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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王玄王玄安又是脸色一沉,杨静惠竟然要将林芃拉下来丞相位子?

      他可记得当初,杨静惠本来是万般不愿意给林芃擦屁股,可为了林芃能升官,她还是进京找到了他。

      “王大人,你心狠嘴毒,离经叛道,但我希望将来找一个温柔仁善的男子做情郎。”

      王玄安蓦然冷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正好我就是最温柔善良的人。”

      这是小厮过来,说苏夫人笑哭够了,画上妆容回去了,强行拖着她夫君进了卧室,动静还挺大的。

      王玄安微微一晒:“原来苏夫人还有如此霸气一面。”

      杨静惠坐直身体整理衣裙面带微笑:“你马上就知道我猜对了。”

      王玄安无所谓点头道:“我没银子买酒,给你打一张欠条。”

      “不用王大人你写欠条,我们谈谈合作如何?”

      “什么合作?”

      “最多两个月内,我给你十万两银子,现银。你安排人出海也行,去最南方的陆地也行,赔了全算我的,若有利润我四你六。”

      朝廷下禁酒令,并不能要天下的粮食多多少。最终还是要靠海外来的高产作物。杨静惠安排手下试种海外作物,但更需要去寻找海外其他高产作物。

      王玄安不置可否:“你想走海贸?”

      “当然。”

      “论商道还是官商结合?”

      “王大人您多虑了。商道和官商结合,有区别吗?”

      “原来是论一吻之情?”

      杨静惠见王玄安桃花眼含情,嘴角上挑出调戏的弧度,极其混蛋,大方地赏赐一个大白眼。

      “之前不要王大人打欠条是我的诚意。”

      “呵,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这一步。”

      “王大人,您看,赔了,是我赔十万两银子。赚了,是我四你六。”

      见杨静惠一副谈判的严肃架势,王玄安浑不在意地道:“你若需要用我的人手直接用就是。我吩咐三个当家去见你。”

      “合作谈成了,时辰不早了,不打扰王大人品茶赏月。告辞。”说着话杨静惠转身抬脚。

      王玄安拉住她的肩膀:“要了我的人就这样走了?”

      “王大人请注意保持身体距离。我不是您的心上人,我是您的朋友。勉强算朋友的话。”

      “天已经黑下来了,我们煮酒夜谈。”

      “不谈。”

      杨静惠拉开他的大手,迈着优雅的步子转身。

      出来茅屋,走在长廊里,杨静惠突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这药味中的苦蔓延在空气中,熏得她昏昏欲睡。

      这时,几个老仆从走廊路过,他们的手中端着几个药坛子。

      那几个老仆一一路过,杨静惠强打精神叫住一位,又仔细闻了闻空气中的药香,问:“这汤药是治疗什么的?”

      那老妇人闻言笑出来一脸褶子,道:“肝气郁结气滞血瘀症。”

      “有方子吗?给我看看。”

      那老妇人知道她也是自家主子的“学生”,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

      空气中的药味钻进鼻腔五脏六腑,熏的杨静惠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了,夜里浅眠一会就会惊醒,用各种安神汤都睡不好,难得见到能要她想睡觉的,恨不得马上灌一碗汤药倒头就睡。

      “杨夫人,这一碗是为……苏夫人准备的基础汤药。”那老妇人吞吞吐吐地解释。

      杨静惠一目十行快速记住药方,笑着脸道:“这基础药真猛烈。”

      说完,她姿态悠然地离开。

      走到大门口,她转头对陶画道:“回府后,你按照我给你的方子抓一副药。”

      “抓药?”陶画惊讶。

      “我困得来想睡觉了。”

      回到林家,一路打瞌睡的杨静惠逐渐清醒,王嬷嬷先接过来方子仔细看了夸赞连连,都以为是老王大人给夫人的内服方子,高高兴兴地指挥玉棋去抓药,自己亲自熬药。

      等药熬好,已经是熄灯时间了。

      王嬷嬷端着一碗药开心地进来里屋:“夫人,温度正好您快喝。”

      杨静惠一闻那药味就不是一样的,没有助眠功能不说,勉强用了一口,接着就被苦得一直吐吐得胆汁都出来。

      她这一遭罪,王嬷嬷、陶画、玉棋都吓到了,一起跳脚大骂老王大人给的药方不对症。

      第二天上午,杨静惠先见了王玄安吩咐来的三个当家,午饭过后见到租下来花园的林琅搬出去大房,还没等陶画去打听,便有林家大房的大侄子前来作揖赔笑地求杨静惠:“三婶,求你在差事上多帮帮琅兄弟,等侄子将来还您的人情。”

      杨静惠眼睛一眯,笑着应下来。

      原来是林家家族学堂里两波学生闹事打架,林琅牵扯其中却唯独他没有被老夫子处罚,便有人阴阳怪气地说老夫子是害怕大房大爷的权势,接着府里下人奴仆有一点捕风捉影的谣言,对林家大老爷,林家大公子、林琅的关系,议论纷纷。林家大老爷在道观里风闻大房名声不好,要避些嫌疑,这才忍痛割爱,给点钱命林琅搬出林家,自立门户。这样一来,林家大公子舍不得林琅,却不敢违抗他父亲的命令,便来求杨静惠多照顾林琅。

      玉棋跟说书一般讲的头头是道转折不停,王嬷嬷听得直皱眉:“这个谣言可能还是由于林琅平时太撩骚的原因,这好好的孩子一看就是个兔爷德行,也是林家自己造的孽。”

      陶画略思考片刻,迟疑道:“以前林琅也是这个招摇模样。可能是最近他租下来花园,有正经差事做了,和林家大房几位爷们相处时间短了,也不和以前一样用心伺候了,所以……大老爷不满意他了趁机赶他出去大房。可能,这也是林琅自己的打算呢,既能搬出去林家还要大老爷主动给银子安家,还要大公子心里惦记着直接变成大公子心头白月光的人物儿。”

      杨静惠摸着下巴,瞅着她们三个直笑,笑得她们一个个的检查自己身上哪里不对劲,这才生气道:“我这还是第一次知道,林琅平时是住在大房的。”

      杨静惠说的是大实话,上辈子她都不知道林琅平时是住在大房的,这辈子也是第一次知道。“夫人赎罪……”陶画红着脸低头,玉棋吃一口怀里的油果子憨憨道:“夫人原来不知道呀。”王嬷嬷对杨静惠行礼讨饶道:“夫人,是老奴嘱咐她们都不告诉您这些肮脏事儿。这林家一大家子也就门口两头狮子是个干净的……除了林琅这件事还有几件事情,老奴都说不出口。”

      所以,就凭林琅这份拿捏人的心机,杨静惠认准了他未必肯真屈居林家大老爷这个养父身下。而她正好借大侄子求情这个由头,将林家花园的花卉采买才买这一块的差事也给了林琅,就等着看有了更多权利的林琅怎么祸害林家。

      下午坐着马车出来林家,到自己两个陪嫁掌柜买的火花场酒窖看了看,地方很是隐秘,价格更是便宜才五十两银子。

      “所有的银子都按照二姑娘吩咐买了各种档次的酒,只是最近河南旱灾导致各地方粮价上涨引起酒的价格逐渐上涨,其他几个商家也在大量买酒,间接导致酒的价格大肆上涨三成。”一个掌柜的说道。

      杨静惠点头,一般的廉价酒也上涨三成确是太贵了,这样下去的话,朝廷就会出面干预酒价上涨。

      “河南旱灾引发粮价上涨,我认为这个事情不会长久。发国难财的商家必然引来各地方官府的打压。其他商家跟风购买大量酒存储,紧跟着可能会大量低价出货。”另一个掌柜的道。

      “发国难财的商人有很多。但世上能人很多,也有可能是有人也看出来朝廷要出禁酒令。不管怎么说,粮食市场我们不碰,这一阶段暂且观望。”杨静惠道。

      陶画蹙眉道:“夫人,禁酒令什么时候下来?我们购买这么多酒存着,花的都是各店调来的现银子,时间太久只怕等不起。”

      杨静惠乐了:“这个你不用担心,绝对不会等久。”

      说着话,她拿出来三位当家和她的协议书给两个掌柜。

      “二姑娘,您真要雇佣他们出海?”

      “出海。”

      陶画、两个掌柜都惊住了,一个掌柜着急道:“二姑娘,我先不说海上风险大,能不能安全回来,能不能赚银子。就说他们这群人,能值得信任吗?万一拿了银子就跑了呢?十万两银子啊!”

      “你们都放心。他们的家小都在这里,能跑哪里去?至于出海风险大……,做什么买卖风险不大?只要是跑商都有风险。”

      另一个掌柜也有顾虑:“因为河南旱灾,导致各地方都涌进来不少流民,不少灾民逃荒到京城附近打劫为生。二姑娘,我们若继续收购酒,酒的运输也变成问题了。”

      这个事情,杨静惠上辈子也遇到过,来之前已经想好了更好的办法。

      “三位当家言说,他们的人在出海之前,帮忙护送酒的运输。”

      王玄安年少的时候曾经为了赚读书钱,做过很多不影响科举的小工,比如武馆记账,认识一些会武功的江湖中人。

      因为这些人教导出来很多弟子们,这群弟子们如今在镖局啊、武馆啊,各地方混口饭吃,都当王玄安是好兄弟。慢慢的王玄安身边聚集了一大群人。

      上一世,她在运输酒的途中被人打劫,也是通过王玄安的关系找到当地江湖人帮忙,才找回来她被打劫的价值三万两银子的上等酒。

      两个掌柜的听杨静惠说完,俱是大喜过望:“如此甚好。我们只会做生意,真到了真刀实枪的时候,跟一个弱鸡书生一样不顶用啊。”

      杨静惠摇头:“提前购买大量酒这件事暂时还是保密。我们也不是白白接受三位当家的帮助。两位掌柜,张叔,林叔,你们注意着招待好他们。陶画,你这几天多出门几趟,除了给江湖好汉们银子之外更在生活上多照顾。我杨静惠做人就是这样,别人对我仗义,我就很舍得花银子。”

      不然等禁酒令下来酒价上涨,她被人发现提前买了很多酒存着,一定会被眼红的人盯上。

      而杨静惠上辈子之所以能多方周旋,扶持林芃做上丞相,和她为人处事很有关系。她豪爽大气类比男人,更有女人的心思细腻温柔。

      “我们都记住了。”两位掌柜的大声回答,满脸都是即将干大事的激动潮红。

      两天后的下午,火化场外头,王玄安吩咐来的三位当家,看着手里沉甸甸白花花的银子,以及身后三辆马车里装着的各种上等周全的生活物资,彼此对视一眼不由眼睛发热,不仅是因为杨静惠给银子大方买东西大方体贴,更是杨静惠对他们的尊重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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