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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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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人陆陆续续,到了晚宴时剩下的大概只有他们这群小辈,晚宴安排的极好,分了两个会场,一部分为答谢,一部分为玩闹,而小梨,理所当然的被留下,理所当然的被分到玩闹的那一桌
离开的脚步抵不过身边人强硬的臂膀,直到再次落座,直到看见安安,
身后人嘶嘶哑哑的声音从耳畔处传来
小梨,你试着了解一下哥好不好
小梨?安安惊讶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顾允怀的声音
打乱了那后半句“只要你愿意走出原地,那后面的所有都是我奔向你好不好?”
谁没到?漂亮到有几分柔美的男孩子窝在角落里说话
廷哥没到,顾允祁站在门口迎宾处扯着嗓子回应
廷哥八成是到不了了,站在窗边的英俊男子隔空回应着刚刚的对话
顾允祁来了兴趣,从迎宾处几步走到窗边搭着英俊男子的肩
说说,说说,廷哥怎么着了,我不再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了
顾允怀撇了眼弟弟,道了句毛病
本来觉得没什么的顾允祁看着自家哥哥都这幅表情,八卦的意味更加明显了
贴着英俊男子肩极近,烨哥,你说说
别啊,这事明显你哥更熟
陈烨下巴超顾允怀努了努,示意顾允祁朝顾允怀方向看,只见顾允怀将小梨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微微低头,似正要说些什么
喲,小允哥这是不打算做人了
安安正拉着新娘的手一前一后走进座位
安安说的对,小允子从坐在这看这样子就不打算做人了
安安,行之是不是没到呢,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别,小允哥,我错了,
不是,我说,你们咋没人回应我下,廷哥,廷哥,这么大的事咋就没人好奇呢?
坐在角落里的漂亮男子淡然开口,廷哥的笑话我们都看过好几场了,可眼下,我们都一致觉得你哥的笑话可能比廷哥更加好看一点
不是我说,时队你这么说就是不给我哥面子了吧,我哥,什么时候不好看?顾允祁说着往顾允怀身上贴了贴,大拇指伸得高高的,调戏意味浓重
随着吱啦的声音响起,跟着服务员身后,容行之缓缓而来
今人挺全啊,边说着边拉开安安身边的椅子落了坐,丝毫没有一丝顾及身边人的脸色已黑得如碳般
不全啊,廷哥不是没来,我刚刚都问了一圈了,他们也没给我个准话,三哥,你说说被,廷哥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大八卦
哦,他们都没说啊,容行之似是觉得包房内温度有些高,站起将身上的长呢外套脱下,燕安的位置离后座挂衣处极进,似觉得不起身不太合适,起身顺手接过长呢外套挂在身后的挂钩上,可拿起的一瞬又觉得长呢挂在外处容易落灰,又走了几步挂进了一旁的整理柜内
可这一幕落在对面的小梨眼里直觉得惊掉了下巴,一时也忘了和顾允怀“冷战”日子,询问的话语接连不断的冲进顾允怀耳朵里
安安和他,和他?他不是那个?
嗯,跟他,对,那个,就是那个,要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跟安安熟?对,他是那个新城南的阿容,你觉不觉得他眼熟?嗯?
哥?你咬什么耳朵呢?说说啊
你别喊你哥了,他现在没时间搭理你,你不是前两天还催他给你找个小嫂子回家吗?这不眼看着给你办正事呢嘛?别打扰他,别打扰他哈
小梨的脸瞬间比身边杯里的红酒还要红
安安在桌下拉了拉容行之的衣袖,容行之瞬间觉得受用极了,昂了昂头,看向顾允祁
小七,你问什么,我告诉你
顾允祁看了眼容行之,又看了眼顾允怀,看了看燕安,又看了看小梨,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跌进椅子,看着旁边的商舟轻轻的唤了一声
舟舟,我觉得咱们俩好像被抛弃了,怎么他们的事一个两个我都不知道呢?
陈烨站起身,从顾允怀手边的烟盒中抽了一只烟,恰听着顾允怀压着嗓子咳了两声,将要开口说两句,就见顾允怀身边的小小姑娘端着尚冒着热气的水杯温温柔柔的劝戒,陈烨觉得此刻的顾允怀格外像一只铺好狼窝正引诱着面前小白兔的白衣大尾巴狼,抽到手中的烟霎时不知变了一股什么滋味
不是,小七,你刚刚说谁过分,看看你哥,说过分,就看你哥就行了,看看他那张脸,像不像引诱小白兔的大尾巴狼,姑娘我跟你说,这小允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滚蛋,顾允怀拿起手侧的纸抽就掷了过去
小允子不当人了啊,陈烨装作抹眼泪状,你们这一对一对的,不脱单则已,一脱单成群啊
小梨躲在顾允怀一侧肩膀下咯咯的笑个不停
这么好笑,嗯?
不是啊,就是没有想过你还有这一面啊,有点可爱
大概是多久没有看见她笑得这样阳光了呢,明明相知的日子也没有多久,可怎么就把这个小丫头上了心了呢?
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呢,我也会吃普通的饭菜,我也会与发小吵吵闹闹,我也会有喜怒哀乐,我也有想要的平凡小日子,我也有想要拥有的人...
容行之放下手上的温茶,加入话题,可别把我和小七拉上啊,我和安安这点事你们谁不门清啊
没说你,你这点事谁不门清啊,我说的这不是是小允子和廷哥,加上你和安安,小七和小舟,时间可真快啊,我还记得咱这六个光着屁股在时队家大院里乱跑的时候呢,哎,一转眼就只剩我和时队了,可喜可悲啊
你可别加我,你个万年老光棍跟我可不一样
不过,烨子这话说的对,小舟,你哥的事你不知道啊
我,我知道什么啊,这些年竟跟着他瞎折腾了,商舟指指顾允祁,再说,我也不觉得我哥有什么拿不下来的人啊,怎么说,这次真栽了啊
栽了,陈烨接过话来
栽了,何止是栽了,得有三年了吧,说完话环视了一圈众人
嗯,得有三年了
安安,你说说,你熟啊?
我,我熟什么?小晨儿是我闺蜜不假,可你们下手的时候,一个两个我都不知道啊
咿,有料有料,安姐,说说,说说
顾允怀这时才抬起头,横了顾允祁一眼
算了,算了,是不是和我哥有关,我不敢问
你小子,怎么一遇到你哥就秒怂?
时队发话了啊,安安说说,说说
哦,廷哥啊,小晨在丽江开了个茶馆,半经营半采风,廷哥这边光是上两个月就不下折腾了十趟了
安姐,这可是你不地道了,你不帮着咱廷哥说两句,好赖咱都是一家人啊
我说什么,我自己这还没弄明白呢?燕安看了看容行之又看了看小梨,白眼恨不得飞到天上去
廷哥暂时回不来了,黎家小子也过去了
哎,廷哥难啊,也不知道咱们这大嫂还能不能抱回来了
廷哥是谁啊?桌下的衣袖被身边人拉了拉袖口
直到小小的手被攥入手心,身边的人才堪堪开口
商廷啊,我们这个圈子的大家长,灵魂人物
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大家长不是你吗?
不是,失望了?
没有,直到顾允怀觉得掌心里那只小小手掌的慢慢有了温度才接着说
小梨,很多时候可能是你把我想的太过强大了,这世上比我好的人有太多太多,远的不说,就单说廷哥也是我比不上的,所以,小梨,别把我想的太好,也别把我想的高至神坻,我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听听我说,好不好
快看,快看,小允子又不当人了
时队说的对,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场子,脑袋都快低到桌子下面去了,我们的顾爷啊,这满场子都看着你谈恋爱呢,臊不臊的慌啊
可以了啊,我们脸皮薄
难得小允子说句话,我们给个面
话还没说完,包厢的门再次被拉开了,来的人有股不可言说的精致,可却一直热络的场子却突然静了声
“谁通知的小晴啊,这么没眼力见”
“不知道,这也不知道小允说明白没有”
商舟看着顾允祁时,眼里的刀子刮的顾允祁生疼
不是我,顾允祁动了动嘴,并未发出声音,一侧的身子转至众人时,却见大家的眼神皆比商周还要狠硬三分
“你是怎么想的,嗯?”
时席跟顾允祁咬着耳朵,这是给你哥找不痛快呢?
呦,大家都在呢?顾晴熟练的跟众人打着招呼,小七,这杯酒敬你,也不知道你哥是怎么想的,你这大好的月光竟愣是安排我出了差,小七,给我安排个位置啊
呵,呵,谁说不是呢?顾允祁看着众人左右为难
商舟的手更是招呼上了桌下顾允祁的大腿
这说是不说啊
顾允怀明显感觉到刚刚找回笑容的小梨身体僵了一下,随后,掌心里的那只小手的温度又开始变得冰凉
坐我这吧,正好刚刚公司同事给我发信息了,我回去一趟,小梨拿起椅背上的背包,似逃离一般,丢盔弃甲
掌中的小手渐渐被抽离,心脏处似是被深深挖了个洞,刚刚的对话呼啸而过,尽数扇在脸上变成丝丝裂痕
顾允怀拉住小梨,轻声唤她
小允哥,你别多心,笑笑找我,我到公司给你发信息
说完,顾允怀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还扬起了手中的手机晃了晃,只是那安抚般尚不明媚的笑脸看起来不似往常般明艳
顾允怀就这么盯着小梨,看着那个不断缩回壳子里的姑娘,手默默的摸上了自己的眉间,捏了捏
顾晴径直走向小梨离开的位置,落座
直至小梨在视线中彻底消失,顾允怀这才转过身接着说
“顾晴,我就问你一句,这么多年,我接你入顾家也好,让你入承东也好,我可有说过一句,你顾晴是我的谁?你要不要问问你自己,你今天是以什么身份在我这里闹,你配吗?”
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顾允怀,你说我是什么位置,你说我是谁,这位置我凭什么就坐不得,这晚宴我凭什么来不得
顾允怀站起身拂了拂衬衫上的褶皱,冷漠的开口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这些年说过你是谁了?我顾家的长子长媳吗?还是我顾允怀的未婚妻子,亦或是承东的少奶奶吗?上面的这些身份我可承诺过,或者类似今天这种场合,我可让小七称呼过你一句嫂子?
顾允怀本就站立,收起了刻意压制的气场,出口时句句皆带着锋芒
顾晴从未想过顾允怀会在人前将这些话脱口而出,一时接不上话,眼眶也憋的通红
晴姐,你别跟我哥一般见识,他这是有点急了哈,顾允祁站出来打着哈哈
而顾允怀俨然没有将顾允祁说的话放在心上,接着说
小晴,我再说一次,以前我给不了你的以后也给不了,以前我从未明说是因为我一直觉得不是十分必要,可也绝不是不分场合任你胡闹的理由
呵呵,呵呵
顾晴一声声冷笑在安静的氛围下愈加清晰,空气中除了冷冷的笑意,只剩下耳坠摇晃下轻轻的撞击声
顾允怀,十年,十年,换来的就是就是你站在这里说我这种话吗?十年,十年,我十年的青春时光换来的就是你站在这里同我说没有一丝关系吗?顾允怀,你可曾有过一分真心吗?又或者说,顾允怀,你有心吗?
顾晴双手紧紧掐着自己的背包,眼框中的红晕已化成点点泪珠,滴滴答答落个不停
小晴,适时赶到的付东寻打破了窘境,一声小晴,打破了众人的尴尬,也叫醒了顾晴
擦了擦眼泪,挺直弯起的背,高跟鞋踩得登登作响,她又是那个冷静自持的顾晴,只是顾晴的名字前再也冠不上顾允怀那三个字了
顾晴离去的背影走的笔直,一如顾允怀初见她的那一天,即使被家世压弯脊梁又怎么样,依然可以做那朵傲雪寒冬的梅花,即使满身伤痕又怎样,擦干眼泪又可以努力的肆意生长与生活
其实,作为男人,他无不欣赏与骄傲,只是,大概并没有他想要的生长与依存,他想要的,应该是共生,而不是独活
他不知道,正是顾晴的坚强与努力才活成这样冷艳骄傲不依附任何的模样,可也是他忘了,从一开始,他给了开始,却没有给与可以依附的权利
输的彻彻底底不是吗?可还仍有骄傲不是吗?
骄傲勇敢如顾晴,即使失去爱情,也当得起满身的骄傲
只是她未曾敢真的相信十年竟真的输给了十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