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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修罗场 ...

  •   俗话说得好,饭饱思淫/欲,吃饱喝足又被花花世界迷晕眼,那些德国人开始研究一些用不着的东西。
      沙龙酒吧每天赚的盆满钵满,红磨坊里更是钞票满天飞,连在里面吸一口空气都要奉上几法郎。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林安虽然大胆到敢伪造明信片,但那种产业她也不敢碰。一群嗨上头的辣脆,她可没胆子去招惹,她需要脚踏实地的做生意,并为自己的生意找到一条可靠且不错的路。

      所以在和那个对自己很感兴趣的中尉跳了几场舞后,对着那个傻帽眨眨眼,又送上一套量体剪裁的制服,林安成功拿到了为军官定制制服的优先权。

      德国人的制服即便过了百年也经常被人谈,甚至因为这套制服收获不少奇怪的粉丝,同时也对后世的制服设计产生了深远影响,现在就有不少年轻人为了穿上那身帅气制服挤破头。
      但这衣服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穿好看的。

      先不提不同兵种设计区别,大部分士兵的制服都是统一发放,而每个人体型都不一样,他们只能靠背带和腰带来调节。高级军官们的制服也是这样,但他们往往会给自己私人定制一身,好穿的更能体现自己的威严。
      当然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去做这种制服。

      私人定制价格高昂,一些普通军官根本负担不起,而且能提供这项服务的店必须经过审核。德国人注重军队的面貌,再加上其古板严谨的特性,能承接这活的店寥寥无几。
      所以林安的店光荣跻身名单内,中尉马上就要回柏林,林安稍加操作就让他帮自己办成了事,其效率看呆了梅莎。

      笑话,她可是把某个黑衣服都弄得心甘情愿为她去死的女人,这些沉迷享乐的小呆瓜根本不在话下。

      当然服装产业需要模特,中尉穿着那身制服给她当了好久的招牌,不少国防军都过来消费,这些人就是林安最喜欢的顾客。
      有着傲慢的绅士礼貌,出手阔绰客单价高,而且确实长得不错能起到很好的宣传作用。只不过她还想再赚一些人的钱。

      尽管原野灰的制服数量更多,但那黑制服更让人印象深刻。所以为了让那些黑衣服也来消费,她抓来那个总是落荒而逃的小车长,亲自量体为他免费做了一身制服。

      “我说,你真是掉进钱眼了。”站得笔直张开双臂,本森对穿衣没什么讲究。
      “有钱不赚王八蛋,相信我,你很帅的。”
      记录下那些数据,脑内回想起上辈子看过的一些计算公式,咽了下口水,转到正面林安觉得自己已经变成彻底的法国人了。
      “好马配好鞍,我看好你这匹黑马。而且我还没计较因为你办/证导致我变成已婚妇女的事呢。”
      “上帝啊…”

      或许是为了弥补自己,最近上面那位老人家慷慨的很,店铺生意火爆,因为做工优良性价比高且种类齐全,再加上店员都是巧舌如簧的美女,荷尔蒙盖过香薰,那些傻土豆为了多交谈一会,连压仓底的遛狗绳都卖出十多条。

      尽管巴黎繁华,但那些乡下还有不少翠丝这种穷且傻的丫头,这些售货员大多是穷苦人家的女孩,相信了别人的话只身来到巴黎讨生活。可惜巴黎梦残酷的很,只有漂亮脸蛋的她们险些落入魔窟。
      对她们来说,面子没有里子重要,数着荷包里的小费,以及每天晚上发给她们的提成。这些姑娘甚至鼓励林安扩大规模开成连锁。

      她们可太爱这位谋勇兼备的大方老板了。

      开了瓶红酒庆祝最近的成功,庆功宴包括家里所有人再加上菲力克斯。储藏了三十余年的红酒相当醇厚,举杯庆祝林安感觉自己就是巴黎版的华尔街之狼。或许战后她要给自己起个响当当的名号混社会,她考虑过蒙托盖伊街之虎这个名字,但因太诡异马上就被淘汰了。

      轻敲酒杯梅莎发表了一篇表扬林安的祝酒词,在对方急不可耐的眼神中停下话头,晚宴正式开始,林安毫无形象的抓着鸡腿啃。
      要知道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保持身材,还要忙于工作和社交,现在终于有时间吃顿豪华晚餐,这时候要是再让她遵循什么礼仪,她真的会掀桌的。

      “现在不知有多少人忮忌你。”倒上一杯酒给忙于啃鸡腿的人,酱汁溅在刚熨烫好的衬衫上,“慢些吃,鸡腿还有很多。”

      “赚钱的感觉真是爽翻天。”
      油腻腻的手险些抓不住酒杯,双手捧着杯子一饮而尽,打了个满足的嗝,看着旁边的棕发男人,林安突觉胃有些难受。
      “也谢谢你的帮助,等圣诞节我会给你分红的。”

      “举手之劳,我很乐意帮助你。”
      心里为那沾满油手印的酒杯默哀几秒,掏出怀里几张纸,他希望能和这位小姐单独相处一会。
      “等下可以麻烦你帮我看看吗?我准备做一些新的东西。”
      “现在就可以,我已经吃饱了。”
      “好的。”

      餐桌上的热闹与这边无关,认真的思考这些设计怎么样,林安动手能力还算不错,但对这些精细的小物件实在没什么研究。
      菲力克斯是个优秀的工匠,林安看见过他做出一比一大小的苹果屋,而那只白瓷夜莺八音盒至今都是她的心头爱。
      不过他最出色的就是制作玩偶,其水平高到林安每次看见都会害怕的程度。

      “东方娃娃屋…还真是新奇的选题。”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如果可以的话,明天可以去店里商讨下细节。”
      “可以,我这几天都没什么事。”

      美滋滋盘算不需要工作的休息时光,餐桌上一片祥和,就连姨婆也难得附和几句对她的夸赞。加上身边这个对自己有一点意思的巴黎绅士,克制住翘起腿的冲动,这感觉爽的林安跟上天没什么区别。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九霄云游,翠丝正在餐桌上享用甜点,不忍打断她的晚餐,放下图纸去开门,林安有些疑惑是谁大晚上来访。

      今夜的巴黎有些闷热,林安猜本森又会抱怨这该死的鬼天气。黄铜门把手微凉,按下它推开厚重的胡桃木门,十六区的漆黑夜色下她看见一套做工精良的黑制服,不比她们的产品差。
      而制服的主人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双蓝眼睛依旧平静冷漠,就像冰一样吸走她全身的温度。

      林安很想关上房门上床睡觉,这说不定只是她醉酒下的一场噩梦,明天一早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就在她准备这样做时,一旁的士兵直接将门大开,那股肥皂味提醒她这一切不是梦。

      “你们的房子已被征用,施耐德少校要住在这里。”
      戴着船帽的士兵操着一口德式法语,挥手示意身后士兵将行李搬进来,似乎把林安当成了女佣,士兵继续发号施令。
      “现在马上为少校准备房间和被褥。”

      被点名的少校踏进玄关,房子里快活的气氛随着他的到来降至冰点。环视一周又将视线转移到呆滞的人身上,最后又将目光定格在餐桌。抬起手打了个漫不经心的招呼,少校态度很是傲慢。

      “Bonne soirée。/晚上好。”

      楼上翠丝和伊娃在抓紧收拾房间,士兵全都离开,少校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擦过鞋油的长靴反射着电灯的光。

      战争吓跑了很多人,刚回来的时候林安感觉这里就是一座鬼城。而这些空房间给准备常驻的军官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他们住进法国人家里享受国王待遇,霸占空房子,更有甚者直接将原住民赶走自己占山为王。

      如此对比下少校只需要一间房的需求实在单纯,但这对房子里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和狮子共处一室。特别是对林安,她觉得上帝现在一定在电视机前看这出好戏。
      该死的,她如果死了,绝对要剃光他的胡子。

      “小姐,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抱着刚换下来的枕巾,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辣脆,紧张的直冒冷汗,翠丝想到其他家女仆对德国人的描述。天啊,她之后还要伺候这个家伙,全巴黎没有比她更倒霉的女佣了。

      在少校的东西被搬进来后,作为外人的菲力克斯先离开,而少校则一路目送他离开。姨婆带着儿子赶忙回房间,伊娃梅莎严阵以待,不会德语的翠丝和皮埃尔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感受到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深吸一口气林安赌这家伙只是在装,或者只是想玩一些刺激的。

      “少校,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请跟我来。”
      站在沙发后,不卑不亢的语调得到身后四人一致好评,而少校本人并没有什么反应。拎着公文包他跟在林安身后,帽檐挡住灯光,蓝眼睛再次陷入阴影。
      莫名的紧张让她踩空一节楼梯险些摔倒,而身后上尉扶住了她,就像第一个圣诞节,他扶住险些摔倒在雪地里的林安那样。

      “当心。”
      和那双眼睛一样,冷漠的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回了一句谢谢,短短几阶楼梯难如登天。

      就在刚刚她看见那条断掉的眉毛,她的杰作,但凡再往下偏一点就能把他砸成独眼龙,而她的店里刚好就有眼罩。

      她不是没想过和艾德曼在巴黎见面这事,她想过无数种情况,愤怒的可怕的还有把她关进地下室的,但她从未想过这种。
      曾经赖在自己身上的人冷漠的和不认识一样,林安无法通过任何已知信息猜测他的心情。或许这家伙会大半夜爬进她房间掐死她,这太可怕了。
      她现在无比希望摩西躲在某个被打包好的行李里,跳出来缓和两人的关系。

      可直到停在那扇门前时,那些行李箱安静的可怕,她的最后一丝幻想也随之破灭。

      “这就是您的房间。”
      “谢谢,晚安。”
      “晚安。”

      一夜无眠,锁好门窗躲在被窝里闷出满头大汗,顶着两个黑眼圈,林安实在不想下楼吃早饭。但家里没有床上早餐桌,她再怎么叹气也只能梳洗干净后下楼。

      餐桌上气氛压抑安静的可怕。少校坐在主位左手边,干净的白衬衫还带着肥皂的气味,一手咖啡一手报纸,上尉悠闲的仿佛在自己家。
      当然他在家里确实这样,算是他心情不错的表现,因为他还在看娱乐版面,咖啡里也加了些牛奶。

      坐在他对面低头咀嚼面包,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几月不见这家伙居然又升官了。林安不清楚具体的官职军衔,但她知道每次升职都代表一次功绩。如果他参加了法国战役那就是战功,如果没有参加,那大概就是在某个地方幕后操控。
      不管怎样都是人命堆出来的路,林安仿佛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刺激的她想吐,而她也这么做了。

      和翠丝一起蹲在马桶边,刚进去的面包原路返回前往马桶,胃酸灼烧着喉咙。换做以前她会得到国王一样的待遇,连走路都不用亲自动腿,只需躺在床上靠摇铃发号施令即可。
      但现在那家伙还稳当的坐在餐桌上,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就知道往嘴里灌咖啡。

      林安有些生气了,虽然自己确实做错了一些事,但她都恶心的吐了,吐的眼泪汪汪的,这家伙居然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
      真是倒反天罡!

      与艾德曼诡异的同居一周后,菜刀剁的满天响,把翠丝吓到角落,此刻林安和恶鬼没什么区别。

      在这一周里思前想后,林安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也只认识到一部分。或许她对艾德曼实在太无情,以至于他现在封闭内心一周说不出三句话。

      又是某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夜晚,为了自己以后的安宁,眼一闭心一横,林安甚至准备脱掉睡裙只穿一件大衣。然后敲响他的房门,再把他按在椅子上满足下他那变态又一直隐忍的癖好。
      但当她看着镜子里黑眼圈比熊猫还熊猫的自己时,爬上床叹了口气,她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后面她尝试以天气为切入口主动搭话,但每次都“巧合”的赶上他有事要忙,一来二去林安也烦躁起来。
      这个家伙到底知不知道,全法国想和她说话的男人都排到柏林了,自己放下身段主动承认错误开口搭话,这家伙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来是她好脸给的太多,以至于他忘了自己曾经怎样俯于她身下摇尾乞怜的了,她就应该天天抽他一顿才对。
      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何苦在一个无趣的花瓶身上吊死。手里法棍被捏的稀碎,后槽牙亲密接触的咯吱声让翠丝抖的更厉害。

      今天她林安再次单方面宣布,她俩之间彻底完了,她要是再给这家伙好脸色,就让她跟希姆莱打自由搏击!

      接下来一周疑惑的人换成了艾德曼,林安对待他就像房东对待租客,她把之前那些事全忘到了天边,每天保持微笑服务,态度好的能在房东榜排名前三。
      这还不如直接无视他。

      点燃一支蓝鸟香烟,白色烟雾在昏暗房间内格外显眼。
      莱希特的探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林安在舞会上也略显张扬,当他听到巴黎舞会上一个把中尉迷得团团转的东方女人时,哪怕再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也只能确定那个穿着礼服舞姿优美的人是林安。
      当然现在叫她琳娜·勒罗伊更为合理一些。得益于她现在的法国身份,只要没什么实质性的错误,她就会非常安全。

      是个好事,她终于过上了自己想要的安稳快乐的生活,也许他应该离开,免得又变成打扰她好日子的丧门星。
      但某位看戏不嫌事大的老寡夫才不理会这些,直接将他塞进了这间十六区的独栋公寓楼,连行李都帮他安排了全新的。

      好吧,可能也有他申请过的原因在。
      但对天发誓,他真没有直接住进林安家的打算,他的计划是先当邻居,但很显然她们也确实变成了一墙之隔的邻居。

      当那扇门被打开时,她估计又想靠逃避来解决问题,不过身边士兵态度更为强硬。站在玄关处看着那双久违的褐色眼睛,背后双手握拳到指甲都嵌进肉里,他差一点就没控制住自己。

      他非常非常想抱住她,抱得紧一些,就像人用力抱紧猫一样禁锢住她。然后抛弃那些规矩直接吻上去,轻咬她的嘴唇和耳尖,牵着她的手触碰眉上疤痕,让她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

      至于是要用扛还是横抱将其带到房间,这点他暂时没想好。但可以预见的是她会剧烈挣扎,就像华沙那晚一样,拳打脚踢扇耳光咬人无奇不用,没关系,这也可以算作一种小情调。
      他会控制好力道照着她的小屁股来一巴掌劝她不要乱动,双手掐住纤细腰肢向下按,按照经验她会用手撑在他身上尝试逃跑,但只踮脚几厘米后就又被按了下去。他喜欢看这个时候林安的表情,还有那短暂的呜咽。或许还会有流泪环节,但他会亲吻掉泪珠,贴着她的耳边轻声安慰,然后继续手上的工作。
      又或者他可以用一下领带和腰带,棉布和皮革的触感完全不同,在手腕上留下的痕迹也不同。

      林安说的对,他就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变态,一直戴着假面生活。但很可惜她没亲眼见过假面下的样子,如果看见过一点,她估计会老老实实当贴心饭票,不过这也代表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艾德曼不喜欢这样,他想要林安的爱,更准确来说是偏爱。

      经过几个月的分析以及某个寡夫的建议,艾德曼觉得如果想挽回林安只有两条路,要么他继续滥用权力,找一间房子把她关起来,就像笼子里的小金丝雀那样。或者他继续变成那副卑微模样,承认自己的错误祈求原谅。
      看着老寡夫脸上的奸笑,思考几秒钟,艾德曼两条路都不想选,从母父双方遗传来的疯狂因子在血液中不断翻涌,他准备另辟蹊径。

      和林安一样的问题,反思了,但没反思彻底。
      林安不知道有多少人不喜欢她,特别是凯瑟琳的叔叔,他极度厌恶这个引得自己侄女不正常的东方人,如果艾德曼放着她乱来不管,威廉姆斯肯定会找个由头收拾她。
      他想尽办法保住她的安全,结果她居然被一个八百年没见过面的英国秃子几句话就撬走。虽然知道她就是狡诈的小野猫,但这未免太令人心寒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滴血。

      好吧,他确实有生气以及小心眼记仇,他到底哪点比不上那个秃子!
      而且他讨厌死那些聚在她身边的男人了,特别是那个棕色头发的法国人,他应该找个借口把他塞进炉子里。

      “你知道一个人被烧成灰需要多长时间吗?”

      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刚刚被自己骂过的秃子正跪在一堆大米上,双手高举一把椅子,豆大的汗珠落在大米上,莱纳不敢有一丝松懈。只要他动作略微不标准,那个变态就会按下旁边的按钮,电流让头发都开始冒烟,几次下来他仿佛看见了拿着钥匙的圣人彼得。

      在林安出逃后,被愤怒的梅莎赶去追人,结果倒霉催的赶上打仗,不仅人没看见,自己还被当成英国间谍抓了起来,还被送到了这家伙手上。这一个月他仿佛在地狱里一样,死了都比这样好。

      “这个问题取决于我们用什么炉子,如果是普通的火化炉,从开始到结束需要四十到五十分钟左右。”
      手指在按钮旁来回滑动,翘着优雅的二郎腿,轻轻敲击按钮却始终没有按下。死亡是解脱,他才不想让这个该死的秃子轻松走人。
      “当然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大概四分钟就能把人变成灰,你想试试吗?”

      身体实在支撑不住,椅子砸在肩膀上,水泥地上的灰尘呛得人想咳嗽,莱纳做好了被电的准备,但滋啦啦的电流声并没有响起,可靴子敲地的声音也算不上好听。

      蹲在这个英国人身边,体贴的挪走椅子,艾德曼不希望他身上留下明显伤痕,“明天你就可以回去了,真是很抱歉把你关了这么长时间。”

      所以呢?你打算让我说没关系吗?
      趴在地上不敢动,莱纳怀疑他说的离开是化成灰飘出去,他摸不透这个死变态到底在想什么,说不定林安那晚真把他砸成傻子了。

      尝试抬起的头被按住,力气大的仿佛要捏碎他的脑袋。从衣兜里反找出一个小纸包,那疑惑的目光在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则变得惊恐起来。

      “我在书上看见过,东方医生会用针来治病,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效果。”
      灯光下一个个长针闪着银光,面带微笑的捻起最长的那根,艾德曼努力思考那些穴位都代表什么意思。
      “放心,这些都是消过毒的。”

      窝在沙发里看报纸,如果没算错那个讨厌的家伙今天就能走回来,神奇的是这家里貌似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不在。看来这家伙就是一切混乱和不幸的根源。

      厨房林安和翠丝一起做巧克力蛋糕,超量的巧克力发出一股腻人的味道,林安想到自己当年送的一盒巧克力,简直就是喂进了狗肚子里。
      擦出一些巧克力屑做装饰,一想到这家伙每天安稳睡在自己隔壁就更来气,直接把那块巧克力丢进嘴里,身后传来敲门声,林安希望别是他那个好兄弟。
      如果是的话她绝对要给本森一拳。

      开门的瞬间林安以为自己看见了一个流浪汉,犹豫要不要施舍他一点吃的,但很快翠丝就惊呼起来。
      对着那张脸研究半天,恨不得一拳打上去,林安才发现这人是莱纳。

      怪不得最近家里还算舒心,原来是这个家伙不在,仔细想想,打回巴黎后她就没见过这人。而所有人好像都没意识到这点。

      和翠丝一起将他扶到屋内,转头林安瞥见沙发上那人上翘的嘴角,看来这一切和他脱不了关系。
      冷哼一声,林安不知道他是在示威还是干嘛,反正现在她不希望这家伙心情好。

      “天哪莱纳,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挤出两滴眼泪,抱住站不稳的人,酸臭味非常令人反胃。哭啼啼的将人送进浴室并请来家庭医生,报纸被攥紧的沙沙声格外悦耳。
      怎一个爽字了得。

      接下来的几天林安经常大声和翠丝讨论舞会上的事,比如某某男士看见她就脸红,某位先生为了和他跳舞不惜灌醉同伴。

      坐在阳台上小酌,看了眼隔壁紧闭的窗户,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林安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她貌似在用各种方法让艾德曼吃醋,也好像在让前男友看看自己现在过的有多好,尽管这样是在红线上蹦迪,但那舒爽的感觉让她欲罢不能。
      她现在彻底学坏了,只要艾德曼不爽她就爽了,而她非常清楚该如何让他破防。
      她现在非常想看艾德曼跪地祈求她的模样。

      起大早梳洗打扮一番,抢走炮手的发蜡让自己看上去更精神些,摩托车每一丝缝隙都被擦干净,甚至还学着法国男人的样子带上一束花。本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个情况,但他今天突然很想邀请林安去郊外。
      最近闲逛时他发现了一家不错的小餐馆,虽然位置偏僻但食物美味,在啃鸡腿的时候他莫名想起林安,那个总把他逼到逃跑的可怕女人。他曾经说过再看见她就要把她踢出欧洲,但现在他一条条违背了自己当初说的话。

      不对,这不能怪他。
      这个女人实在可怕,绝不能放她出去为非作歹祸害群众。而且她貌似也没那么恶劣,特别是认真工作的时候,游刃有余的样子总是能抓住他眼球。

      糟糕,事情好像不太对。

      摩托车停在窗户下,看着坐姿不雅正在小酌的人,按了下喇叭,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只要路过这里他就会按一下喇叭,时间一长这里的人都想投诉他扰民。
      熟悉的喇叭声让她形成了一条诡异的反射弧,低头看见那个熟悉的棕毛。身侧传来开窗声,在本森疑惑且惊悚的目光中,衬衫领口敞开,满脸黑线艾德曼打开了窗户,并看见了自己那个天天扰民的好兄弟。

      他当然知道每天都来这里按喇叭的蠢货是谁,但这人实在太意想不到,艾德曼猜不出这个傻子的意图,只能装作看不见。
      但今天早上他实在忍不了了,最近他睡眠不是很好,林安总是带着那个傻乎乎的小女佣换衣服谈论各种事。好不容易等到休息日补觉,可这个傻家伙的喇叭声让他从美梦中惊醒。
      他准备一酒瓶子砸下去,让那个只知道开坦克的傻瓜滚远点,别再来骚扰她们。

      但低头他就看见那家伙做贼心虚的样子,以及他手上那捧粉色的玫瑰花。粉嫩的花瓣在阳光下显得那么可爱,和他这种粗鄙莽夫一点也不配。

      三人对视间气氛变得尴尬又诡异。看见眼神躲闪的本森,以及他怀里的玫瑰,再加上隔壁阳台那压抑的气氛。趴在栏杆上,酒精作用下林安对脑子的管辖权逐渐消失。
      清了清嗓子,她说过,只要让艾德曼不爽她就开心,而且她也知道怎么收拾这两个害她留在欧洲的家伙。

      “霍夫曼上尉,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的睡袍还给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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