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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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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脑子里在想被泡在不明液体里的吉良，硬挤出几滴眼泪，声音满是绝望：“我想活下去，宙斯先生，父母为我留出了一条生路，我不想辜负他们。”
刚才她眼疾手快为他倒水，已经让宙斯对她生出了些好感。所以现在，绘琉瞎编的故事只要不是太离谱，他都会信以为真。
更何况她还哭了！
宙斯被感动到，他叹了口气：“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不过，我好像并没有说过我叫什么。”
他这话锋转的太快，要是一般人脑子绝对得生锈，绘琉反应迅速：“刚刚那位先生叫过您了。”
“你倒是挺机灵。”宙斯满意地点点头，“你可以留在奥林波斯，但必须给你起一个花名。”
“什么花名？我不懂这些……宙斯先生能帮我吗？”
“当然可以我的孩子。”认可了绘琉之后，宙斯歪着头思考了片刻，“阿佛洛狄忒，这是我为你想的新名字。”
“阿……阿佛洛狄忒？”这个名字对于绘琉来说太绕口了，她很纳闷宙斯是从哪里扒拉出来的。
“阿佛洛狄忒。”宙斯耐心地为她重复，“神话中的美神。”
“哦哦美神？谢谢您……我能担得起她的称号吗？”
“当然可以了，那么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您问……”
“你是如何理解牛郎这个行业的？”
“牛郎……这个……为女士们带来快乐，很积极。”
“这样说也对，不过还是太肤浅了。”宙斯有点失望，但还是温柔道，“你先去宿舍休息吧，会有专人带你的。”
“谢谢！”她又向他道了好几声谢，做足了无家可归小可怜被好人救下而感激涕零的样子。
……
宙斯说有人带她……但没想到带她的人就是伽夜。
这阵他换了身衣服，并不是他们出见的那套，款式差不多，只不过更修身一点，脱掉了西装外套，穿着一个带披肩的黑衬衫。
这衣服其实挺夸张的，和金发的衣品也大差不差，估计是奥林波斯规定的风格。但即使是这样，再俗套的衣服套在伽夜身上，也会显得特别有气质，就像是为了他而量身定做。
这阵的他像什么帝国军官，冷血果决，抬手间便能决定几千几万人的生死。
他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绘琉跟在他身后。到现在，他们还没说一句话……啊不对，也说了，绘琉再见到他时发出一声惊呼“是你！”，然后他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咱们现在去哪？”她忍不住问。
“带你去宿舍。”
“哦……”她不知道伽夜认没认出她，她来回来去没有两个小时，这张脸应该能被他记住……如果他认出她了，怎么什么都不问？
“到了。”她正想的时候，迦夜忽然出声。
她望眼看去，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小房间，一共是四张床铺，是上下铺，中间是一个小桌子，有着落了一层灰的窗台和满是烟头的地板。
门一打开就一股土扑面而来，她呛地咳嗽了好几声。
“住在这里吗？”没想到牛郎们表面光鲜亮丽，实际的居住环境这么差。他们每天累死累活，回来还要忍受这种异味……也都挺不容易的。
“很久没人打扫了。”伽夜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看起来像是习以为常了。他走过去，一把推开了窗子。窗外清新的空气得以进入屋内，灰尘也被风带了出去，她终于可以大口呼吸了。
“我跟谁一起住？”
“现在还没有，不过很快了。”
“很快？”难道是香克斯他们要来了？
“嗯，今天没别的事了。你在这里休息吧。”
他说完就走，也不给绘琉挽留的机会……可能是怕绘琉留他帮忙。
说到这个，如果打算在这里长住，不打扫一番是绝对不行的。绘琉撸胳膊挽袖子，拿出了大干一场的气势。屋子里有脸盆，但里面也积累了一层厚厚的像油污一样的东西……不知道前任屋主用这个脸盆干什么了，能把它弄成这样。
她端着脸盆去厕所，刷了又洗弄了五六遍才将它完全洗净。洗干净的脸盆露出了本来的颜色……竟然是粉红的。
天知道，它之前明明是棕褐色！
她打了盆清水，才想到自己没有毛巾，决定出门找人借借看。
这阵似乎是牛郎们的营业时间，宿舍里没几个人，她走出去好一段路，才遇到一个端着盘子的男人。
“你好。”她过去。
没想到她平平无奇的打招呼却把男人吓了一跳，他后退两步，一脸见了鬼的模样：“你是谁？”
“我？我是……阿，阿，阿佛洛狄忒，”她结巴了好几次才把这个名字念全，“我是新来的。”
“新来的？住在这个地方？这里都好久没人住了。”
“是伽夜带我来的……”
“迦夜？那家伙……”他骂了两声，“他心眼可坏了，估计在耍你吧，这里都快成杂物间了，怎么能住人。”
“……”绘琉额角跳了跳，她就说！
“你来这里干什么？”生气的同时她闻到男人盘子里盖着的碗中传来好闻的香味，如果说这里没有人住，那么饭是要送给谁？
“给地下室的人送饭，你知道的，如果不听话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男人神神秘秘，“所以你最好听话一点。”
“听谁的？宙斯吗？”那个病美人……绘琉不信他会做出这种事。如果他真是蛇蝎心肠，怎么会共情她的故事。
“宙斯？他现在已经没有实权了。你是宙斯招聘进来的？”
“嗯……”
“现在整个奥林波斯都听卡俄斯和盖亚的。你最好对他们客气一些。不要仗着自己和宙斯有点关系就目中无人……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他的病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绘琉答到。她感觉自己和男人聊了两句，已经算是认识了，便问，“前辈，你的时间这么宝贵，别浪费在这儿，我去帮你送饭吧。”
“没事，你在这里等我会儿，我回来带你去宿舍区看看，那儿的环境要好太多了，绝对会眼前一亮的。”
她现在不想眼前一亮，她想去看看地下室的到底是不是香克斯：“没事前辈，你告诉了我这些，我想报答你。”
她说着去接男人手里的盘子，但男人却快她一步躲开，神情中带了点防备：“这是盖亚交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得亲自完成才行，你可不要害我。”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道歉，但马上又想到新的方法，她上前一步，眼疾手快奔着饭碗的盖子就去了。男人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手里的托盘，根本没料到绘琉直接抢饭，一个慌神就没能阻止。
他眼看着绘琉打开盖子，凑近了猛地闻了闻。
“你要干什么？”他生怕她把饭吃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挺香的。”那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已经把自己的头饰塞到了菜里，他们朝夕相处这么久，香克斯绝对记得，看到头饰就能知道她已经来了。
“你可别再搞什么了，我都害怕了。”男人的小心脏砰砰直跳，他不等绘琉再说话，赶紧就走了。
绘琉在这里等他。打扫的事是不用再做了，她开始整理现有的情报。如果想打听消息，在人多的地方最好，况且大隐隐于市，就算是敌人也想不到她会来做牛郎吧？
所以这里又能隐蔽，又能获得情报，还管吃管住，简直是凑齐了天时地利人和。而且他们不担心没营业额会被辞退……总能坚持一周吧？如果他们一周还没调查出个所以然，就是愧对四皇和死神的名号。
绘琉想了不少，过了不多时男人便回来了，一路上没再出幺蛾子，男人回来时神清气爽，他拍拍绘琉肩膀，示意她跟他一起走。
“你是不是得罪伽夜了？”他问。
“没有吧……”是伽夜让她来这里工作的。她觉得他应该是聪明人，不会认不出她……那没道理又捉弄她啊！
“伽夜也是宙斯的带进来的。他是现在唯一一个宙斯派……当然是说明面上。但因为他是全店第一的牛郎，营业额也甩第二名几条街，所以为了钱，盖亚和卡俄斯都不敢拿他怎么样。”
如果不管在哪都是利益优先啊。绘琉感叹。
“这个牛郎店一共有多少人啊？”
“不多，也就十几个。因为宙斯生病，奥林波斯的运营出了大问题，盖亚也就是矬子里拔将军，根本比不上宙斯半点……啊，我跟你说的话你可不要外传。”
“我当然不会跟别人说！”她打包票，“前辈对我这么好，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你……对了前辈，你怎么称呼？”
“啊，说这么半天忘了自我介绍了。”男人一拍脑袋，“我叫波塞冬。”
“波塞冬？”
“嗯嗯。海神。”
“啊……是吗……”自从来到这儿，接触到的都是些她不了解的知识，她呆呆点点头，算是记下了。
她跟着波塞冬穿过层层的走廊，终于来到他口中的真正的宿舍，这里比起刚才的地方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绘琉不禁疑惑自己跟伽夜有多大仇，至于他这么对她。
“营业额越高住的地方也就越好，像你这种新来的，只能住在这附近了。”他指指自己左右两边，然后又看向走廊更深处，“伽夜住在最里面，那个地方除了管理者，他是第一个去过的。”
小小牛郎店还有这么严格的等级制度，不过就算最边缘也比储物间好：“我已经知足了。”
“那正好，这有个空房间，我带你去看看吧。”
“好啊好啊。”
“那里有人了。”
她刚兴高采烈答应，就被一道男声不合时宜地阻止了。她对这个声音很熟悉……是伽夜。怎么哪都有他，他不用工作吗？
“有人了？”波塞冬也很疑惑。
“嗯。”凯亚淡淡，“我决定的事，你觉得你有权利改吗？”
“我！”这一下把波塞冬噎得够呛，他吭哧了半天，还是没敢反驳伽夜……这里就显现出金发和花孔雀是有多大胆了！
“你怎么了？”明知故问。
“没什么！”波塞冬瞪了他一眼，又气哼哼对绘琉道，“走吧，有人不让你在这儿待。”
“嗯……”绘琉看了迦夜一眼，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义。而伽夜也不加掩饰地看着她，半点情绪都没有。
她跟着波塞冬又回到了那个小破地方，走了两次她已经大致记下了路：“谢谢你前辈，就送到这里吧。”
走廊上，波塞冬略带安慰看着她：“好，那我走了。”他也没提帮绘琉收拾一下，哪怕是客套……看来大家都对这里很头疼。
送走了波塞冬，她自己回到住所，但她走时是没有关门的，可回来时门却关的严严实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