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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明逸的回忆 ...
入夜,店小二早早将明逸房中的杯盘收拾干净,又为明逸点上安神香。
明逸躺在床上,却怎样都睡不着。索性起身,打开窗户听着窗外潺潺的水声,心中倒是多了几分宁静。
冷冷清清的月亮挂在窗边,明逸不由自主的又想起韩城。
十年前,明家与韩家是世交。
阿爹是彭城王,是当今皇帝父亲的义兄,也是云集朝权势最大的异姓王。韩伯父则是当朝宰相,位列三公之上。
明逸还记得自己十岁左右,阿爹总喜欢带着自己去韩府找韩伯父。那时自己一心扑在学医上,每次出门都必定想了无数个借口推辞,不然就是赖在军医的药房里不肯出去。
韩家伯母宋氏极喜欢明逸这样乖巧可爱的小女孩,每回见了明逸,总是做好多明逸喜欢的糕饼果子,还有她拿手的水晶藕。
韩城是韩府的世子,比自己长了两岁。每次自己出现在宋伯母的房中,他总是气鼓鼓的盯着自己,伯母让他出来打招呼他都是转身就跑。
明逸最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
明逸偷偷问了伯母身旁的婢女海媛才知道,原来韩城素日里都没有自己这样的口福,只有明逸来才能吃到阿娘亲手做的果子,不免有些嫉妒。
明逸知道原委后每次来韩府都带了自己做的海棠糕、杏仁豆腐,生怕不够,又装了满满一食盒自己用中药调的茯苓糕托海媛带给韩城。许
是被自己的诚意所打动,韩城后来看见明逸,神色略有些不自然,但再也没有气鼓鼓的看着她。
明逸还记着,自己有一日提着军医为韩家伯母配的几副调养的药去了韩府。韩家下人早就没人把自己当外人了,连自己去内院也无人引路。
明逸那天刚穿过花厅的院门,听着屋中有声响:奇了,这云安堂平时无人居住,哪来的响动?
明逸悄悄靠近窗户,看见里面的韩城和自己的小厮正在低声说些什么。明逸好奇不已,这家伙啥时候还会背后说人闲话了?于是悄悄站在门前,侧耳听他们的对话。
“你刚才的法子不好,明逸平时那么一本正经的人,我想和她多说几句话都不敢靠近。你让我直接说,她能答应?”
“怎么不能,我的大公子,明小姐平时是看着冷清,但人很好啊。上次我摔伤,就是人家明小姐帮我包的。”
韩城半信半疑地看着自家小厮:“真的?那就试试。”
韩城突然从云安堂推门而出,明逸正在门外听好戏,两人都没有防备,明逸撞到韩城肩头。
韩城吓了一大跳,看见是明逸,下意识去扶。没想到明逸转身躲开,一下子离开韩城一丈远。
韩城看着明逸轻盈的身姿,要去扶她的双手尴尬的停在半空。
明逸稳了稳心神,向韩城行礼:“我去安庆堂找伯母,无意路过,没想到冲撞了兄长。”
韩城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居然全让这小娘子听了去,耳朵已然红了大半:“无妨。就是......就是那个我......我。”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清楚。
明逸暗暗忍住笑意。韩城身后的小厮怕也是真看不过去了,抢着帮腔道:“就是上次娘子您送的那些果子,我家公子念念不忘,想向您再讨些来吃。”
明逸瞟了一眼韩城,韩城正愤怒的瞪着身后的小厮,明逸出声打断:“哦,原来为这事。兄长放心,我回去再做些便是。”
韩城涨红了脸,道了声谢,又叮嘱明逸此事绝对不可让韩伯父知晓。本来两人私下见面就不合礼数,要是让韩伯父知晓自己提了这么个无厘头的要求,肯定要挨一顿好打。
明逸回想当时自己应是笑着应允了,只记得自己憋笑憋得实在辛苦,没等韩城说完,就落荒而逃了。
虽然韩城大自己两岁,可明逸总觉得,自己才更像是长姐。年龄虽小,但自幼出入宫中,行事稳重妥帖,不似韩城那样少年心性。
明逸之后便换着花样做点心,每周送两份给海媛,叮嘱她一份给伯母,一份给韩城。海媛只当明逸是因家中阿娘嘱托,才带这么多点心来的,自然没起疑心。
半年后,宫中皇后传明逸入宫。皇后膝下无女,便想从宗亲中挑一个女孩做养女。
明逸一向端庄大方,即使只有十一岁,在京城中也早有贤名。明逸入宫拜见后,皇后一下便挑中了明逸做自己的养女。
明逸收拾好行李,带着自己的医书绣样进了宫。进宫前,明逸去了军营,在药房中呆了一整日。
韩城自从明逸每周送食盒过来,就对自己这个妹妹十分佩服。每周的食盒里,从未见糕点重过样,连跟随自己多年的小厮都感叹这小娘子好生贤惠。
韩城看着糕点,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过多久,阿娘告诉自己明家妹妹要入宫了。据后来他自己承认,那日自己魂不守舍,连身旁的小厮都看了出来。那日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借口去给母亲抓药,偷跑到军营里见明逸。
那时,明逸正在药房里拿着戥子抓药,弄得满手满脸都是药粉,狼狈不堪。
韩城惊奇的看着面前这只小花猫,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他不禁放肆的笑出了声。明逸听见韩城的声音,整个人呆在原地,手足无措。
韩城从怀中掏出帕子,沾了身旁水缸中的清水,走到明逸面前,伸手拨了拨明逸额前的乱发,又仔细擦拭明逸脸上的药粉。
明逸十分尴尬,偏生的手上拿了好些东西,又不能把帕子接过去自己擦,只能站在原地等着韩城擦完。
明逸抬眼看着,面前的男孩一双手那样白净,笑的温和。他动作轻缓,生怕弄疼自己,却又十分有力量。
窗外有阳光照入,一缕缕影子落在他身上,半明半暗中,他眸中干净透彻,没有一丝猜疑,没有一丝隐瞒。这双眸,明逸记了多年。
没过多久,韩城缓缓停下手,从袖中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明逸:“这个是我给你的,你入宫之后,我也要跟着你阿爹去边关了。我们应该很久不会见面了。”
明逸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枚白玉的平安扣。
韩城低了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舍:“算我遥祝你平安喜乐。”
明逸起身行礼:“多谢兄长。”韩城送完礼物后,大步离开了屋子,明逸看着韩城的背影怔了怔,将平安扣紧紧握在手中。
明逸在宫中一呆就是四年。皇后很喜爱明逸,衣食住行样样不输皇子。见明逸喜爱草药医书,还专门在建章宫中的疏圃殿中为她开辟了一处小药圃。又吩咐宫中御医教授明逸医学知识。
明逸每日在皇后身旁陪着,听娘娘传授诗书礼仪,四年倒也很快过去。
四年里,明逸很少出宫,更别说去韩府了。
明逸有时在建章宫的小厨房中做好点心,总会想起韩城那日在军营中的样子,:不知道这么久过去了,韩城那家伙有没有想念自己做的点心。
那些年,明逸也时常听宫女们议论韩城,说韩家公子随彭城王出征,已立下军功。又说那韩世子虽然年少,但样貌生的实在是好,貌若潘安,是个一见就难忘的美少年。明逸听了,心中暗笑,自己这兄长,倒是年少风流。却未料到,再见韩城居然在这深宫之中。
明逸入宫第二年的冬天,阖宫女眷都在准备元旦的庆典。明逸喜静,从来不喜这些场合。皇后却硬要让明逸出席,还说总要在宴席上见见各家的公子,看看哪个中意将来才好给自己赐婚。不由分说的让身边的月桂姑姑给明逸装扮。
月桂看着面前的小娘子,面若桃花,可周身气度却十分冷清,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距离感。不禁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金饰,选了几只白玉的钗子珠花,挽了一个垂鬓分肖髻。又选了一件淡蓝色的襦裙将明逸装扮起来。
装扮后明逸显得更加端庄大气,也看着温婉了许些。
宴席上觥筹交错,明逸坐在诸皇子的身后,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饮了几杯酒后,明逸躲出大殿。走到转角的偏殿时,迎面碰上韩城。几年不见,韩城和小时候完全不同,少年的稚嫩已经蜕变成了成熟和稳重。
明逸端庄的唤他韩家阿兄,恭恭敬敬行了礼,便擦身向前走去。
未曾想韩城伸手拉住她的衣袖,明逸站住,从韩城手中抽回衣袖,定定看着韩城。
韩城知道自己举动有些不妥,出声道歉:“抱歉,方才失礼了。”说完从袖中拿出一只玉箫:“我随你阿爹出征,在边关见到这玉箫。听明伯父说你自幼喜爱音律,随手买下来。算我给你的新年贺礼。”
明逸愣了一下,看着眼前少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接过玉箫。
“真是好物件,这真是兄长在边关看到随手买的?”明逸没忍住,调侃了他两句。
他略微思考了一会,“不是,是认真挑过的。”语气至真至诚。
听到这话明逸的脸上爬过了淡淡的红霞。
明逸至今都记得,在月光下,那只玉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和自己很像。
“多谢兄长。战场上刀兵无眼,你多保重。”
韩城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好,我答应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战死沙场。”说完韩城便转身离开,明逸默默注视着那个背影远去。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后两年明逸再未见过韩城,只有阿爹时不时写些书信回来报平安。但明逸每当吹响那只玉箫的时候,总会想起在边关的他。
第四年的冬天,皇后诞下公主,虽然已是老蚌生珠,但皇后止不住的愉悦。
明逸清楚,自己这个养女是时候该出宫了。明逸选在元旦的宴席结束后,向皇后提出出宫的念头。
皇后看着明逸,到底是在自己身旁养了四年的女孩,一朝离开,终究不舍。但皇后深知云集朝的规矩,还是要放明逸离开。走之前让宫人将明逸平日用的,穿的全部收拾起来,让明逸带走。又叮嘱明逸出宫后定要记着回来看自己。
明逸看着面前温婉的皇后,郑重的点头许诺。
明逸回到彭城王府,一抬眼见到的却是阿母在王府正堂被明氏另两房的人恶言相向,逼迫阿娘交出掌家权。
深宫四年,明逸深知,当今陛下并不信自己的阿爹,当年也是皇帝暗示皇后收自己为义女,明为恩典,实则以自己为质。阿娘素来仁厚,却不是一个精明泼辣能管家的人。
明逸在宫中四年,管家之事皇后手把手教授。有一年皇后生病,明逸还代替娘娘管理了一段时间的后宫,自然深知怎样对付那两房的泼皮无赖。
果然明逸回府后,二房与三房看到皇后赏赐无数金银给明逸,气势瞬间矮了三分,说话也客气了起来。
明逸顺手替阿娘处理了府中事务,也笼络了一批为明家誓死效忠的仆人。
明逸十五岁时,边关战事告急,阿爹身陷彬县,朝中却无人愿意带兵支援。
明逸心急如焚,想着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去寻阿爹。明逸借回青州祖宅祭祖的名义,暗中用阿爹的令牌调五千明家私兵,亲自带领,日夜兼程向彬县赶去。
明逸赶到县城时,阿爹已打退敌军,但军队损伤过半。明逸将五千军士交给阿爹后,没管阿爹的劝阻,去伤兵的帐营帮军医给受伤的军士疗伤。
没想到,明逸走到军医帐中,却看到了韩城。韩城昏迷不醒,身上至少有十几处刀伤。如果不是军医将他的面庞擦净,只怕自己真的认不出。
明逸心口一阵痛楚:混蛋,你不是答应我永不战死沙场吗?
军医看到明逸,瞬间松了口气,招手让明逸过来,开口说道:“六娘子,我教你的缝合之术可还记得?”
明逸点头,军医见状,赶紧将手中的物件塞给明逸:“韩城这伤看着吓人,实则无碍,他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娘子应该可以料理。营中还有很多人伤势比他重,我分身乏术,他就交给你了。”说完军医起身快步闪出帐房,去了另一个营帐。
明逸看着自己面前的韩城,不知有多心疼。却依旧面不改色有条不紊的为他上药,包扎。连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包扎的手一直微微颤抖。
做完这些,明逸在军医帐中的药柜里找了些韩城要用的草药,配了几副内用的汤药,熬在火上。随后唤来门外的士兵,嘱咐他们看着炉上的汤药,也看着韩城,他醒了就告知自己。
理智告诉自己,现在去别的营帐,能救活更多的人。正是这份理智,驱使明逸离开这里,走出帐门时,明逸终究没忍住,回头看着韩城,狠下心离开。
一直忙到午夜,军中将士来报,韩城醒了。明逸急匆匆的赶去军医帐中,却没看见韩城。
来报信的士兵也奇怪的环顾大帐:“刚才还在啊,韩将军人呢?”
明逸挥手:“你去忙吧,统共这么大的地方,不会出事的,我去找就好,你快去帮军医治疗伤患。”
“是。”
明逸知道韩城此时一定不想去人多喧闹的地方,于是顺着军营小路找到了河边。果然,韩城独身一人站在河边,背影略显失落。明逸看着韩城的背影走了过去。
明逸俯下身在河水中洗自己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韩城望着她,明逸一身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发髻散乱,没有往日的端庄,眼中却毫无惧怕,不禁出声,“怕吗?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死伤的人。”
“有什么怕的,医者救死扶伤是本分。还有,又不是第一次见。你忘了,我自幼跟着军医学医,伤兵我四岁的时候就见过了。”
明逸将手上最后一丝血迹洗净,在袖中掏出帕子,仔细地擦拭双手,头也不回地出声问:“为什么躲出来,你不想见谁?”
“没想躲你。”
“我知道。反正你的伤都是我包扎的,你想躲也躲不开我。你从小,只有练剑没练好或者被夫子责骂后是这个样子。你瞒不了我。”
韩城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军营:“每一个在战场上厮杀的人,都有家、有渴望的温暖、有牵挂的人。可是我一时的冲动,却导致他们失去了手足兄弟,也让他们的家人失去了亲人。”
明逸看着韩城痛苦的样子,连呼吸都慢了下来。
是痛苦,让面前的这个少年有了巨大的转变。
明逸来时听阿爹说,这次之所以会身陷危难,就是为了救韩城。
阿爹说,韩城冒进,带一队人马偷袭敌军后方,却因为经验不足,反被敌军围困。阿爹为救他,冒险攻打,这才让自家军队损伤过半。
韩城听着救治伤患痛苦的喊叫,坐在岸边,眼中充满痛苦和悔恨:“他们现在一定恨透了我,是我让他们承受的这些痛苦。”
明逸从河岸边起身,走到韩城身旁,犹豫片刻,将手放在他的肩头:“那是你自己想的。阿爹常说,自己当年若非你祖父搭救,自己早就埋在长江两岸了。当年的他也和你一样,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也是一次,他贪功冒进最后搭上了你祖父的命。”
韩城定定的看着明逸,握住了明逸放在自己肩头的手。
明逸没有反抗,她心疼这个男孩,也不怕失仪了,:“军中的叔伯们用性命换你成长,不是让你在这里自怨自艾的。他们九泉之下难道想看见你这幅颓废的模样?阿爹常说,战场上的将士,没有哪个是生来就会打仗,更没有哪个将军会永远用最小的损失换取战争的胜利。前朝,我朝,纵然是那些常胜将军,最初带兵上阵时,也是在血中摸爬滚打得来的经验。”
明逸顿了顿,看着韩城:“你才十七岁,要学的还多。为君者心怀天下,为将者心怀苍生。你的每一个决定,不止关乎自己麾下的士兵,还关乎一城的百姓。我们守边关,不是为了圣上的赏赐,为的是在乱世中,护住无辜的百姓,护住自己所爱的人。”
明逸指着城中的灯火:“这些,就是我们在这里的意义。”
韩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有孩童牵着娘亲的手走在小路上、有孩童骑在父亲肩膀上看花灯、有夫妻相视走在街头……看着那些美好,韩城眼中泛着泪光。
明逸记着,自己那夜陪他坐到天亮。他紧紧握住明逸的手,看向万家灯火。
明逸只在军中呆了五日,便快马加鞭回了都城。自己毕竟是未经允许带兵出城,自然不能多留。
到了京城,明家人得了明逸嘱托自然将此事瞒的密不透风。明逸前脚刚回大宅,后脚就得宫中传召。明逸一惊,是今上的知此事?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明逸沐浴后着常服入宫。
入宫后,皇后笑着拉过自己养女的手,说了很久的话。谈话的内容是什么明逸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皇后说自己马上就满十五了,她想为自己行及笄礼,再帮自己寻个人家。
明逸出宫时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受,自己还真的是任人摆布,连未来的夫婿都不能由阿爹阿娘定夺。
明逸后来才知晓,当时皇后正想尽一切办法保护自己。
二十日后,阿爹带兵回京。一来就去了韩府找韩伯父,两人密谈许久。
第二日明逸才知道,阿爹知道皇后要给自己择一门亲事,心知躲不过去。想着韩家知根知底,门当户对。自己女儿与韩城又自幼相识,总不至于一点感情都没有。
于是在明逸和韩城都不知的情况下,两家长辈就这样定下了婚约。当天,阿爹就入宫向皇后禀明此事。皇后沉默良久,还是点了头,又告诉阿爹既然定下婚约,那不要耽搁,最迟年底就要让明逸过门。
王府中,阿娘险些和阿爹吵起来。两人虽然压低了声音,遣开了周围下人,但还是被站在窗外的明逸听的一清二楚。
“你这么快给明逸定下婚约,可曾问过她的意思?她和那韩家世子每次见面都客客气气的,我看阿逸对他并无情分。”
“你知道什么。阿逸每次信中总是有意无意地打问韩城的消息,那年韩城给她的平安扣,她日日戴在颈上。她那点心思我能不知?”
明逸心中一动,从衣领中拿出自己日日戴在身上的平安扣,哑然失笑,原来自己的心思早被阿爹看透。
韩家世子与彭城王长女订婚的消息不到两天就传的沸沸扬扬满城皆知。有人叹郎才女貌,真是般配。有人说,明家女从来不怎么参加宴席,怕是因为容貌不堪,真是苦了韩家公子......
五日后,皇帝设宴,邀京城世家。明逸同韩城都被强行要求出席。明逸看着自己阿爹为了撮合女儿女婿硬让明逸和韩城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这行为当真“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两人略显尴尬的入座,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是两人有婚约后第一次见面。
明逸还是先开口唤了一声兄长,
韩城一愣,心中暗笑:“有了婚约,这声兄长恐怕不合适?”
明逸似乎被他这句话噎住:“有何不可?”
韩城侧身给她倒了一杯酒,笑着纵容道:“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不自然的相视,明逸本想开口问他的伤,又觉得不合时宜。宴席开始后,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倒不是因为尴尬。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两人共同的习惯。最后两个人就无言坐到了宴席结束。
第二天,不知是哪个多嘴的传言两人昨日相顾无言,京中的传言全变成了韩家世子和明氏女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无儿女之情。明逸听说并未理会。
半个月后,韩伯母寿辰,又摆了宴席。明逸带着礼物去了韩府。
方才落座,明逸就听见身后几个世家女的议论:“这明逸当真是好福气,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睐,又能得韩家世子为夫婿。”
“福气,我看不一定。那日宴席你们也见了,他俩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按理说这自幼相识,总也有些情分,可你们就不觉得这韩世子另有所爱?”
“姐姐不敢胡说,这传言要是到娘娘耳中可麻烦了。”
几个人马上闭了嘴。明逸不为所动,手上轻轻转动着茶杯,多年的礼仪教养要求她时刻保持端庄。
开席后,看着大家基本上吃好之后。韩城突然走到女眷席上,大声宣告:“今日为贺母亲寿辰,在后院准备了烟花,诸位请移步。”
在众目睽睽之下,韩城先让海媛扶伯母出去,然后走到明逸面前,“走,带你去看烟花。”
韩城面不改色地拉过明逸的手,带她出去。身后留下一片惊呼声。
明逸红了脸,小声对韩城说:“我披风还在内室。”
“让人去取了。”
“你不去陪你阿娘?”
“我阿娘最喜热闹,不似你,总往没人的地方跑。我总要先抓住你,我阿娘又不会跑了。”
明逸哦了一声,看着自己被韩城握住的手,嘴角微微勾起。这不合礼仪,但又让自己十分开心。
韩城带她绕过宾客,去了后院一处阁楼上。到楼上,韩城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手。明逸正想着怎么开口,却看到一束束烟花在暗夜里绽放。
明逸痴痴地望向天空,不自觉的松开韩城的手:“好美。”下面的宾客也不住的出声赞叹。
韩城突然开口:“京中传闻我听到了。”
明逸转身看他,眼中带着疑问。
“那天在军营里,你说我们守边关的意义,是为护住自己所爱的人。”
韩城顿了顿,一双眸子干净清澈却又多了几分坚定,“我想,我能做到。”
明逸定定的看向韩城,眼中泛起泪花。两人相视无言,可此时,似乎也不需要多余的语言。多年的相伴,他的心意自己怎会不知?
那一夜,是明逸十五年中最开心的一天,却没想到,这愉快的时光,如烟花一般,短暂到让人心痛。
明逸坐在客栈的窗边,将思绪收回。她不敢往后想,那天之后的日子与她而言如噩梦一般。
明逸看着月亮,苍白的脸颊上划过两行清泪。
这章好长。作为一个从来没有过感情经历的人,大半夜趴在电脑前冥思苦想感情戏片段咋写。以上是昨晚我拉着灵泽望舒同学努力修改的结果,希望大家喜欢。
这是五年前故事的前半段,后半段在下一章,大家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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