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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二爷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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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老者们出面,事情自然解决起来顺利很多,事情告一段落了,谷澈便再一次的消失了,尘夕没有去问孔霖天为什么,关于谷澈,她终究恨不起来,哦,好像是关于所有曾经她依赖过的人,她都是恨不起来。
不管是尘欢,还是谷澈,都是一样。她不恨他们,真的不恨。不管他们怎么利用她,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心的就只是希望她快快乐乐的过着。尘夕以为,或许他们还是在意她的吧。她一直这样对自己说。
可是尘夕却也不会感激他们,不管他们是利用,还是真心。
或许,这样她才能真正的无牵无挂,心若止水。没有怨恨,没有感激,没有悲伤,没有欢笑。这样的欧神才是合格的,不是?
后来,任元行为他自己所作出的事情没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说是,任元行看上了一位青楼女子,可是那青楼女子却身患重疾,找到谢家,却因为时间来不及,女子去世,给他打击太大,一怒便杀了谢家所有。这次找尘夕,也是听说晨曦门的那力量能让人起死回生。
尘夕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权利去怪他,他也只是个为情所累的人,或许他的做法是极端了些。尘夕有时候会想如果晨曦门真的被她打开了,说不定她真的回许个愿让那女子重生的。但这都是后话。尘夕想,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愿意去开启晨曦门。那样世间便少了很多纷争,她也就不必再这般狼狈。不愿意谷澈帮忙,可是自己却又无能为力,为了生存,她便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原则。
这一切的一切,统统都只是为了能好好的活着而已。
那日再次见到夜魂的时候,是在荷花障,他手拎着两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尘夕当时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对于夜魂的默默帮助,尘夕也不是不知道,从前,她只是一味的跟自己说,他是尘欢那一伙的,就一定是坏蛋,是奸细。直到那一刻,尘夕才发现自己心头居然还是会有感动的。真的,就是感动。这个男子明明就可以不管不顾,一走了之的,这些麻烦根本就不关他什么事的。
尘夕站着不动,夜魂便也不再前进,沉默了些许时候,尘夕咧开嘴笑了起来。
她不知道此时面具下面的夜魂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她只能尽自己所能的笑着。她觉得那样的自己至少是看起来快乐的,至少能让他们放心些。
夜魂对尘夕说,“我是万恶谷的恶人,不方便出面,就找了谷澈。”
尘夕点点头。
“其实谷澈一直都在。”
尘夕再次点头。经常出现的那霸道的灵力,应该就是谷澈了。
夜魂眯着眼睛别过头,尘夕觉得此时他应该是笑着的吧。
“那么欧神大人,就不必这样看着我,要不然我误会了可怎么办才好?”
“谢谢你们了。”
对于尘夕的这句话,夜魂怔住了一阵子。
“可别说谢谢,你明明就知道大家这样做的目的。”
“还是要谢谢,在没有找到曹彦前,毕竟还是你们帮了我。”尘夕就是头倔驴。
“真是个傻妞。”
傻妞?谷澈曾经也这样说过她吧。想起谷澈,尘夕笑了,满是苦涩与无奈,“从前我只是想着那个赌约,十分不愿迁就尘欢,遂她的愿。这其中自是伤害了许多真心待我的人。我苦恼过,也曾经埋怨过,我时常安慰自己,说他们都是欺骗我,不应该心软,不应该对他们负疚。今天过后,我算是明白了,不管结果怎么样,不管你们是什么企图,毕竟此时此刻是真心的待我了,为了这一刻的真心,我也不应该怨你们。”
夜魂垂眼沉思着,大抵是不愿气氛这样凝重,便说起了玩笑话:“说你是傻妞,你还真就立马傻得彻底了呵。”
“傻妞不好么?傻妞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欺负人。多自在。”
“敢情欧神大人也是一个欺善怕恶的人呢。”
尘夕点点头,“那是呀,要不然怎么快乐呢。”说着尘夕便像后院走去,经过夜魂身旁停下脚步,说道:“我有没有说过,其实你是好人?”
“我有没有说过,其实你是个爱把自己伪装成很勇敢的极胆小的人?”
尘夕侧脸看着夜魂,猛的觉得上次在屋顶的那种恐慌又来了,的确,她的确是个胆小的人,她说过,被人看中心事,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她不喜欢,讨厌,甚至是害怕。
因为害怕,因为要让眼前平静安逸生活长久没有信心,所以她变得极胆小,从懂事起便这样。姑姑希望她成为有所成就的人,所以她努力;欧若希望她变成一个快乐无忧的人,所以她还要努力;她的生活中就这样两个对她最重要的人,所以为了她们,她一直很努力的活着,让他们知道她一直都是勇敢的,只要他们安心,哪怕别人的冷言讽语,哪怕是常年的孤单苦闷,她都能捱得过。
尘夕很久才重新回过神。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夜魂似乎很容易就能看清她,看清那个连宁然姑姑跟欧若都不曾知晓的尘夕。绕过夜魂,尘夕跟着荷清低着头快步走了。
闷闷的待了几天,尘夕觉得自己心浮气躁了起来,孔霖天来过,说是,那个场面没有为她出头,没有好好的保护她,他对不起娘亲之类的话。尘夕面上笑着,心里头却觉得他有些假面。于是在孔霖天打算说起娘亲的从前的时候,尘夕挑明了,“天叔,那个场面越说得多事情越麻烦,您不说是为了我好,这点我能明白,所以应该是我多谢您的体谅,而不是您这般内疚的来说些丧气话。”
尘夕有些不大明白的是,孔霖天听完尘夕这话,竟然笑着点点头,接着便走了,直到今天现在,他是再也没有来过了。是不是在忙活着外面那些麻烦事哦。
饭团倒是天天准时来报道,但是尘夕却认为他大抵是见不着那个被他当神一样的二师公,而闷的,天羽庄地处偏僻,好不容易来了个外人,他定是不能放过的。本来应该是极快活的,但坏就坏在尘夕并不是欧若那样特别活泼,特别开朗,特别能闹的主。两人处着,听到了还是饭团那不怎么利索的话语,尘夕的声音只是出现在纠正饭团语言的时候。
“姐姐吃换。”
“是吃饭。”
“吃换。”
“姐姐阿贤要那锅荷发。”
“那朵荷花。”
“那锅荷发。”
饭团一直说不清楚,尘夕倒也耐性极好的解释,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闹腾,但两人却相处得极和谐。饭团倒也一副享受的样子,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姐姐从来都不因为自己话说不清楚,而不喜欢与他玩,她还给他纠正呢。
事实证明,两个温温吞吞的人总是能相处得来的。
荷清还是天天跟着她,从不离开半步,也跟从前一样,从不与她多说半句话,哦,应该说是比从前更加的冷漠。她这般清冷,尘夕倒也不会跟她太热络,一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去跟陌生人说话,二来,依荷清那性子,就算她说了,也应该不会有太大反应。想想,也就算了,她宁愿对着无边无际的荷花障发发呆。
今天她在想一个问题——关了这么久,她是不是要走了,出去虽然只有她一个人,但是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寂静,想了想,抬头看着荷清,问道:“天羽庄后面通往哪里?”
“悬崖。”看看,看看,这就是荷清的冷漠。
尘夕不以为然,“悬崖么?天羽庄前面的山也不高啊。怎么后面就悬崖了?”
“后面是人工挖掘。”
尘夕点头,原来这样?怪不得这江湖上会将天羽庄推上那个高的地位呢?前有荷花障,后有悬崖峭壁,敢情,这进来不易,出去更加不易呢?那可是身家性命的问题。
看样子就只能从前门堂堂正正的出去了?
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舒了口气,说道:“那么就麻烦荷清,带我去找你们少庄主吧。”
荷清这回倒是回答也省了,直径走了上去。
大厅里面人也不少,孔霖天,夜魂,还有那个叫天阎的美少年跟那个高深莫测的裘老爹,尘夕微微笑着,“大家都在呢。”
“姐姐总算是出来了。”天阎先开口了。
尘夕冲他笑笑,也没有继续这个问题,随着荷清坐到一旁,开口道:“天叔,我应该走了,如果在耽搁,恐怕一年之期都不够用了。”
孔霖天便也顺势点头,“刚才我与天阎公子也说好了,你就跟他们一到上路,我师傅他老人家也就放心很多了。”
孔霖天这话说得尘夕挺不好意思的,瞅瞅孔霖天,他一脸祥和,完全没有因为那句“师傅他老人家”而感到不好意思。那谷澈比他还小呢。没办法,她改变这个想法始终没有成功。
“他,去,哪里了?”尘夕终究还是没憋住。
孔霖天这回到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小尘夕真的不在意呢。”
尘夕老脸一红,也管不上什么好不好意思了,“不说就算了,做什么取笑人?”
“我与夙姐姐关系比师傅还好,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也想告诉你来着,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那小子,做什么事情,是从来不告诉人的。总是做了之后,才让人大吃一惊。”他口气又变了呢。换成他那小子了?这两人究竟是个啥关系?糊涂,矛盾,迷乱。
尘夕摇摇头,“我还是比较习惯自己走。”
“哦,小尘夕不相信我。”
尘夕笑而不答。
“小尘夕一定要相信我。这中土想必也只有我才不会觊觎那晨曦门。”孔霖天这话说的极自信,但在尘夕看来便是极自傲。那个晨曦门人人趋之若鹜,难道这孔霖天不是人?虽然,那晨曦门到底有没有还是回事呢!
“很多人跟我说过这话,但是最后他们都欺骗了我。”尘夕这倒是实话。尘欢说过,谷澈也说过,就连一向护着她的宁然姑姑这次也没有站在她这边,要她不要掺和这事。
“我不同啊,我是看在夙姐姐的份上才要你相信我的。”
娘亲么?
尘夕低头想着,这时候天阎开口了,“姐姐为什么不愿意与天阎一道回家呢?”这语气幽怨,伤感,充满惆怅。
尘夕抬头看向天阎那方,天阎那张漂亮的薄唇紧紧的抿着,讪讪的看着尘夕,眼里竟然满是失望。尘夕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被人重视的,从前跟宁然姑姑与欧若一起的时候,往往都是寂静与欢乐多些,这让尘夕心里头暖暖的。那个干净透明的少年居然是重视自己的。尘夕微微一笑,不禁看向了一边裘老爹,现在的裘老爹已经不想最初那样谨慎了,眼神里面也没有了那种探究的情绪,仔细看去,竟满是慈祥,他对尘夕笑着,点点头。
尘夕满是欣慰。
“好吧,姐姐便与天阎一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