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白蛊苗族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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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家古旧的老楼上，怀渡坐在一个小木凳上，听着怀家人一家圆满团聚，为即将到来的拜神祭高兴的准备着，他们说着团圆彼此问安，却没一个人提起怀渡，似乎在这个家里他从未出现过。
古旧老楼上的静默和不远处窗明几净的新房子里的欢声笑语形成鲜明对比，怀渡低垂着头，黝黑的眼睫在眼皮下投射出阴暗的影子。
“毁灭这一切吧。”心底有道声音说：“他们用你的命换来了这一切，他们从没有愧疚…”
“你看他们一点都不伤心，拜神祭呢，都没人替你上柱香。”
心底的魔鬼不停的引诱着怀渡，用他被忽视嫌弃的年幼过往，和那些被毫不犹豫放弃的绝望。
“你该杀了这些人的，这是他们该有的报应！”
心底的魔鬼在叫嚣，怀渡红着眼，但眼底是清明的，他心魔缠身离开这里，只能等小七过来。
白蛊苗族村里人这几天一直都议论着玄学协会的人来帮忙的事，很多人都不愿意玄学协会的人来他们一族的地盘，但却没办法拒绝。
他们满脸愤怒的检讨着玄学协会对白蛊苗族的不公平对待，在听说这次一同来的还有花祈远时，这种愤怒达到了顶点，以怀家、那达家为首的几个长老向族长出谋划策，要给明隗的徒弟一个狠狠的下马威，报当年被明隗以一己之力镇压全族的仇。
魔障缠身的怀渡刚从古蛊道出来后就听到了他们的商谈，当族长口中说出花祈远要来的消息后，怀渡忽然就有了压制魔障的力气，不管怎样他的小七没有食言，他还在这个世上活着，就够了。
一切都还来得及。
所以，他不能毁了这一切。
妖刀狠狠扎在胸口，鲜血渗进材质特殊的衣服里，怀渡面无表情的默数着数，十声以后脑海中的声音消失不见，他才冷淡的抽出刀刃，默不作声的擦干了上面的鲜血。
……
特调处特别定制的小房车停在蛊苗族村口，族老带着一众人下来迎接：“各位就是特调处的朋友们吧，失敬失敬。”
方恪笑容热情：“许久不见，那达族长风采依旧啊！”
族长面露疑惑：“我们见过？”
方恪很是热情的去握那达族长的手：“十多年前蛊女叛逃的那桩案子，我们处好几个同志都下了被迷魂蛊，是族长你出面解的蛊，那时候我刚好在外地出差，回来时只远远见了你一面，都没来得及打招呼，甚是遗憾呐！”
族长被他这过分热情有礼的一套整的有点反应不过来，愣了片刻才又笑着放开方恪的手，目光在其余几个人的脸上一扫而过后停在了寂身上寒暄起来：“这点小事劳烦了寂大师来一趟，老道惭愧。”
了寂道了声佛号互相见了礼后，族长身后就有一中年男人上前一步，脸上带着谁都看得出来的虚假的笑容说道：“你们是玄学协会来的贵客，按理来说应当好好招待才对。只是我蛊苗族有规矩，外来的蛊师要进我们村寨，必须得经过三关考验，考验过了才能进村，否则…”
之后的话他没说出来，但意思在场的人都懂。
申泽瞪大眼睛仓惶的看着说话的怀芮城，匆忙反驳：“族叔，这规矩已经很多年没用过了，难道不是作废了吗？”
怀芮城细长的眼睛眯起来，十足的不怀好意：“哦，是申家小子啊，怎么到外面没几年连族里的规矩都忘了？族规只要还写在祠堂里，刻在石墙上，那就必须得遵守，废不废是你这个黄口小儿说了算的？”
申泽张着口，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一旁方恪见状笑着拍了拍申泽的肩膀，态度很是和善：“年轻人忘性大，一时间没记起来也是正常。”
怀芮城冷哼一声，方恪又说道：“只是我们一行六个人，除了阿泽是蛊师外其他的都是道士，难道阿泽这个自家人进村你要遵守这条规矩？”
怀芮城看向花祈远，目光锐利如箭：“方道友这话未免也太不实诚，他就是蛊师，你偏说他是道士，难道是仗着有玄学协会撑腰就想欺瞒我们？”
花祈远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出是冲着自己来的，归根结底问题大约是出在自家师父身上，他不着痕迹的叹口气，心想着应该是那老头子把人得罪的很了，苦果大约得由他来承担。
不过，花祈远骨子里是个叛逆的，他看着面色不善的白蛊苗族众人，骨子里的恶趣味像是发酵的酒酿一样，一点点涨起来。
方恪还在不紧不慢的解释：“花道友是西南花家少主，学的家传道术，是正儿八经的道门出身。怎么不算是道士了？”
怀芮城面露不屑，一旁的那达石也来帮腔：“只要学习蛊术就是蛊师，就得遵从我们的规矩，不然，就让他打道回府。”
方恪还想再说，花祈远先他一步开口：“道友这么说也没错，我依稀记得家师曾说过，当年他打上蛊苗族地盘时也有这个规矩，只是这规矩后还有后半截，说是若外来蛊师赢得彩头，那么蛊苗全族须得奉他为上宾，除去危害全族安危之事，其余要求都须尽力配合。不知各位道友，我说的这条规矩可还算数？”
花祈远刚一提起明隗，在场的蛊苗族众人脸上就都不好看，再听他说了这么多很多人直接就黑了脸，年纪大的这些人面色尤其难看，他们可都还记着当年明隗留下的屈辱。
如今时移势迁，他们已经苦修多年，难道还会和几十年前一样被明隗的徒弟打上门欺辱吗？
这绝对不能忍。
那达石咬牙切齿：“自然算数。只要你能通过我们的考验，这条规矩自然算数！”
花祈远笑容温和，一派从容：“那就好，我自然按照规矩来。”
两人一对比，高下立现。
就连蛊苗族的人都不得不承认，单论起气度来，花祈远胜了不知多少。
那达石心里憋着气，但好歹他的目的达到了，于是恶狠狠的瞪了花祈远一眼，瓮声瓮气的对族长说道：“族长，这小子既然答应了，那咱们就按规矩来，我去请老祖宗。”
早在两人争论时申泽就在一旁暗暗着急，如今一听那达石要请‘老祖宗’来就更加焦急，他匆忙上前一步去拉花祈远的衣袖，却抓了个空：“花道友，你要小心，族里的老祖宗至少都是几百年修为的蛊…”
他的话被怀芮城打断：“申家小子，胳膊肘不直可不行呐，你如此偏帮着一个外人，不知你的父母兄弟会怎么想？”
人群里申家同族也吆喝起来：“阿泽，听族长的话，要进咱们村就必须按照村里的规矩来，你懂事些。”
七言八语，将申泽的一腔热血淋了个一干二净。
好在这时候那达石回来了，他双手抬着一樽半米多高的香炉，炉盖微微颤动，不时有触角从炉盖的孔洞里透出来。
人群里有年轻人惊呼：“是镇山蛊老祖宗，那达长老怎么把它请出来了？”
而申泽在看到香炉的那一瞬脸上就没了血色，他顾不上其它迅速朝花祈远解释：“镇山蛊在我们族内地位仅次于圣蛊，它已经有一千多年的修为，上一回明老前辈来族里的时候镇山蛊老祖宗正在沉睡，不然…”
不然明隗能不能硬闯成功还是未知数。
不一会儿，那达石面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带着人走向不远处的空地，众人默契的退向两边，留出中间足够的空间供两方打斗：“这便是我族里第一场考验所用的蛊。”
为了防止蛊苗族的人下黑手，也为了不让观战的人受伤，方恪拿出玄学协会特制的阵法将整个场地笼罩起来，从战斗开始直到战斗结束一方认输，赌斗期间阵法并不允许人进出。
那达石吊着眼假模假样的劝花祈远：“这是我们镇山老祖宗，你最好识相点，早早认输还能保条小命，不然没了小命我们可不管。”
花祈远依旧是那温润的笑，看向香炉的眼神微暗，蝶蛊传来迫不及待要吞噬的欲望让他茶褐色的眼瞳颜色加深，那是蛊虫之间地位之争的霸道意念的渲染。
那达石将花祈远的沉默当成了怯懦，他嗤笑一声朝香炉鞠了个躬，念念有词道：“老祖宗，您今天可要好好给咱们长长脸，让那些个小人看看咱们蛊苗族的厉害，一定要把他给锤爆，最好嘎巴嘎巴嚼碎吃了。”
他的声音不大，只有站在他对面的花祈远听的一清二楚。
计时的银铃一响，那达石猛的推翻香炉后迅速后退，众人只听到他喊了声“老祖宗，上！”他人就已经退到了空地之外。
蛊臣服于蛊师而活，也有蛊师因为舍不得精心饲养的蛊虫愿意在死亡时解除和蛊虫的血契，这样蛊虫虽然会受损伤，但却不会跟随蛊主死亡。这些蛊虫若血脉强悍加上有人供养可修炼成百上千年不死，镇山蛊就是如此。
存活千年的镇山蛊有了自己的灵智，自然不是那达石这个寻常人能契约使唤的，所以战斗开始后那达石跑得比兔子都快。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白蛊苗族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