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有大佬（无限）》红霜叶

26、第二十六章 掩埋的真相

　　手机是普通的牌子，神奇的是它出现在了这里。

　　纤细的小胳膊抖成了帕金森，努力想把自己贴上手机屏幕，可刚到一半就被刺痛的缩了回去。那股冰天雪地般的气息还笼罩着她，珊珊到现在都没回来，可这手机分明是重要线索。

　　她左顾右盼，取过角落放着的鸡毛扫，用光滑的竹子那端去勾手机。左翻翻右滚滚，手机没有出现异样，鬼怪也没出现。她又将手机推到木箱边角抵着，用力朝开关键摁下去……没反应。

　　又试了几次，手机依旧无果后，她顾不上禁忌，直接手拿去摁，终于确定这个手机不是没电就是坏了。她看了看木箱，里面还有一张被撕毁过的报纸，那是一张寻人启事，据说在十几年前有一位刚高考结束的小女孩小梅在旅行中被人贩子拐走，至今还没有找到。

　　时千凡盯着那个至今，半响没出声。报纸是被撕下来，日期什么的自然也看不到，所以这个“至今”还真分不清是哪天。

　　右下角的人像被撕毁了，只能看到上半张脸，圆圆的大眼睛闪烁着天真纯净，盯着那双特别好看的眼眸，时千凡只是面无表情地“呵呵”两声。

　　连个显眼的特征都没有，靠一双眼睛找到压根儿不认识的人，她不知道谁能做到，反正她打死都做不到这一点。木箱子里压根儿没有充电器的存在，她翻过手机看了看插口，型号跟自己的对不上。

　　要不要再找找看？

　　她低头瞧向自己帕金森晚期的手，默默将手机放回木箱子里，再把木箱子塞回了床底下，最后离床底无限远。身体淋浴在院子的阳光下，阴寒的气息终于缓缓散去，珊珊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衣兜里。

　　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客厅里的老大爷，他头发稀疏，面部如高山起伏，白斑处处可见。他瘦地厉害，一双阴郁浑浊的眼眸直勾勾地落在敞开的窗户外。似乎发现了时千凡的视线，他扬起扭曲的笑容，恍若无力地招了招手。时千凡刚要走过去，却见余半雪惊慌地跑出来，手上锅铲都还来不及放下：“小姑娘你出来干嘛呀？快回房间里去！”

　　“可那——”

　　时千凡下意识指向屋里的老大爷，可手刚抬起来就被余半雪啪一下拍了回去，拍完还连推带拉地将时千凡重新关到了房间里，真关，房门都被关上了。时千凡倒是不急，因为余半雪没锁门……

　　抬起火辣辣的手瞧了眼，手背已经是一片通红，可见余半雪拍的那一下有多么使劲儿，不过也有可能是被她掌心厚厚的茧给刮的。

　　余半雪怕她跟老爷爷接触，为什么？

　　时千凡想不通，这次也没敢动房间里的东西，而是乖乖等在了房间里。这一等就又等了半小时，余半雪终于一边擦着手一边走进来，她脸上挂着苦恼和刻意的微笑：“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了，你说来给我带话的，是什么呀？”

　　违和感再度浮现出脑海，时千凡隔着布料轻轻摁在珊珊的身上，不动声色地解释道：“你记得王敬吗？他托我来告诉你，说他喜欢你，想娶你做老婆。”

　　余半雪的笑脸肉眼可见地僵硬了，她仔细打量着时千凡，眼神复杂：“他…真这么说？你确定？”

　　这下时千凡也不确定了：“喜欢你是肯定的……”他说想要余半雪，这可不就是想娶的意思吗？

　　“喜欢……”余半雪苦笑，双手搓了搓了粗布围裙，叹道，“小姑娘，我瞧你是个好的，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

　　出现在村长家时，时千凡的脑子依旧有些懵。中午的太阳很猛烈，午饭没吃又饿得慌，结果她拿着余半雪家的信物，站在烈阳底下排着队取肉……

　　余半雪的意思是她家里还有老人走不开，所以拜托她帮忙去村长那儿把肉给取回来。据说村长每隔一段时间就能从村外头取到新鲜的肉，为了养活一村人，时不时就会免费派发肉块，虽然量不多，但至少不至于饿死。

　　可当时千凡问起，余半雪自己都不知道村长哪来的肉。

　　时千凡将手挡在眉心处，抬头望去竟瞧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有几个玩家也在排队，但说好去村长家查探的黄暖梦三人却不见踪影，不知道是躲在里面还是离开了。

　　排队的时间并不长，至少赶在时千凡中暑之前拿到了肉。她第一时间捧着用布包裹着的肉块躲到了树下，用手扇动给自己降温。排在她后头的玩家见状也挤了过来，其中一位大约是性子急，气还没喘顺就率先打开了包裹。

　　用脏兮兮布块包裹着的不是一大块完整的肉，而是细碎的，有些大有些碎小，肌肉通红，连着黄色的脂肪，看上去像极了快腐败的牛肉。另外一人见状，也打开了自己的，颜色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拿到的是完整的一块，连上面的毛都没剔，边上隐约有图案，似乎是纹身其中的一部分。

　　那人惨叫一声，肉块啪嗒一下掉在了黄泥地上。

　　“有、有谁见过……身上有纹身吗？”

　　没有人回答，洗澡都不在一块儿，谁会特意去偷看？

　　时千凡抱紧怀里的肉，并没有打开去看。是不是人肉不好说，但她听说过一件事，人肉本身是带毒的，专门针对人类自己的毒，吃了会得病，可是具体是怎样的她并不清楚，谁没事干会去研究吃了人肉的后果？

　　用手背抹了把脸上的汗，她抱着包裹朝余半雪家走去。

　　刚到门口她就发现里头很热闹，不是人多那种热闹，而是喧哗那种热闹。原本半躺在椅子上的老大爷不知为何手舞足蹈地挥舞四肢，余半雪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可结果除了捣毁了一堆东西以外没有任何用处。

　　“嚯——嚯——嚯————”

　　老大爷翻着眼白，口水直溢，肌肉抽搐，看上去就像个疯子。余半雪一改先前的柔和怯懦，将擦桌子的抹布塞进了老大爷的嘴巴里，然后动作熟练地将老大爷的四肢硬生生扭到椅子的缝隙里卡住。

　　时千凡抱着包裹站在门口附近，听着那断骨般的咔嚓声，莫名觉得胆寒，差点膝盖一软就当场给她跪了。

　　搞定了老大爷，余半雪拍拍手，随意撩起围裙就往脸上擦，回首瞧见时千凡一副吓到了表情，她摆摆手笑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家公得了疯病，家里也没绳子之类的，不这样做他会扑上去咬人的。”

　　时千凡哦了一声，瑟瑟发抖地把包裹递给了余半雪，后者也不介意，接过去就轻声问道：“里面的东西你看过了吗？”

　　在撒谎和诚实之间，鉴于余半雪的态度一直很友好，时千凡选择了后者：“我看了别人的……”

　　“别人……”余半雪若有所思，半响轻笑，“看来大家的想法都一样。”

　　时千凡乘胜追击：“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余半雪依旧笑地很风轻云淡：“年轻人好奇心别太重了，小心…没命哦。”

　　这下，时千凡乖乖闭嘴了。

　　离开屋子时，听着那几不可闻的哈气声，她忍不住又回头瞧了眼。老大爷还在挣扎，余半雪站在屋子的阴暗处，心情很好地朝她摆摆手。分明是清秀好看的脸，此时瞧上去却莫名的诡异阴森。

　　第一次来，她以为余半雪是处于弱势，被老大爷压制；

　　第二次来，她看见余半雪毫发无损地压制了“疯癫”的老大爷，且从善如流。

　　失去了图书馆直接找线索的便利，她就像个盲头苍蝇一样，根本不知道往哪里飞，有时候你确定下来的线索，转个头就给你翻了盘。

　　时千凡长声一叹，迎着烈阳继续走向未知的前方。

　　******

　　杜壶是空手回到自己借住的地方的，妇女迎上来，见状疑惑问：“肉呢？”

　　杜壶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答道：“不、不小心弄丢了。”

　　其实他掉了那块完整的肉块后，根本没想过捡起来，不是因为脏了，而是因为想着不把肉拿回来，她们就没借口让自己吃那疑似人肉的东西了。

　　妇女没说什么，扫了他一眼就拿回了信物回房间了。

　　他借住的屋子是两夫妻，总是早出晚归的男主人听到肉丢了也没说什么，回房间取了换洗衣服，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就去洗澡了。妇女接了盆水，喊自家男人无果，便请杜壶帮忙去地下室取猪肉。

　　“肉放久了容易坏，”妇女这样说，“索性今晚奢侈些，炒个肉吧！”

　　杜壶心中觉得有些别扭，但又拒绝不了，只好拿着防身的道具去了地下室。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下有一扇铁门，杜壶拿着妇女给的钥匙自己开了门，铁门叽呀一声打开的瞬间他蹦地老远。

　　可除了阴凉的微风吹过，里面并没有任何异样。

　　他深吸一口气，慢吞吞地进了屋。他按照妇女的提醒，打开了门边的开关，小小的地下室瞬间敞亮。几个平的小地方堆满了杂物，木箱子层层叠高，角落处放着长方体的冰柜，他要拿的肉就在冰柜里。

　　一步步小心地走过去，铁门毫无预兆地嘭一声被锁上！同时地下室陷入了一片黑暗，有人关了灯。

　　杜壶忍着恐惧，反应迅速地拿出手机将手电筒打开，刹那间…一张扭曲怪异的脸出现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