂管事原本便不信这里会是源头,见小离喝了,自己也舀了一口尝尝,没事。之后给那两个也喝了,那二人也无事。既是如此的话:“把人抬到卫所去。还有你,也一起来一下。”

      小离本便胆子小,只能去了。才进卫所,便看到了卫长驭,吓处更不敢抬头。好在一番对置本验后,有了结果,是小聿食不得桂花蜜,才会腹泻个没完,只是意外,并无恶行。

      小离这才松了一口气,却不想临出门时,卫长驭却是叫住了她:“你为何要给小聿吃食?”

      啊?小离不太明白,驭却是鹰一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据聿所言,你到长荣院后,从未给过他吃食,今日为何例外?你是与他有情?应该不是,按小聿讲,你们平常很少说话。可若不是私情,你到底为何突然要给他吃食?”

      小离从未经历过这般严厉的审讯,吓得都不会说了,结结巴巴了半天才算是让驭听懂了。“只因我那天不喜你做的汤羹?”

      “是,也不完全是,我只是想把羹做得大家都喜欢而已。可是,我找来找去,找不上一个合适的人,一时着急就想着阿聿也是男子,也许他能给我些意见。”

      蠢货!

      驭觉得此女着实呆笨,怕是侍候不好君主,便在次日和主上讲了。骁听了也想笑,便回去问玳要不要给她换个再伶俐些的。不想玳听后却是立时欢喜了:“平常只知她胆小少言,没什么好处。不想,还算好玩。别换了,让我再玩会儿。”

      而玳所谓的玩,便是隔几日扔一个汤补单子给小离,也不和她说明白,单子上只有原料,可小离却就是能试出来。玳仔细观察过了,她并没有特别好的法子,就是笨法子,一样样的试。但也不是瞎试,总是用心琢磨了,才会一次比一次试得好。

      朗发觉阿母的偷窥了,便问:“阿母,你总看小离干什么?”

      玳兴奋的将儿子抱过来:“朗,我问你,你觉得这世上什么样的人才算是聪明人?”

      朗翻了一个白眼:“阿母,儿今天已经夸过您了。”

      玳敲他脑壳:“你阿母我如此聪慧,难道不值你再夸一次?”

      朗搞不过她,只能讲:“阿母聪慧。”

      这还差不多!不过玳却觉得:“小离也很聪明。”

      “为什么阿母这样以为?”

      “因为小离好钻研,一样东西一次做不好,就做两次,两次做不好就做三次。若只是呆呆笨笨的不动脑筋,其实做一万次也不会有长进,只会更呆。可小离不一样,她不只钻研还动脑还用心,这便是聪明人。”

      朗大概懂了:“就象儿写字,一次写不好写两次,每次都记得是哪里不好,然后下次改了便会有所进益,一个意思,对吗?”

      玳笑着捏他的小圆脸:“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那儿是不是也算聪明?”

      “那是当然,有我这般聪慧的阿母,你怎么会不聪明?”

      朗叹息:“阿母,你现在不只要儿每天夸你,你还要自夸吗?”

      “你有意见?”

      “没有。儿只是觉得每天都要这么来一遍,有些累得慌。阿母,儿能不能将一月的夸赞都攒在一天说完?要不然,儿每天都得记着这件事。”

      “想偷懒啊?不行!”

      骁从外面进来时,正好听到这母子二人的对话,哭笑不得。玳总是在想方设法的欺负朗!偏朗孝顺,从不反驳,倒纵得玳这个阿母越发的淘气了。

      后面跟着的驭,却是拧紧了眉。那个蠢货,在君主眼里竟算是聪明吗?这事好象哪里不对!君主自是聪慧的,她看中的聪明人应该便是聪明人了,否则君主绝不会夸赞。可这样一个聪明人,却被他定义为蠢货,还告到主上面前,让主上换人?那他成什么了?

      因别着这股劲,驭第二日寻了一个机会便找到了小离。

      他突然出现,吓得小离脸都白了,实在不明白卫长找她干什么?却不想卫长竟然和她讲:“你以后若要再试新羹,可以找我。”他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长进!

      小离不敢不听啊,便只能将试验的新羹分一份给卫长,因这些东西都是做给君主吃的,所以滋味自然总是偏甜。哪怕她调来调去,还是偏甜,大概卫长真的不喜欢这样的味道,所以每次让他试味,他都拧着眉。从不说好吃,但也不说不好吃,可那脸色,分明便是不喜欢吗?可一份汤羹,怎么就能让爱吃甜和不爱吃甜的人都喜欢呢?

      翻来覆去,不断地试,终于有一天,得了。

      “怎么样?”小离已经自己吃了,觉得不错,又给兰姑银姑尝了,她们也说好。但小离还是听听男子的意见,便端来给卫长试。驭平常吃,多半是尝一口两口的,然后余下的便是往嘴里倒了。可这次,却是一勺一勺的吃,完了告她:“这个还成!”

      真的吗?小离高兴坏了,抱着碗就跑了,回去立马重新精心做了一份,奉到了君主面前。玳笑眼眯眯:“味道不错,甜瓜猪骨汤,亏你想得出来,这又咸又甜又香又滋润,确实很好。你把这方子好好的写出来能骐主送去,他自是不会亏待你。”

      小离懂了,赶紧细细地将前前后后的仔细事全写清楚后,将单子和一罐汤一起送到了骐主处。骐一向好美食,吃了这个很是喜欢,当下便扔了一袋钱给她。不用打开,只是掂在手里的这份量,便足比她之前赚的所有钱都多了。

      看她抱着紧紧模样,骐也想笑:“阿嫂总说你爱钻研,好好干,再做出好的送过来,不用多,再出五六样,你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多谢骐主。”

      小离从此越发有了干劲,除了应份的事外,每天便是琢磨着怎么做好吃的。先做的让自己满意了,再找兰姑银姑试,她们也说好了,再让卫长试,若卫长也觉得好,就可以进献给君主和主上了。

      小离自觉找到了最便宜的试味人,却不想,有一日竟是被两个仆妇堵在了街上,然后就让带到了一个衣着鲜亮的老夫人跟前了。直接一句话,就是让她以后离卫长远些,莫要做那些不知廉耻之事。

      小离本便嘴笨,又搞不清楚状态,噼哩叭啦让人骂了还不太明白怎么回事?等那老妇人最后抬出卫长虽丧妻,还还轮不到她这等贱婢时,总算是懂了。但她实在是想解释一下:“夫人,奴和卫长什么事都没有。奴只是找卫长试菜而已。”

      “胡说,扈主府上下那么多男人,你为何只缠着他?”

      小离也知道扈主府有很多男人啊,可是:“只有卫长的嘴最挑了,他要不是那么嘴挑,奴也不会找他试菜的。”

      老夫人让噎在了当地:“那也不许。”

      “好吧!那奴再去找别人,可是找谁呢?”

      小离本便不大出门,虽来扈主府两年了,可认识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最后没法子,只好求到了堂管事处。堂在知道发生了何事后,险些绷不住笑,想想最后给她指了一个人:“小主子最近开始上学了,主上给小主从北地请来的那位老先生听说也好食,不如你请他指教。”

      小离听话,便去请那位老先生品味。这老先生果然精细,嘴比卫长挑多了,小离喜欢极了,有空就往这里钻,竟是再也不去卫所了。

      驭这个不适,便在一日逮住小离问她:“为何最近不做菜了?”

      小离呆呆:“做啊!”

      “那为何不见你过来?”

      小离想想:“你阿母让我离得远些,我都和老夫人解释了,我只是让卫长试菜而已,可是老夫人还是不高兴。我就只好找别人了。卫长勿忧,小离对您真的没有想法,我找到新的试菜人了,不会再打扰您了。”

      *

      玳听骁说完此事后,笑得前仰后合,好痛快!真的好痛快!

      骁也觉得可笑,不过他想和玳讲:“驱好象挺喜欢小离的。”

      一句话,玳直接炸毛了:“不许!凭什么他一个接一个的祸害我身边的人。不给!”

      骁笑着摸她的背:“小佐如今过得可不错呢!姒康让姒梓与丛和离后,丛就把小佐的户籍改了,正经娶了她。虽说夏都的那些人看不上小佐的出身,可丛得姒康的宠爱,又有哪个敢不给小佐面子。械正夫人呢,丛的那副身家,小佐如今的日子可是过得比小佑富庶多了。”

      话虽这么说,但想想那小佐当时受的气,玳就一肚子不爽快。不过她并不想驳骁的面子,便在次日和小离说了。

      小离当时就瞪大了眼:“卫……卫长?”

      “对啊!他对你有意思,你可知道?”玳眼睛亮晶晶的,旁边的朗看阿母这个样子,暗暗替驭叹了一口气,没救了。

      小离摇头:“不知道啊!奴和卫长什么事都没有。君主,您一定要相信奴,奴只是找卫长试过两次菜而已,谁让他嘴挑的。奴和卫长的阿母解释过了,堂管事给奴推荐了少主的师曾,奴真的再也没找过卫长试菜了。”

      玳心里这个痛快,可脸上却还是绷着温柔和煦:“那你可想再嫁?”

      小离这次头摇得更凶:“不要了!嫁人好麻烦,婆婆好凶,家里还有干不完的活。奴不要嫁人了,奴想一辈子侍候君主,侍候主上,侍候小主子。君主,不要赶奴走,奴不要嫁人。”最后急得都哭了,玳本是最不耐烦这些哭天抹泪的行径的,可这次她哄慰得十分尽心。

      朗悄悄地溜到了阿父跟前,把刚才的事讲了。骁也笑得厉害,倒不是笑驭和小离,只是笑玳,这下可是更解气了。只是这事,他总是不好再管了,便打发朗去和驭讲。朗也果断,寻了个没人的地方便和驭直接讲了:“小离不想嫁你,她说婆婆好凶,家里还有干不完的活,她要留下来一辈子服侍我阿母。”

      晚上,骁便把朗的话翻给玳了:“你教的好儿子!明明小离说的那凶婆婆是她前面那个,却让朗直接拿来这么用。驭当时的脸都黑了,却辩不得嘴。”

      玳当然高兴,可是:“朗这么聪明,可不是我一个人的缘故呢!”

      声音好甜!骁这个好笑,低头问她:“那是怎么回事啊?”

      玳笑着将他勾了下来,仰头亲他:“当然是因为他有一个聪明的阿父了,骁,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男子。”

      这迷魂汤啊,真是灌得他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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