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谈》暮春小花

7、关于陆思恒

　　初评级后第一次公演前要分组进行表演，首先由选手投票选出七位，再由这七位选出对手竞演。还是那位退赛的对手毫不犹豫地选了陆思恒作为竞演对象，这无疑是对他能力的一个侧面肯定。不是说，男人之间最浪漫的事情就是对抗和竞争吗？雄性荷尔蒙爆发的时刻就是彼此之间剑拔弩张，定要分个高下吗？现实生活里，高人一等的职位、全力、财富和围绕周围的种种，不也是这个道理吗？不过在舞台上，这种对抗被戏剧化地直接加倍放大而已。强手队都是强强联合，几个优秀的舞蹈担当选择聚集在一起，秒杀其他组合。陆思恒这组只有几个比较弱的人主动选择了他，从一开始就处于不是很有利的位置。可是他依然积极乐观地鼓励队友，在排练的间隙当别的组有矛盾时，他还帮忙调停。就算有镜头剪辑的加持，但他大抵也是一个暖心的小哥哥没跑了。
　　在该平台为会员和特别会员制定的衍生节目里，也能看到他极尽所能抓住自己的有限机会表现。他的综艺能力有了长足进步，同时还不忘带动那些内向和害羞的人展示自己。说到他在这方面的改变，我真的很佩服他。同为内向人格的我，太知道要迈出改变的那一步有多难。内向的人会因为外在无心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而伤神内耗很久，但这样的人又能够专注在自己喜欢和擅长的领域里，通常有一定的毅力。想想当初他面对镜头的躲闪到现在积极主动站到镜头里微笑大声说话，我不知道他在这个改变的过程中需要克服多少心里障碍，投入了多少精力和努力。不过，要走艺人这道路如果只能在舞台表演的过程中投入和无所畏惧显然是不够的，台上台下如果都能收放自如，才能够容易俘获大家的好感。尤其是现在的艺人，不仅是舞台或者影视，还得参加很多其它宣传、综艺和真人秀等活动和节目，这时候如果保持低调，会被误解为冷淡对人，很容易丢失流量。
　　开始我不太理解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人，会在表演中那么自如惊艳，怎么会害怕在舞台下的摄像头？后来我联想到自己，小时候也因为怯场不敢举手回答问题，更别提站在讲台上当着全班演讲。老师和爸爸都鼓励我要勇敢战胜自己内心的恐惧，经过几次尝试后，我逐渐克服这个毛病，最后甚至站在全校的升旗仪式上也镇定自若。但是不再面对很多人的场合比如私下和几个人甚至一个人交流的时候，我不仅手足无措还会不自觉排斥。如果遇到比较不那么友善或者有趣的对方时，我就会向刺猬一样不仅拒绝沟通，还会蜷缩起来用自己的刺来对付别人。所以，我在学校的漫长时段里，交好的同学非常少，慢慢地我就懒得与人建立起讲台以下和学习之外的联系。再加上我父母两边的核心亲戚群不多，我现在回想起来对当时的自己甚至产生孤僻的嫌弃。这种舞台上毫无畏惧目空一切的大无畏感觉，切换到台下生活中害怕与人沟通的退缩，是一种撕扯的分离感。我用以后毕业工作独立了，一切都会好的借口来安慰自己，却不曾想到这种缺陷让我在未来的成长路上要吃多少亏。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像现在30岁的自己好像是第二个十几岁的自己，如果没有主动积极地改变和完善，年龄就是一个数字，人的内心、性格以及思维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改变当然是一把双刃剑，如果能保持自己本来的长处和优势，同时又能把短处和劣势消除并融合在优点里，那就太厉害了。可是理论说起来真简单，实践起来可太不容易了。有多少人都是要为此栽了跟头吃过苦头，才懂得主动去改造自己。我自觉自己在这方面醒悟得很晚，或许也因为我一直在象牙塔里好好读书，一直把美好虚幻的未来和好成绩严格挂钩吧。陆思恒19岁就开始在舞蹈工作社做舞蹈老师，可以说比很多同龄人提早进入社会。在演绎圈子里，他接触到人形形色色更是复杂，再加上22岁第一次参加选拔活动的失败，让他过早尝到生活的不易和心酸。看到他当时起早贪黑练舞，冷面严格对待自己扶不起来的队友，我甚至都觉得他有些严苛。所以，当我看到4年后的他在创2里面，温柔许多笑对镜头和周围的人，我甚至都不太相信这是同一个人。因为，我做不到这样，或者说我做不到在4年里可以发生如此变化。
　　其实不仅仅是陆思恒，同在创2里的好几个比他小的弟弟，都是非常刻苦勤奋磨练自己的舞台表达技巧。当他们站在舞台上时，开口惊为天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多年练习带来的自信和大放异彩。可是当他们在衍生节目里配合节目组做一些其他的活动和宣传时，那一双双像受惊的小鹿眼睛要么躲闪镜头，要么看着镜头呆若木鸡。是了，这些孩子们要么天生性格就不外向，要么就是很小就在严格的舞蹈和歌唱训练里打转。他们能接触到的就是训练老师和身边跟他们一样的练习生，长时间的训练让他们直面社会的机会也不多，自然没有普通人那么自如。最让我震惊的是历经那么多失败和磨练的刘也，居然也会在表演前紧张到干呕。他在舞台上是多么耀眼的一个舞者啊，真正做到了他自我介绍说的那般，“追求灵魂层次，技术上有保证，精神上有追求”。看来，追求舒适喜欢呆在自己的舒适圈里，是无论强者还是弱者在本能上的趋向。是否愿意和自己的这些弱点斗争，一点点改变自己适应社会和环境，才是区别出优异者和普通人的一个因素之一。
　　不得不说，陆思恒的笑容非常具有感染力。想当初他对着镜头冷冷的毫无表情的同一张脸，尽管无关不够突出并不是传统意义的帅哥，但立体的鼻梁和脸部轮廓依然让他能从大众视野里跳脱出来。来自广州的他，天然有一股贴合90年代港台流行风的味道，有些瞬间会让人把他和温兆伦傻傻分不清。这种自带的韵味给他带来一些辨识度，但美女帅哥在演艺圈从不缺乏，如何增加自己的印象分是一门学问。陆思恒在数年的摸爬滚打里自然深谙此道，所以当他在舞台上因为笑容灿烂眼睛眯成一条缝时，没人会在意他没有一对欧式大双眼皮的眼睛，反而会情不自禁跟着他嘴角上扬。还没等他开口进行略有些奶声奶气的发言时，观众已经被他舒展的表情所打动。这时候他再迅速切换到舞台的状态，或欢乐或紧凑地跳完一只专属舞蹈，这种反差和魔力真是一场成功的公关和营销。别说屏幕前的观众了，就是在节目里很多弟弟都喜欢跟在他后面。就算自己不会或者不喜欢在生活里笑，但谁会拒绝一个爱笑会带给你好心情的人呢？这时候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小时候我耷拉着脸却不自知的时候，妈妈总会使劲纠正我的表情。特别是面对相机的珍贵时刻，我妈恨不得亲自动手把我两边嘴角往上拉扯。因为我很少笑，生活里好像就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而且在我所受教育的认知和意识里，嬉皮笑脸的人容易对事情轻浮不用心，态度不够严肃认真啊。后来一个高中老师在我读大学遇到我后，无意间提到，觉得我有点像我爸，总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有时候有点过于认真了。那可不吗？我印象中的爸爸基本没有笑容，他不生气发怒就很好了，想看他简直是难如上青天。就算我考试成绩再好，或者在其他方面取得意料之外的收获时，他那一闪而过的笑容恐怕连傻瓜相机都难捕捉，随后就是他努力收住表情的严肃认真。老师不提这一茬，我可真想这么多甚至延伸到这一层面。我当然也知道大学有一个室友基本逢人第一面还没开口打招呼就是微笑特别招人喜欢，我好像把这个优点和她本就美貌的外型混淆了，而从没分析过这或许是自己没有路人缘的原因之一。所以，表情管理和笑容策略可不是美女和帅哥的特权，本就普通的人再不利用这些小技巧来武装自己，也就不能单怪自己运气差了。
　　再对比以前陆思恒对自己本就水平有限却懒惰找借口不练习的队友时，总是一本正经板着脸要求对方一遍遍地加练，自己则要么加入要么在一旁认真地监督。当时，两个人是否晋级是被捆绑在一起，陆思恒当然很紧张对方的表现。但这样的行为却让那个队友练习时候的状态雪上加霜，果然两个人紧接着就被无情淘汰。当脑海里回放这些点滴片刻时，我仿佛一下就能理解为什么他们当时一轮险胜，二轮出局的悲惨命运了。到了创2时，首先陆思恒以身作则让自己的表现基本无可挑剔，同时又作为队内核心人员尽量委婉温柔地提醒队友，是不是还有可以改进的地方以及如何改进。如此之下，整个队伍的气氛很融洽，大家训练时基本保持一个积极的状态。每个人对自己的要求不同，八个人的队伍里当然有怕吃苦不愿多练或者表演时候划水的队友，但这次的规则是队伍竞演失败和所有队员淘汰不直接挂钩。所以尽管陆思恒所在的队伍比赛失利，还有几个队员赛后因为综合排名以及人气被淘汰，他的排名却是稳中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