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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新郎新婚被杀案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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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拄着一根暗淡无色而又粗糙扎手的拐杖,他患上了羊癫疯,摇头晃脑,哆哆嗦嗦地伸出布满划痕和老茧的手,一把死死地握住向宜毛单薄可见骨的右手,含糊不清地说道:“大娃子,你晓得得你再说什么不?”
向宜毛,因为长年出海捕鱼,皮肤晒得黝黑,眼睛深陷像枯井,面色如黄蜡,四肢像几根苦苦支撑的细棍。他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任凭向大勇拉扯。
向大勇心里着急万分。这傻娃子,这可是杀人的事情,他担得起吗!
向大杰冷哼一声,他现在可管不了什么,他只想知道他的孩子是谁杀死的!
“你说你为什么要去听房?方才屋子熄着灯,漆黑一片,你听到什么动静?”向大杰说话如机枪对着向宜毛突突的射击。
向宜毛哪里知道向云毛为什么要去听房。他和顺毛平日里也不熟悉,平时也没有什么交集,要不是今天向云毛非得要拉着他们去听房,他今天都不会来的。
向宜毛估计向云毛肯定是有问题的,但是他真的不知道,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们家今天的吃的就靠向云毛救济了。
向宜毛仿佛没有听见村长的问话,还是一动不动的地站在原地。
老村长现在正烦着,看见这木头疙瘩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的向宜毛,顿时火冒三丈,他气得拐杖差点拿不稳,“好好好!既然你不说,那俺们就等警察来了,让你说!”
“宜娃子,你有什么事情就给杰爷爷说了呗!大家都等着你呢!”德嫂在一边怂恿道。她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这些事跟她德娃子没关系就行了。
向大勇急得涨红了脸,他在那里连连跺脚。
“感觉我回来得不巧了。”
一语未了,众人只见一年轻小姐牵着向大勇二儿子的手走了进来。
这个人打扮与村里人完全不同,比镇长千金还漂亮。彩绣辉煌,恍若天上仙子:身着名贵青油绿色白蝶旗袍,头戴珍珠发圈,耳带一串翡翠镶金珍珠长坠子,一双流光青玉细高跟在阳光照射下显得熠熠生辉。她面若桃花,眼如秋水,身量苗条。
老村长还是见过世面的,他是第一个反应过得来的,细细打量了来人。语气从之前的强势坚硬变得温和起来:“不知小姐为何而来?很抱歉,现在不能好生招待小姐了。”
顾清月不想与村长虚与委蛇,她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是向阿莲,向大勇城里面的大女儿。”
顾清月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向大勇回头看着这如明珠般绚丽的少女,眼里有泪花闪过,又有些内疚。富贵荣华,他家的阿莲偷了人家十八年。
阿莲。
向大勇想起了自己从小待在自己身边的女儿。
“爸爸,吃饭了。”
“爸爸,衣服补好了。”
“爸爸,我来帮你修鱼网吧。”
“爸爸……”
时间一晃而过,没想到阿莲都离家一年了。
顾清月牵着向英毛走到向大勇旁边。
向大勇看着顾清月老泪纵横,激动得语无伦次,“娃!我的娃!”
向大勇挥动着双手,想要拥抱顾清月,手指却停在半空。
他怕脏了顾清月的衣服。
顾清月主动伸出手,拉住向大勇皱褶如老树般纵横的双手,笑着喊道:“爸爸!”
“哎!”向大勇红着眼,擦着眼泪。
说着说着,向大勇激动万分,想要带着自己几个娃回家。
老村长可不管他们父女相认。他今天唯一的独娃娃被人在新房给人杀死了。现在他正着急找杀人凶手。
向大杰说话还是收敛了一些,“等等!你们还不能走。我娃子今天被人杀了。凶手肯定在他们这群娃子这里。在警察抓到真凶之前,一个都不能走!”
顾清月镇定自若地说道:“村长你好!我在一旁听了一些事情经过了。我在国外留过学,学的是犯罪学心理学。不知道村长能否让我来接手个案件?”
“啥?啥犯罪心理学,俺不知道。你能帮俺抓住杀死俺娃儿的凶手吗?”村长夫人眼睛哭得像核桃一般,她听闻顾清乐的话,飞快地一把抓住顾清月的手臂,激动地说道。
她太恨了!她现在只想快点抓住凶手。警察从镇上赶过来起码有一天的路程,她等不了这么久了。
顾清月眼神明亮而镇定,不急不慢地说道:“我可以!现在我能了解一下当时具体的情况吗?”
顾清月一边轻轻拍着村长夫人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一边询问起当时的情况。
“当时俺和俺男人在院子招待乡亲们。他们两口子洞完房,俺娃子敬了点酒,就去新屋了。我们在院子里听见一声凄厉的女人尖叫声,我们就急急忙忙赶过去了。
推门一瞧,俺娃子浑身全是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俺伸手一摸,没气了。”
顾清月接着问道:“他当时身边有什么人吗?”
“那丧门星昏死在旁边,屋外就站着这几个男娃子在墙角听房。周围就没人了。”村长夫人哭哭啼啼道。
“我能见见新娘吗?”顾清乐抓住了的问题的关键,昏死的新娘,这是这场凶杀案中唯一的正面见证者。
村长夫人一边不停地用手摸着眼泪,一边带着顾清月一行人来到了新娘的临时住处。
村长也默认了顾清月查案一事,一声不吭地跟在她们两个人身后。
来到了新娘的住处,照顾她的妇女正是村长的侄媳妇夏红花。
村长两夫妻是个老实憨厚的人,为人处事也非常地道。只不过在自家唯一的独苗苗上有些分不清楚。村长夫人虽说一直骂着新娘林巧儿是个贱浪蹄子,还是请了自家侄媳妇照顾。
村长夫人问着夏红花,那小妮子现在醒了吗?
得到林巧儿已经苏醒的消息。一众女眷就走进了屋子,其余的男士都留在外面。村里人没这么多讲究,但现在林巧儿死了丈夫,成了寡妇,有些事情还是得避嫌。
顾清月走进老式土屋,四周都是黄土堆砌而成,房间里采光不是很好,点着煤油灯还是有些昏暗,通风口上贴着一张大大的喜字。新娘林巧儿正娇弱的躺在床上。
她长得确实漂亮。肤若凝脂、面如桃花,画着精致的新娘妆好似那古代那壁画上的仕女。这穷乡僻壤的山沟里出了这么一位大美人,的确能引得无数男人竞折腰。
顾清月公事公办地询问起她当时的情况。
“我当时进了新房后,顺毛贴着耳朵给我前窗和后窗都有人偷听,让我不要大声说道。不要有太大的动作,不要亮灯,让人瞧见了。于是我们就熄了灯。我只知道顺毛上了床后,他突然惨叫一声。等我伸手去摸的时候,没摸着人,摸到了一手黏糊糊的东西,还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我当时害怕极了,尖叫一声就昏过去了。”林巧儿说道这里还心有余悸般拍拍自己的胸膛。
“当时就你们两个人吗?”
顾清月用直勾勾的眼睛盯着林巧儿看,只见林巧儿美目不由向右,手指搭在眉间。眼神和语气格外的坚定:“是的。当时就我和顺毛两个人。”
顾清月在心里暗讽到:撒谎。眼睛往右,手靠近眉骨或者鼻子,说明这个人是在撒谎。顾清月朝着林巧儿微微一笑,心里有了答案。
当时有第三个人在场。
村长猜的没错,这杀人凶手可能在这几个小青年中。
顾清月走出新娘房间,盘问起垂头丧气跟在父母身后的小年轻们。
她猫着步,走在一群血气方刚的小年轻前,几个半大小子瞬间脸变得彤红。一个一个站得规规整整的,挺着胸膛。
顾清月可没管他们的小心思,板着一张脸,严肃地向他们训话:“你们有没有看见什么人从屋子里出来?”
几个年轻人对视了一眼,眼里充满了茫然无措,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向云毛毛毛躁躁地讨好着顾清月,开口道:“仙女姐姐,我们没看见。当时大家都被吓傻了,谁还注意旁边的人啊!”
众人附和道,是啊是啊。
顾清月仔细地观察他们的面部表情。一切正常,他们没说谎。凶手不在这里。
顾清月皱着眉,这才可难办了。婚宴上这么多宾客,现在她一个人一一排查可能是不行了。
顾清月决定到案发现场,寻找是否有遗落的线索。
婚房里的布置和之前新娘临走躺在的屋子一样,一个通风口,四面全是黄土墙。
新郎尸体还放在远处。应该是村长吩咐的,村长毕竟见过的世面比普通百姓要多一些,他知道在警察来之前,不能破坏现场。
向顺毛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被子上插着一把刀,血把被子都浸透了。
顾清月扫视了四周,发现周围一切正常。
等等!床铺下那灰色的是什么?顾清月径直走到尸体旁边蹲在,众人一阵惊呼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