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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幸福且强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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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秋轻声:“乐庸与冷不易绝对不能碰一组。”
帅望轻声:“其实,也挺好,真碰上了,让乐庸让了,不易能更稳。红剑黑剑无所谓。”
冷秋沉默一会儿:“你看出来了吧?不易与乐庸明显高。”
帅望微笑,内卷的唯一好处是,站出去比别人高一头。
冷秋淡淡地:“不管谁得了白剑,把对手干掉就得了。”
韦帅望差点没给噎死:“师爷!”
冷秋把两个孩子叫来:“如果你们谁因为分组原因没得到黑白剑,要么自己去挑战黑剑,要么,让白剑兄弟把黑剑干掉。”
帅望怒了:“绝对不可以!挑战可以,如果谁以这种原因下杀手,我绝对不会饶过你们!”
冷秋沉默一会儿:“好,那记住了,抓阄这事,是冷如切提的。记着就行。”
帅望哀叫:“师爷!”
乐庸轻声:“上次他弟弟参赛,就是抓阄。所以,这算是公平。”
冷秋点头:“对。算是公平。上次冷雪琅直进半决赛,他是有异议的。目前为止,这小子没做什么,所以,咱们也不会做什么。但你们也不小了,这人对我们是不是有善意,你们认真看着,防备着点。”
帅望默了。
这回他没话说了,他不能说冷如切是自己人,你们把当他自己人。冷如切现在的表现,明显不是。只是没有表露太大敌意,不满是肯定的了。
冷秋道:“冷子静那一族,人多,又抱团。给他们位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给他们位置,他们仗着人多,事事掣肘,他们家需要有效减员。”
帅望轻声:“师爷,求你别这样教育我家孩子。真教育成功了,你不一定承受得了后果。”
冷秋道:“嗯,小子,你认真回想一下吧,但凡你照着老子的教导变坏时,后果都特么很好。每次你照着你师父指示做好事时,老子才真的承受不了。”
乐庸轻声:“冷如切做的,只是公平,但我爹一向是给敌人公平的。”
冷秋顿时就哈哈大笑起来:“对,所以,要么冷如切这表现是与我们为敌了,要么你爹是精神不太好。”
韦帅望气结:“你,你们爷俩真合拍!”
冷秋拍拍乐庸:“快点成长起来,让冷如切早点滚出我眼前。”
乐庸点点头:“没问题。”
韦帅望怒吼:“你特么敢给我再说一次!”
乐庸淡淡地:“我快点成长,有什么不好吗?这位置能者居之,我同不易能,师爷开心,你不开心?你要觉得师爷不对,你就说服他吧,吓唬我干嘛?我不敢再说一次,爹你就有理了?”
韦帅望忽然发现,特么,我居然说不过我儿子了,哎,我需要我师父……
冷秋看着韦帅望:“你当初对阵黑狼时,你师父都宁可你错杀,不想看见你手软。真刀真枪,要命的事,对手除非是南家那样的废物,对谁都不能手软,能杀就杀,能一招杀就不两招杀。你说的那些屁话,是让我们家孩子拿命去善良呢!你特么给我滚远点,不然,我叫芙瑶过来同你谈谈。”
帅望沉默一会儿:“不用了。”
不用了,我家大帝会同师爷一样暴跳起来的。能不杀就不杀,这种,我对小雪琅说,都差点让雪琅送命……
帅望轻声:“是,保自己命是第一位的。这是生死之搏。当然,如果觉得……”
冷秋冷笑:“雪琅也觉得自己有余力饶过别人呢。你快一边去准备好你的花生米吧。”
冷秋看着两个孩子:“记得吗?上一届的雪琅比你们俩个高多少?他是怎么差点死掉的?不管你们觉得自己比对手高多少,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也不要有任何松懈。对手的生死,绝对不在你们应该考虑的范围内,你们需要的是赢和活下来。杀掉一个大家族的人,虽然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冷如切都能解决,我们更能轻松解决,明白吗?不用手软。”
韩宇远远看着冷秋一脸杀气地训孩子呢。
想了半天,冷如切这反应,师爷肯定是当敌意了。那我同大哥呢?
下一届冷如切肯定当选了,我同大哥此时与冷如切切割,真是在摘取胜利果实的一刹那,满树果子都不要。
然后看到乐庸一个淡淡的眼神飘过来,淡泊平静地,扫过他,扫过韩敬之。
韩宇顿时汗毛倒竖:这……
虽然我说伤残无怨,那是我死忠韦掌门的时候。此时此刻,但凡我有半点站冷如切的意思,人家就根本没必要手下留情了。何况,我大哥的亲孙子参赛,真要按掌门排名来赛,就是按公平原则,我侄孙也不会对上硬茬,冷如切说抓阄,抓到死亡小组去直接就灭在半绝赛上怎么办?他有半点把我们当回事的意思吗?
韩宇直接过去,拱手叫一声:“师爷。”
冷秋倒是立刻温和地笑了:“韩宇,有事?”
韩宇轻声:“冷如切将来,有半点对不起师爷和韦掌门的地方,我同大哥,不站他那边。”
冷秋点点头。
韩宇再道:“不管他将来做没做什么,师爷和韦掌门,怎么处置他,我同我大哥,都支持师爷与韦掌门。”
冷秋再次点点头。
韦帅望长叹一声。我特么当时不如直接跟冷如切说:滚!等你当掌门才轮你说话。
师爷说的没错,我一发善心,老天就直接派人打我脸。
韦帅望默默看南朝一眼,好,你小子动员能力真强。
冷如切确实是个二傻子,明摆着南朝这小子向我托人情,你直接当着南朝面就说抓阄,真好,谢谢你替我得罪一批人,省得我得罪人了。我特么谢谢你啊。
二傻子上台是不行啊,你这样子早点下台也应该。虽然我不希望是我儿子把你搞下台的。
我就不说啥了。
乐庸看着韩宇微微一笑,再瞄了一眼韩敬之。
韩宇内心“卧槽”一声,这小朋友难道真是这意思?人刚才看那一眼不是无意的?真就是暗示我?
韩宇感觉到,人家小朋友,听到冷如切就能想到你家正要参赛的侄孙,远远地拿眼神提示你该站队了,这智商就很不一般了。虽然大人们已经学会连个眼神也不给你了……
韩宇对乐庸看的那一眼,时间有点长。冷秋就看看乐庸,看看冷不易,乐庸都向韩宇发出死亡威胁了,韩宇收到立刻来表明态度了。自己家的傻儿子好象还没搞清状况。唉,儿子啊,你一定要紧跟你兄弟啊,可别学冷冬晨那个二缺,专搞自己兄弟。
韦帅望对这一连串的眼神交流,默默咽了抽自己儿子一耳光的欲望,小孩子嘴欠是天然的,我小时候也这样,知道点啥就忍不住臭显一下我多聪明。他只得劝韩宇:“如切,不一定是有意的,这也是惯例,你不必有什么反应。”
韩宇笑笑:“他成年了,我们没有管教义务了。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他下一届可能是掌门了,问呢,我们就说两句,不问,不好说什么了。”
帅望一听,完,你越说和,人家越要撇清关系。但也只能如此,如果自家孩子同冷如切有任何冲突,当然是别连累韩家兄弟的好。
帅望无言地点点头。
韩宇告退。
冷如切见韩宇急冲冲去同掌门长老说话,然后脸色不太好地回来了,忙迎过去问一声:“师叔,有什么事吗?”
韩宇见冷如切一脸无辜,沉吟一下:“我去问问敬之能排到谁,没想到掌门说抓阉。”
冷如切顿时一愣,这才想起来师父的孙子也参赛呢!而师父一家是韦掌门死忠,本来比别人要占点便宜的。登时窘了个满面通红,半晌:“上届也是抓阉啊……所以……”
韩宇点点头:“倒也公平,给掌门省事了,不然,这一届哪个同掌门不熟啊,都去找掌门,倒让掌门为难了。”
冷如切没敢出声,然后忽然想到,哎呀,这事是我提的,我小师叔知道不?掌门没说吧?偷偷看韩宇脸色,韩宇苦笑了,别看我了,我都不敢给你啥提示了,半晌,叹口气:“不知谁出的这主意,可把掌门的一大票亲友团都得罪了。”
冷如切这才惊悟,我了个去……
这这这,当时谁在场来着?会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特么,南朝!南朝当时给自己孩子说情呢,冷如切一大半是看不上南朝走后门,然后才是,我弟弟都被公平了,凭啥你们想占这个便宜。
谁是掌门的亲友团啊?
杀气腾腾的冷长老啊!还有他师父!冷如切忽然感觉到自己好象在挖自己家地基,而南朝同冷家之外的四大家关系都不错。冷逸飞那种黑得不能更黑的□□人士送孩子上山肯定同掌门打过招呼,不然就是送人头来了,刚才直接给掌门跪了的那个杨玄还不知同掌门啥关系呢。所以……这事蠢到他都不敢坦白从宽了。
韩宇内心长叹一声,孩子啊,你问我啊?你问我怎么办,你就是还当我是亲人呢,我就给你好好讲讲,然后你到掌门面前跪求一下,掌门心软,不会同你计较的,你最好当着乐庸小朋友的面忏悔一下。人家这个小教主比上一个大教主还可怕。现在你不问,我就不敢管。本来就不是很亲的关系,你又做掌门了,咱们这点淡薄的恩情,经不起我多嘴多舌教训你。不象亲生的,打个半死,小乐庸一样冲他亲爹翻白眼撒娇。
八强赛结束,第一组全赢……
大家表示,掌门大人好眼力,掌门大人好公正。
特么,掌门觉得能赢的这些,一点意外都没有就赢了,以后都你直接看一眼给排名得了。虽然大家表示真特么公正,但吃瓜群众明显觉得没啥趣味性了,一点意外没有啊!想当年,意外不断八卦起来津津有味啊!尤其是韦大掌门那一届,又是让梨又是当众拱手白剑讨你欢的,让群众喜闻乐见了好几年。
现在就靠抓阄创造看点了。
当然我们也得交待下几位大熟人的比赛情况。
乐庸被周存抓到了,帅望到底没忍住,轻声:“周家满门忠烈。”
乐庸假装没听到,我切,周家当年站掌门那边写信出卖你的事我特么都听说过。满门忠烈!你把人家心脏给掏出来了!
然而,周存的功夫,实在差很远。乐庸嘴角带笑,不紧不慢地接了五十招,在周存的衣服上划了一道口子,又划一道,又划一道,周存终于涨红脸,主动跳开,认输了。
乐庸客客气气地欠身:“承让。”
回来坐上,淡淡地:“我饶他三次不死,替你还够了他家的人命,以后别再提欠他家的了。”
韦帅望气得:“我特么谢谢你啊!”
那边周兴已经红着脸在训孩子:“第一下就该认输了!这三剑都在要害,分明是人家多次容让了……”
周存无比沮丧:“我,我没发现……”
周兴长叹一声,就是,你不知不觉就死三次了。周家以后再敢在江湖说韦家一个不字,都是打自己脸了。虽然满面尴尬,周兴还是过去给韦掌门一个长揖:“谢掌门和小公子手下留情,周某一家,感激不尽。”
帅望也有点尴尬:“比武嘛,点到为止即可,应该的,周先生不必客气。”
乐庸在一边还个长揖:“周伯伯客气了。其实我爹说,比武是真刀真枪以命相搏的事,不过上场前他一直在我旁边念叨周家为国为民,满门忠烈,我都不知道该听他哪句好了。”
周兴那满面的尴尬,忽然间化成辛酸,只点点头:“多谢。”哽咽得无法多言,拱拱手而去。心里那点过不去的怨愤,终于化做一声长叹,是的,我们有私人恩怨,但我们也为保护国家共同战斗过。人家因大义尊重我们,我们就也因大义尊重人家吧。
帅望摸摸乐庸的头,唉,我儿子还真替我解了多年的心病。这小子真会说话,三分官方发方,七分义气,硬是让周家一脸尴尬变成感激了。
冷秋一边嘲笑:“你该跟你儿子学学说人话了。”
韦帅望气得:“我特么这些年一直在汪汪叫吗?”
冷秋道:“几乎,听习惯也能听出你是啥意思,外人听来就是汪汪叫了。”
乐庸笑嘻嘻地:“我娘一直这么说话,对付正式场合还挺好使的,是吧?”
冷秋点头:“是!”转头:“唉,我应该把冷不易派到你娘身边学几年说话。”
冷不易望天,要不,你再打我一顿得了。乐庸的娘……嗯,挺好的,就是,她那种好笑的表情挺明显的,好像是嫌我傻。
冷不易的对手是南暄,南朝立刻就老远给韦帅望拼命使眼色。帅望只得无奈地:“不易啊,你看那边个不停看我的老小子了吗?你下场对手是他三哥的孩子。他三哥是头驴,当年被我打断骨头也不肯松剑,所以,不论如何,你同他多走个三五招,给他点面子,也别伤太重啊。”
冷不易道:“功夫那么烂,师父你当年还打得挺费劲?”
帅望笑道:“是啊,太烂,我不好意思砍死他,后来给他点了个笑穴……哈哈哈哈!”
冷不易一脸黑线,先打断人骨头,再点人笑穴,师父你可真善良啊。
冷秋道:“知道你师父当年多讨嫌了吧?比个武,半个武林圈都想砍他。而且最想砍他的就是他师门了。”
韦帅望笑道:“哎,我当年饶他们不死的,他们倒都想砍我。”
冷不易很无奈地,老老实打满十招,第十一招,南暄反手一剑划来,冷不易的剑,后发先至,不待南暄发力已经内力暴发,南暄只觉得整个手都麻了,完全没知觉,手中剑自然飞起,而且是飞到冷不易手里。
冷不易倒剑柄送回,点点头,收剑了。
南暄只得拱手:“我输了。”
冷不易淡淡说一句:“承让。”
傲慢得低调淡雅。
胡家的胡瞻尔抽到的是冷成峰,那也是一场完全没有悬念的比武。胡不归也只说:“尽力吧,尽量别受伤,不要拼,这不是你应该拼的对手。”
冷文谷与胡不归也互相点点头。咱共同战斗过,胡家挺有骨气的,倒也吩咐儿子:“不必下杀手。”
胡瞻尔依旧拼过百招,冷成峰已经不耐烦,觉得对手有点给脸不要脸了,开始发力砍杀,胡瞻尔步步后退,最后一条腿被刺了个洞,最后关头,冷成峰倒底收了力,没给他个洞穿。那边胡不归高叫:“我们认输。”
胡瞻尔咬牙站着:“多谢你手下留情。”
冷成峰拱拱手:“你也挺能拼。”
打得最激烈的一场是区青璋抽到杨玄。
区华子功夫就算不错了,儿子也用功,华山派功夫本来也不弱,只不过没有冷家山的魔鬼训练那么狠。杨玄呢,黑狼是坚决不承认他是徒弟的。临走时,黑狼说:“没进十六强,你敢说是我徒弟,我就打死你。进了十六强你也不许说是我弟子,我就教过你两天。”这里的两天,指的是两年,过了十三岁之后,杨玄开始长个了,看着跟成年人差不多了,黑狼觉得他这样子,揍起来就不用手软了。原来只要杨玄哭,黑狼转身就走,让他爹自己教。十三岁以后,敢掉一滴眼泪,黑狼就能揍到他吐血,硬把一只小羚羊揍出点狼的感觉了,黑狼依旧觉得这小子的功夫简直没眼看,蔑视地不肯认这个徒弟,让他自己同韦帅望说,能活着回来就行。
所以,他这实力在八强是垫底的,到底比区青璋还强点。两人打得难解难分的。
韦帅望终于忍不住笑:“难怪黑狼不肯写信,这明摆着顶天学过一两年,应该还是最后关头的速成班。”
冷秋白他一眼:“你儿子原来就这样。
帅望笑:“我儿子强一点吧?再说我儿子是亲王,屁也不用干,一年都几万两银子进项。”
冷秋道:“是啊,在京城里混,他哥得吓死。在江湖上混呢,他爹得在屁股后面跟着保护他。”
帅望沉默一会儿,看冷秋一眼:“所以,我也没怎么拦。”
冷秋道:“你就直接说谢谢吧。”
帅望笑:“我不说,说了你该找我赔你那一屋子破瓶子了。”笑到发抖。
冷秋一把抓住他头发,生薅过来:“你赔不赔。”
帅望笑:“赔赔赔,哎,注意形象。”
冷秋松手,左右看看,众人都装没看见状,他也忍不住笑了。
坐在后排的冷不易回头看一眼乐庸,轻声:“你爹跑我家去砸了好多东西。”
乐庸不吭声,这两人真是合伙逗他玩。然而,他也只能承认,我希望我是现在这样。所以,玩就玩吧。
冷不易轻声:“我爹是真心希望你好。”
乐庸给他个大白眼。
冷不易沉默一会儿:“你爹也是真心疼你。”
乐庸再给他个大白眼。
冷不易笑了,然后红了眼圈:“他们对你好,我真心高兴。”
乐庸望天:“你原来觉得他们在对我坏吗?”
冷不易微微哽咽:“有段时间……”
乐庸沉默一会儿:“对不起,让你担心我。”
冷不易忽然间掩面:“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变回来了。”当众落泪了,只能假装这比赛太无聊,抱膝埋头装睡。然而,他哭得身体发抖。
乐庸只得搂过他,解衣衣之。
他吓到冷不易了。
吓得师爷到现在才敢提账单。
肯定也吓坏了父母。
是的,幸好我回来了。我有这么好的兄弟,我怎么会不回来。
还有我那个不住道歉的爹,不住逼迫我实践诺言的师爷,永远淡定坚强地给我一个温暖怀抱的娘。
乐庸微笑,他一直活在温暖与幸福中,还能这么强大,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