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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围场冬猎(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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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自己穿书第一天便将个人色彩展现得太醒目的缘故,原身的夫君四王爷赵祁之察觉到季婉枝一举一动和从前大不相同,破天荒地过来关心自己的近况,甚至还想有留宿的意愿。
不过季婉枝演技狂飙,又摆出一副身体抱恙闲人勿扰的模样,硬生生把赵祁之从房间推了出去。
围场冬猎的前一晚,季婉枝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便开始慢慢摸索自己绑定的系统。
这才发现原来每个古早体育竞技的任务,都分为三个部分,分别是竞技训练、实践运用和弘扬发展。
自己今天这番硬核射箭,早已使得竞技训练中的进度拉满,如今就剩后面两个进度亟待填充。
第二天季婉枝破天荒起了个大早,没成想却被古人繁琐的穿戴弄得晕头转向,忙招呼小翠替自己更衣。
古时的射猎装颇有讲究,季婉枝一袭深衣,是贵族中流行的袍服,她不喜招摇,特地挑了个浅翠样式,美人的长发束成发髻,插上流苏银簪,平添几丝独特风情。
看着铜镜里如此夺目的娇人儿,季婉枝不由得惋惜起原著里这女配可怜的结局。
那么,季婉枝,从今以后,我一定会替你好好活下去。
她抹了朱红色唇彩,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微笑。
小翠也万分欣慰,从前主子总是不喜打扮,明明有着姣好的容貌,可偏偏穿着老气,也不喜胭脂水粉,加上本就身子骨虚弱,整个人常常显得比实际年纪苍老好几岁。
“今日容貌值95,恭喜宿主达成成就【闭月羞花】,成就带来的额外加成,将用于任务的进度加速中。”
季婉枝忽然开始满意这人性化的系统,这不明摆着教会女人投资自己才是硬道理吗,正是她一直信奉的至理名言。
围场冬猎的场地不在昨日的皇家园林,今日换了别处。季婉枝骑着马随行大部队,江南人出生的她对于骑马倒是少有的体验,不过赵祁之稍加指导,她便很快熟稔。
姚若春依旧是那副争风吃醋的模样,无奈骑马水平实在有限,才被安排去了女眷们的马车中,临走前还狠狠给了季婉枝一个白眼。
这会的季婉枝也不是好惹的主,她知道待在这个女子身旁必然还是会有不少祸患,于是也不再装好捏的柿子:“昨儿个不知被什么歹人弄晕险些丢了性命,嫡福晋这样貌美如花,可千万要处处提防才是。”
姚若春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只好假意感谢,随后惺惺退场。
耳根子落得清闲的季婉枝煞是满意,加上周遭景致宜人,又是从前未曾见过的自然景象,一路上季婉枝话匣子不免打开,像个好奇的孩童,叽叽喳喳和身旁的赵祁之唠了一路。
毕竟自己初来乍到,身旁认识的人屈指可数,除了丫鬟小翠和爱犬旺财,关系最亲近的人可不是就是面前这位名义夫君四王爷了。
“这里的雪还真是震撼,能积那么厚,我看一会下去,说不定还能堆雪人!”
“福晋喜欢堆雪人?”赵祁之倒是头回听说,“从前看着福晋不好动,本王还以为这些小孩子把戏是不会入福晋的眼的。”
“这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不仅喜欢,还贼喜欢!”
赵祁之还疑心自己是否听错:“贼?何处有贼?”
该怎么跟这位和自己有着几千年代沟的朋友解释呢?季婉枝清了清嗓子,总不好告诉他你但凡去二十一世纪随便冲个浪,也不会那么无知吧。
“贼就是表示很的意思,程度很深,好比我贼喜欢冬猎,明白了吧。”
赵祁之觉着新奇:“这下本王明白了,福晋很喜欢冬猎。”
“你贼牛啊,这么快就明白了。”
“牛,又是何意?”
季婉枝扶额,她还是少说话多做事吧,和一个古人科普现代用语,真是比和姚若春斗智斗勇还要费劲。
来到露宿营地,皇家的阵仗就显示出了不一样的气派,赵匡逸早已备好了场地,营地扎好了不少帐篷,旁边还有龙椅和各王爷的席位,斟满美酒和新鲜果品。
皇宫贵族今日都是骑射装扮,只来了屈指可数的几个女眷,此刻皇后、姚若春和十福晋交谈甚欢,这让只能和赵祁之讲话的季婉枝显得格格不入。
没办法,宫里的女子说话都九曲十八弯的,她哪敢轻易交心,再看着姚若春和她们打成一片的模样,指不定早就说了自己多少坏话。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尽快和眼前的赵祁之建立革命友谊,也算是给自己寻个靠山。
“各位王爷,皇上已经派人在林子里围好了冬猎的场地,接下来的一炷香时间里,就看各位的表现了。”
季婉枝错愕,轻轻拉着身旁赵祁之的衣角:“王爷,他们说的围场冬猎,不会是叫我们杀生去吧!”
的确,那些古代影视剧里可不就是那么演的,猎杀野猪野兔,就连天上飞的鸟儿也不放过,虽说季婉枝射击水平是国家队水准,但要她对着小动物们大开杀戒,一想到那血腥的场面,实在是有些下不去手。
不过赵祁之的一番话却打消了自己的顾虑。
“福晋有所不知,其实围场冬猎,是中原流传已久的风俗,并不像民间传言中那样大肆杀生。我们定的规矩,冬猎的胜者,是依据比赛结束后每个人筐里的冬珊瑚数量为准。”
季婉枝不由得疑惑:“冬珊瑚?”
赵祁之也不恼,一字一句极为耐心地说了下去:“冬珊瑚,也叫珊瑚果,夏秋开白色小花,花后结出绿色果实,渐渐变成橙色、红色,在枝头留存到春节以后。”
“而我们围场冬猎,要的正是最罕见的红色果实,在划定范围和时间内,骑马射箭,目标是将树上高处的红色冬珊瑚收至挂在马匹旁挂置的筐中,一炷香后看谁筐中的果实最多,谁便是今年的冬猎胜者。”
季婉枝暗暗称奇,拿箭取果实,没想到古人思维还挺活络,这别样的体育竞技,极有民间百姓的智慧,又有皇室比试的高雅。
接着皇帝又命人展示今年冬猎前三位赢家的奖品,三等是绫罗绸缎,二等是云丝蚕枕,一等是上好白玉翡翠。
“王爷喜欢哪一个?”季婉枝看着身边人并没有小说里描述得那样不近人情,也就敞开了心扉。
不料赵祁之只是抿嘴一笑:“福晋说笑了,这句话该是本王说才是。”
回想起自己的身份,季婉枝只好装作温暖感动,内心却盘算着要如何赢,才会显得比较在一个废柴福晋的范畴之内。
思来想去,还是跟在赵祁之身旁,将自己射到的冬珊瑚悉数放入他的筐中,到时候就说是赵祁之的功劳。
既获得了奖品,又给自家男人长了面,还能完成系统任务,一举多得。
临出发前,姚若春一副关心备至的模样,对着即将进入丛林的赵祁之和季婉枝嘘寒问暖。
“王爷,上次战时旧疾还未痊愈,此次冬猎要多加小心才是。”
赵祁之接过姚若春准备的护膝:“有心了。”
“妹妹也是,”姚若春假意看着季婉枝的马匹,开始眉目紧蹙,“这些管事的人也真是的,什么野马也都敢拉来给妹妹,前几日我得了一匹汗血宝马,今日就借给妹妹一用吧。”
随后也不管季婉枝是不是接受,就命人将一匹棕黑马匹牵了来,马儿头上还带着一丝白羽,看起来身形也比一般的马儿要略大一些。
赵祁之看了一眼便下了结论:“倒是个好品种。”
有了四王爷的肯定,季婉枝不好拒绝,也不知姚若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多留了个心眼,随后便随着王公公的一声令下,跟在赵祁之身后出发了。
待到眼前人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姚若春才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对身边人耳语一番。
昨日不仅让这贱蹄子苟活下来,还出尽风头,今儿个更是换了个人似的贴近王爷,那么自己定要她好看。
丛林里满是自己闻所未闻的奇异植物,季婉枝从小生活在平原地带少见山岭,又一直在训练场里为了国家赛事努力,很少有这样别开生面的竞技体验。
身旁的十王爷和十福晋快马加鞭超过二人:“四哥,今年我可不会再输给你了!”
随即赵文卓炫耀似的锁定一株位置不低的冬珊瑚,轻巧扬起弓箭,便射下了一簇红色果实。
赵祁之并不恼:“那我拭目以待。”
而后瞄着一棵参天大树顶端的冬珊瑚,几乎是不可能的高度,却将果实连着新芽一同射了下来。
有被装到啊。
纵然是专业选手参赛的季婉枝也自愧不如,幸好这赵祁之生在古代,要是和自己一个时代,这不是妥妥的竞争对手嘛。
季婉枝掐着时间,不忘自己【围场冬猎】的任务条,无比认真地以对待比赛的态度,一点一点地积累着冬珊瑚。
正当季婉枝满意地看着自己实践运用的这一进度即将满格时,一直沉默是金的赵祁之却看着眼前的女子好奇开口。
“福晋什么时候练就了这样一番好身手?本王昨日就觉得有些好奇。”
正在偷偷往赵祁之筐里塞果实的季婉枝动作一愣,连忙开始信口胡诌:“我小时候在家乡,常常玩这种把戏。”
“可是福晋不是自小就生活在京城吗?”
“那是因为,因为……”
“福晋还和先前不一样,愿意亲近本王了。”
季婉枝看着眼前的人疑心越来越重,于是只好转移话题:“王爷,一炷香的时间快要到了,我们还是抓紧去射冬珊瑚吧。”
筐里冬珊瑚的数量已经相当可观,赵祁之还欲追问,却被策马回程的皇上皇后吸引了视线。
他们框里的冬珊瑚,足足比自家的多了一半。
从来都是冠军得主的季婉枝哪受得了这委屈,于是立刻四处观望,寻到了远处的一棵树上几乎是布满了冬珊瑚。
“王爷,我去去就回。”
正在和皇上攀谈的赵祁之不放心地嘱咐:“记得快些回来,不要走出围场界限。”
然而此时的季婉枝早已被胜负欲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赶在时间结束前将那几簇冬珊瑚收入囊中。
不料远处草丛忽然传来奇怪声响,像是爆竹炸裂,又像是重物碰撞,紧接着季婉枝骑着的马忽然间开始脱缰,任凭季婉枝怎样拉扯也没用。
马脖子使劲地往后仰,双眼翻白,前蹄子蹭着往上抬,马鼻子里哼哼地还打着颤音,怪声越响,这马儿跑得越快,连叫唤着惊了一路,一不留神,早已离开了冬猎的围场区域。
最后只听得砰的一声,季婉枝被重重摔下了马。
随即马立刻发了疯似的冲向远方。
季婉枝撑住脑袋,身上擦伤了好几处,所幸身上弓箭还在,她趔趔趄趄地靠着最后一丝意识奔向冬珊瑚,还未等到开弓,脚下便一脚踏空。
原来这看似积雪深厚的地面,竟然藏着一个巨大坑洞。
纵然季婉枝体力再好,刚刚那计猛摔磕到了头,这下更是直接一时昏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支服装奇异的部队路过此地,领头的人摆手示意部下们停下,随后一个随从上前查看情况。
“回狼主,里面是个女人。”