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女仆日记—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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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举起他的大拳头，用力的在门上敲了三下，大门立刻被打开了，站在门口迎接我们的是一位穿着翡翠色绿长袍的女巫师。她的头发盘起，头上带着顶弯角的大巫师帽子，站在台阶上朝下俯视我们的面孔板的异常严肃。
“麦格教授，这些就是一年级的新生了。梅林啊，在这样的天气里渡湖，我们差点都要游过来了。”
“海格，谢谢你。我来带他们进去就可以了。”被称作麦格教授的女巫师说完，居高临下的对我们拍了拍手，“新生们都跟我来，在开学宴之前，我想你们更需要把自己弄干净点。”说罢，抬手推开她背后的大门，率先踩着漂亮的大理石楼梯，朝楼上走去。
在经过右边一扇门时，里面几百人说话的嗡嗡声从高大华贵的门扉内传出来，我想那儿就是宴会举行的大厅了，不过麦格教授却并未停留，反而将我们带到了另一头比较小的空屋里。
“欢迎来到霍格沃茨，你们今后的七年将在这里学到神奇的魔法跟作为巫师的骄傲，为了这一切有个美好的开始，丰盛的开学宴正在等待着你们。不过现在有一件远比那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确认，那就是你们会进入哪所学院。”
一群刚刚自暴风雨的湖水上逃出生天的孩子们拥挤在不大的屋内，冷跟紧张双重因素的压力下，稚嫩的面容全都板得非常严肃，并且仔细认真的聆听着麦格教授说的每个字。
“霍格沃茨分为四个学院：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以及斯莱特林，四所学院都拥有着悠久且光荣的历史，层出不穷的优秀巫师在荣耀学院的同时，学院也为他们而自豪，这体现在年终时的学院杯上。在霍格沃茨就读期间，你们出色的行为会带给你们所在的学院加分，当然，某些违反校规的举止自然也会受到应有惩罚，学院杯是非常高的集体荣誉，希望你们不管身处哪所学院，都不要忘记你们自身的存在直接关系到学院的荣光。”
“好了，分院仪式会在开学宴前进行，你们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仪表吧，不要在全校师生面前有损体面。”麦格教授打开房间的那扇木门，在离开前对我们最后补充道：“准备好后我会来接你们，在这期间请保持安静，耐心的等待。”然后关门走了。
她一离开房间，我听到几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的吐气声，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我。
“百里，怎么办？虽然我妈妈是女巫，可她从来没有教过我半点魔法。如果通不过分院仪式，我是不是就会被退学？”娜塔丽挽着我胳膊的双臂不停的颤抖，对未知仪式的恐惧让她显得十分不安，不过跟其他更加焦躁的新生比起来，她已经算镇定的了。
“不会的娜塔丽，你一看就长了张让霍格沃茨引以为豪的脸，所有肯定没问题。”我用没被她抱住的手轻轻拍了拍她冰凉的手背，安慰的笑道。
倒是像我这种走后门的家伙，说不定根本就不会被分院仪式承认。但是不用担心，里德尔先生会帮我搞定一切的，毕竟忤逆他意志的结果肯定会被强行改写。不过就我本人而言，虽然被当众踢出学校很丢脸，可倘若能脱离里德尔先生的管制，自由自在的擦着面包店橱窗，那些耻辱感对我来讲压根微不足道。
在我安慰娜塔丽时，一颗湿漉漉的脑袋忽然凑了过来插话道：“嘿，别紧张，那一点也不可怕，我哥哥这么对我说的。科林·克里维，那是我哥哥，他被分到了格兰芬多，现在已经三年级了。”他这么说的时候，笑嘻嘻的脸上一点也没有差点溺死湖中的后怕，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元气过了头。
“丹尼斯，丹尼斯·克里维。交个朋友吧。”他一边开朗的咧开嘴笑，一边从对他来讲过大的毛皮大衣袖子里伸出手来。
“百里，百里·堇·里德尔。”我伸出手去跟他的握了一下。
“娜塔丽·麦克唐纳。”
“那么那边位呢？”丹尼斯收回手，巴了巴将他的脸都快埋起来的领子，冲离我们三个不远的另一个男孩儿问。那是渡湖时跟我一起伸手去救丹尼斯的男孩儿。
以我们现在没几步的距离，我想他完全听到了这边的谈话，但是他不仅没有回应丹尼斯的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的没往这边投。被无视的丹尼斯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指挠了挠脸颊，笑了起来。
这时候，麦格教授忽然推门回来，对着我们拍了拍手说：“好了，现在排成单行，跟我来。保持安静。”
在陌生环境里，慌乱的孩子们乖乖的排成一列，丹尼斯站到了我前面，娜塔丽依旧固执的不肯放开我的胳膊，娇小的身子挽着我顺势站到我后面的位置，而那个不肯理会我们的家伙，则排在了娜塔丽身后。
这货。
麦格教授带领着我们走出了房间，穿过门厅，然后重新在那扇高大华贵不时能传来话语声的大门前站定。麦格教授示意我们安静点，然后双手放到金色的门把手上，用力一推。
门扉打开了，眼前的景象顷刻间让我产生了种时空错位的恍惚与不真实。华丽气派的大礼堂简直恢弘的离谱，成百上千只燃烧中的蜡烛漂浮在半空，高而宽广的天花板不知被施展了什么魔法，能看到黛蓝色的夜空跟闪烁着迷人光彩的群星。四张长长的桌子两侧全都坐满了学生，而那些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金色餐具跟高脚杯，正安静的在长桌上闪耀着炫目的光泽。
队伍一直走，直到礼堂尽头那张端坐着霍格沃茨教师们的长桌前才得到停下的指令，然后排成横排，接受在场将近一千双眼睛的注目。大厅两侧的墙壁上，一盆盆的火焰将跳跃的光投映在稚嫩的面容上，一双双新奇探究的眼神比漂浮在半空中的蜡烛还要目光如炬，真是感觉有压力。
我避开这些让人如坐针毡的眼神，朝着在教职工长桌上我唯一认识的里德尔先生望去。
那位先生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瞳孔内时，正优雅的托着金光灿灿的高脚杯，似饮非饮的将唇凑在高脚杯的杯沿上，估计是杯中美酒的醇香取悦了他，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欢愉的笑意，然后微微轻抿。
但是，看着愉快喝下甘美酒液他的我，忽然——不平衡了。
是的，凭什么要死要活冲破渡湖的险象环生后，迎接我的却是他一脸享受的奢靡腐败；凭什么放弃了优渥工作的我，非得要因为他的一时任性来所谓的魔法学校霍格沃茨；凭什么我就非得受他的奴役。决定了，魁地奇世界杯上拾取的金币，半枚我都不会浪费在你跟纳吉尼那条肥蛇身上。
并且，在里德尔先生微笑着看过来后，我恨恨的给他瞪了回去。
当我在心中怒斥里德尔先生时，面前几步远的三脚凳上，不知他们从哪个垃圾站回收再利用的一顶破巫师帽子忽然在帽子边裂开了一条宽大的缝，然后张口歌唱：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我刚刚被编织成形，
有四个大名鼎鼎的巫师，
他们的名字流传至今：
勇敢的格兰芬多，来自荒芜的沼泽，
美丽的拉文克劳，来自宁静的河畔，
仁慈的赫奇帕奇，来自开阔的谷地，
精明的斯莱特林，来自那一片泥潭。
他们共有一个梦想、一个心愿，
同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打算，
要把年轻的巫师培育成材，
霍格沃茨学校就这样创办。
这四位伟大的巫师
每人都把自己的学院建立，
他们在所教的学生身上
看重的才华想法不一。
格兰芬多认为，最勇敢的人
应该受到最高的奖励；
拉文克劳觉得，头脑最聪明者
总是最有出息；
赫奇帕奇感到，最勤奋努力的
才最有资格进入学院；
而渴望权力的斯莱特林
最喜欢那些有野心的少年。
四大巫师在活着的年月
亲自把得意门生挑选出来，
可当他们长眠于九泉，
怎样挑出学生中的人才？
是格兰芬多想出了办法，
他把我从他头上摘下，
四巨头都给我注入了思想，
从此就由我来挑选、评价！
好了，把我好好地扣在头上，
我从来没有看走过眼，
我要看一看你的头脑，
判断你属于哪个学院！
最后一个不甚悦耳的音符落后，整个礼堂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突然间我猛的意识到，能在这么一群巫师间熏陶多年，到现在还拥有挑选出papillon这等审美的里德尔先生，真是难得可贵的紧。
“我叫到谁的名字时，谁就把帽子戴在头上，坐到凳子上。”麦格教授捧着一大卷的羊皮纸，对我们说：“等帽子宣布了学院，就去坐在相应的桌子旁。”
“斯图尔特·阿克利！”
站在最靠前一排的男孩儿走了上去，可能是因为太过紧张，他走路的腿一直在发抖，而当他颤抖的手拿起那顶破帽子戴在头上，坐在三角凳时，破帽子立刻高声喊出了一个学院的名字，“拉文克劳！”
拉文克劳的那条长桌上立刻爆发出欢迎的掌声，或许是因为新学年的分院仪式第一个学生就归入了拉文克劳，所以迎接斯图尔特·阿克利的掌声格外振奋人心。
“马尔科姆·巴多克！”
“斯莱特林！”
礼堂内又再一次响起了掌心，只不过这次是另一张长桌，而在那里，我看到了小马尔福先生，他正因为新同学的加入而鼓掌。
“埃莉诺·布兰斯通！”
“赫奇帕奇！”
“欧文·考德韦尔！”
“赫奇帕奇！”
“丹尼斯·克里维！”
被叫到名字的丹尼斯同样朝着三角凳走了过去，可他总被宽大不合身的皮毛大衣给绊住，而就在他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坐在三角凳上时，我不经意间瞥见带领我们渡湖的海格，正悄悄的从教职工长桌后面的一扇偏门闪身进入礼堂，并且在末席的一个位子上坐下。
“格兰芬多！”
帽子的分院喊声唤回了我的视线，我微笑着冲丹尼斯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他笑嘻嘻的摘掉帽子，朝着鼓起掌的那张长桌跑去。
“埃玛·多布斯！”
“拉文克劳！”
“劳拉·马德莱！”
“赫奇帕奇！”
“娜塔丽·麦克唐纳！”
娜塔丽的名字从麦格教授口中出现时，我被挽着的胳膊蓦的一紧。望着旁边略带恐惧的可爱脸庞，我微微露出笑容来鼓励道：“去吧，娜塔丽。”
小姑娘长舒了一口气，放开了我的胳膊，决然的向着破帽子行去，而那瘦小的背脊，竟然没有一丝的颤抖。
“好姑娘，还能是哪儿呢。格兰芬多！”
在破帽子喊出学院名字的瞬间，我笑着抬起手冲她比了个大拇指。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跑向了格兰芬多的长桌，在丹尼斯身旁的空座上坐定。
“格雷厄姆·普里查德！”
“斯莱特林！”
“奥拉·奎尔克！”
“拉文克劳！”
“克利欧·布鲁斯！”
当克利欧·布鲁斯这个名字被喊出时，那个在渡湖时跟我一起救丹尼斯，可却不肯在等候室理睬我们的男孩儿走了上去。
“嗯，非常不错的资质，优秀且优雅，毋庸置疑——斯莱特林！”破帽子扬声将他归入了学院斯莱特林。
“凯文·惠特比！”
“赫奇帕奇！”
身边最后一名新生，归属了赫奇帕奇，现在没分院的只剩我了。
“百里·里德尔！”麦格教授盯着羊皮卷看了两三秒钟后，审视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
我握起拳头，长长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最后放松的走上前去将破帽子戴在头顶，坐上了三角凳。
“嗯。不错，真是相当不错。”破旧且满是补丁的巫师帽在我头顶扭了一下，然后用赞赏的口吻说道：“坚强而又勇敢，有着不被任何诱惑所动的意志，似乎人生的目标与追求也非常坚定不移，拥有面对困难也不屈不挠的踏实努力跟克服的魄力。非常好，真的非常好。”
“好久没见过这么不错的小姑娘了。只是这下可难办了。”破帽子忽然为难的在我头上喋喋不休，“四个学院似乎都很适合你，拉文克劳的知识会充盈你的智慧；赫奇帕奇不畏艰辛的正直会使你的品格更加崇高；而高贵的斯莱特林，他们的权势无疑会将你送上人生的顶峰，至于勇敢的格兰芬多，我认为它最恰当的诠释了你的坚定。”
“只是，我亲爱的孩子，只有一个学院会光荣的将你据为己有。我非常为难。”
几百人的大礼堂此刻没有人说话，噼啪的声音自墙壁两侧的火盆内传来，头顶上破帽子对我的一通赞美似乎远处的学生并没听见，只是这么长时间都没为最后一个新生分出学院，这叫他们饥饿的肚子快要忍受到了极限。
“喂，帽子先生，我说你到底干这行多久了。”我板起脸孔，准备对这顶略微渎职的帽子进行必要的思想再教育。“干一行就要爱一行，你这样玩忽职守可不行。虽然在等待退休的这一千年间，时光漫长的好似炼狱，可其实等他们真说让你安度余生，你就会内心空虚寂寞冷到想要报复社会。”
“所以，现在、立刻、马上，说出格兰芬多的名字，好让我高高兴兴的跑过去！”
“那么好吧，既然你觉得格兰芬多更适合你。那就……”破帽子先生张了张嘴，学院的名字在心中酝酿然后扬声喊：“格……”
“斯莱特林！”
背后，只可能属于一人的声调带着极大的不满阴测测响起。
而我头上，已经喊出格兰芬多四分之一名的吼声硬是毫不自然的转折为了“斯莱特林！”
我一把将破帽子从头上扯了下来，使劲的扔在了三角凳上，对教职工长桌那端，一脸“我是胜利者”的光头先生咬牙切齿的瞪过去，然后冷眼瞧着被我摔晕的破帽子，毫不留情的挖苦道：“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渎职，而是压根就没有传说中的职业道德。我对你——岂止是失望！”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女仆日记—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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