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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五十九章 ...
羂索。
一个不知道存活了多少年、更换过多少具身体、掌握了多少能力的老妖怪诅咒师。明明已经在暗地里掌控了咒术界的总监部,却始终谨慎地隐藏在幕后,是一个狡猾又棘手的对手。
也是吉良吉影哪怕不择手段也一定要杀死的对象。
强大的敌人很容易让人心生退意。午夜梦回那两次被羂索穿胸而过的经历、带着一身的冷汗从噩梦中惊醒时,吉良吉影也曾经产生过怀疑,尽管已经谋划至今,可是自己真的能够战胜那样的怪物吗?
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就像是那个平安夜,吉良吉影在踏出咒术高专的校园的那一刻,就已经按下了决定自己命运的选项。
当她决定加入咒术高专时,就已经注定了她会作为一名与夏油杰关系密切的咒术师进入羂索的视线。
吉良吉影早已按下了命运的确定键,等待着与羂索的最后一战。
为了得到夏油杰的身体,羂索已经筹谋多年。或许,早在国中时期,她与夏油杰熟悉起来时,她就已经进入了羂索的视线范围内,成为了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通过咒术总监部派发下来的任务,一点点地打击夏油杰原本的救助普通人的信念;杀死与他关系暧昧的吉良吉影,进一步将夏油杰与普通人隔离,让他逐渐产生那套关于术师与非术师的观念;引诱夏油杰叛逃,分裂他与五条悟的关系,使得夏油杰远离被羂索十分忌惮的五条悟的视线……
最后一步,是让五条悟杀死夏油杰。
百鬼夜行事件后,作为咒术界的最强,五条悟必须对“极恶的诅咒师”夏油杰进行处刑。
而作为曾经的挚友,五条悟没能彻底地毁掉夏油杰的尸体。
这就给了羂索可乘之机。
环环相扣、精妙又大胆的计划。如果不是自己也是这份计划中的一个棋子的话,吉良吉影简直都想要为羂索鼓掌了。
吉良吉影,是羂索的计划中需要、却又没有那么重要的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就像前段时间咒术总监部派发给夏油杰的任务中涉及到的无辜的死伤者那样,即使那颗棋子不是她,也总会有其他被波及到的普通人来顶上这个位置,继续着羂索的计划。
羂索并不在意那些死掉的普通人究竟姓甚名谁。在他看来,他们和她一样,就只是区区“助燃剂”而已,就只是夏油杰那漫长又痛苦的纠结与挣扎中,让夏油杰心中的火焰越来越高的一把把柴火而已。
在墓地的战斗中,羂索明明可以直接杀死出于弱势的吉良吉影,却始终抱着玩乐的心态看着被穿胸而过的她的一次次挣扎。世界对于羂索来说,就好像一个巨大的游乐场。
而羂索,就是这个游乐场内唯一的玩家。他在玩乐的时候,不会顾忌游乐场内的设施,也不会在意那些被他波及到的无辜NPC。
吉良吉影当然可以选择逃跑,选择逃出这个游乐场,选择脱离羂索的掌控、远离羂索的视线。
只要她选择远离夏油杰。
决不。
夏油杰是曾经打破了吉良吉影的平静生活、却又被她判定为“安全”和“想要得到”的人,是吉良吉影早就已经规划好的未来的平静生活中确定的一部分。
吉良吉影凭什么要为了羂索这样的老妖怪而打破自己对于未来的生活的规划?又凭什么要将夏油杰拱手相让,像个弱者一样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跑?
会影响到自己的平静生活的不安定因素,只要提前扼杀在摇篮里就好了。
尽管羂索早就已经不是可以被放进摇篮里的年纪了,可是丧失了主动权、此刻对于吉良吉影一无所知的他,与婴儿又有什么两样?
吉良吉影要杀掉羂索,不惜任何代价。
……
那么,现在来整理一下情报吧。
拥有着“额头上存在着无法隐藏的缝合线”这一特征的诅咒师,其名为羂索。尽管已经更换过许多具身体,但只有“羂索”才是他所承认的真正的名字。
慈悲之意的羂,救济之意的索……还真是讽刺啊*。
还是说,作为捕猎的绳索,对于自己看中的猎物从不失手,这才是他的名字所代表的真正含义*?
羂索可以盗取别人的身体为自己所用。而作为束缚,被他使用的身体,额头处会出现一道无法隐藏的缝合线。
从达成的效果来看,这不像是羂索本身的术式,更像是受到束缚而产生的特殊效果。
而根据羂索的行动来看,盗取别人的身体,有一个必要的前提——身体的原主人已经死亡。
羂索自己说过,在占据别人的身体后,他仍然能够正常地使用反转术式。众所周知,反转术式对死去的人无效。也就是说,被羂索占据了身体后,那具身体处于“存活”的状态。
在此基础上,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当时的夏油杰确实回应了吉良吉影诅咒她的请求——总不可能是羂索决定要诅咒她的吧?
身体原主人的意识仍留存于肉身之内,与羂索共同存在着,甚至能够在某些时刻做出回应。
目前,吉良吉影已知的羂索曾经使用过的身体有三个,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分别是:加茂宪伦、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缝合线女人和夏油杰。
加茂宪伦,御三家的污点,史上最邪恶的咒术师。他利用加茂家的家传术式“赤血操术”,制造出了特级咒物——咒胎九相图。
缝合线女人,似乎是一名式神使。她能够操纵至少两只以上的式神,其中的一只式神有着极高的攻击力,同时具有能够使人变得急躁和不安的能力。
也是那一次的战斗中,吉良吉影出现了“绝对不能被这个人碰到、否则会出现摸头杀一样可怕的情况”的直觉,原因未知。
夏油杰,术式是咒灵操术。据乙骨忧太所说,夏油杰的极之番——漩涡能够将他库存的所有咒灵融为一体,在一瞬间爆发出极高密度的咒力进行攻击。
羂索用加茂宪伦的身体进行了一场实验。在那场实验中,他得到了人类与咒灵的孩子——咒胎九相图,却仅仅只是将他们作为咒物加以封存。
羂索在主持这场实验的时候,使用的是加茂宪伦的身体。这绝对不是一个偶然。
赤血操术,操纵血液的术式,能在咒胎九相图的诞生中起到什么作用?
——让这场本就不人道的实验变得更加疯狂。
将咒胎九相图,变成咒灵与咒术师的孩子。
羂索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让咒灵得到进化?
不,不对。
吉良吉影突然想起当初的那个缝合线女人说过的话。
“虽然你现在还看不见那些东西,但你无疑存在着那种名为术式的天赋——你有着那份‘看见’的潜能。”
“既然你放弃了成为术师的资格,那就把你变为他的助燃剂也不错。”
咒力和术式,想要成为咒术师,这两者缺一不可。
但是,按照羂索当时的说法,似乎是在说有办法赋予那些只有术式没有咒力的人咒力?
原来如此。
在羂索的设想中,或许,需要被进化的不是咒灵,而是咒力。
咒胎九相图是羂索用来尝试赋予普通人咒力的一种可能,却没能达到他预期中的效果。
而现在,夏油杰被他视为了另一种可能。
羂索需要夏油杰的术式。
但同时,他又深深忌惮着夏油杰的同期和挚友、五条悟。
因此,他不惜蛰伏十余年,设下重重布局,逐渐让两人渐行渐远,一点点地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
不久前,那个对于夏油杰来说打击很大的任务,其中恐怕也有他的手笔吧。
羂索已经开始行动了。
换句话说,留给吉良吉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吉良吉影不可避免地感到烦躁。
她必须要尽快……
猝不及防地,温热的身体贴上了她的后背。
夏油杰从背后拥抱住吉良吉影,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声音里还带着些许刚刚起床的困倦:“早安,吉影。”
“怎么站在这里发呆?”
“现在已经算不上是早上了吧。”吉良吉影抬起手,揉了揉那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黑色脑袋。手感冰凉又顺滑的黑色发丝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她的烦躁,“你们昨天是不是玩到太晚了?”
昨天是吉良吉影的生日。
一年级的几人在昨晚一齐聚集到了她的房间,为她庆生。和她相熟的几个学长学姐也过来凑了这份热闹,对着她送上了祝福。
在之前每个人都忙碌到不行的那段时间的对比下,最近的高中生们显得格外清闲,精力也格外充沛。
到了十一点,也就是吉良吉影的就寝时间,他们似乎都还没有玩够,吵吵闹闹地出了她的寝室门,约好要继续下一场。
结果就是,已经临近午饭时间的现在,一楼的大厅内仍然只有她和夏油杰两个人。
“嗯……倒也没有啦。”夏油杰抱得更紧了一些,迅速地试图找出一个话题来蒙混过关,“说起来,吉影,你的美甲好像该补了哦。”
“……嗯。”吉良吉影看着自己的手,轻声回应道。
纤长的手指上,有将近五分之一的指甲都没有被颜色覆盖住,显得异常突兀。
最近一段时间,她用的都是同一款指甲油,所以夏油杰没有看出来。
可是吉良吉影自己心里清楚,昨晚的生日聚会之前,她才刚刚重新涂过指甲油。
有什么东西,即将从她的心中破土而出。
*①来自咒回原作,九十九的发言。
②参考了@德川千代关于羂索名字的考据:
“羂”是陷阱的意思,“索”是绳索的意思。
在佛教中,羂索是慈悲的索。
不空羂索,即用羂索捕猎,从不会落空。
十分感谢授权,考据的原文可以在大眼看到!
☆和吉吉一起思考的感谢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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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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